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吝嗇的玩法(1 / 2)

住一夜的費用確實很高,只是魏老二這樣認為,他交錢的手似乎都有些顫抖。事實上,魏老二今晚選擇的是縣城里最便宜的旅館,就算是包了一個單間,價格也不算是很高的,所謂的「昂貴」只是一個吝嗇鬼的衡量標准。

魏老二不是沒錢,而是舍不得花錢,他做事的原則是最小的投入換取最大的產出,他的每一次支出都想獲得立竿見影的效果。在旮旯屯,魏老二算是最有錢的人了,但他也是最吝嗇的人;他做夢都想在別人身上擠出油水,可誰也別想在他身上沾任何便宜。但有一項開支是他難以避免的——那就是他在玩女人身上的投入。魏老二是個身體特別強壯的男人,欲望充沛得像一個嗷嗷的公羊。而他自己的老婆馬蘭芝雖然也算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但卻是一個保守而死板的女人,根本不善於床上的那些風情,只是在被動地盡著一個妻子的應盡職責。所以,馬蘭芝根本難以滿足魏老二超常健壯的有養尊處優的身體需求,半飢半渴的魏老二需要時常在外面打點野食兒。

盡管魏老二對女人的嗜好是他身體和生理不可越遇的溝壑,但他在嫖女人身上的花費也不是肆意揮霍的,時常付諸於精打細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花最少的錢做最便宜的好事兒。

魏老二雖說對美女總會垂涎欲滴,恨不能把天下女人都盡收身下,但他從來不花冤枉錢去城里找小姐,也從來不把鄉下的相好的領到城里去做任何消費,到旅店里開房尋歡更是從來沒有的。

在旮旯屯里,魏老二也有三兩個可以隨便沾身體的女人,但他在她們身上的花費都是不上老本的浮財。這些人家都是經濟拮據的窮人家,都是靠借魏老二的高利貸維持家里的生活開銷的欠債戶。魏老二玩這樣人家的女人,都用不著從腰包里掏錢,而是靠高利貸的利息就可以快活地玩一年;而高利貸的利息也不是本金的利息,大多也是驢打滾似的利滾利的利息。比如說,到年底某家不要說本金,連當年的利息也還不上,那魏老二也不逼債,而是寬容般地把這年的利息又加到本金里去,下年這部分利息又開始吃利息,等到年底,魏老二就可以大度地把這部分利滾利的錢給免了,但前提是隨便睡這家的女人。

兩年前,銀鳳兒的娘鮑柳青就是因為還不上魏老二的利息,被魏老二軟硬兼施地足足糟蹋了一夜。但鮑柳青絕不會成為他呼之即來隨便沾的女人,那次他把鮑柳青一年的本金的利息都給免了,也算是花費血本得到了夢寐以求的鮑柳青的身體。

眼下,魏老二在銀鳳兒身上的大肆花費,對這個吝嗇鬼來說,已經是破天荒的大出血了。原因就是嬌嫩嫩的銀鳳兒就真的如花一般誘惑著他的欲望,讓他身不由己地陷進去。

在這個世界上,唯有色欲可以讓人改變一切,包括魏老二的摳門和吝嗇。魏老二確實對銀鳳兒的身體著了魔,就像再吝嗇的人,為了體內難以忍受的毒癮,也可以心里流血地傾囊而出的一樣。

但魏老二畢竟是魏老二,雖說他沒有辦法割舍銀鳳兒,但他還是要最大限度地精打細算的。眼下他破例把銀鳳帶出來,准備去城里消遣幾天幾夜,也是他精打細算不虧本的謀劃。他吐血般地花三千多元把銀鳳兒從劉萬貴的手里贖回來,那是必須投入的本錢,為的就是今後可以長期占有銀鳳兒。但就算是今後已經沒有魏老四和自己爭銀鳳兒,在屯子里,在自己老婆孩子的眼皮子底下,也只能是隔三差五的偷偷沾銀鳳兒一次,不僅不過癮,也覺得有些虧了自己掏出的贖銀鳳的三千多元錢。

最好的辦法也是最劃算的辦法,就是時不時地把銀鳳兒領走些日子,兩個人無拘無束地朝夕相伴些時日,那樣自己也算沒有花冤枉錢。

但在不影響快樂的前提下,他還是要搜腸刮肚地想法節省開銷的。比如,吃最便宜的飯菜,住最便宜的旅館。因為這些都不會影響他晚上在床上盡情享用銀鳳兒嬌花美體。

魏老二今晚住的旅館堪稱是縣城條件最差,價格最低的小旅館了,連洗澡的設備都沒有。但這些都不重要,只要有一張雙人床,能無拘無束隨心所欲地摟著銀鳳兒,神仙般地翻雲覆雨盡享魚水之歡就足矣了。

他發狠,要盡情地玩,狠狠地玩兒,花樣翻新地玩兒……

銀鳳兒無精打采地跟著魏老二來到那個所謂的夫妻包間里。房間里最大的物品就是那張木質雙人床,挨著床板的是兩塊葦板拼湊在一起的床墊,上面是一條並不干凈的淡紫色床單。床上放著一雙更不干凈的被褥和兩個枕頭。

靠東牆放著兩個舊沙發和一張褪了色的茶幾。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歪歪斜斜的衣服掛。

棚頂是一盞沾滿蒼蠅屎的白熾長管日光燈,燈管只有中間發著正常的白光,兩頭已經發黑,投射著斑駁的光影。

這個房間的標准就是魏老二節省開支的傑作。

銀鳳兒顯得很疲倦地坐在那張舊沙發上,凝神對著已經脫落得斑駁的白灰牆壁。

她對魏老二怎樣安置自己並不感興趣,她不是來賣弄風情更不是來尋歡作樂的,她感覺自己就像一片飄零的枯葉,被無情的秋風刮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那只是一種茫然無際的感覺,浮盪在心里與意識之間。在她的心靈深處駐扎著一個恆定的信念,那是一種忽明忽暗的使命,她忍辱負重委身禽獸就是為了這種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