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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詭異的夜。

層雲和冥霧彌散在半空,阻隔星芒。

桫摩想了很久,想到玩一個游戲。

「小的時候。姐姐,父皇母後在帶我們出游之前通常會讓我們玩一個游戲,你還記得吧?姐姐。」

她不說話。

他依舊十分有雅興:「他們讓把小鳥變成擁有戰力的幻獸,然後令我們和它作戰。只有通過考驗,才允許我們出游。假如失敗,就責難我們。」

「那么。現在,姐姐」桫摩指著地上奧托的半截屍身,他說:「我也把他變化成幻獸。你,開始和她對戰。」

「伊卜——薩卡奴——伊萊戈路——」桫摩一邊念動魔族的咒語,一邊在比劃著詭異的手型。「薩戈堪圖——比內烏——南繆雅伽伊庫姆——桑古——」,紫色的煙霧在屍身的周圍莫名的升騰起來。蒼蘭嗅到從未有過的氣味。

這是如此恐怖的一幕,一具攔腰斬斷的下半身居然自己站立起來。隨著桫摩念動咒文,那些紫色煙霧竟開始在屍身的腰部集結。

「成了。」桫摩停下來,隆重介紹:

「姐姐,這只幻屍的名字是「伊萊戈路」。黑死系戰能,免疫揮砍及風、火系魔法。其虛無的上體可催動強勢吸附的腕足類攻擊,是一只低級智慧,物理性攻擊力極強的淫獸變體。實戰中,希望姐姐小心對待。」

然後,桫摩抱起貝鈴達的屍體逕自離開。

「恩,希望我再回來的時候,姐姐你還是處子之身。」

「他留下這妖獸,便是有足夠把握鉗制住我。假如可以輕易勝之,我便可以逃。無論如何,不可輕敵。」蒼蘭以最快的速度暗自尋思。

所有的窗和出口已被桫摩封印,惟有戰勝這只妖獸,封印才會解除。

奧托化成的妖獸已開始逼近,她看不清它煙霧匯聚的上體,卻全神貫注的戒備。它發出像牛犢一樣的叫聲,伴隨著一種她從未聞到過的氣味。

它的腕足從四面八方包圍而至,蒼蘭僅憑一柄斷劍一次次瓦解攻勢。但那些腕足由煙霧聚集而成,斷了又在集結起來,斬之不盡。

她於是尋覓一次攻勢的空隙,展翼飛到半空。

這一層塔身似連結另一次元,蒼蘭飛了很久,低頭看它還是原先的距離。它的腕足觸手又從四方緊逼而來,她像蝴蝶一樣閃避,總好過地面有限的狹小空間。

而這個時候,桫摩悄悄潛入皇宮的後花園,抱著貝玲達的屍。

他用清澈的泉水洗盡她身上的污穢,使她像活著時那樣迷人親切。他把她捧在臂彎,他說:「貝玲達,你有屈辱的前事。我要借你的怨念將你還魂,賜給你新的無始生命。但你已不再是你,你將像蛇一樣卑微、怨毒的爬行。但這些在你是好的,你要受我的命,並永世傳我的名。」

他於是念了魔鬼的咒,招引一百對青色和黑色的蛇。

他對蛇說:「你們這些婆娑的靈,我的父母曾為你們傷。我寬恕你們的惡,我命你們都化為一,合並這淫婦的軀。你們要稱謝我。」

於是青的素蛇開始纏她的左足,黑蛇則吞噬右足。這些都是不可為人看見的。因為見它的人必被火焚燒。

貝玲達的眼神開始有了光,而群蛇皆消失了。它們噬了她美麗的腿腳,化成她邪惡的軀,女人的下身成了蛇之型。

「貝玲達,我不再造你的性器,免去淫虐的苦。我要你做我的仆。」

它已不再是貝玲達,成為他人面蛇身的仆。

它已不再能言,扭曲著身爬近他的腳下,將手放落隆起的乳房,按著心窩,銘記他的恩慈。

他高昂著頭顱,身體散發出邪惡氣味。他停下來,任蛇妖舔他的軀,並將手指插進它的發,掌控首腦。突然,桫摩松開手來,眼神如此機警,察覺到某處暗藏的詭異。

「亡靈,我可以聽見你哭泣。也可以將你變成另一具鬼魅行屍。你的冤屈如此大,泥土都因你變得凄冷,植被也因你變壞。我要用蜘蛛做你的軀,你原先的已被父親焚去。你細小的脖子還在流血,你這哀怨的碎屍。」

「你分明撞破了奸情,卻不能開口說話。因為父親把你頭顱都削去,埋進地衣。可憐的姬娜姬娜,我要再造你的軀。待我命你出世的時候,你從西邊破出,食人的肉和骨頭,讓漫山遍野都是無頭的屍。」

「姬娜姬娜。你和姐姐一樣,都永世為我的仆。我是要帶它走的,它沒有腳,卻可以腹上的鱗爬行,並為我降下刑罰。你要潛伏這地,直待我命你進食。」

……

就這樣,死去的姐妹淪為魔鬼的仆從。

「而你令死去的復活,當是行善。」

「本當以死亡的儀式,降在這萬惡世界。但世人太邪惡,死亡亦成為寬恕。我要令死去的都變為行屍,啃食親人血肉。未死去的,陷入死神都懼怕的輪回煉獄。亂舞的群魔僅是序曲,連死神亦懼怕的連綿劫難。」

……

淫獸「伊萊戈路」的觸手如天羅地網般襲來,它要捕捉到她。

她飛得累了,終被它纏住小腿。

她一停止下來,立刻被纏繞住四肢。它大力地把她撕開,固定在半空的高度。她想掙扎,卻無法再用一分力量。

那些觸手明明是虛假的,卻偏偏擁有堅實的力,滾燙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