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1 / 2)

蹄聲漸響,三騎沿河急馳。馬匹從兩人身邊奔過時,三人眼中均是一亮,其中一人訝道:「這女子可漂亮得緊啊,比薛大小姐還勝上幾分。」

「算了吧老陳。趕路要緊,兩天內必須趕回洛陽,別多事了。」

聽到「洛陽」兩字,紫玫身邊人影一閃,慕容龍已騰身而起。待紫玫扭頭看去,慕容龍已從兩匹急馳的駿馬之間一晃而過,將最前面一騎從馬背上揪了下來。

這時另兩人才跌落馬下,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紫玫暗暗抽了口涼氣,不過月余時間,這家伙武功又強了許多。

「叫什么名字?回洛陽干什么?」

突然被人從急馳的馬背上揪下來,那人張口結舌,作聲不得。

慕容龍在他頭上一拍,反手抓起另外一人,「叫什么名字?回洛陽干什么?」

那人眼看著同伴直挺挺跪在地上,眼鼻中鮮血迸涌的慘狀,更是驚恐萬分。

慕容龍回頭對紫玫笑道:「哥哥這一掌下去,只讓他半邊經脈盡碎,另外半邊完好無損,你信不信?」不等紫玫回答,手掌已輕輕拍下。

那人右邊的身體毫無動作,左手左腳卻不住掙扎扭動,面容扭曲,詭異非常,看來一時半刻難以斃命。

慕容龍滿意地笑了笑,抬眼看向最後一人。

「陳、陳威、復、覆命。」那人勉強說完這幾個字,便大口大口地喘氣,身體不住哆嗦。

◆◆◆◆◆◆◆◆

拂曉時分,車隊從客棧緩緩開出。慕容龍不緊不慢地乘馬而行,一路上與金開甲指點江山,研討兵法,游山玩水般朝洛陽進發。但隨行的幫眾卻少了一半。

慕容龍不再當著母親的面強迫紫玫,只是晚間由她侍寢。這使紫玫松了口氣,床第間極盡妍態,其嫵媚婉轉之處,連閱女無數的慕容龍也留戀不已,對她愈發疼愛。

白氏姐妹每日給夫人按摩、塗葯、換洗尿布,兩女見百花觀音軟弱可欺,雖然不敢惡語相向,但趁沒人的時候總會嘲諷幾句。蕭佛奴不願告訴兒子,又怕女兒生氣,只好忍氣吞聲,唯有念佛而已。

紀眉嫵則被當作眾人泄欲的器具,她獨乘一輛大車,無論何時,只要有人需要,她就得竭力奉迎。堂堂豪門千金,武林名媛,只如隨行營妓一般,任人采擷,而她也在肉欲中越陷越深。

在酷暑將至的四月末,一行人終於抵達洛陽。

◆◆◆◆◆◆◆◆

古今興廢事,還看洛陽城。

經過十余年的太平歲月,這座記載了無數悲歡榮辱的中州名都漸漸恢復了元氣。

橫跨洛水的青石長橋上,商旅雲集,川流不息。穿過巍峨的城門,面前出現一條筆直的長街。街道兩旁依次擺放著一對對石雕的羊、馬、天祿、辟邪、麒麟,再往前是銅制的承露盤、仙人掌、龜、鳳、龍、馬,在長街盡頭的司馬門前,矗立著一對氣宇軒昂的銅駝。這便是天下最為繁華的銅駝大街了。

街上的行人商販服色各異,氐、羌、羯、屠各、稽、匈奴諸族雜陳,來往盡是黃須卷發、凸鼻深目的胡人,在這座中原古都的大街上,結發帶冠的漢人卻是少數。相比於圓衫椎帽,甚至披襟袒臂的粗獷胡服,慕容龍一身鮮卑貴族服飾,並不引人注目。

慕容紫玫一路上想了無數脫身的計策,但臨行前慕容龍、沐聲傳和葉行南三人聯手,在她身上施下比凝真九刺更嚴密的重樓氣鎖,將她的真氣完全制住。如此一來雖然行動如常,但無法再用內力,形同廢閃。縱然一時逃脫也無法避開他們的追捕,只好捺下性子,慢慢尋找機會。

慕容龍回馬撩開窗廉,笑道:「前面就是紀婊子家的大將軍府了——可惜紀重領兵在外,看不到他女兒接客的乖巧模樣……」

紫玫默不作聲,心里卻緊張起來。她一直奇怪慕容龍為何要帶紀師姐同行,此時聽他的口氣……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握著母親柔軟的手掌微微顫抖。

車隊從紀府門前經過時,其中一輛車內突然傳來女子的驚叫聲。接著低沉下去,變成痛苦的低呼。聲音時斷時續,充滿淫盪意味,不用看就知道里面正在發生什么。

紀府大門前的幾名守衛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朝聲音傳出的大車看去。

大車青布為幔,看上去毫不起眼,但車前的馬匹卻顯示出主人的豪富。當時戰亂不止,馬匹是極為珍貴的軍事物資,即使洛陽這樣的大都,一般官宦之家,也只能以牛車代步。不知道那個胡服青年是哪家貴族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