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虎狼內幕(1 / 2)

可娶了媳婦以後的那一年里,魏老四又猛然走了悖字兒,開始玩十場輸八場,不但輸掉了去年贏到手的幾千元,還反倒把家里的財產輸了個精光。猛然的破落又把他逼到了另一條路上來,就是借著他姐夫劉萬貴是本鄉派出所長的便利,把四面八方的賭徒聚到家里來,開設賭局抽紅。在古來就有一句老話:久賭無勝家。意思是說,賭博的人最終都是一個結局:輸。賭桌上的錢嘩啦啦地溜來溜去,最後都流進了開賭局的人的腰包里。魏老四開賭局算是走對了路子,幾年間他又發了一筆小洋財。

可魏老四沒有想到,他這個不勞而獲的生財之道,後來竟然讓他的兄弟魏老六給掠奪了。倒不是魏老六誠心和他作對兒,而是魏老六自從商店開業以後,賭場也緊接著開張了,而且魏老六的賭場是正規的,設施,條件和服務都要比他這個山寨的賭局高檔得多,還有一個更吸引賭徒的招牌:專門有兩個漂亮的小姑娘打點賭場,不僅僅是打點,還有和賭徒們眉來眼去的微妙功能,甚至是陪睡的服務。

魏老六這邊的賭場火了,可魏老四那邊的賭局卻黃了。魏老四別提多惱火了,好好的生財之道就這樣被堵死了。

為了這件事兒,魏老四和魏老六發生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戰斗,甚至魏老四都抄起了菜刀。但在斗狠打架這功夫上,魏老四還要比魏老六差一截子呢,戰斗的結果是魏老四被魏老六打得遍體鱗傷,足足在炕上躺了十多天。

確切點說,魏老四是被魏老六給斷了生財之道,雖然後來在魏老大的調節下,哥兩個又從歸於好,但在魏老四心里,一直懷著對魏老六的一點怨恨。

魏老六為了彌補無意中搶了四哥生意的歉疚,隔三差五地把賭局挪到魏老四家里開一場,但那對魏老四來說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之後魏老四還是個賭徒,但他幾乎不去魏老六家里去賭,要么是去十里之外的他老丈人付二賴子家,要么就是在旮旯屯其他人家打麻將。

魏老四除了家里的三口人承包田以外,幾乎沒有什么進錢的道道。後來他在魏老五手里,高價租了柳樹台林場的五垧林地,從那以後他才算有了一點維持生計的進項。要知道那個時候,經營五垧地簡直和地主差不多,每年的收入也是可觀的,但籌措地租錢,他卻欠著魏老二的高利貸。魏老二念及兄弟情還每年少收他點利息,但那筆債務還是每年在增加。

魏老四後來又找到了一個生財之路,那就是倒賣牲口。把從個屯買來的牲口用三輪車拉到百里以外的大集市上去賣,收入很可觀,魏老四的生活又開始滋潤起來。

他還是賭博,還在難以逃脫久賭無勝家的囹圄,所以,他老婆崔靈花時常因為他的嗜賭成性而慪氣,但僅僅是慪氣而已,她根本不敢真正去管他,弄不好會招來拳腳的。

昨天魏老四又去其他的屯子買牲口,卻是暗地里打了一天的大麻將,把兜里買牲口的錢都輸光了,昨晚喝了悶酒酣睡了一夜。今天早晨崔靈花沒好氣地問了幾句,魏老四就抬手打了崔靈花,崔靈花一氣之下就回了娘家。但魏老四毫不在意,因為明天她就會自動回來的,以前歷來如此。

今天是禮拜天,魏老四八歲的兒子正在院子里玩,院門外王家銀鳳兒卻走進來。

銀鳳兒是試探著走進院子的,她先是站在虛掩著的院門外面望了一會兒,見魏老四家的孩子在院子里玩,便猶豫著走進來,來到那個孩子跟前。「魏小偉,我問你,你爸爸在家嗎?」

魏小偉好奇地看著銀鳳兒,他當然認識一個屯子的人了,但不曉得怎樣稱呼,便回答說:「我爸爸在家呢!你找他有事兒嗎?」

「那你媽媽在家嗎?」

銀鳳兒驚覺地向屋門望著,唯恐魏老四的媳婦突然冒出來,自己沒有借口回答。

那個孩子的回答卻是讓她很安穩。魏小偉說:「我媽媽沒在家,和我爸爸生氣回我姥姥家了。我爸爸說,不用管她,明天她就乖乖地回來了!」

銀鳳兒頓覺有天助我也的安心,於是她向屋子里走去。

魏老四正在屋子里鬧心:昨天把買牲口用的流動資金輸的一點不剩,崔靈花賭氣走了根本不會再留給他任何錢,他正癢癢著今天去翻本,卻又找不到一分錢。他滿懷希望地在屋子里像土匪般地翻箱倒櫃,結果是大失所望,一分錢也沒找到。

他頹唐地坐在沙發上,嘴里不自覺地罵著崔靈花。

魏老四猛抬頭,見面前正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雙眉彎彎,目若秋水,那一道波光唰地盪過來。他感覺像是在夢里,揉揉眼睛,不是夢,是王家的女孩。是金鳳兒還是銀鳳兒?他憑著那夜的肌膚之親的特殊記憶辨尋著,終於認出來了,銀鳳兒!同時嘴里也叫出:「銀鳳兒?」

銀鳳兒故作親昵地答應道:「嗯那!我就是銀鳳兒呢,別人都分不清金鳳兒銀鳳兒呢,還是四哥對銀鳳兒親近,一眼就看出了!」

四哥?這樣的稱呼幾乎讓魏老四心神盪漾如水。「銀鳳兒,你管我叫四哥?」

「嗯那!叫你四哥咋了?你還不願意?難道讓我叫你四叔不成?你才比人家大幾歲呀!」

銀鳳兒嬌嗔無比,那神態簡直讓魏老四神魂顛倒。

魏老四彈簧一般從沙發上站起來。「銀鳳兒,你就叫我四哥好了,四哥願意呀,本來嘛,你就是小妹妹,四哥那晚親近你的時候,心里就叫你寶貝兒妹妹呢!」

「四哥,這么說你心里很稀罕這個寶貝兒妹妹了?」

銀鳳兒美妙地歪著頭看著他。魏老四從形態上,沒有給人討厭的感覺,站在人群里,如果不了解他野獸行為的人,還真以為他是個好男人呢。銀鳳兒心里還是無限地厭惡著:人面獸心的東西。但此刻她寧願自己違背心靈地媚惑著禽獸。

「那是當然了,四哥最最喜歡你了!做夢都夢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