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魏老二的邪惡(2 / 2)

「哎?我替他找一個掙錢多的活計咋樣?」

魏老二眨著眼睛。

「你會有那么好心?」

鮑柳青疑惑地盯著他。

「我草!我那是好心?我是為了我自己!等他掙到錢了,也好還我呀!」

「那你說說是啥活?」

鮑柳青相信他這句話是真的。

「去我家老三的工地上去干力工活兒!我和老三說說,給他開最高的工資,准比別人要多掙,你看我對你們夠意思了吧?」

「那行!你就去給問吧!」

鮑柳青果然很感興趣。眼下家里就要揭不開鍋了。但她又擔心地說道,「可是,你不會把金貴的工錢都給扣留還你的錢吧?」

「不會的,我怎么會那樣呢!咱兩個是有一夜恩情的,我當然不能那樣無情地把事情做絕了啊!你看這樣行不行?金貴每月的工資我扣下一半兒,另一半拿回來給你們生活!但有一點!他必須常年在那里干下去,不能半路就不干了!」

鮑柳青覺得還可以。再者說了也沒有別的出路了,就答應了魏老二的條件。但她沒有想到,金貴離開家去打工,就是她們家里這些女人災難的開始。

黃昏的時候,王金貴扛著鋤頭從地里回來,後面跟著兩個妹妹。王金貴剛想放下鋤頭進上房自己的房間,卻被他娘鮑柳青給叫道了偏房里去。

鮑柳青當然是著急和他說起魏老二今天來討債的事情,強調說魏老二不知道抽啥風,不等年底就提前來討債,而且還要本利一起還。

王金貴氣呼呼地說:「那有啥奇怪的?他就是看咱家又攤了大事兒,怕他的錢有年無月了,想趁他家老五老六的那二十萬還沒有索要之前,先下手為強,把他的錢要回去!可他要也白要,咱們家哪有錢還他!」

鮑柳青很擔憂地說:「看來這次不還不行了,他說有急事用這筆錢,死活也得還上他的五萬元!」

「死活也得還上?可我們用啥還?咱們現在是一點轍也沒有了,也只能是有啥招就使吧。對於咱家來說,就是硬挺: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王金貴揮舞著胳膊,滿眼都是陰慘慘的光。

鮑柳青是個善良又膽小怕事的女人,當然這也是所有女人的柔弱性體,她似乎不同意金貴的說法,嘆著氣,憂心忡忡地說:「話不能這么說,自古就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只要人活著,就總歸要還別人的欠賬的!不要說咱欠不下像魏家那樣凶惡人家的債,就算是任何人的債,咱們都是要想辦法要還的!」

王金貴驚訝地看鮑柳青。「媽,話是那樣的道理,可我們用啥還啊?再比如說,法院判決咱陪魏家的那二十萬,我們這輩子能還得清嗎?就算我們像擠牙膏似地,苦拼苦熬地去還他們,最終也還是還不完的,還不如不還呢!我們沒有別的辦法,只有硬挺了!」

鮑柳青滿目陰雲,凄苦無限地搖著頭:「就怕我們挺不過去呀!魏家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放不過又能怎樣呢?他們不會要人命吧!」王金貴激動地說。

鮑柳青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接著這個惱人的話題說下去,她叫金貴來,主要是想和他商量去魏老三工地打工的事情,於是說:「還是先不說這樣愁人的事了,怎樣還債咱先不說,可咱們總得生活吧?以前你大哥常年在外掙錢,在加上咱們家的土地,也還可以餓不著地過日子,可是現在你大哥出事了,咱們家的主要經濟命脈就斷了,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連飯也吃不上了!所以……」

王二驢打斷鮑柳青的話。「媽,你繞了這么大彎子,不就是讓我出去打工嗎?我也沒說不出去呀,只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呢!媽,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在家呆不起呀!二驢那天晚上已經把全家人的擔子交到了我的肩上了,現在我回想起那天晚上他那莫名其妙的話,才明白,他是要報仇去了!哎!」

鮑柳青不失時機,語氣婉轉地說了剛才魏老二答應為他介紹到魏老三工地打工的事情。

王金貴滿心疑惑,凝著眼神望著娘,狐疑地說:「魏老二會有那好心眼子,不會是有啥企圖吧,他可是無利不起爪的主!要想打工,我還莫不如去二驢的那個建築隊呢!」

「當然是有他的目的了!那是明擺著的,他是讓你掙錢還他的高利貸。但這也不是壞事兒,起碼他能希望你多掙點兒,所以他會鼓弄魏老三給你開最高的工資,你要知道,魏老二是魏家六虎中說了算的人,魏老三會顧及他的面子的!所以我覺得你去那里打工總比別處要好得多呢!你說去二驢那個建築隊啊,也不能多掙錢,二驢子已經不在了,那個建築隊啊,也說不定哪天就散伙了,還是去魏老三那里干吧!」

「可我掙了工錢不也是被他扣下嗎?就算是干五年也不一定還清魏老二的高利貸呀!」

「魏老二今天說了,你一個月的工資他只扣一半兒還給他,另一半你拿回來補給咱家的生活,我看這個路子不錯:你每月還給他一部分,他就不會再來逼咱們要賬了,另外還能掙點活錢兒貼補家里的柴米油鹽的花銷呢!」

王金貴悶頭想了很久,覺得也沒有其他路可走了,也是一個好機會,因為平時就算你想去魏老三的工地打工,人家還未見用你呢!此舉也算是和魏老二互惠互利的事情,還是去吧!他沖娘點了點頭,說:「那我就去試試看吧!」

鮑柳青舒了一口氣,美麗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希望和慰藉,但卻是說:「今晚你先和你媳婦商量商量吧,說不定她同不同意你出去呢?」

王金貴凄苦無奈地說:「她同不同意又能怎樣呢?全家人總不能喝西北風活著吧!」

但王金貴想到自己就要不在家,一種難以說清的擔憂像烏雲一般壓抑著他,憂心忡忡地說:「我就是擔心,我走了,你們會不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