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破肛(2 / 2)

薛霜靈被她驚醒,「什么是假的?」

「那個何清河是假的!」白雪蓮初時滿心希冀,盼望著遇上個清官,洗脫冤案,中了計還不知曉。此時回想起來,那個所謂的「何清河」根本就是就獄方串通好,演了一出戲。想到自己在那伙豬狗不如的獄卒面前脫衣驗陰,令簽插穴,白雪蓮又是悔恨又是羞辱,幾乎落下淚來。

薛霜靈雖不知詳情,心里也明白了一些,只是不知那獄卒們何必費此周章,扮了何清河來騙她。

白雪蓮前後一想,猜出了八九分,「必是何清河真要來了。那班獄卒騙不得他,就混充了騙我。」

這正是孫天羽想出的魚目混珠之計。何清河官聲顯赫,他們不過一群不入流的小吏,怎敢打他的主意。於是想出這法子,找人冒充何清河,先套出白雪蓮的說辭,設法彌補漏洞,然後對她大肆用刑,等白雪蓮吃過苦頭,心里存了戒備,不敢輕易吐露實情,到何清河來時,好糊弄了他。

薛霜靈此時也想通了,忙問道:「你見過何清河嗎?知道他的相貌嗎?」

白雪蓮搖了搖頭,「我若知道,也不會中了他們的奸計。」

「那可糟了!」

白雪蓮不認識何清河,辨不出真假,過堂時若是依舊喊冤,少不得倍受笞楚;若是一言不發,正合了獄卒們的心意,若是相機行事,萬一錯真為假,就再沒有洗冤的機會。

薛霜靈想來想去,也沒有個對策,苦笑道:「這倒像是蓋著盞賭大小,撞著一記大的就算贏。怕就怕連著叫大,開出來都是小,一記記把本錢都賠光了。若是叫小呢,又怕那一盞果真是大,一記就輸光了本錢,再沒有翻身的機會。」

白雪蓮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何清河必定是要來的。」

薛霜靈知道她是要拚死熬刑了,心下暗嘆,岔開道:「你側著身子坐一會兒吧,我幫你看看傷口。」

白雪蓮那日露出功夫,也不再瞞她,吸了口氣,兩手從枷洞中脫出,反過手試著去夠枷尾的銷子。

薛霜靈見她的舉動,竟似有個越獄的想頭,心里叫了聲:姑奶奶,你終於是想通了!口中指點道:「再往後一點……上面還有個鎖呢……」

那枷長近七尺,白雪蓮伸直了手臂也夠不到枷尾,只好作罷。不過兩手既然松開,那枷也略可轉動,比起初時只能扛枷坐著的苦況,不啻於天壤之別。

她暗暗道,不管何清河究竟是清是濁,她終究是要救全家人的性命。無論如何,再不能讓母親、妹妹,還有弟弟英蓮受人凌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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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娘倦倦困了一日,到了下午方醒。樓里靜悄悄一個客人也無,她起身梳洗了,推開窗,懶懶依著,望著往牢獄去的那條路,靜靜想著心事。

正是炎夏濃綠時節,漫山草木蔥蘢,連山勢也顯得豐腴起來。這神仙嶺雖然不是大山極深處,但山勢連綿,人煙稀少。當初白孝儒攜眷在此安家,就是因為此地遠離市井喧囂,無人爭執。

由於地方偏僻,往來的客商不多,雖然開著個酒店,終歲也掙不下幾個錢。

好在白孝儒和丹娘也無心經營,只是守著這店一家人平平安安過日子。

幾年下來,這神仙嶺如同夢里桃源,雖然少了市井繁華,但一無鄰里紛爭,二無胥吏攪擾,倒比山下更為愜意。

不成想一夢未圓,這家已然殘破。忽然間多了座監獄,來了班獄卒,彷佛冥冥中有人輕輕一點。天地陡然變色。

丹娘瑟縮了一下,這才注意到滿山枝葉搖曳,窗扇吱吱輕響,卻是起風了。

這風來勢極猛,剛才還艷陽高照,轉眼就風聲滿耳,忽喇喇灌得滿樓都是。緊接著山後涌起一片墨黑的烏雲,彷佛漁翁手中的大網,一揚便撒了半空,又如鐵馬競渡,翻滾著直涌過來。日色悄然退去,風里帶來絲絲涼意。

丹娘又朝那路看了一眼,幽幽嘆了口氣,慢慢關了窗戶。

孫天羽也被那風吹醒。他昨晚忙了半宿未曾合眼,午間乘興干過玉娘,倦意涌來,就躺在樹蔭下睡了。這風吹得林木直搖,草木偃伏,他練過功的,耳目靈便,當即便醒了。

一睜眼,便看到一根帶著葉片的楊樹枝。玉娘背對著孫天羽跪在地上,她衣衫鞋襪都被孫天羽扔了個干凈,仍赤著身子。那只白嫩嫩的粉臀舉得高高的,一擺一擺輕輕扭著。那根手指的樹枝就插在她屁眼兒里,隨著她屁股的擺動,在孫天羽身前搖來搖去。

山里每多蚊蟲,擾人睡眠。孫天羽睡前便折了根幼枝,讓玉娘插在屁眼兒里給他驅趕蚊蟲。玉娘怎敢不從,自然乖乖插了,搖著屁股盡心服侍。孫天羽一覺睡得熟甜,玉娘新開苞的屁眼兒卻沒有片刻安歇,這會兒肛洞上紅紅的,盡是血跡。

孫天羽好整以暇地看了看天際。那烏雲已經涌到頭頂,遮住了陽光,烏雲邊緣絨毛般篷松,被陽光一映,彷佛鑲了一條金燦燦的邊飾。

烏雲越來越厚,林中光線迅速黯淡下來。孫天羽打量著喃喃道:「好大的一場雨。」

他手一撐,跳起身來,穿了衣服,見玉娘仍翹著一只光溜溜的大屁股不敢亂動,笑道:「說來你是囚犯,私縱不得,還把你綁在樹上罷了。」

玉娘看了眼天色,乞求道:「賤妾淋上一夜,必要死的。大哥,求你不拘哪里,給賤妾找個避雨的地方,就是大哥的慈悲了。」

孫天羽道:「跟我來吧。」說著當先就走。

玉娘在後面喚道:「官差大哥體諒,賤妾走不得路。」

孫天羽遠遠道:「哪個讓你走了?爬過來吧。」

玉娘只好手腳並用爬了過去。她樹枝也不敢拔,仍舊撅著屁股,屁眼兒里插著樹枝,一搖一搖爬在孫天羽身後。

玉娘來時乘的騾車仍扔在原地,那匹兒騾栓在樹旁。孫天羽掀開車簾,讓玉娘爬進去,拿出繩子要綁。玉娘婉轉哀求道:「求大哥免了賤妾的綁吧。賤妾沒了鞋子,寸步也走不得。況且賤妾一整日沒吃東西了,官差大哥免了妾身的綁,賤妾把身子仔細整理一番,讓大哥能玩得高興,好么?」

說著,半空中一個炸雷,大雨瓢潑般下了起來。那車雖小,里面被褥竹席盡有,玉娘被雷嚇得蜷成一團,抱著被褥瑟瑟發抖。

孫天羽見雨下得大了,便收了繩子,笑道:「這么聽話的俏人兒,我怎么會綁呢?車上有干糧么?」

玉娘連忙點頭。

雨越下越急,孫天羽不敢多待,「那我去了。」

「大哥……」玉娘小聲道:「我怕……」

大雨傾盆,車里車外一片漆黑,小小的騾車彷佛巨浪中一葉小舟,要風雨中飄搖,難怪她會害怕。孫天羽拔了她肛中的樹枝,抖開被子,將她裹住,說道:「你且睡一覺。若怕了,就念菩薩吧。」

雷聲一個接一個響起,閃電映得山林猶如鬼域。世人常說這雷是老天爺用來擊殺負心人的,孫天羽做了無數虧心事,卻沒有絲毫怯意。他本來想去杏花村,見見丹娘和玉蓮,晚上就在店里宿了。

眼見這雷打得厲害,一個個彷佛就在腳前炸開,就像是一路跟著他一般,孫天羽猶疑了一下,掉頭朝遠處的豺狼坡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