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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極門眾人齊叫不好,正待出手相助,已經來不及了。只聽許獅雄一聲悶喝,高大的身體倒飛出去,口中鮮血狂噴。

靈玉屈膝頂碎許獅雄的胸骨,借勢後躍,寬袍大袖飄飄欲飛,狀如神仙。

一個勁裝漢子飛掠而出,抬手托住許獅雄的背心,將他輕輕放在地上,然後立即運氣替他療傷。

八極門眾人群情涌動,叫罵聲響成一片。

紫玫盤算已定,身子一轉,剛想掀開車廉,白氏姐妹卻忽然出手,扣住她的脈門。

紫玫秀目生寒,「賤婢,想造反嗎!」

積威之下,白玉鸝手指不由微微發抖,白玉鶯也緊張得臉無血色,她吸了口氣,壓住心里的恐慌,「奴婢不敢。只是怕少夫人……貿然出去,被人誤傷。」

「滾開!」紫玫一聲低喝。機會轉瞬即逝,此時不趁機帶母親脫身,難道還真跟著慕容龍去找「寶藏」?

豈知白氏姐妹也是一般心思,只想擒下星月湖宮主的母妹作為重歸師門的禮物,卻又不敢真的動手。

僵持間,車外龍戰野厲聲道:「妖道!何故傷我師弟!」許獅雄已經罷斗退開,這道人卻趁機施以暗算,卑鄙無恥,可見不是好人。

靈玉滿不在乎,自己一個獨斗八傑,藉機重傷一個就少一個勁敵,只要能護住蕭佛奴和慕容紫玫,再卑鄙的手段他也施得出來。

穩住師弟的性命之後,杜犀健將許獅雄遞給門人,長身而起,沉聲道:「我來領教閣下的高招。」

靈玉灑然一笑,緩緩退了兩步,擺了個門戶。

杜犀健雙臂一振,手中已多了一對九節鞭。

兩人誰也不敢大意,各蓄勁氣,遙遙相對。片刻後杜犀健跨出一步,氣勢猛然攀至巔峰。

場邊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長老已勝了一場,且休息片刻,請石供奉與杜大俠玩一場。」

慕容龍淡笑著走到場邊。八極門眾人都只顧盯著場內,渾未注意他何時出現。

靈玉放下心來,微微一笑,收起拂塵轉身離開。他竟是說走就走,絲毫不在意杜犀健凌厲的殺氣。

杜犀健雖惱這道人下手歹毒,但背後偷襲的卑鄙行徑他卻做不出來,凝聚的氣勢頓時泄了。

石蠍久經戰陣,見狀立刻拔地而起,人在空中,便揮出蠍尾鞭,不給杜犀健絲毫喘息之機。

杜犀健被這個羯人打扮的惡漢一番猛攻,一口氣始終緩不過來,一身功力只能使出五成,數招內便處在下風,迭逢凶險。石蠍得勢不饒人,蠍尾鞭長擊遠攻,招招不離要害。

八極門眾人見勢不妙,再顧不得俠義道,立時便躍出兩人,朝場中投去。

星月湖群邪畢至,當下安子宏一挺彎鉤,截住八傑中的裘虎臣。八傑中的老七呂鷹揚剛躍到半空,突然腰身一扭,斜腕叼住一枚鋼針,接著彈出,打飛了一粒飛蝗石。

乞伏窮隆身上暗器無數,但只打了一針一石便袖手而立。呂鷹揚恨恨盯了他一眼,提氣朝杜犀健掠去。真氣堪堪運行一周,突然胸口一窒,重重摔在地上。

幫中以輕功稱冠的呂鷹揚竟然會摔倒,八極門眾人盡皆大驚,只見他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分明已然氣絕。

乞伏窮隆以暗器獨步江湖,投入星月湖門下之後,又得到教中諸般毒物,暗器威力倍增。他先用五成功力擲出鋼針,讓呂鷹揚能輕易接到,然後又用飛蝗石擾其心神,結果靠著沾膚立斃的劇痛要了八傑之一的性命。

就在此時,杜犀健也到了危急關頭。石蠍越戰越勇,蠍尾鞭與九節鞭力拼一記,接著鞭尾卷起,已纏住杜犀健的右臂。狂笑聲中,石蠍抬腕一扯,杜犀健臂上血肉橫飛,由肩至腕只剩下光溜溜一截白骨。

片刻間便有三名師弟被人用卑鄙手段所傷,龍戰野目眥欲裂,暴喝一聲,揚起純鋼打制的青龍關刀,旋風般沖入場內。刀光閃動處,石蠍、安子宏紛紛退開。

龍戰野擋在杜犀健、呂鷹揚等人身前,怒吼道:「無恥賊子!有種與爺爺斗上一場!」

長草在吼聲中起伏不定,抖落滿原血紅的夕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