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閹割(1 / 2)

黃楊木雕成的匣內鋪了塊鮮紅的絨布,一柄金色的小刀靜靜躺在上面。那刀寬約二指,長有四寸,刃口磨得極為鋒利,卻不帶半分鐵氣。這是閹割用刀的講究,必須是金銅合鑄,不能夾有鐵質。

一名小太監進來遞上了一盆滾水,不言聲地出去了。孫天羽拉開白英蓮的衣服,將他褲子扒到膝下,依著韓全的指點,將白布在滾水中浸過,然後將英蓮腰腹胯下仔細擦洗一遍。

白英蓮皮膚收緊,恐懼地戰栗著。他肌膚極為細膩,剛被擦洗過的腿間一片瑩白,如同剝殼的熟雞蛋般,光溜溜又粉又嫩。他屁股被墊高,小腹挺起,腹下一根小肉棒彎彎翹起,只有小指粗細,羊脂蠟燭般光潔無毛。還未曾發育的肉棒上沒有任何色素沉積,白生生可愛之極。

孫天羽放下白布,拿起微涼的銅刀,在白英蓮腹下按了按。猶豫著不知該如何下手,韓全朝他使了個眼色,躬身問道:「千歲,是全去還是半去?」

封總管想了片刻,尖聲道:「把內勢去了。」

「是。」韓全答應了,然後把孫天羽拉到一邊,在他耳旁低聲說了幾句。

孫天羽心領神會,拿著刀走到英蓮身邊,將他雙膝分開,英蓮下腹一根毛發也無,除了那根軟軟的小肉棒,再無他物。孫天羽捏住英蓮的陰莖,朝上提起,將肉棒下的陰囊暴露出來。英蓮還是童子,陰囊又緊又小,似乎隨便兩個手指,就能將它捻碎。

由於緊張,英蓮陰囊收緊,里面兩顆小肉丸有一半陷進腹內。孫天羽按照韓全的指點,將白布浸熱捂在英蓮腹下。被熱氣一激,睾丸漸漸地滑出,孫天羽用兩指擠住,揭開白布。

白雪蓮望著弟弟,口中忽然溢出了鮮血。她當日沖開穴道實屬湊巧,還因此傷了經脈。韓全點穴的指法、勁力比孫天羽高明許多,她勉強提氣沖穴,情急之下,頓時真氣逆行,傷上加傷。

韓全瞥了白雪蓮一眼,也不去理會,和聲細語地對白英蓮說道:「公公這都是為了你好。往後你就明白了。」

白英蓮急促地喘著氣,牙關格格輕響,「我不要當太監,不當太監……」

「傻孩子,把那臟東西去掉,你就一步登天了呢。」

英蓮的睾丸又小又軟,孫天羽用指尖擠著,右手拿了刀,頂在陰囊中間,一咬牙刺了進去。英蓮只覺陰囊先是一涼,接著火燒般炙熱,頓時尖叫了起來。

孫天羽切開的創口並不大,里面只流了幾滴血,更多的則是一種異樣的黏滑液體。他擠住陰囊中一只小肉丸,將它從創口擠了出來,小心地剔出精管。那只粉紅的肉丸從陰囊的創口中掉出,落在孫天羽手心,上面仍連著精管血脈。他拿好睾丸,又對另一顆如法炮制。

英蓮慘叫著拚命掙扎,忽然一口咬住韓全的手臂。英蓮忽痛之下,牙關咬得極緊,朝全臂上鮮血直流,卻不動聲色。只片刻工夫,孫天羽已經將兩粒睾丸都擠了出來,睾丸上精管血脈俱全,一端連入陰囊,一端落在他手心,帶著血色的肉丸並在一處,溫熱而又柔軟。

這時睾丸血脈未斷,再放進去,將養幾日還能痊愈。孫天羽拿著那兩粒仍活著的睾丸,暗暗吸了口氣,說道:「請爹爹示下。」

封總管看了眼英蓮,淡淡道:「這孩子還有些燥性,須得去了方好。用木擊子吧。」

孫天羽拿起那只用紅木雕成的碗狀擂臼,放在英蓮腿間,手一傾,將兩粒濕滑的肉丸放在里面。那擂臼里面打磨光滑,木紋清晰可辨,睾丸放在里面,就如兩只生蛋黃。與擂臼相配的還有一桿木杵,頂部大如兒拳,沉甸甸份量十足。孫天羽一手托著擂臼,一手舉起木杵,猶豫了一下,然後狠狠砸了下去。

啪唧一聲,英蓮猛然昂起了頭,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他甚至沒有來得及慘叫,眼神便急劇黯淡下去,變得一片空洞。

那根軟軟的陰莖歪在一邊,被切開的陰囊中,垂著幾根細細的精管血脈。在他胯下,一支木杵將他的睾丸砸得稀爛,零星血肉飛濺出來,沾在男孩腿上。

玉娘身心本就被折磨得虛弱之極,目睹此景,頓時一聲不響地暈了過去。白雪蓮一口一口地咯著血,此時也閉上了眼睛,不能再看。

原本完整的睾丸變成一攤肉漿,黏黏地沾在木杵下。孫天羽一陣惡心,趕緊扔開。韓全放開英蓮,抹了抹臂上的鮮血,在舌尖一舔,格格笑道:「這下凈了身子,你就能安心伺候公公了。」

封總管起身道:「幫他止了血,收拾干凈,跟本鎮一道回去。」

孫天羽忍住心頭翻滾作嘔,忙道:「爹何不多留幾日,讓孩兒盡盡孝心。」

「此間事情已了,為父就該回去了。」封總管道:「天羽,臨行前為父有一句話交待:只有小聰明,擔不起大事。你用心領悟吧。韓全。」

韓全忙跪下磕頭,「請公公吩咐。」

「天羽與我父子相稱,今後就是一家人了,諸事不必瞞他。天羽新入門牆,有事處得不妥,你要多加規勸,等案子結束,你回京後向本鎮稟告。」

「是。小的明白。」

這邊已有人給英蓮處理了下體傷勢,敷葯裹了傷口,將他送到外面。那些隨從太監都是作慣事的,不一會兒就收拾了物品,整裝出行。

封總管的座輦已經換成一項八抬大轎,英蓮躺在轎中昏迷不醒。封總管升了轎,孫天羽、韓全領著眾人齊聲道:「恭送千歲。」

等封總管一行人過了豺狼坡,看不到蹤影,眾人才起身拍打身上的灰土。韓全恭敬恭敬地說道:「孫獄正,這是千歲吩咐撥來的士卒,一共二十四人,請大人分配差事。」

孫天羽獄卒出身,對此並不陌生,等問過名姓,便將士卒分為四組,兩組由卓天雄管理,輪流看守大牢,一組由劉辨機分管,處理文書雜事,其余六人跟隨韓全,他不再過問。

士卒們接了差事,便各自離開,孫天羽留下劉辨機、卓天雄、韓全在內廳商議。第一樁,就是按照封總管的吩咐,由劉辨機擬出案情經過,連同處置結果一並報至三司;第二樁是將獄中原有犯人解往寧遠縣關押,同時在縣檔內銷去豺狼坡監獄。對外界而言,這監獄往後就不存在了;第三樁是與東廠嶺南道查逆使聯絡,將監獄歸入東廠。

韓全安靜地坐在旁邊,也不插口,等三人商量完,才靦腆地說道:「第三樁是在下的差事,小的即可去辦。」

封總管走時說得明白,韓全名為協助,實為督看,孫天羽道:「如此就有勞內使了。」

韓全不再多待,施禮告退。三人把他送出門,又回來坐下。卓天雄劈頭就道:「那些人都殺了?可是十一條人命啊。」他跟鮑橫陳泰等人沒什么交情,但獄卒里也有幾個與他交好,在豺狼坡朝夕相處半年,一起殺了難免有些過意不去。

孫天羽道:「都殺了干凈。我看封總管的意思,也是盡數殺了,這監獄越保密越好。」

卓天雄不再多說。他能撿回一條性命已經額手稱慶,也顧不了那么許多。

劉辨機抽著水煙,慢慢道:「我剛才問過。這些士卒出自神機營不假,但都是封千歲到龍源後招募的。」

他猶豫著沒有開口,卓天雄在旁邊笑道:「劉夫子太小心了,這里就我們三人,有什么不敢說的?我老卓軍漢出身,什么沒見過?一眼就看出,這幫家伙都是倭寇!封總管私下招了這些人,沒地方安置,放在監獄里,神不知鬼不覺。」

孫天羽道:「這些咱們別管。封總管這么做自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咱們把差事辦好就成了。卓二哥,你看這些人功夫怎么樣?」

卓天雄摸著下巴道:「有幾個算是好手,大部分也就是平常。但比牢里頭關的那些強得多。」

孫天羽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還有件事,要跟兩位商量——白雪蓮功夫不俗,現在那韓內使雖然能勝過她,但也不是長久之計。一頭老虎關在籠子里,總是險事。現在案子也差不多了,不如把她腳筋挑了,除去一個大患。」

劉辨機、卓天雄對白雪蓮的功夫深自忌憚,當下都無異議。孫天羽想了想,「就這三兩天吧。先把獄里的犯人都解走,免得走漏風聲。」他站起來道:「獄里的事兩位多費心。我出去一趟,有事到酒店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