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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紫玫伏在室角仔細的觀察那個圖形。距地半尺的壁腳盡是連綿不斷的紋飾,花草山石諸色雜陳。那個與父親指下一般無二的圖形像朵不規則的梅花,扁扁分成五瓣,正中有一個細小的孔洞。每瓣大小不一,卻有種奇異的規律,讓人過目難忘,顯然不是隨手鏤刻。

她試著按了按,圖形紋絲不動。紫玫立刻從頭上撥下銀釵,用釵尖朝孔洞中心探去。手上似乎微微一動,便再沒有動靜。紫玫仍不死心,又沿著花紋邊緣細細劃過,甚至連其它圖形也一一檢查,仍然毫無頭緒。

甬道里傳來一陣微響,紫玫連忙跳上床,裝作熟睡。

片刻後慕容龍推門而入,提著一個包裹施施然走到床邊,輕輕拉開了錦被一角。

紫玫似乎有些熱,紅撲撲的俏臉嬌艷欲滴。慕容龍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尖,玉人嚶嚀一聲,緩緩睜開眼。

「神宮四季恆春,不必蓋這么緊。」慕容龍說著掀開了被子,目光落在她手上,不由一愣。

紫玫這才想起自己還握著銀釵,只好裝做不知道似的用手背揉了揉眼,膩聲道:「什么時候了?」

慕容龍拿過銀釵,瞥了她一眼,「睡覺還拿這個?」

紫玫伸伸懶腰,打了個小巧的呵欠,「我怕扎了頭嘛,睡著就忘了……」

慕容龍冷笑一下,顯然是不信她的解釋,但在室內看了一遍,並未發現有何異樣,便也不再追究,「起來洗洗臉,吃些東西。」話剛出口,慕容龍就不由一愣。有多少年未曾如此和顏悅色地說過話了——尤其是對一個女人。

紫玫卻未留意他的口氣,乖乖跟著起身,心里還在思索賈、丁這兩個關鍵人物。

慕容龍把包裹放在床上,沒有說話。紫玫疑惑地解開包裹,只見里面放著幾件羅衣。

紅色本來極多,但這幾件不知何物織成的細綢無論紅色深淺,都有種脫俗的亮麗。仔細看去,又似乎平平無奇。待眼珠一轉,視野未及處卻隱隱閃亮。紫玫喜滋滋拿起衣服在身上比了比,轉頭道:「你先出去。」

慕容龍微微一笑,走出石室,順手掩上房門。

他剛關上門,紫玫的笑臉立刻消失地無影無蹤,俏立室中靜默片刻,咬牙脫去水靠。

不多時房門拉開一條細縫,紫玫小聲說:「怎么少了一件?」

「沒少啊?」

紫玫頓足道:「少了褻褲!」

「哦……星月湖的女人都不穿褻褲——她們一般只穿最外面的薄紗,那也是為了讓主子操起來有興致。」慕容龍笑嘻嘻盯著門縫中的俏臉,「你還多了好幾件呢……」

紫玫「呯」地砸上門。

好在還有褻衣、綉襦,再套上外衫,披上罩紗,走路小心些也看不出來。只是褻衣未免太低了,她拼命往上提,才勉強掩住乳溝。

慕容龍眼前一亮,上下打量玫瑰含苞般的紫玫。雖然都是紅色,但朱、赤、丹、彤、粉、緋諸色參差,變化無窮。寬窄合度的羅衣襯著活色生香的嬌軀,更顯得婀娜多姿,充滿少女芬芳的氣息。

紫玫攏緊罩紗,白了他一眼,其實卻在留意這座神秘的石宮。甬道高八尺,寬有三尺,周遭不見砌痕,分明是直接從石中開出的洞穴。甬道兩旁左四右五共有九間石室,各室門楣上分別鏤刻小小的「乙、丙、丁」等字樣,以天干為序。

她一回頭,自己所在的果然是「甲」室,而左首第一間「庚」室乃是母親所居。

紫玫靜下心來,問道:「小鶯呢?」

「她敢惹你生氣,我讓她去受罰了。」

紫玫一驚,「惹我生氣?沒有啊?」

慕容龍回來時看到白玉鶯站在門外,誤以為是惹得紫玫不快,不由分說就把她趕到葉行南處,自行受罰。究竟是否冤枉,慕容龍也不放在心上,他冷笑道:「不在室內伺候便是有罪,不必理她了。」

紫玫沒想到為一點算不得事的緣由又讓白玉鶯受苦,心里一個勁的後悔。任慕容龍怎么拉她都不邁步,賭氣說:「你先把小鶯叫來。」

慕容龍無奈之下,只好擊鈴召喚。不多時白玉鶯慢慢走過來,紫玫見她四肢無恙,先松了口氣。

隨著腳步的挪動,一陣清脆的鈴聲從白玉鶯身上隱隱傳來。走近才發現紅紗下白嫩的雙乳血跡宛然,只片刻工夫乳尖便已多了兩個鈴鐺。身上震湯的疼痛使白玉鶯柳眉緊顰,剛才葉行南硬生生把三只金環分別穿在她的乳頭的花蒂上,又懸上鈴鐺。最嬌嫩觸感的部位穿上沉甸甸的物體,每一步對她來說都是折磨。

紫玫淚光盈然,拉起她的手哭道:「對不起……」

白玉鶯還未作聲,便被慕容龍踢了一腳,「她們只是奴婢,主子的玩物,生死由我!說什么對不起!」

紫玫咬住紅唇,半晌才慢慢松開,低聲說:「小鶯,你先去休息吧。」

雖是同父同母,慕容龍卻比紫玫高了一個頭,他攬住紫玫的纖腰,擁著妹妹走到右側第三間「丁」室。紫玫壓住心底的怒氣,不動聲色地跟在後面。

這個混蛋分明不把女人當人。無論是三位師姐還是白氏姐妹,甚至是生身母親,他都對之都如對犬豕。眼下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自己,這樣才能想辦法救出眾人。

推開門,便聽到淙淙的流水聲。清澈的泉水從石壁的縫隙中涌出,落在一個兩丈有余的水池內。室內水汽繚繞,卻是一注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