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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做一只狗 佚名 1509 字 2021-01-04

夜很漫長,漫長的,還有從千河鎮客棧天字第一號房傳出的那斷斷續續的呻吟。

「哥,你輕些,麥苗還在房間呢!」伴隨著低低的呻吟,一個男子輕柔的聲音響起。

「不用管他,早晚要讓他知道的,咱們正好多個人伺候。」沉重的喘息聲中,一個男子悶聲道。

「再深些,對,用力……哥,親我……」他的聲音很快被堵住,呻吟聲好似被削尖了的竹子,一下下刺著人的耳朵。

又快到十五了,月亮好圓好亮,像個糯米粑粑,麥苗把身體縮成一團,塞到靠門口的角落,耳朵里時不時被那奇怪的聲音捅著,原本耷拉著的眼皮吃飽飯般又撐了上去。

他知道這是什么聲音,家里的房子是用幾塊破木板搭的,一有什么動靜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他那用門板做的床就在父母的房間隔壁,半夜總聽到床被搖得吱呀響,母親壓抑著的呻吟聲中,好似非常痛苦,又好似非常快樂,還有父親沉悶的喘息聲,兩人弄到興起時,母親的聲音再也不會壓抑著,而是突然拔升,好像被捉住脖子的鴨子,不,鴨子可沒這么快活,等屋里的動靜停止,母親還不時會發出滿意的哼哼聲,兩人吧嗒吧嗒的親嘴聲,經常讓他忍不住全身燥熱,口水直流。

後來便是大姐,大姐出嫁時他才十歲,他們洞房時他也跟著許多男人一起去聽了牆角,大姐嗓門大,那哼哼聲也頗有氣勢,連大姐夫也好似很享受地哼哼起來,兩人的聲音隨著同一個節奏起伏,聽牆角的人們都面紅耳赤,有媳婦的男人都飛快地竄了回去,沒媳婦的男人也很快躲到一旁在自己下身搓弄著什么東西,最後只有他一個人堅持到大姐夫打鼾才回去。

那天晚上的月亮也像今天這么圓,他孤伶伶地從大姐家回來,看到河上一片白花花的月亮,突然覺得心里什么東西被掏走了,他蹲下來嗚嗚大哭,河里的魚最是可惡,嘩啦啦跳著看他出丑,他氣得撿了石頭去打,打了幾個石頭心情才好了些。

二姐第二年也嫁了,那天晚上村里的男人要他去聽牆角,他聽到兩人吧嗒吧嗒的親嘴聲就默默走開了,結果心里還是痛,便又去了河邊,又撿來石頭打魚。

他七歲時就父母雙亡,是兩個姐姐把他拉扯大,從小他就知道自己在麥家的地位是不同的,村里人都說他是麥家的獨苗苗,是要給麥家延續香火的。

女娃是賠錢貨,村里人這樣說,男娃才要緊。

如果能和兩個姐姐永遠在一起,他寧願不當男娃。北河的水養人,把女人養得水靈靈的,男人都養得壯碩異常,要不是村里實在太窮,大河村的姑娘小伙走出去沒人不歡喜的。姐姐的胸脯好軟,他特別喜歡摸,晚上睡覺前總要吸兩口才能好好睡,兩個姐姐拿他沒辦法,他哭鬧的時候也把咪咪塞給他玩,兩個姐姐出嫁後他專屬的權利被別的男人奪走了,後來等姐姐的孩子出世,看著她當眾掏出乳房來喂娃娃,他恨不得沖上去也吸兩口。

他真不想長大,長大了就得自己一個人睡那風吹得到處嘩嘩響的房子,半夜醒來的時候總覺得身上發冷,每一天每一夜都很漫長。

白天要弄飽肚子,晚上要獨自面對河水中那幽幽的黑眼睛。

做人這樣無奈,為什么不讓他做一條狗呢。

「麥苗,打點熱水過來!」

「麥苗!你睡死了!」見他沒有反應,有人吼起來。

「大爺,我這就去!」麥苗慌慌張張爬起來,從那雕花黑檀木架子上拿了木盆就跑,他踉蹌著把水端進來,身上已經潑得濕淋淋的。他把水端到床榻上,把棉布帕子絞干,跪到床榻上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過了多久,帳幕里影影綽綽的兩個重疊的人影終於分開,一雙骨節突出的大手把帳幕掀開了,兩人都是未著寸縷,下身竟還連在一起,麥苗直覺得一股火苗從腳底竄上來,燒得他全身難受,他不敢再看,低頭把帕子雙手遞了進去。

「蠢東西,你怎么伺候人的,難道要我自己動手!」大爺惱怒地給他一巴掌。

他被打得眼冒金星,身體晃了晃,連忙拿起帕子去擦他那壯碩的胸膛,他的頭又挨了一下,「誰要你給我擦,先服侍好二爺!」

他痛得倒吸一口涼氣,把淚水憋了回去,顫抖著抹到二爺背上,二爺閉著眼睛,臉上竟有一抹奇異的紅暈,他的背上全是瘀痕,一點點如他小時候出疹子。

大爺碩大的凶器終於從二爺的身體里退了出來,他俯到二爺耳邊,「剛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