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見(1 / 2)

開墟的日子天氣依然那么酷熱,沒有一絲下雨的跡象。

沅鎮是這方園幾百里大山中的大鎮,每月開墟市也就成了當地的節日,穿著民族服裝的人們雖一個個汗流浹背,也還是肩扛手提著小簍子、小包包從各鄉各鎮趕來,擁擠在沿著小攤子夾出來的長長狹窄的青石板路上來回走著,交換著各色貨品。

人流當中,三個穿著苗族便裝,頭戴苗家頭冠,背著小背簍的女子很低調地避開人們的視線,大半邊臉都藏到了長長的銀飾後面。

她們走進拐角處的一間布店,掛雙魚銀鎖的女子把店老板引到一側去砍價,留下個子較高的女子與身穿青色銀衣的女子裝作看布,眼睛卻不停地往馬路對面團部大門窺去。

不久,她們分別出門,又自然地匯在一起,邊走邊低聲商議。

青衣女子說「團部只有一個士兵把門,守衛松懈,是個好機會。」

掛銀鎖的女子表示反對,「我看晚上比較好,現在人這么多,萬一失手,躲都沒處躲。」

「正好相反,白天人多才好混水摸魚,晚上城門鎖住才真的跑不了。」

「我……」

一直沒出聲的高挑女子這時發話了,「金花,銀葉,都別說了,我在想,白天德明知我們會救人,還敢明目張膽地放話,一定會有防備。我看啊,是出空城計,誘我們上當哩。」

金花半信半疑。「白天德有這么高明嗎?」

銀葉道:「你見過那王八蛋長啥樣嗎?要知道他剛來,青紅姐就折在他手里了,棠姐說得對,那家伙又奸又狠,小心點總沒大錯。」

高挑女子擺擺手,輕聲說,「你們注意看了沒有,團部大門表面上只有一個人,但周圍幾個算命的、做小販的,都不像正經生意人,有生意根本不做,眼睛直往過往的人身上瞄。此地不宜久留,分頭先撤。」

正在此時,人群像潮水一般往兩邊分開,把三個女子趕到了牆根。一股股汗臭氣挾著熱浪直沖鼻端,叫棠姐的高挑女子還在皺起了眉頭強忍著,身邊的兩個小妮子早已開罵了,「輕點擠,長眼睛了沒有啊。」

周圍只聽得七嘴八舌,「怎么回事?」

「縣長的新夫人來了。」

「聽說是個絕色佳人哩。」

「比黑鳳凰還漂亮嗎?」

「媽的,抬什么杠,你小子見過黑鳳凰嗎?」

「噓……來了。媽的,真氣派呀。」

四個士兵端著槍往兩邊擺,在前邊開道,跟著是一幫挑夫,挑著一只只的大箱,兩個丫頭後面才是一桿四個轎夫抬的竹涼轎,上面端坐著一位身穿銀紅無袖衫子,蔥白線鑲滾,雪青閃藍如意小腳褲的麗人,臉上雖蒙了一層輕紗,但白皙纖細的手臂、婀娜的身姿依然能讓人浮想連翩。她姿態優雅地撐著一頂小洋傘,目不斜視,保持著矜持的微笑,也顯出幾分羞澀。

途經天香樓,老鴇洪姨和紅牌如意姑娘邊嗑瓜子邊看熱鬧。

如意笑道,「媽媽,你這里要有這么一美人,我們可沒得活路了。」

洪姨來撕她的嘴,「呸呸呸,放你媽的屁,不要亂講話折老娘的陽壽了。」

喧鬧聲中,本來無掛無礙的新太太,突然像生了感應,不覺移目往側邊看過去,正巧與高挑女子隱在銀頭飾後面犀利的目光在不經意間碰撞了。

彷佛是冥冥中的注定,這一無意之間目光的交流會成為她們一輩子孽債之發韌。

她失神了一下,再定睛看時,那高挑女子已然不見。

城郊破廟處,三人重聚首,把笨重的頭冠取下來。那兩個小妮子竟是雙胞胎姐妹,模樣出落得一般的俊俏動人,只有在言談舉止中方見差別,姐姐金花活潑好動,略顯魯莽,妹妹銀葉沉穩內斂,頗有心計。她們是黑鳳凰從小帶大的貼身護衛,槍法武藝均不弱於男子。

為首的高挑女子窈窕大方,體態風流,常受日光沐浴形成的蜜色肌膚雖非白嫩卻紋理細致,嬌嬈中又見著一股英氣,便稱絕色也不為過。

此姝實非俗品,乃是湘西境內有名的女匪首海棠,人美且狠,外號黑鳳凰,她帶的二十來條人槍倒有大半是娘子軍,行蹤詭異,常出沒於沅鎮附近,專挑富貴人家下手。

最出名的一役是三年前的大破白家堡,將族長白敬軒白老爺子虐殺,虐得夠狠的,肚子里灌飽了女人的尿水不說,羞憤吐血而死,自此人人自危。保安團雖多次出剿,卻是一團散沙,多次被海棠擊潰,反奪了一些軍火。

卻不知從什么地方來了一個白天德,擔當了保安團長,剛走馬上任就擒住了下山成婚的青紅,還貼出告示來,十日內將青紅斬首示眾。

想到此事海棠既悔且痛。當初阿牛在山中狩獵,與青紅偶識,兩人陷入了情網,青紅一再跪求海棠放她下山,論理這是匪幫大忌,海棠如若不是一時心軟成全了她也就不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了。

當日她派去賀喜的二喜子死里逃生,逃到山上時已面無人色,當復述到白天德放出的那句狂言時眾人無不怒形於色,唯有她心神不定,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如冰流涌向全身。

她向梅神祈禱那預感不會是現實。

究竟是誰出賣了青紅已來不及查實,今天已是第五日,海棠心知若不盡早救出青紅,不僅青紅凶多吉少,自己的威信也將盡失,難逃覆亡的危險。

可怎樣才能從狡詐如狐的白天德手中救到人呢?

明搶,只是看著籠子往里裝,死路一條,智取,計又安出?

海棠斜倚在破廟的門坎上,沖著門外一點點西沉的太陽,陷入痛苦的長考當中,心痛如絞。

金花銀葉大氣也不敢出,擔憂地看著大姐堅強而美麗的臉龐在夕陽下化為剪影。

金花悄悄地對銀葉說:「不知怎的,我覺得棠姐不如以前自信了。」

銀葉忙道:「別胡說,無論什么時候,我們都要信任棠姐。」

話雖如此,兩人還是無端生出一絲無助的空盪。

海棠擔心得不錯,保安團的地牢中,正上演著一出血脈賁張又慘不忍睹的春宮戲。

大牢的正中豎著一根圓木制成的十字架,一具披散著長發全身赤裸的女人體正懸掛在上面,皆因除了她的兩條手臂張開綁在橫木上外,從豎木的頂端掛下來一串鉤子,兩個小鐵鉤釣住了女人的鼻孔,迫使她只有盡力仰起臉,秀氣的鼻子還是拉得長長的變了形。

另有兩個小鐵鉤勾穿了女人的兩只乳頭,將原本豐滿圓潤的奶子扯成了尖錐形,鮮血從創口淌下來成了線,劃過雪白的肚皮,潔白身子的上多了幾道觸目的殘紅。

還有兩個大鐵鉤則從橫木頂端處拉下來,掛住女人的兩側膝彎,使女人的大腿朝兩邊高高揚起,桃型的臀部向前送出。

這樣陰毒的設計幾乎使整個身體都懸在空中,近百斤的承重除了手臂之處,都落在鼻頭、胸乳和腿彎幾個柔處,略動一動都是劇痛難忍,且陰戶、肛口一盡羞處畢現,便於玩弄和用刑。

不用細看,都可知道女人已用過重刑了,除了周身青紅的鞭痕外,女性的性征處看來都很用心地遭受過虐打,小腹隆起像待產的孕婦,陰戶青腫得成了個爛桃,陰毛被精液粘成了亂七八糟的幾叢,陰道口擠成了細縫,屁股也抽得紅紫象烤過的臘肉,肛口中插進了一截帶葉的胡蘿卜,在肛門緊張的蠕動下,微微顫動用。

刑具前面生起一盆大炭火,烤得室內熱浪逼人,無論是受刑的女人還是施刑的幾個赤膊上陣的男人都是大汗淋漓。

白天德衣著齊整,手中捏著幾根鋼針在女人前面踱著方步,不時拿起手巾點一點額上的汗珠,看來他也有點吃不消這炭火的威力,終於還是翻起睛珠罵人:「哪個王八蛋吃錯葯了,大熱天的生什么火羅,烤死你爺啊,有病!」

待火盆撤了出去,室內眾人方喘了一口長氣,目光重新匯集到飽滿豐韻的女人身體上來。

女人沒任何能力遮住這些色狼們投向自己下體的猥褻目光,甚至無暇感受周身的劇痛,她的意志都集中到了小腹,剛才男人們將他們排泄的尿水和著臟物,盡數從屁眼里灌進了她的肚子,臟物翻江倒海,像滾開的水不停地倒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