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開心,他可以讓她去見上官容欽,甚至他可以為他們安排約會的地點,有時候,他都不禁為自己的深情所感動。
但,能讓他退讓到如此地步的,也只有上官容欽,至於其他人,他則是抱著競爭的心態。
說到底,對於上官容欽,他心里始終存了一份愧疚,覺得是自己介入了他和顧輕音,畢竟他們二人早已兩情相悅。
他原本已在雲松山上最大的酒樓訂好了一桌席面,權當為上官容欽接風,也好讓顧輕音高興,如今看來,他還不如早早下山,免得壞了他二人單獨相處的興致。
他騎馬一路飛奔,回到府衙之中,推開門便問:「今日可有貴客駕臨?」
貴客?幾名衙役面面相覷,同時搖了搖頭。
今日是七夕節,一年一度的雲松山觀音廟會,十里八鄉的男女老少都趕去參加,府衙里自然清閑下來,幾名衙役從早晨閑聊到下午,府衙門前始終冷冷清清,又哪里來的貴客?
明筱鶴臉色一凜,大步跨入門內。
他今日心情不佳,唯一的樂趣就是等著看韓錦卿到衙門里撲了空,垂頭喪氣的模樣,那絕對會讓他立刻興奮起來的。
但,現下是怎么回事?韓錦卿居然沒來?他就真舍得七夕節還在京城忙他的公務?可他明明是著人送了信來交給顧輕音,必定不會有假,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莫不是,他的馬在半路發了瘋,把他帶溝里了吧?
這么一想,明筱鶴又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此時,寧非然正從廳內出來,兩人迎面相遇。
「寧典史倒是盡忠職守。」明筱鶴琉璃美目上揚,道。
寧非然看看日頭,再看看他,一臉淡然道:「輕音已經遇到韓相了?」
明筱鶴的眼眸倏的眯起來,彎成月牙狀,「你說什么?」
「韓相去了雲松山,怎么,你沒碰上?」寧非然以再自然不過的口氣道。
「什么?!他如何得知輕音的行程?」明筱鶴變了臉色,怒道。
寧非然往前走兩步,「韓相想知道的事,你攔得住?」
「不會是你說的吧?」明筱鶴攔在他面前。
寧非然他一眼,既不承認,也沒否認,只管繼續朝前走去。
明筱鶴一向最煩他這副說話不明不白的樣子,吼道:「小郎中,你到底站哪邊?你我好歹共事了這么久,你幫他?他來了我們誰都近不了音音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