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暴走。滅殺。傳說誕生(1 / 2)

破滅的斷章 朱久鏃 2840 字 2021-01-04

龍破天獨自坐在天羅城塞前的荒野之上,漆黑的衣服和由雨帶來的黑暗融為一體。

他在等待,等待鳳天舞的魔法在奧列的軍隊中爆發。

他有信心千軍萬馬也攔他不住,但他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擋下千軍萬馬,而且他的目標是身為魔戰將軍,與他擁有同級實力的拉赫特,他就不可以在兵卒上消耗過多的體力,受軍符系統支援的兵卒雖然還不可能戰勝敵將,用來消耗敵將體能卻是卓卓有余。

所以他在等待混亂,等待奧列的軍隊受到大型魔法轟炸而造成的混亂,等待他們因對「預言」恐懼而造成的混亂,而且雖然只是沖口而出,但是「雨」也是個極適合刺殺的環境。

雖然只是在等待,但他卻在享受,享受那種讓天雨灑落的放任,以及在荒野上那種孤獨的感覺。

奧列的部隊漸漸出現在雨幕之後,千軍萬馬迎面而來的壯烈場面使他的血沸騰起來,即使他知道自己的目標不是正面和他們沖突也好,這也沒有改變,這是戰斗的本能,況且他也不抗拒這種高昂的感覺。

龍破天開始喚醒體內的斗氣進入戰斗狀態,但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卻在瞬間充斥他的全身,彷佛是深藏在他靈魂之內的力量醒了過來,但在他能夠把它控制之前,那已經爆發開來。

一道猛烈無比的藍芒,在奧列的陣前閃耀。

那只是光芒,但是伴隨這陣教人無法直視的強光出現的,卻是強大至難以想像的斗氣爆發,使得正在准備極大咒文的鳳天舞停下了動作,但是出現在她面上的卻不是驚訝,那頂多可以說是不滿與無奈。

「他難道忘記了封印已經不在了嗎?不,看來他是連那是封印也不知道吧,唉。」

看見鳳天舞只是在搖頭苦笑,靜美不由得訝道:「你不是要施展魔法的嗎?」

「不,既然他進入了這個狀態,已經沒有必要了,何況他既然已經付出了代價,任由換來的力量逐漸消失不是更浪費嗎?」

獅堂炎沒興趣去理鳳天舞所說的代價是甚么,照原定計劃他應該在鳳天舞的魔法炸裂的同時,從另一個方向殺入去,直到拉赫特的面前才會龍破天會合,合力殺死這個魔戰將軍。

但是他現在卻被另外的東西吸引了過去,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斗氣,正在那爆炸的中心點不斷增強,照鳳天舞的說法那自然是龍破天的斗氣,使他不禁躍躍欲試,而且若鳳天舞的說話沒錯,這力量會逐漸消失的話,那就更沒有忍耐的理由了。

鳳天舞卻已經看破了他的想法,淡淡的道:「你還是別去的好,你也應該感覺得到吧,現在的他就算是你也沒有任何勝算。」

獅堂炎還想說話,鳳天舞的「泥濘之縛」已經纏上他的身體,而且在他開始掙扎之前,鳳天舞已經念起第二道咒文:「給禁閉在黑暗之中的地獄之王,請借出你手上的枷鎖,鎖著我的敵人,地獄之枷!」

「這樣你該動不了吧,現在還不是你出場的時候。」

鳳天舞可以看見在她的雙重枷鎖之下正冒出陣陣火焰,顯示獅堂炎並沒有放棄反抗,對用懷柔的方法應付他是很容易的,但是現在的她卻沒甚么心情去應付這頭沖動的獅子,微微嘆了口氣便把注意力轉回戰場之內。

鳳天舞才剛掉轉面,獅堂炎卻不服氣的吼道:「甚么時候不時候的,我可沒有義務配合你的計劃。」

就算是再遲鈍的人,經過這十多天的時間,也會感到在鳳天舞那看似隨意的生活方式下,肯定隱瞞了些甚么,只是既和他沒有直接關系,龍破天也不說話的情況下,他也不想管龍破天與鳳天舞之間的閑事,但若這關系到他本身的時候,他就不會再裝聾作啞。

鳳天舞沒有回頭,淡淡的道:「想知道就去問你師傅吧,作為四聖天的繼承者,這是必然的責任。」

「荒謬!轟滅邪是我的師傅,但也僅止於此,我可沒說過要繼承甚么四聖天,這件事他才說過了,他也說過繼承還是不繼承,全部由我決定!」

鳳天舞似是微微一愕,片刻後才嘆道:「對哩,我也差點忘了,四聖天的繼承不須要強逼,要消失就由它消失,這是初代已經說過的事呢。」

她似是在回答獅堂炎的話,但是她的表情卻教靜美她們感到她更似在自言自語,而她說完這句話後也就再沒有理會獅堂炎,只是任由他在雙重咒縛中掙扎。

在戰場中炸裂的耀芒,瞬間把奧列的前鋒部隊卷了進去。

就只是這么一瞬之間,奧列的陣式已經散了,然後他們才看到站在爆炸中心的漆黑身影,幽倩的預言瞬間掠過所有人的腦海,使恐懼占據了他們的心,就像是要為他增添氣勢,雷電開始鳴動,而對那些尚能幸存的人而言,這也是惡夢的開始。

那黑影開始動了,瞬間便闖過被爆炸斥空的距離,直闖入奧列的陣式之內,他手上的劍就有如劃破天際一樣,不但沒有人能把他擋下,更使他所到之處的雨盡數變成鮮紅色,在他的背後留下一條血紅之路。

天上的雷鳴使士兵們再聽不到聲音,他們早忘記了甚么身在這里,留在他們心中的就只有這血腥的一幕所帶來的恐懼和絕望,有的人已經在對著漆黑的夜空祈求,祈望這一切只是夢魘,但上天對他們的回覆,就只有落在他們身上的雨水。

這時候雨聲早已被雷鳴蓋過,一閃而逝的雷電成為這黑暗戰場中唯一的亮光,但在這忽光忽暗的戰場上,士兵們能夠看到的就只有那柄死亡之劍上的光芒,但是這份光芒卻只會教人感到苦澀和沉重,彷佛劍的本身已充滿著罪惡一般。

劍不斷地在光與暗之間穿梭,使人們再分不清楚那是劍本身的光芒,還是反映天上的雷芒,但是當這若隱若現的死亡使者出現,就必然會帶起一蓬血雨,使得這充斥著死亡的地帶添加了幾分凄美。

閃著雷芒的劍還在前進,但是已沒有士兵會奢望能擋下它的一擊,因為抱持這妄想的人,早已全數倒在地上。

劍暫時停了下來,卻不代表殺戮會停下來,取而代之的就是密集的落雷,在這陣雷擊過後,在滿目瘡痍的大地之上就只余下無數給殛得焦黑的屍體,以及給轟得支離破碎的亡者,死亡已完全占據著這地域的一切,包括了那些幸存者心中。

死亡,在這地方變得比呼吸更為平凡,因恐懼而坐倒地上的人們,根本無法確定自己是否仍然生存,又或已經是一只慘死的游魂野鬼,對他們來說死亡已是必然的事。

在戰場另一邊的拉赫特無奈地嘆了口氣,留在他身旁的就只余下他的直屬部隊。

早在爆炸發生的時候,他就知道對方是與宇天殺同級的強者,以他的力量根本無法匹敵,但是若他手下的不是這種烏合之眾,而是長期隨他南征北討的戰團,他還有一戰之力,縱使將會損失慘重,但他還可以憑軍符支援部下把對方削弱至他能夠戰勝的程度。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幾乎是從爆炸的光芒出現開始,就失去了軍符的聯系。

原罪的光芒在他們眼前一閃而逝,已經刺入最前方那人的心臟之中,但這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因為那死者的血肉之軀早爆成無數碎片,在龍破天的斗氣之下化作無數的血箭,與原罪同時朝他生前的同伴射去。

以血換命,只是無論是血是命,都不屬於龍破天的。

在這漫天血箭之下,最接近的幾人已給無數的血箭所貫穿,留在他們身上的,就只是無數血洞,溫熱的鮮血從中流出,連同著他們的生命,嘗試為拉赫特擋著龍破天的人逐一倒下,留下來的就只有在他們的血霧,構成了一幅艷紅的帳幔,追隨在龍破天身後。

「停手!」

既然知道即使犧牲所有部下也沒有勝算,拉赫特再忍受不了部下的慘死,親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