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鳳兒也顯得輕松地說：「媽，沒事的，他們都沒有糟踐我的意思，對我還算不錯。姐姐說的對，男人在做那事兒的時候，都是一副樣子，不要指望那是很溫順的行為，為了少遭罪也只能屈從了！現在我還在偷偷地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周旋，他們兩個都以為在獨自占有我呢！我要在時機成熟的時候，挑撥他們為了我互相撕咬。但現在我們要對付的還是那兩個太監，所以，我還要謹慎地不露馬腳地安撫好這兩個禽獸，讓他們暫時結成聯盟一致對付兩個太監！」

銀鳳兒的機靈和鎮定讓全家人都感到欽佩：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竟然這般成熟睿智，不知道這是不是苦難把人逼到了這一步？四個王家女人都難免暗自心酸。盡管金鳳兒銀鳳兒的神態都故作輕松，但她們的眼睛里都在流露著難以掩飾的傷痛和羞辱。那是生活對十八歲女孩子的無情摧殘。

鮑柳青動情地撫摸著兩個女兒的頭，目光潮濕：「孩子，娘生了你們，卻不能保護你們，讓你們十八歲就遭受這樣的磨難，是娘對不起你們呀！」

銀鳳兒目光晶亮地看著娘，說：「媽，你不要這樣說，你不也遭受著同樣的折磨嗎？為了咱王家男人的安全，為了我二哥早一點回來，我們什么都能忍！我們和大嫂已經約定好了，今後無論發生了什么，我們都不哭！媽，你也不許哭的，這一年會很快過去的，我們王家會度過這場災難的！」

鮑柳青憐愛地拍著她們的肩膀。「你們是好樣的，娘為有你們這樣堅強的孩子而驕傲！」

之後鮑柳青又看著李香雲，詢問起她被魏老三獸性的情況。李香雲也安慰鮑柳青說：「沒事兒的，連金鳳兒銀鳳兒都承受了，我作為一個成熟女人還有啥過不去的嗎？我已經想好了，只要金貴他不出啥事，二驢他能減刑，我做啥都沒有憾怨！」

鮑柳青又激動地拉著李香雲的手， 「香雲啊，你嫁到王家以後，就沒有得到好兒，現在又替王家頂著這么大的災難，遭受這樣的恥辱和傷害，我們王家對不起你呀！我就指望王家男人們有心，以後好好報答你了！」

說著忍不住泣不成聲。

李香雲也眼眶潮濕，她緊緊握著婆婆的手。「媽，千萬不要這樣說，我既然當初義無反顧地來到了王家，就說明前生已經注定了我們的緣分！二驢沒有娶我，可我卻嫁給了金貴，我沒有後悔過，沒有遺憾過，我是王家的女人，為了王家的男人，我就是死了也值得了！我和妹妹們已經承諾過了，遇到什么也不哭！媽你也不要哭！今天是中秋節，我們娘幾個團聚了，我們要開開心心地在一起過一個中秋佳節，好嗎？」

鮑柳青抹著眼中的淚水，露出了很久也沒有過的微笑。「好，孩子們，今天我們要高高興興地過節！」

中午的時候，王家的四個女人圍坐在一起包餃子，王家的唯一男人——那個兩歲多的孩子小龍，正依依呀呀地在炕上玩耍著。這是已經很久也沒有過的天倫之樂。這個時候王家的上屋里充滿了歡快的氣氛。王家女人們已經不再提那些傷心的事情，而是說著一些開心的話題，當然更多是一年以後王家的未來。更多談起了王二驢，憧憬著他刑滿釋放的那個合家團聚的美好時刻。

八月十五的夜晚靜悄悄地來臨。這是個秋空如洗的夜晚，一輪皎月掛在暗藍的天空里，金色的清輝灑滿人間的每個角落。王家女人們都辦了凳子來到院外的那顆海棠樹下，每人都分發了一塊月餅，一邊吃著一邊賞月，一邊說著總也說不完的親情話。當然，那個時候，心里也都在不約而同地惦記著監獄里的王二驢，在外打工的王金貴。但她們的嘴上都沒有提他們的名字，只在心里默默牽掛著，思念著，祝福著。

禽獸劉大茄子的到來，立刻打破了這個祥和團圓的聚會。因為已經八點了，鮑柳青該和劉大茄子會去了。王家女人心里那一整天團聚的快樂心緒頓時消散了。

銀鳳兒厭惡地看著劉大茄子，說：「今晚我娘不回去了，中秋夜晚我們想一家團聚呢！」

劉大茄子瓮聲瓮氣地說：「那可不行，她還沒結婚還沒過月呢，是不能在娘家過夜的！再者說了，她不回去，晚上我憋得慌！」

劉大茄子看著王家如花的女人，又開始不說人話了。

金鳳兒銀鳳兒忍不住狠狠地罵了劉大茄子一頓，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但鮑柳青還是要和劉大茄子回那個獸窩的。

鮑柳青一步三回頭地和劉大茄子走了。

之後，金鳳兒也出了門。今晚她還要去村政府陪禽獸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