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輪奸(1 / 2)

年關將近,白府新宅里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這一年對白天德來說太重要也太漂亮了,除了海棠的得而復失一點點郁悶,其余事情真是心想事成,事事遂意。

沅鎮最出名的幾個美人都收入了他的懷抱,想怎么擺布就怎么擺布,官場上他與省府的吳督軍搭上了線,飛黃騰達指日可待,生意場上,借他的官威,他的家族已從農村走向城鎮,控制了整個沅鎮的鹽鐵專賣,逐步向周邊輻射。

白家本族兄弟眉飛色舞地大肆慶功,白天德卻很冷靜,他看到了一個更有前途和「錢」途的行當,鴉片!

湘西山高皇帝遠,地廣人稀,無論從人文條件還是地理條件都得天獨厚,禁煙令下了多年,還是有一些零散農戶在偷種,就是獲利實在誘人。他不僅想要把鴉片走私販進來,還要借禁煙為名,掃清私種戶,自己搞大面積種植,再賣向全國,那該是個什么海賺法?

此事一成,真是做夢都會笑醒。

所以,他打算新年一過就全力運作,不過之前內部還得滅火,司馬南受良心譴責太重,早已辭職移居他鄉養病了,李貴、二喜子這些家伙還在,恃功而驕,不知道天高地厚,委實有些討厭,難怪趙皇帝要兔死狗烹,老子現在還用得著你們,帳慢慢再算吧,總有那一天的。

後花園草坪上擺了三張大桌,好菜好煙好酒,坐的都是隨白天德出生入死的心腹死黨,觥籌交錯,酒過多巡,大部分人均已臉色砣紅,形骸放浪,現出原形來。

白天德站起來,舉起一盞白酒,高聲叫道,「弟兄們!」

喧鬧聲平息下來。

「我白某有今天,最感謝的不是上天,不是父母,而是在座的各位兄弟。白某在這里只講一句話,只敬一杯酒,這杯酒之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朗朗此心,天地共鑒!」

眾人哄然而起,一邊說著類似的誓詞,一邊共喝了一杯。雜亂中卻有怪聲揚起,「只怕有難可以當,有福沒處享。」

白天德面不改色,大笑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今天就與大家共福。」

他打了個手勢,忽然從小湖中央的涼廳飄來一陣悠揚的古琴聲。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吸引過去,方才注意到小涼亭四周掛上了輕羅幔,在微風中輕輕擺動,幽幽琴聲就是從這幔後飄出,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暮雲四合,湖面青藍,琴聲凄冷,似咽似嗚,不經意間卻隱著莫大的痛苦,稍通音韻者無不為之動容。

只可惜在座的可不是叔牙伯平之流雅之士,而是一群粗莽無知的蠢物,起先還能強行克制,不多時便耐不住了,叫嚷起來,「白老大就是叫老子們聽這個狗屁呀,不如到天香閣聽十八模過癮哩。」

白天德不禁皺眉,還是耐心地說,「稍安勿躁啦,精彩的還在後面。」

天色已暗,四下里點亮了電燈,只有涼亭還是黑沉沉的,琴聲不絕。

忽然,輕幔內亮起了燈光,一盞、兩盞,一共四盞,放置在地上,把整個涼亭照得戲台一般通透亮堂。

這下撫琴者再也無所遁形,是一個側像,隔著輕幔,可見得是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

許多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冷如霜,又不敢相信她是冷如霜。

白天德拍拍手,琴聲停了。

撫琴女子的身影停頓了一會,慢慢起身,纖長的手指摸向領口,隨即,上衣解了開來,扔下,接著是解開一件肚兜之類的東西。

眼尖的人已發現,女子動作變動間,兩只渾園精巧的乳房彈跳可辨。

雖隔著一層布,但每一個細節幾乎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不失真,甚至比撤去簾子面對面還多幾分暇思,更令人血脈賁張。

剛還在彈奏高雅樂器,轉眼就表演起了脫衣秀,變化之快、場面之刺激令在場所有人鼻血都來不及流出來。喉頭集體響亮地咕嘟一聲。

待女子從下身扯出一個布條一般的東西,白天德微笑道,「大家不妨猜猜這亭中人正在脫什么東西。」

一下調動了氣氛,眾人七嘴八舌地叫,「手巾!」「帕子!」「底褲!」「老子說是月事帶!」「操,你小子這都知道?」「哈哈哈……」

浪笑間,女子已將全身除得光光,正面看去再無寸縷。

從花園另一側不知在哪個角落響起了一支古曲的民樂合奏,曲風迥異,歡快流暢。

女子緩緩隨著古曲起舞,長腿細腰,赤身盤發,似敦煌飛天,似仙女翩躚,動作極其優美雅致,身體卻又充滿肉體的欲望。

從來沒有將高雅與低俗結合得如此完美的。

輕幔一點點拉開,舞者終於與圍觀者裸裎相對。

冷如霜,果真是美絕人寰的冷如霜。

這高傲的美婦,這極美的精靈,在一群畜生面前,再一次主動打開了自己貞潔的身體。如果說第一次她的體態還有些臃腫,神情還有被迫後的憔悴,那么這一次,她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甚至還帶著一絲微笑。

除了白天德,誰也不知道這微笑背後是多少苦澀。

眾人已然沉醉,小老弟們集體立正致敬。

一曲終了,赤條條的冷如霜款款通過九曲回廊,步向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