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蛛絲馬跡(1 / 2)

又是夜晚,司馬晚晴算算,裴慕白去調查段喻寒的牧場外的宅院,已經有三天,不知道現在怎么樣。她有點擔心,畢竟裴慕白在這里人生地不熟。

「小晴。」裴慕白溫和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她驚喜的看著他。

「我正擔心你,你沒事就好。」她脫口而出的關心讓裴慕白覺得心中一暖。

裴慕白從懷里掏出一個冊子遞給她,「那個宅子里人不多,都是些丫鬟下人。我在書房里找到這個,你看看。」她接過看時,立刻明白那是一個賬本。賬本不足為奇,凡是做生意的,必然要有賬本。可這賬本並非是烈雲牧場的,難道段喻寒還有其他生意?

她一頁一頁看下去。那賬本確實挺奇怪,一筆筆進帳的極多,支出卻是固定的,看上去象是沒本錢的買賣。而每天的進帳金額會相差很大,進帳的人名很多很雜,每個人名底下附注的金額大小也相差甚遠。如果是一般的賬本,總該分個類別吧,這賬本卻全然沒有分類,真不知是怎么記的。

賬本最外面的封皮上,隱約可見潦草的一個「九」字。難道說這賬本記的是九月份的帳,或者這是第九本?

「這是賬本,除了這沒別的嗎?」她迫切希望知道更多的消息。

裴慕白仔細回想了一下,「和普通富貴人家沒什么大不同。我夜里去時,沒看到什么特別的人。宅院的防衛松懈,只有一個房門前有兩個人把守。我引開他們再進屋時,才發現是個書房。書架上有些這樣奇怪的本子,我就拿了一本回來,給你看看。」他把賬本叫做「奇怪的本子」,倒是少爺本色。

他是江南裴家的獨苗,家園被燒毀後,又一直住在外公當朝太師那里,自然是從來不曾碰過賬本,不認得倒是正常的。而司馬晚晴,若不是司馬烈要她繼承烈雲牧場,只怕她這一生也不會接觸這類東西。

「別的賬本你看了嗎?上面寫了什么?」

「有一本更奇怪,好像花名冊一般,記了什么見喜、嬌蕊、淑齡,看上去都是女子的名字。名字底下又記了多少兩銀子。」裴慕白暗里覺得那是妓院的東西,但面對她,卻不好意思說。

淑齡?漫天坊?難道裴慕白說的另一本賬本,是漫天坊姑娘賣春的帳目記錄?她的腦子飛速運轉,再看眼前的這本。「九」莫非指的是牌九?突然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怎么回事?」

「你一定不知道,牧場外有個漫天坊,可以說是關外最大的賭坊和妓院。據說那里日進萬金,爹以前也常帶客人去玩。你剛才提到淑齡,就是里面一個賣春姑娘的名字。所以我猜測你看到的另一個賬本,是那些姑娘賣春收入的記錄。而手里的這本,是漫天坊賭牌九的賬本。」她怕他不熟悉情況,仔細跟他解釋。

裴慕白有點詫異的望著她,她居然還認識妓女?司馬晚晴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於是又把二哥司馬暉的死詳細的跟他說了一遍。

司馬暉的死,淑齡,漫天坊,賬本在段喻寒的宅院。裴慕白覺得似乎有一條線索,在牽動他的思緒,但一時間,竟理不清這脈絡。

「漫天坊的賭博帳目和姑娘賣春的帳目,都在他的書房里找到,難道他是漫天坊的幕後主人?」司馬晚晴將自己的揣測徑自說出。

剎那間,裴慕白心中的疑惑豁然開朗,他瞧了一眼司馬晚晴,有點猶豫。他若說出他的猜測,會不會太傷人?還是讓她自己悟到?

她見他欲言又止的神情,略帶痛惜的眼神,忽然明白他的猜想,定然和段喻寒有關,只是不忍說出,怕她傷心罷了。

段喻寒是漫天坊的主人,淑齡是漫天坊的賣春姑娘,司馬暉死在淑齡姑娘的床上,照此推理,司馬暉的死和段喻寒八成有關系。他們倆已經懷疑段喻寒是殺司馬烈的凶手,謀奪烈雲牧場的主謀,現在不免又要查證一下司馬暉的真正死因。

為什么每接近事實真相一步,段喻寒就更為可疑呢?司馬晚晴雖然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還是覺得嘴里苦苦的。

「那個淑齡如今在哪里?她一定知道些什么。」裴慕白的推論聽起來很有道理。

「淑齡就在牧場。她曾經給二哥懷過孩子,不過那孩子沒了。」司馬晚晴說這話時,很冷靜。她在想二哥的孩子,是否因為是司馬家的,所以段喻寒根本不給他機會出生呢?

「要我幫你查她嗎?」

「我自己去找她好了。」司馬晚晴覺得自己找她比較方便,畢竟裴慕白對牧場並不熟悉。

「還有什么要我做,盡管開口。」裴慕白一心只想幫她。論父輩交情,他是她的世兄;論他對她的感情,先是傾慕現在是朋友情誼;再加上結拜了兄妹,他總覺得對她有一份保護的責任和義務。看她現在的處境,他實在不能袖手旁觀。就算有多凶險,他也一定要幫她找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