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紅棉也是滿腹心事地回到警局。

她的心內,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去查查那個什么龍哥的底細。十幾年來,追輯殺父凶手一直是她心頭最大的一個夢想,甚至也是她加入警界的直接原因之一。

不過現在,必須先處理好手頭的綁架案。紅棉識得分公私輕重。

「其實胡燦肯定是被陸豪綁架了的!證據只是形式而已。不如……」她心頭掠過一個念頭。

在夜幕開始降臨的時候,穿著黑衣的紅棉來到陸議長別墅的門口。

「我知道怎么做的。」我在電話中讓警長消除多余的擔心,她會以不給警長帶來麻煩為第一要務。經過一番口舌,得到了警長的默許,紅棉決定獨闖別墅。

在向阿輝他們了解完別墅的構造地形之後,安排好他們的掩護任務,紅棉從別墅後面的一堵矮牆上的鐵絲網的空隙中鑽了進去。

面前是別墅的後花園。紅棉躲在幾叢灌木後面,前面是兩個穿著黑皮夾克的男人,正在游泳池邊散著步。而離紅棉所處位置的二十米外,是一幢三層洋樓的後門。

這座別墅共有兩幢,前幢四層樓,後幢三層。據阿輝他們這些天的觀察,人質更可能是藏在後樓。

紅棉仔細觀察了一下形勢,除了游泳池邊的兩個男人外,後樓門里似乎也有人影徘徊,二樓上烏黑一片,而三樓卻倒是燈光通明。資料顯示陸豪自己的卧室便是在後樓的三樓,人質很可能便囚在三樓!

現在當然不可以輕舉妄動,何況自己現在的身份不是警察,而是私闖民宅的黑衣客。紅棉一邊注視著游泳池邊上兩個男人的動態,一邊觀察著樓層里面的動靜。

約莫等了半個小時,兩個男人慢慢地走回樓里,其中一個先走了進去,另一個竟站在門外一株樹邊,小解起來。

看清樓里沒人向外張望,紅棉沿著牆邊,藉著夜色和樹蔭的掩護,漸漸竄到後門旁邊。

小解的男人一邊輕吹著口哨,一邊搖晃著自己的家伙,那形成拋物線的尿柱左右前後飛濺著。

紅棉肚里暗暗咒罵,伏在他不遠處的樹後,一等那家伙撒完尿,轉過身去的瞬間,猛地竄出,一記掌刀狠狠地切在那男人的後頸。男人哼都沒哼一聲,身體倒下之際,頭在樹干上撞了一下,摔倒在剛剛被自己的尿液施過肥的地面上。

紅棉立刻將那家伙拖到陰暗處,動手除下他的黑夾克,披到自己身上。那衣服上傳來淡淡的尿酸味,紅棉皺一皺眉,還是將拉鏈拉好。然後摸出繩索將男人捆個結實,堵住嘴。黑暗中忽然發現男人那剛剛尿完的陽具還沒收進褲襠里,毛聳聳的丑陋家伙還亮在外面透著氣,紅棉輕輕「呸」了一聲,將男人的身體翻了過去,讓那根家伙去跟地面做著親密接觸。

門里傳來了呼喚聲,大概是先進到里面的人等同伴不到。紅棉小心藏好自己的身體,現在最要緊的,是確認人質的位置。

呼喊同伴的男人伸了個頭出來,望了望不見人,撓了撓頭縮了進去。紅棉確認周遭無人,躡步走到窗邊,從窗戶的細隙中望進去,看到底層有四個男人正圍在一張小桌子邊打紙牌。根據阿輝他們這幾天的觀察,這幢別墅里應該不會超過十個人。紅棉暗暗籌算了一下,自己沖進去擊倒這四個男人估計不是什么難事,但只怕打草驚蛇,讓他們轉移甚至殺害了人質。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確認人質的位置和安全。紅棉轉頭四望,看到樓角上有一條從天台伸下來的水管,當下低著身子,輕步過去,順著水管向上爬。

水管的位置離窗戶還有一定的距離,紅棉嘗試了一下,發現要從這兒直接攀入窗戶不太現實,紅棉抬頭觀察了一下上面的形勢,決定先攀上天台。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從三樓那間亮著燈的房間里傳出男人的怒吼聲:「陸豪你這王八羔子,把老子綁了這么多天也夠了吧!別以為你老爸的議長,我們姓胡的就怕了你?」

紅棉立刻豎耳傾聽。原來胡燦果然在這里!

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道:「燦哥你生什么氣嘛,拿了錢我自然就放你。我們都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也不想看我公司破產吧?」

「你他媽的,你公司破產關我鳥事?惹急了我們你該知道會有什么後果。」胡燦雖然人在對方手里,但是口氣還是十分強硬。紅棉搖了搖頭,這種人驕橫慣了,真沒法醫。

「燦哥,」聽得陸豪說道,「我知道你們兄弟在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可是我姓陸的能耐你也不是不知道。這次我丟了貨麻煩有多大你比我清楚,不要逼虎跳牆。」說話軟中帶硬,不留一分余地。

既然確認了胡燦確實便在三樓,紅棉也沒必須多聽他們吵鬧。當下順著水管輕輕溜下,躲在暗處,摸出手機撥通了阿輝的電話,隨即掛斷,然後躲在窗下,侍機而動。

沒多久,收到信號的阿輝他們已經到了別墅門外,開始亮出身份,大聲拍叫著開門。

正在打牌的幾個男人立刻從凳子上彈了起來,一個人馬上飛奔上樓,向陸豪報訊。其余三個人低頭私語了一番,又有一個奔上了樓,一個人向門外高聲答應著,慢吞吞地走向門外應付警察。從後樓到前門,要經過前樓和一片大院,看那家伙走路的速度,沒兩三分鍾是走不到的。

紅棉見里面只剩一人,一個箭步竄入門外,那家伙見到紅棉穿著皮夾克和身影進來,正待出聲招呼,猛然發現不對。可還沒待他叫出聲來,一記狠狠的香拳重重地揍中他的小腹。那人怪叫一聲彎下腰去,隨即面門又被一記掃堂腿掃中,慘叫一聲倒了下去。

「什么事?」上面有人大聲叫道。紅棉馬上將暈過去的人拖到牆角藏好,身體籍著桌椅的掩護,躲了起來。在窄小的地方,身上那件黑夾克上的淡淡尿酸味又傳來,紅棉皺著眉頭,將自己身上的夾克脫下,剝下身邊昏過去那人的夾克穿在身上。

上面的人叫了半天,沒有回應。卻聽陸豪的聲音道:「不管他了,慌慌張張的,快把他藏到地下室!」

紅棉屏住呼吸,在一陣乒乒乓乓的腳步聲中,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從樓上給抬了下來,不停地掙扎著,口里「嗚嗚」直叫,卻是被人塞住了嘴巴。

地下室秘密入口便在樓梯後面,陸豪打開牆邊的暗門,幾個男人抬著胡燦便要進去。

不可以再等了,紅棉馬上現身。

「還不快來幫……你是誰?」陸豪還是被那件皮黑夾克迷惑了一下,但馬上察覺。

「警察!」紅棉亮出身份。幾個男人將胡燦丟下,撲了過來。陸豪急忙接住胡燦,往地下室里便拖。

紅棉來不及撥槍,一記拳頭已經到了面門。只見她頭往左一閃,右手輕撥,撥開對方的手臂,左手蓄力,一掌擊中對方下肋。隨即飛腿橫掃,又摞倒一個。

四五個虎背熊腰的壯漢,不到片刻間,被紅棉全部掀翻在地,一個個倒在地上,捂著傷處「唉唉喲喲」地叫著。

陸豪挾持著不停掙扎著的胡燦,已經進入地下室的門里了,那扇石門正在緩緩關上。紅棉掏出手槍,飛步沖了過去,就在石門即使合上之前的一剎那,順手拉了一張矮凳擋住正在合上的門,從窄小的門縫中鑽入。

「陸豪,投降吧!再反抗沒什么意義,我的同事已經到了。」紅棉大聲地喝道。緊握手槍,沿階梯慢慢走下,透過里面昏暗的燈光,看到陸豪滿頭大汗,正縮在陰冷的角落里,顫抖著的手里拿著一把刀子,架在胡燦的頸上。

紅棉舉槍指向陸豪:「把刀放下!綁架最多關個十年八年而已,你還有大把人生。要是殺了人,你就完蛋了。」她一臉嚴肅地說。

陸豪臉上的汗水已經濕透了全身,手上的刀子不停地顫抖著,一不小心劃過胡燦的皮膚,頓時鮮血直流。

紅棉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她知道自己已經穩操勝券,陸豪從心里上已經投降了。

陸豪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臉色青白。顫聲道:「給……給我一點時間……」

「好。」紅棉道。手槍指著陸豪,拖過腳邊一張木凳,坐了下去。石門的外邊響聲大作,她的同事看來已經到了。

「我…我現在投降的話,罪是不是會輕一點?你能不能幫我向法官求情?」半晌,陸豪胸口漸漸平伏下來,低聲道。

「沒問題。你把刀放下。」紅棉冷冷地道。

「叮」的一聲,刀子掉到地上。陸豪放開胡燦,舉起雙手。

石門被用力推了開來,進來的是阿輝和阿沖。

「拉人吧。」紅棉頭一擺。阿沖奔上前了,閃亮的手拷拷到陸豪手上,阿輝則替胡燦松了綁。

「你他媽的!」雙手剛得自由,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的胡燦反手一掃,響亮地扇了陸豪一記耳光。

「是胡先生吧,冷靜點。你沒事吧?」阿輝拉住胡燦。

挨了一記耳光的陸豪默不作聲,眼都不看胡燦一下,跟著阿沖徑直地走了出去。

「走吧。」紅棉道,「胡先生如果沒什么大礙,麻煩跟我們去警局錄一下口供。」說罷不理仍是氣呼呼的胡燦,走了出去。

「牆角里還有一個,外面的花叢里也有一個,別抓漏了。」紅棉指揮著他的手下。剛剛被她打倒的幾個男人一個個垂頭喪氣,被拷在了一起,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眼前這位年輕的美女警官。

紅棉深呼一口氣,有驚無險,這個案子破得還算容易。她輕蔑地掃了這幫手下敗將一眼,脫下身上的黑皮夾克丟到地上,還給它本來的主人。

「收隊了吧?」小崔從外面扛了那個露出陽具丟在花叢下、仍然昏迷不醒的男人進來。

「收隊!」紅棉下令。此時已經入夜,穿著這副緊身衣不免感到有點寒意,尤其是自己豐滿的乳房此刻更顯得是如此的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