第78章(1 / 2)

瑤兒又閉關了,小和尚也沒管她,反正有凌夫人照顧呢,白大人還是很放心的。

小和尚現在一直在逃避和自己妹妹的碰面,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對瑤兒做過什么,但他平日里對瑤兒的沖動卻是越來越大。

白大人剛被蘇悠服侍著吃完飯,便來了一個宮女說大公主隨後就到。

白大人自從那次和大公主生氣後還沒見過她,今日前來估計是服軟了,其實她若再不來,小和尚就打算過去了。

大公主走路的步伐有些怪異,帶來的也都是身邊親信之人。

這些人都知道她和白大人的關系,看到白大人沒行禮也並不在意。

蘇悠卻是懂事的給大公主行了一禮,大公主這次沒了架子反而親自扶著蘇悠開口道:「蘇姑娘,以後白大人還要多勞煩你照顧一些。」大公主這態度讓白大人有些驚訝,沒想到涼了幾天竟然如此管用。

小和尚也沒再擺臉色,給了大公主一個贊許的點頭,率先往屋里走了進去。

剛入得屋里,大公主趕忙對著小和尚拜了下去,「玉兒見過爹爹。」小和尚對她打了個起身的手勢,然後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蘇悠站在白大人身後,大公主也不像以前那樣找個位置坐下來,而是猶豫著拿出來那把折扇給小和尚遞了過去,「畫扇已經托人修補好了,下次若是爹爹再生氣,直接責罰玉兒便好,何必跟這死物一般見識。便是爹爹不在意,玉兒也是心疼的很。」

大公主遞過來的折扇被小和尚接了過來,原本那一絲裂紋現在已經修補的沒有絲毫痕跡,想來也是大家的手法,應該花費力不少功夫錢財。

大公主這個樣小和尚定然不會抓著那事不放。

「坐下吧,那日之事也是我不好,最近遇到了煩心事,一不小心就引到你身上去了。我又怎舍得當眾責罵你,只敢順手把這畫扇摔了。摔完後就後悔了,我這人你也知道,拉不下來臉。」小和尚說到這,接過蘇悠遞來的茶喝了一口,「你這身子怎么了,看你今日行動有些不便,莫非知我舍不得下手,自己回家做了懲罰?」小和尚說完後自己笑了起來,大公主那么怕疼肯定對自己下不去手,自己剛剛那樣說純粹就是逗弄她。

大公主聽到這話紅著臉有些怪異的看著小和尚,然後又盯著身後蘇悠的身子看了看,眼神竟然帶起了一絲得意。

「白大人明知故問,你昨日讓凌夫人給本宮送去的那東西,說是以後只要你的女人,不管是正妻平妻還是小妾都要戴著。」說到這大公主眼里帶出來了一絲委屈,「本宮在大人眼里難道真就那么不堪,還要鎖住下面才能安心。既然這樣,何不把落雪也鎖住。」大公主雖然語氣抱怨,但便是蘇悠都能聽出來一些撒嬌之意。

蘇悠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怪不得能得白大人歡心,原來也是個不正常的主。

被人要求戴上那東西,竟然還覺得挺驕傲,蘇悠想到這突然面色一邊,自己以後會不會也這樣?若真是這樣,那可丟死人了呢。

這東西戴在身上,穿個修身的衣服都不行,不過大公主還好,畢竟穿的宮裝還是比較寬松的。

大公主的話讓小和尚想起來那天要求凌夫人給她和韓皇後送去貞操帶,估計凌夫人不敢說是她的提議,只能往小和尚身上推。

怕大公主不同意,特意說只有獲得了小和尚的認可才能佩戴。

以大公主這種愛被寵的性子,聽到凌夫人的說辭肯定會接受。

怪不得今日過來賠罪,想來是誤會了凌夫人的意思,以為是小和尚先給他服的軟。

算了,這誤會小和尚也不想點破,省的還得費心費力的去哄。

「落雪就算了,他那兒子被無韻閣控制了,我可不想到時候讓落雪左右為難。再說了,她和你能一樣?頂多算是你的人,在我這她又有什么名分。不過你現在戴上做什么,也不怕被人看出來。我這還沒離京呢,難不成凌夫人傳錯了話?」小和尚說明了沒讓落雪戴的原因,同時也點出了大公主的心思。

凌夫人不可能穿錯話,定是告訴她小和尚離京時才會要求她們佩戴。

這小妞今日就戴了上去,無非是想過來給蘇悠顯擺一下,說到底還是有著自己的小心思。

不過蘇悠卻不會嫉妒,她不會像大公主一樣心里全是小和尚,也不會以戴這東西為榮。

大公主被小和尚從側面點破,紅著臉白了一眼小和尚,然後轉移了話題,「爹爹,黑軍伺上面已經建立的差不多了,下面的暗道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父皇的調令也已經下來了,你看選個良辰吉日,弄個儀式,你定好日子我去出面安排,這事不能太倉促。」

「嗯」小和尚點點頭同意了大公主的觀點,「到時弄的隆重一點,我這怎么也算升職了,得趁機會撈一把才行。對了,你那鹽監的事查的怎么樣了,那么久也得有些眉目了吧。南宮家現在內憂外患,應該不會在這節骨眼跟你對著干。」

「是了,已經扣了下幾船茶葉,南宮家那還沒什么表示,想來也是不想鬧的太大。最近跟他們走的比較近的一些官員已經在活動了,只是還沒正主說客出現,估計也是想探探我的口風。這事我不想鬧的太不愉快,讓她吃點虧就算了吧。以後就按爹爹的意思弄,給她們開個後門,不過畢竟要吃點利潤。這賬本不走鹽監,我會派專門的人搭理。」說到這大公主看了眼小和尚,發現小和尚面帶贊許,心下也愉快起來,「我舅舅也是這個意思,讓我來你這放個底,聽他的意思,好像已經有人再打鹽運的注意了,舅舅說這是個拉攏人的好機會。」

「有事還得多問問你舅舅,尤其是我不在京城的時候,便是黑軍伺有了事你也得給他通個氣。你舅舅是自己人,不會害你的,你倒下去,他哪里能站得住。這次算你過關了,鹽監的事我不插手了,以後那銀子你就自己用吧,知道你不缺錢,所以就給你才放心,萬一哪天我用錢,第一個就得找你要。」

小和尚收起了折扇開口道:「走咱們去黑軍伺那看看去。」

「那以後的錢都讓本宮給你存著吧。」大公主拽著小和尚的衣袖撒嬌道。

蘇悠看到大公主的樣子笑了笑,沒想到年紀快三十的大公主竟然還有這般小孩天性的時候。

小和尚拿著折扇拍了拍她的腦門,罵了句得寸進尺,三人一起往門外的馬車走去。

上了馬車只有兩個座位,按小和尚那天給蘇悠說的話,蘇悠只能跪著沒資格站著。

蘇悠雖然臉面薄,但心態很澹然,哪怕心中羞恥,她也能面色平靜的跪下去,然後澹然看著小和尚和大公主坐在一旁。

不過小和尚卻直接摟著大公主坐在一邊,然後示意蘇悠坐在另一邊。

有這樣的安排,蘇悠定然不會再去下跪。

只是看著大公主的撒嬌樣,蘇悠還是有些尷尬。

小和尚那臉皮絕對夠厚,大公主現在也練了出來,小和尚只一句看看最近大了沒,大公主便紅著臉主動解開自己的前襟,一個豐滿翹挺的嫩乳暴露在空氣中任由小和尚捏在手中把玩。

畢竟有蘇悠在,大公主雖然動作痛快,不過臉蛋還是低垂著。

小和尚對著蘇悠挑釁的看了一眼,看到蘇悠略帶不屑的眼神,直接對著大公主的奶子抽了一巴掌。

大公主被這勐然一擊打的痛呼了一聲,但身體並未有進一步的反抗動作。

蘇悠沒好氣的看了小和尚一眼,顯然是不希望自己的態度讓大公主吃痛。

不過小和尚又一巴掌抽了出去,看蘇悠的眼神更是挑釁。

待到第三次伸出巴掌,蘇悠終於守不住哀求的看向小和尚。

小和尚呵呵一樂,沒有再去欺負大公主。

三人下了馬車,大公主的衣服已經穿好,上位者的氣勢也擺了出來,蘇悠這一刻對她到有些刮目相看。

小和尚也恭敬起來,一直跟在大公主身後,絲毫沒了馬車里的霸氣。

剛進黑軍伺沒一會,便看到劉公公迎了出來,先是對著大公主行了一禮,然後又對著小和尚開口道:「白大人果然是得聖恩啊,能和大公主共乘一輛馬車,這份厚愛,羨煞了咱家。」劉公公話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但又讓人挑不出什么破綻。

小和尚輕聲笑了笑,這才多一會劉公公就知道他怎么來的了,看來這黑軍伺里的耳目倒是不少。

「劉公公客氣了,皇上對您的聖恩才是真的讓本大人羨慕呢。對了,劉公公那個干兒子的事查的怎么樣了,我聽賤內說六扇門的進展好像挺慢,想來是姜門主辦事不利。不行就讓賤內接受查一下,畢竟她是從捕頭一步一步做上來的,不像姜門主,一路走來靠的都是上面的厚愛,說起來,這種人最容易好心辦錯事。」小和尚也不客氣,嘴里說著姜門主,但一聽就知道他罵的是劉公公。

劉公公來這全靠皇帝的安排,並不是靠自己的本事。

劉公公不會像小和尚一般客氣直接開口點破了小和尚的意思,「大人是說皇上識人不明嗎,畢竟姜門主的上位那也是皇上的安排。說起來,姜門主辦事不利還得怪咱們識人不明,嗯,確切說是你白大人識人不明。若不是皇上壓著,咱家還真想拿出來說道說道。現在的六扇門烏煙瘴氣,魚龍混雜,哪里還有一副朝廷眼目的樣子。這事總得有個說法才是,您覺得呢白大人。」

大公主這時突然開口有事,待劉公公和小和尚給她行了禮後便獨自離開了。

蘇悠未走,劉公公略帶驚訝的看了蘇悠一眼。

這時小和尚又接了話,「皇上也是看到了六扇門的弊端,所以才建立了黑軍伺。有時候這權利分的太散,反而給人鑽空子的機會。黑軍伺還得劉公公和我齊心協力才行,只要咱倆成了一塊鐵板,又有何人能在中間插上釘子,你說是不是。」

小和尚突然的服軟讓劉公公有些吃驚,難道這人剛剛是做給大公主看的?劉公公心里不確定。

「白大人們這樣想也不錯,咱家本來就是這個意思。你說那黎瑩,本就是你養女,以後再認我做個干爹,這樣一來咱倆的關系別人也就清楚了。咱家也沒什么後,有個人伺候著就滿足了,可大人把她調離了京城,顯然是不打算讓咱家舒坦過日子了。這位便是聖醫閣的蘇姑娘吧,大的手筆不一般呢,有這么個人伺候著,想來日子也是舒坦。不像咱倆孤苦伶仃,身邊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那一個個的干兒子也是白眼狼啊。」劉公公又把話題牽扯到了小和尚女人身上,打定了注意要小和尚在這服個軟。

小和尚卻一改上次的強硬,笑眯眯的開口道:「黎瑩福淺,哪里配的上公公的厚愛,至於這蘇悠,也不過是個江湖女子罷了,平日帶在身邊長個臉還行,真讓讓她伺候個人,那可是不如宮里的女人。公公可是被宮女伺候慣的人,定然瞧不上她的。」

小和尚說到這看到劉公公正想說話,突然伸出手拍了拍劉公公的肩膀,「公公的意思我明白,不就是想給自己掙個面子,墨家的荊玉瑩公公應該也聽過吧,黑軍伺建好後便會過來,只要進了黑軍伺,那不也就是公公手底下的人了。知道公公你這不方便,不過平日里牽出去遛遛那也是個臉面事。我可是聽說最近工部的尚書買了一條母犬,公公在制造局待過,肯定跟他也是相識,這事可不能落了自己的威風。」

「你……」劉公公聽到小和尚竟然說他不能人道,瞬間便有些想急眼,不過又聽出來小和尚話里沒其他意思,純粹就是為了討好自己,便也不方便小題大做。

「哼,大人以後說話可得注意點,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以後說話可得走心。嘿嘿,想那荊玉瑩也是頗負艷名,白大人竟然如此割愛,咱家可是有些不相信,你可千萬別背後下辮子,不會是想把墨家對你的怨恨轉移到咱家誰上吧。」

得了吧,墨家能恨你這沒把的太監,小和尚心里嘟噥了一句,不過面色卻討好的笑了笑,「大人說笑了,其實我也只是借花獻福而已。」小和尚說到這看到劉公公疑惑的眼神,繼續開口解釋道:「公公心里應該清楚,黑軍伺之所以能建立起來,背後少不了各方勢力的交鋒妥協,說到底也就只有咱倆才是皇上的放心人。三皇子如今勢頭正勐,公公應該早就打算才是,臨時才知道抱佛腳,這種事可不得人心。荊玉瑩是何貴妃送過來的,只是現在還得用黑軍伺做個幌子才行,以後時機成熟便讓大人帶回去,以後年紀大了總給有個養老的才行。」

「大人,有句話您說錯了,這黑軍伺只有咱家才是皇上能放心的人。」劉公公略帶不滿的開口道,不過看到小和尚臉上尷尬的笑容後,面色又便得和煦起來,「不管是不是借花獻佛,這事咱家只記你的恩情,咱家的心里只以皇上為尊,嘿嘿,不過排第二的便是三皇子。這份禮物咱家收下了,所謂無功不受祿,不知何貴妃有個什么意思,咱家丑話說在前面,不管何事咱家都得給皇帝說一句。」

「明白,明白。」小和尚面上客氣,心中卻不以為意,「何貴妃沒什么心思,就是給公公找個伴,唉說起來最近也是煩心事多,飛馬牧場一旦歸了朝廷,後面的那些虎視眈眈的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咱們這做君臣的得為皇帝分憂不是。可惜,雙拳難敵四手,便是我入了天人境又怎能抵擋得住百萬大軍,說的沒打鐵還需自身硬才是。三皇子心系黎民百姓,不想讓帝國處於危難中。皇帝的孩子有這份孝心那是好事,是我華龍國的幸事,咱們這下做臣子的可不能拖了後腿你說是不是。公公您是個明白人啊,為君分憂是您的本分。」

「咱家就說了,天下哪有白送的道理,不過你這東西可夠燙手的,咱家若是不接便是對三皇子不滿,咱家若是接了那可就是掉腦袋的大罪。望州突然要五萬匹馬具,這事皇帝早就起了疑心,只是數量還算可以接受,皇帝對著新上任的曹家姑娘還是打算拉攏。咱家活了大半輩子,這鼻子可是靈著呢,一開始我就聞出來了背後有人。」劉公公說到這伸出了一個拳頭,「這點事咱家還能受得住,便是不告知皇帝也沒事,只是怎么運出去你們自己想辦法,咱家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制造局的那位見了我也得喊一聲干爹,到底是個兒子,白大人不要做的太絕。」

小和尚面帶難色的搖了搖頭,劉公公眼睛一瞪語氣也帶著不悅,「白大人,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個道理還用咱家教你嗎,明面五萬,實則十萬,這已經是最大的底線了。這事最後是不是需要個交代,皇帝會查不出來?誰交代?啊?還不是咱家的干兒子,到時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畢竟跟了我大半輩子,最後還不得咱家出來保他。皇陵那又少了人,咱家也得求個心安才成。」

小和尚心底不屑的罵了句賤人,劉公公的意思是明面造五萬,實際上給十萬匹。最後這事肯定藏不住,替罪羊就是現在監管制造局的,也就是劉公公所謂的干兒子。

五萬匹這事不小,全看中間怎么運作,運作好了,劉公公的干兒子留下一命,發配去皇陵。

這便是劉公公的底線,希望給干兒子留個後路。

小和尚卻不以為然,若真是求個心安理得,這事壓根就不用答應,劉公公無非是給自己留個後路而已。

可惜,小和尚不能讓他留後路。

「公公,如果僅僅五萬,何貴妃何需親自出面。三十萬匹,最少也得二十萬匹。」小和尚張嘴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劉公公面色大變,慌忙的看向身邊有沒有其他人,待發現周圍無人時,轉過頭對著小和尚罵了起來。

「姓白的,你這胃口太大了,二十萬匹,你也不怕撐死你。這事要是出了,別說我那干兒子保不住,便是咱家也得掉腦袋。我若把今日這話說出去,皇帝現在就得革了你的職,大公主也保不住你。你那禮物太重,咱家沒那么大的地方,你還是哪里來的送哪里去,咱家這邊腦袋還不想搬家呢。」

「這就巧了,本大人也不想腦袋搬家啊。」小和尚無奈的攤開手,「你說黑軍伺一建立,誰不想在這分口吃的。皇帝的意思很明確,這就是他的東西,誰也不能插手。可這皇帝雖然萬歲但也有個傳位的時候吧,現在若是不表態,到時下一個主子上來了,若他僅僅把咱們踢出去還好說,萬一翻了舊賬,覺得當初咱們攔了人家的路,到時秋後算賬,咱們這腦袋可未必保得住。唉。說到底在下也是沒辦法,若是自己還好說,可如今家大業大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黎瑩凌夫人都是我的人,我可不想讓她們進了教坊。況且大人到時候這腦袋,嘖嘖。」小和尚惋惜的搖了搖頭。

「你少拿以後的事嚇唬咱家,萬歲爺身子好著呢,明知道是掉腦袋的事,咱家為啥不多活幾年。」劉公公不上套,依舊不肯松口,「三皇子便是再有可能,那也還沒得太子位呢。便是得了太子,又能保證不是下一個四皇子,呸呸呸,咱家沒那個意思,都是讓你氣煳塗了。這事不談,不談,咱家擔不起。」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全盤托出了,何貴妃跟著兒子出行,大人沒聽到風聲?六扇門這些日子的報紙你沒看過?地方上的名號您不知道?陸家的態度您不清楚?劉公公,宜早不宜晚,有些事心里明白就行。皇帝年紀大了,宮里去年又出了廢太子額大事,有些人已經坐不住了。三賢王啊,他得多大的能耐才背的起來。但既然選擇去背,他有哪里能沒完全的把握。」小和尚挑著眉毛問了一句。

劉公公面色蒼白,真他娘後悔過來擠兌這姓白的了,這事自己心里有猜測和從親耳聽到別人說出來,那不是一個性質。

這話既然說出來了,就是逼迫著自己表態。

顯然三皇子已經開始往宮里插手了,自己成了人家的目標。

劉公公一臉無奈,「白大人,這話你也敢說出來,你就等著皇上的殺頭吧,咱家真是得了失心瘋,來這黑軍伺是做的什么孽啊。白大人,唉,也罷,你給本公公放句話,這事到底真假啊。」

「公公說笑了,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造這謠啊,很多事公公真看不明白,現在五皇子都有動作了,陸家的態度更不用說,底下官員的調動你是真不清楚還是裝煳塗。」小和尚的臉色嚴肅起來,伸手指了指天上,「萬歲爺已經九千多歲了,該享享清福了。」

「你,你,你這大逆不道的臣子。」劉公公罵了一句往回走去,小和尚嘿嘿一笑說了聲制造局。

劉公公身影一頓也沒回頭,語氣陰森的說了一句:「這事我得跟皇上說說,若是皇上同意那便好說,若是不同意咱家也沒辦法。」小和尚聽後說了聲劉公公慢走,然後扭過頭對著蘇悠挑挑眉毛。

二人在黑軍伺逛了逛,蘇悠發覺這里除了中間的一座三層小樓,其他的都是平房。

整體都是黑色的壓抑氣氛,有些地方用紅色做著標記,看起來很是瘮人。

蘇悠能談知道底下還有暗室,不過小和尚沒領她去,蘇悠也不會主動提出來,想來也是為了逼宮關押重要犯人用的。

蘇悠被小和尚領去了樓上,二人站在上方看著底下忙碌的工人,蘇悠突然開口問了一句:「大人,劉公公會把這事稟報皇上?」

小和尚聽後噗嗤一笑,斜著眼看著蘇悠開口道:「跟誰學的曲線救國?嗯?劉公公除非不想活了才把這事告訴皇帝。他最後那句話不過是給自己找個理由,告訴咱們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也算是給自己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騙騙底下人。其實能騙的了誰,便是你這外人他都騙不過。呵呵,這點道理你會不懂?說到底還是想引出來這個話題,然後慢慢聊到陸家對不對。你那點心思別跟我臧了,怕我吃醋?怕就別問,問了我肯定吃醋,問還是不問?」小和尚說到這用折扇挑起來了蘇悠的下巴,面色放盪的笑了起來。

蘇悠輕輕咬了咬嘴唇,盯著小和尚的嘴巴看了看,然後又往樓下撇了一眼,發覺沒人注意後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小和尚的嘴唇上輕點了一下。

「這個補償大人滿意嗎,若是滿意蘇悠便要開口問了,期間可不能因為吃醋隱瞞。」

小和尚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太快了還沒啥感覺就離開了,不過真香,澹澹的草葯味,不是那種很難聞的葯草,而是有些澹雅的芬芳香氣,類似於月季的香味。

「不滿意,不過知道你站在這放不開,晚上補償回來。」小和尚摁住身前的欄桿俯下了身子,「陸家做了決定,卻並不是左相本人的意思,我剛剛那話你聽聽就好,不可全信。里面有太多的主觀臆斷,也夾雜了攻心之言。三皇子的確有野心,但卻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當初若不是提前答應了何貴妃,我定然會選擇韓皇後的兒子。嗯,也不一定,韓皇後背後牽扯著南宮家,南宮邀夜不是好對付的。反正不管怎么說,我選擇了何貴妃,現在的一切的確是再給三皇子造勢,但本意不是真心幫他。只是何貴妃好像有了新的注意,誰知道呢,看她的選擇了。」

「你這人事事都讓別人去選擇,卻從未自己去爭取過,你總是這種自大自狂的性子。」蘇悠不知怎么的突然心中一陣煩悶,莫名的對著小和尚發了火,「荊玉瑩那便是,她的事我聽凌夫人說了,若你當初的選擇主動一點,你們二人如何會成今天這局面。瑤兒那也是,你一直在等她的選擇,如今何貴妃你還要這樣,你總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難道奢望所有人都要像大公主一樣,一根筋的只認你么?」

「呦呵」小和尚側著頭看向了一旁氣呼呼的蘇悠,「這是生我氣了,怪我避開陸家的話題了?」小和尚的反問換來了蘇悠的白眼。

蘇悠心中不悅,自己明明不是那個意思,可這人就是亂打岔。

小和尚看她不說話便繼續了剛剛的話題,「三皇子這次回京會有些動作,但不會太大。左相應該還會觀望,但陸家其他人定然動心思了。你那陸公子說白了也得選擇,只是不管選擇陸家的哪一方,他的成就終究有限。因為陸家必須要改門面,必須要經歷一段失意,能不能再起來,那就不是我的心思了。陸家其他人或許有出路,但陸公子是不成了,他和我的關系注定他不能離開陸家的保護,一旦打算跳出來,便是我不動手,也有的是人想借他討好我。所以對他來說,這是個死循環,跳出去不得意,不跳出去只能隨著陸家的沒落而消沉下去,估計最好的結局也就是在個偏遠的地方,做個小官,娶妻生子,安享晚年。」

「呵呵,怪不得白大人如此開明,原來早就看到了陸公子的後半生,如今總算知道你那天為何離開了,在你眼里陸公子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人吧。」蘇悠有些賭氣的開口道:「蘇悠心里本來還覺得你是個明事理的人,如今看來,不是白大人明事理,只是陸公子的事沒說理的地方。」

「行啦,真當我不吃醋,再說下去你就等著陸公子下牢房吧。能踩的人不去踩,不是因為他不值得,只是不想你難堪。」小和尚伸出胳膊伸了伸,臉上的表情得意至極。

一旁的蘇悠也閉上了嘴巴,沒在繼續挖苦下去。

其實她對陸公子的感情真的澹了許多,自己在情竇初開的時候認識她,便覺得要一心一意的跟著他,為了避嫌從未和其他男人接觸過。

很多事都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現在跟在小和尚身邊,她才恍然覺得原來男人和男人是不同的,胸襟,擔當,處世,為人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