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誘(mind fuck)(1 / 2)

熾欲叢林 德芬 8244 字 2021-01-04

康奈德有三個特質最有利於他的新嗜好。首先,他的外貌很柔美,幾乎超越典型的男性長相。其次,他具有僅憑洞察力就能感知遇到的每個人的性格的天賦。再次,他的意志堅定且極具耐心,或至少他相信自己如此。第四點,附加的,他具有不可動搖的自信心:他嘗試的事最終都會成功,他想要誘惑的人一定無法抗拒他的魅力最終會屈服。

康奈德開始實施他的計劃。他起先很謹慎。

有一天在家咖啡館排隊等候時,他和排在後面的一位女士搭訕。他知道她對他有好感,因為當她看見他凝視著她時,臉頰染上了緋紅。他對她咧嘴一笑讓她知道他看見她臉紅了,然後他轉身背對她,走向櫃台點單。他沒再注意她,拿了飲料走到窗邊的一張桌子。

他不能讓她知道他在觀察她,她等著飲料,端著杯子,拿著沈重的書包,穿過他面前走向一張桌子,她開始努力學習,翻著好幾本書,在筆記本上潦草地做筆記。

她很年輕,很平凡。頭發一般,長相一般,身材一般。但她的舉止、姿態都顯示著她是個非常害羞的女孩。沒安全感,可能。緊閉在自己的空間,與外界完全遠離。他在想她是否有過性愛經驗。

他等了三四十分鍾,然後走近她。他站在她桌子旁邊,俯視著她,等她向上看。這花了挺長時間,可能她確信他只是站在那兒看著牆上的畫,或可能在等位子。但最後,她抬起了頭,遇見了他的目光。他露出一個最溫暖,最甜蜜的微笑……完全無害的樣子,一點也沒顯露出他的壞心眼。

「馬克思,肯恩斯,維布倫,加爾貝雷斯(作者注:以上皆為經濟學家),我在想你有沒有時間給別的男人?」

「不好意思?」

她笨拙地笑了笑,顯然不明白他說什麽而有點困窘。

「我在想,親愛的,那些人是否可以留點時間給你,以便我能享受一下有你陪伴的快樂。」

她只是盯著他。

他笑得柔和溫暖令人卸除警戒心。

「我是康奈德。你的芳名是?」

「愛麗絲」

「多美的名字啊!」

她的臉又紅了。

「我能坐下嗎?就一會兒──我保證不打擾你學習太長時間。」

她指了指對面的空位。她看上去像極了某人被人行道上的小販招手。

「你在學經濟學?」

她點了點頭以示肯定。

「這恐怕是我一無所知的課題。」

他坐在那兒,默默地凝視著她,看著她的臉再次在他的注視下紅了起來。

她一直向下看,試圖躲避他的目光,但每次她抬起眼來發現他仍然厚顏無恥地幾乎是挑釁地盯著她。她越來越慌亂。她的胸膛在汗衫下因激動的呼吸而高低起伏。

最終,為了打破他執著的凝視,她開口了。

「你是英國人?」

「是的,倫敦。」

她試圖笑了笑。當她微笑的時候,挺漂亮的。

「我愛倫敦。」

「你去過那兒嗎?」

「去年。」

「那你在倫敦什麽時候最難忘啊?」

「哦……」

她這會兒又傻笑了。

「在泰德現代藝術博物館看安迪?沃荷(普普教父)」

「天作之合。」

他腦海里的屈尊俯就可一點兒也沒在話語中顯露出來。

她點了點頭,現在笑得沒那麽怪異了。

「愛麗絲」他說道,給她一個他所能做出來的最迷人的微笑。「我恐怕得走了。但我真的很希望還可以再見到你,我能有你的電話號碼嗎?」

「我的號碼?」

她再次看上去有些懷疑。

「是的。」

他笑得毫無惡意。

「我無法假裝像馬克思先生一樣聰明,但我保證你能從我這兒找到他缺乏的其他特質。如果你喜歡藝術,也許我們能一起去周五開放的藝術館。」

康納德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筆記本。

「我能借用一下你的筆嗎?」

她遞給他廉價的圓珠筆。

「那麽,愛麗絲,」他在小紙頁上公整地寫上她的名字,「你的號碼是?」

她告訴了他,他記了下來,將筆蓋套上,微笑地將筆遞還給她。

「我很高興今天來這里喝咖啡,愛麗絲,這不是我常來的地方,我希望很快還能再見到你。」

最後留下他迷人的微笑,他離開了。

半小時後,愛麗絲收拾好書本,然後回家,她早已無法專心學習。

第二天康奈德打電話給愛麗絲,邀請她周五晚上外出就餐以及參觀藝術展。

對於一個像愛麗絲這樣的女孩來說沒必要玩游戲,故意等那麽兩三天再打電話,她不會把他的邀請當作天經地義的。不過她會覺得康奈德不可靠,因此為了他的計劃有效實施,他必須趁她情感占上風時。失去對他的注意力會是個問題,那會影響配合度。

但當愛麗絲意識到是他時的嗓音顯示出,毫無疑問地,她一直,自從他們見面後的每一秒,都盼望著他打電話過來。

當他周五六點接上她時,她將自己裝扮了一番,幾乎完全不像那天在咖啡館遇見的樣子。康奈德很好地掩飾了自己注意到她的變化。

她可能去了美發店,她學習期間穿的毫無特色的汗衫和松垮的卡其褲已經換成一套淺藍色的裙子,布料上乘。她的腳上換了尖頭高跟鞋。當他親吻了她臉頰打招呼的時候,她的臉紅了。在她的外套里,紅暈也染上了她的胸前。

他們晚餐喝了點紅酒。喝完一杯以後,愛麗絲變得善談了,說東扯西的,康奈德在一旁看著,她已經有點茫了。最後,當她又抿了點酒,康奈德問了一個問題。

「你生命中有很多男人嗎愛麗絲?」

酒精引發的鎮靜消失了,她再一次羞紅了臉,困惑地沈默了。

「我並不想冒犯你。我只是好奇你是否有很多約會。」

「不,沒有。」

她低頭看著用了一半的意大利海鮮飯。

「你多大了?」

「二十。」

「我三十二了。你不介意和一個老男人約會,是嗎?」

「不。」

她笑了。

他們去了西雅圖roq la rue藝術館的畫展。康奈德很巧妙地制止了他的年輕伴侶喝得過量,他希望她保持清醒。

當他們環繞展區欣賞藝術品之後,康奈德帶著愛麗絲走近藝術家,自我介紹並介紹了愛麗絲,提出幾個見解深刻的意見,問了些尖銳的問題,最後還令那個年輕的藝術家連續笑了三分鍾,同時令愛麗絲印象深刻並心生畏懼。然後他送她回家。

他將車停在她公寓樓前面,走出車,替愛麗絲開了車門。這並不是老式的紳士行為,而是他在關鍵時刻確保掌控的舉動。他伸出手,幫她走出車,關上車門。她的右手在他的左手中,愛麗絲被夾在康奈德和車之間。他靠近了些。

「我想和你一起進去。」

她原以為他靠近是想禮貌地給個晚安吻,本來希望擺個合適的姿勢回饋他約會中如此有禮地對待,那遠比她想象中的更美好。她飽含期待的微笑變為緊張的皺眉。

「哦……我不……我擔心我們會吵醒我的室友。」

「我們可以很安靜。」

她慢慢地搖頭「不」她試圖鼓起勇氣拒絕他。

「我不認為那是個好主意。」

「但它是的,愛麗絲。這是個好主意。不過我得事先告訴你,我不會在第一次約會就上床的。」

他給了她一個令人難以拒絕的微笑,領著她走上大樓入口的台階。他們乘上電梯到了六樓,經過一個閃著熒光的陰森恐怖的過道,進入一個漆黑的公寓。

愛麗絲轉動了一個圓的調光器開關,照亮了四方形的客廳,足以讓他們穿過狹促的家具坐在沙發上。她帶康奈德過來,示意他就坐。

他微微一笑,他的臉離她的很近,手指緊緊抓著她的手臂。

「不是這兒,愛麗絲,你的房間。」

她甚至有點不太明白,然而,盡管她漸漸開始害怕,她仍然允許他帶著她離開了沙發,走向那黑黑的小過道,她那面對著室友房間的卧室門。

她不能理解為什麽,當他們站在兩扇門之間時,她竟然打開了卧室門讓他進了她的小房間。

是他摸到了開關,讓房間充滿了光亮。在黑暗中,她已經准備好接受擁抱,接吻,但現在,黑暗的面紗被揭開,她幾乎無法面對他的視線。因此她掙脫了他的牽制,後退開來。

他咧嘴笑了,第一次讓她瞥見他好色的一面。然後,他敏捷地跨過去重新抓住她的手臂,同時抓住她另一只手,他把她的背壓向床。

她的臉變得驚恐,當她感受到他的力量,看到他的眼里不再是整晚顯露出的紳士般的溫暖而是激動地決意。他將她壓下,成為坐在床邊的姿勢。如果他將她推倒,令她躺下,壓在她身上,她可能已經懇求並尖叫了。但當她坐在床墊上渾身發著抖時,他松開了她的手臂,退後了些,笑著看著她。

他坐在離她兩尺遠的窗台邊,呆了很長一會兒,慢慢地凝視她害怕的神情,傾聽她坐在那兒每一次膽怯地呼氣。

他在想該怎麽對待她,他能感受到自己對她的影響力,那令他滿意地腫脹……令他硬了起來。

「不是今晚,但會是即將到來的某個夜晚,愛麗絲。你將會知道我的肉棒在你體內的感覺。」

他看著自己的語言再次令她變了臉色,那不是害怕,而是吃驚和氣憤地窘迫。他過於自大的自信,言語中的厚顏無恥明顯是故意與今晚早些時候小心翼翼的禮貌行為大相徑庭。

「你有讓男人的肉棒進入你的身體嗎,愛麗絲?」

她只是坐在那兒,沈默地氣得發抖。

「我很肯定你沒有,甚至是你的嘴里,對嗎?」

她想對他大聲發泄她的憤慨,將他趕出去,但她只是冷冷地坐在那兒一聲不吭。

「事實上,如果我冒險猜一猜,你可能從未碰過一個男人,或甚至從未見過硬挺腫脹的陰精……可能除了圖畫中或電影里。」

說著這些話,坐在窗台邊的他的膝蓋幾乎要碰著她的了。他解開皮帶,凝視著她,她的眼眶中含著挫敗和憤怒的淚,當她憤慨的目光從他的臉移到他的手時,眼睛被眼簾和睫毛擋住了,他的手已經開始脫褲子了。

注意到她盯著他,他脫下了外褲,手掌滑進內褲中,沿著早已硬挺的陰精下滑,揉了揉睾丸,再上移至肉棒。當他移開手後她仍然看著那兒,長久地望著他那內褲的布料下很好地勾勒出腫脹的肉棒的形狀。

他笑了出聲,她覺得很丟臉,嚇呆了。

「現在你乖乖坐在那兒,看著我怎麽撫摸它。」

他慢慢脫下內褲的腰帶,一寸一寸地向她顯露自己,秀出他堅硬的男人的那話兒。

「當你看著我撫摸它的時候,愛麗絲,我希望你想象一下將我放進你嘴里,火熱、柔軟、潮濕。」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裹住堅挺的肉棒,緩慢地上下滑動。

「想象一下用你那粉紅的舌頭舔我的龜頭……」

他用一根食指慢慢環繞龜頭前的冠狀溝。

「……然後將我的肉棒含進你可愛的豐唇,感受我下滑,抵著你的舌根,深入你的嘴里。」

他上上下下地滑動手指,仍然慢悠悠地。

此刻她的恐懼已經消退,其困窘不足以克制雙腿間漸漸涌起的悸動的酸痛。

「我的肉棒充塞於你溫暖潮濕的嘴里,想象一下吸納我,愛麗絲,將我完全含入,再吐出,讓我在你吮吸的雙唇中上下滑動,用你的舌愛撫我。」

這會兒,他急切地撫弄著肉棒,抓握得更緊了些,臀部前後晃動,肉棒抽動於拳中。

他看著她直直盯著這一幕,她的胸膛因急促的呼吸而起伏,嘴唇微張,仿佛期待著他命令她跪下立刻開始吮吸他。

「親愛的,接著不再是你吸我的肉棒,而是我在干你的嘴,抓住你的頭,我的手指撫著你的秀發,肉棒在你雙唇間抽動直到我即將高潮,當我快到的時候,愛麗絲,當我馬上就要射的時候,我會把肉棒拔出來,而你,親愛的愛麗絲,得張著嘴。我想你嘗嘗我的精液,而且我想親眼看見,因此在這最後一刻,我會離開你柔嫩的嘴唇,將我滾燙粘稠的精液射進你的嘴里,射在你的舌尖和唇上,看著你舔凈雙唇咽下它。」

說完這些,康奈德向前傾,抓住愛麗絲的手腕,射在她小巧玲瓏的手掌上,而愛麗絲眼睜睜看著那些精液噴涌而出。即使在高潮的這一刻,即使在氣喘吁吁、渾身顫抖的那一秒,他的目光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臉,她也一直注視著這所有一切。

他套上內褲,穿上褲子,系好皮帶,然後彎下腰,在她緋紅的臉頰旁留下一個溫暖的吻,在她耳邊低語。

「我期待著我們的下一次約會,愛麗絲。」

他走了出去,留下她獨自坐在床邊,她的小穴悸動著,手上還兜著他仍然溫暖的精液。

愛麗絲坐在她可憐兮兮破破爛爛的二手進口車里,停在一座富麗堂皇的都鐸式房子前,它位於鄰近西雅圖富有盛名的國會山那片高尚住宅區的街角,如海市蜃樓般坐落在純凈的幾乎是可疑的綠色草坪的山頂上。

我該死的在干嘛?

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她離開,離開那個男人,再也不要接那個男人的電話,忘記她曾遇見過他,那完全是個錯誤。

他在咖啡館接近她的方式,他太令人感興趣,太優雅,太帥了,他平易近人的魅力令她覺得自己笨拙不堪,他三十二歲的年齡使得她的二十歲相比之下令人可笑地缺乏成熟和經驗。

然後還有那件事──她傻乎乎地第一次約會就讓他進了自己家干的那件事。他完全嚇到她,令她覺得羞恥。然而,直到他離開,她也並沒有哭,即使是憤怒與窘迫也很快就消失了。

當她上床以後,她回憶起那整個場景,這不可思議地令她迅速動情,想象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她自慰著達到高潮。

但是此時此刻,將她劣質的破車停在他的豪宅前,這令她愈發痛苦地覺察到一切錯得有多離譜。所有關於他的一切──他的自信,他的長相,他的年齡,他的財富──令她覺得自己脆弱不堪。

當然,還有那明顯令人痛苦的疑問,他到底想從她那兒得到什麽?她不是很漂亮,雖然不是她自己所覺得的那麽丑陋,但是,見鬼,她毫無頭緒──一個像他那樣的男人可以得到更好的。她也沒有他那麽機智與聰敏,她智商很高──只限於書本知識──但她無法像他一樣談笑風生,像他在藝術展那天與藝術家打交道那樣。他這樣一個男人到底想從她這個毫無吸引力連學校里的土包子也不屑於看她第二眼的女孩這兒得到什麽呢?

她心理上有一部分根本不在乎,那微小的一部分,通常只是深埋於她理智判斷勤奮謹慎之下,很想體驗不論在他手中所要面對何種扭曲的冒險。

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夜晚太奇異了。晚餐和畫展很浪漫,完全超出她所預期的,她幾乎無法相信那不是一個美夢。然後,回到她家,她被嚇壞了,有那麽一會兒,美夢變成了惡夢。她以為,就那幾秒鍾,他要強奸她。但是他干了別的,現在她不確定那是可怕或令人難以置信地調情。

她抬頭看了看那片青翠的草地,台階上是寬大的立有圓柱的門廊及厚重的雙層大門,她覺得惶恐不安。但是,又一次,危險本身似乎也是他誘惑的一部分。是的,也許他真的有些危險。但一直沈浸於學習和工作的單調乏味的生活,她很想嘗試一次危險的羅曼史。她自我安慰著走出駕駛室,關上車門,開始攀登。

當她按響門鈴之後,時間過得緩慢而冗長,前門終於打開,康奈德出現在她面前。

原本就已經很緊張了,因為等待,因為大門的壓迫感,還因為康奈德臉上的冷靜鎮定,她這會兒更加憂心忡忡。

她感到恐慌,她是否來錯了日子?時間不對?他的邀請只是一個玩笑,僅僅為了殘忍地提醒她她根本不值得他的關注?但是他暖暖地微笑,示意她進去。

「那麽,你終於決定經受這一切了。」

「什麽?」

「我們今晚的約會。」

他只不過說了兩句話而已,她已經臉紅了。

「當然。」她笑了笑,試圖說得輕松自然,仿佛他的話里沒有別的含義。

「你在車里呆了那麽長時間,我還以為你改變主意了。」

該死的,他一直在窺視她。

「不,不,我只是不想太早到。」

「啊,明白了。」從他的音調中很明顯地他知道她在撒謊,因為她在車里優柔寡斷令她遲到了十分鍾。「好吧,無論如何,我很高興你來了。我們何不出去到花園里喝點紅酒呢。」

他帶她走上暗黑地閃著幽光的實木地板,穿過大廳,起居室,餐廳,直到法式雙門。

「你家很漂亮。」她以前從未見過如此富裕完美無瑕的男性的家。

「謝謝。」他簡單輕松地答道。

門開了,通向一個寬大的、裝飾華麗的、景觀設計過的花園,那樣子她只在雜志上和咖啡桌上的刊物上的照片上見過。在一個隱蔽的角落,繁花綻放的樹下有一個小小的鐵桌子和兩張椅子,他拉出其中一張給她。他坐在她旁邊,拿桌上的一瓶酒替她滿上一杯,然後給自己杯里也添上酒。

「干杯。」他說,舉起杯子輕輕碰了碰她的。

「干杯。」她回道,仍然緊張著。

她抿了一口酒,他看著,淺淺地笑了笑。上帝,他太美了。綠色的眼眸,白皙的肌膚,很好地映襯著他漆黑的短發,還有那張嘴,她多渴望被那柔軟豐滿的雙唇親吻啊!

「那麽,」他說,唇還沒沾上酒杯呢,「自從我們上次的約會後,我一直在想,我是否對呢。」

「什麽對不對?」

「我是否對呢」他低吟如豹子,「猜你從沒讓陰精進入你體內。」

她覺得自己的臉瞬時紅了,而且紅得熱度仿佛會持續一輩子,她的臉變得深紅,紅得可怕。她的臉紅冗長得沒完沒了,因為最初的窘迫已持續成羞愧的證據。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恢復正常,戰戰兢兢地將杯子放下。

「愛麗絲?」

「為什麽問我那樣的問題?」

她的問題具有反抗性,但眼睛向下盯著鐵桌子的花紋,嗓音是顫抖的低吟。

「因為當你臉紅的時候是如此美麗,還因為這能令你動情。」

他阿諛奉承的話令她更羞了,他是對的。

「現在,愛麗絲,回答我的問題。你有讓男人的肉棒進入你的體內嗎?」

「沒。」

她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回答他,她本該站起身離開這該死的大庄園,開車回家,再也不見這混蛋的家夥。

他輕聲地笑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親愛的愛麗絲,但不管怎樣我會知道的,我確信。」

他喝了點酒,她太緊張了以至於沒有再喝,她擔心他的默不作聲是否對他更為有利。

他持續注視著她,仔細研究著她。

「你是個處女。」

她感覺嘴唇抽動似乎准備回答他。

「你從未試過口交。」

她覺得自己搖了搖頭,盡管她壓根並沒打算回復。

「請滿足一下我這個魯莽的男人的好奇心吧,愛麗絲,告訴我為何像你如此可愛的女孩竟然20歲了還從未有過性經驗呢?」

顯然他很享受她的不安,也許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她能明白站在康奈德的立場上所擁有的某種影響力,但難以理解的是為何他審慎嘲弄的眼光和不可原諒的問題反倒奇異地激起了她的性欲,又或者為何她如此急於確保他得意的愉悅不會消失。

「我不知道。」

「你肯定約會過。」

「不算是,我不是一個擅長社交的人。」

「那麽,我算是很幸運地進入你的與世隔絕圈了。」

他咧嘴笑了,對她來說有點嘲諷的意味。

「過來,」他說,站起來向她伸出手,「我們進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