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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玲達分娩的時候,蒼蘭還在路途。

遠望見高聳的加繆雪山和眾神之塔,它屹立在那里,在天和地之間保持桀驁的聳峙姿態。

貝玲達分娩的時候,桫摩一直守在產室門外。醫者和侍女則在室內勞碌。

桫摩很害怕聽見妻子慘痛的叫聲——這是每一個為人母的女子必經的痛楚。

他又想起他們的第一個夜晚,在曖昧的幽暗之間,她曾因劇痛嘶叫,再用指甲劃破他背肌,刻下難以磨滅的痕。

他一直守在產室的門外,以她的痛苦為痛苦,卻也期待著初生的瞳。期待他的孩子來到這世界第一聲的哭。

奧托大帝出現在他身後,他說:「孩子,我的孩子,我看得見你的焦急。」

他尷尬的笑笑,一邊拭擦著額角析出的汗。

「再等等吧,我的孩子。我也好想看到我的外孫。」奧托大帝拍拍他的肩,「孩子,你看那邊——那邊天上的,是什么?」

桫摩順著他指示的方向轉頭仰望,卻後肩一陣劇痛,電光火石,眼前是黑,便失了知覺。

奧托收起手刀,惱怒的罵一聲:「渾蛋!」

然後逕自撞開門,看見驚怵的那一幕——

面如死灰的貝玲達分開雙腿坐在牆角,就像一株死亡的植物。她的下肢未著一片的衣物,猩紅的血漬從她的胯下流在大腿,流到齒裸的腳踝,在地面集結成恐怖的一灘。

在那一灘的血污之中,分明看見模糊的膜塊和臍帶的條狀。那一灘在不斷的擴大,貝玲達的眼神是如此恐怖,她甚至未看他一眼,而只是盯著自己懷抱中那個小小的嬰兒。她把下巴貼近嬰兒的小臉,白色上衣被染成觸目驚心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