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平虜秘辛(1 / 2)

幻夢唯心 天音絲縷 5689 字 2021-01-04

「葉教官,你負責的兩名學員一定也很厲害吧!」天開語和葉琅二人閑散地行走在過道中。

「你是說帕帕真不砣和程走嗎?他們也很不錯的,等會兒你看到後也抻量抻量他們吧!」葉琅謹慎地回答道。

現在的天開語已經在整個「平虜」基地的教官中有了一個微妙卻超然的地位。

由於他的驚人表現,幾乎沒有一個人不認為將來他會前程似錦的。對於一個明顯有著上升潛力的學員,除非是白痴,人人都知道這將意味著什么。每個有頭腦的人都在想著,只要現在同天開語搞好關系,那么當他今後飛黃騰達的時候,自己說不定就會有求於他。而到那個時候,由於現在的良好關系,相信屆時找他辦事要方便容易得多些。因此,即便現在天開語的身份依然是一介學員,但是基地的教官們卻都一心討好他,對他的管理也基本上是放任自流,只要不危害到基地的利益,便由他所為。

火以同和葉琅都是「平虜」的元老級高級教官了,對此道更是精通,因此對天開語也就比其他人更加的客氣些。不過天開語畢竟還是有真材實料的,實力之強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所以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們對天開語的客氣倒十之有八九是發自內心的。

「『力』系的武學應該很厲害的,只是沒有『熾』系和風系的性質特點那么明顯而已。」天開語邊走邊對葉琅說道。

「不錯,想不到開語會有這樣認識,難怪會成為「平虜」的姣姣者哩!確實,『力』系的武學心法本來就是源自雄渾大氣的自然之力,並不是太講究什么表面特性的。不過這樣一來就難免在一些諸如晉測大會等公開評測中落於下風。象我們這組的帕真不砣和程走兩人,在內功真元的修習上,完全不在亓官之下,但就是吃了沒有能量特點的虧,始終終難以獲得好的名次。——不過我反倒認為『力』系的武學其實應當在其它『風』、『熾』二系之上,至少也不會弱於它們。」葉琅象是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似的,滔滔不絕地向天開語談著心里長久以來的遺憾。

天開語認真地傾聽著。由於他的轉世記憶中在這一世很平淡,因此對「平虜」的各種武學心法的記憶資料並不是太完善,因此,他想借這個機會多了解一些。

見葉琅對「力」系武學充滿自信的表情,他忍不住問道:「葉教官是怎么認為的呢?為何說『力』系的武學應當在另外兩系之上呢?」

葉琅的眼睛深邃地望著前方,似在緬懷曾經經歷過的刻骨銘心的事情。良久方吐出一口氣道:「不知你知不知道,「平虜」自建成後,在歷史上曾經發生過一次由火山突發引起的火災?」

天開語一愣,這個是「平虜」的歷史,他當然記得了。他還記得有記載的資料說那一次「平虜」的高級教官死傷極重,險些令「平虜」的武學就此湮滅了。不過最後總算是將火山岩漿給成功地引導到了深海,從而避免了一場生靈的浩劫。

現在聽葉琅突然沒頭沒腦地就說出了這件陳年舊事,天開語雖不明白他欲表達什么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這件事情。

「你知道么?當時「平虜」的武學是島上諸基地中最繁榮強盛的,若以領袖群倫來說也絕不為過的!直到發生那場災難。」葉琅說著沒由稀噓起來,顯然是心情因回憶起那件塵封已久的往事而變得極其沉痛。

「為什么這么說呢?」天開語似乎隱隱捕捉到了一線頭緒。

「唉!其實現在的「平虜」武學分出來的三個系別只是那場災難發生前武學興盛時期的一小部份而已!」

「哦?」天開語精神集中了起來。因為在他的轉世記中,對「平虜」的歷史並不是太清楚,那些在輪回中扮演過的身份並未涉及到「平虜」這段沉痛的秘辛。

「記得那個時候,好象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也是剛剛進入「平虜」,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那個時候能夠進入「平虜」,可是件極為光彩的事情。因為這里擁有的武學資料真正可以說是博大精深。據說這里面有的武道研究透了後,可以進升至天道!因此當時這里可以說是人才濟濟,武學高手層出不窮。那時每屆的『震旦之約』「平虜」都無一例外地取得了好成績,而且位列三甲是常有的事情。

「我記得當時這里的武學心法多達上百種。即使是主流心法也有十種之多!這十種武學心法真正是涵蓋了整個東西大陸武學的精要……」

「那是哪十種武學心法呢?」天開語忍不住開口問道。

此時二人已經穿過了長長的過道,眼前豁然開朗,原來是一個院中小園。

葉琅嘆了口氣,在小園一旁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天開語忙也跟著坐了下來。

「那十種武學心法分別是『力』、『熾』、『冰』、『風』、『水』、『護』、『意』、『兵』、『陣』、『術』。」葉琅揉了揉腦門,象是那久遠的記憶令他感到痛苦似的。

天開語認真想了一下他所說的十個心法,不禁又問道:「這十個心法是什么意思呢?」

葉琅抬頭看著頭頂的天空,眯起了眼睛,一邊回憶一邊道:「『力』、『熾』、『風』、『護』系的武學心法大致是怎么回事你應該了解的。至於其余的心法根據它們的名字其實也可以推想出來一些的」

「所謂『冰』系,僅從字面就可以知道這是一種和『熾』系完全相反的一種心法,它的特點就是寒冷。

「『水』系心法也好理解,它是由自然界各種液體的流動特性總結出來的一個心法。

「『意』系其實也好理解,就是注重以意念攻擊為主的一種武學,這種武學在敵人出其不意的時候攻擊效果奇佳。

「『兵』,就是指借用武者身體以外的物品來達到攻擊的目的,好象我們現在有的劍啊、刺啊什么的。

「『陣』系心法同其它單獨使用發揮的武學心法有所不同,它是注重發揮團體的力量來進行武學的作為——目前的軍方就一直在用這個心法訓練軍隊。

「在這十種心法中,最神秘的可以說是『術』系的武學心法了。所說使用這種心法的人會種種神奇的力量,這種力量在舊元世紀上古時期曾被叫做是」魔法「或者是」巫術「……」

天開語仔細聽完了葉琅關於這十種心法的解釋和描述後,仿佛面前洞開了了一個武道的新天地!那些武學聽來是那么的神奇,那么的誘人……

「那後來怎么樣了呢?」他忍不住問道。

葉琅輕輕地以掌在額頭上拍擊,整理著思緒道:「後來……後來就是因為那場災難,使這其中的絕大部份武學都失傳了……」

天開語雖然已經猜到了可能是這個結果,但仍然表露出失望的神情。

「咳……你不知道,當時的「平虜」高級教官核心層已經提前一個月預知了這場災難。但是卻因為軍方拍著胸脯打保票,說是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屆時那火山將從適當的位置開個口,以軍方的『導流技術』將火山的岩漿引至海底深處,從而解決這一問題。由於軍方這種技術已經十分成熟,以前從未失敗過,因此基地高級領導層便同意了這一方案。

「哪知在最後幾天火山的前期震動十分的不正常,基地方面經過緊急調查方知道,原來軍方的一個人員誤將地點標在了另一個地方!基地方面大驚,但為時已晚,災禍已然開始發動。基地迫於形勢緊急,來不及搶救資料,只能盡全力疏散所有的學員和教官。可是形勢愈來愈緊急,再不采取措施的話,基地就將毀於一旦,所有來不及撤離的教官和學員也將命喪於斯。

「在這種情況下,基地緊急召開了高級教官會議,最終決定,由十大武系的首席教官牽頭,其他的武系作為輔助,盡其所能來阻止這場災難的發生。

「十大武系首次進行合作便顯示出驚天動地的力量!據我自己的記憶,當時的一切行動就是以『力』系首席教官為主的。正是由於他和『水』系心法首席教官聯合打通了海底通道,才使已經發動的火山噴發從那個通道渲泄了能量,從而保住了整座島嶼。可是那兩位首席教官卻最終葬身於茫茫大海之中……

「更為令人可惜的是,由於要為那位『力』系首席教官制造合適的水路空間,幾乎所有的『水』系教官和學員都出動了,然而在他們打開水路空間,成功地引出海底熾熱的岩漿的時候,自己也被那灼熱的海水結束了生命。經過這一役,『水』系的心法的傳承元氣大傷,不久便湮滅消失了……

「由於當時火山已經噴發,尚有許多的教官和學員未能及時逃脫——我當時便是其中的一員——火山噴發的高溫奪去了很多人的生命。在這種情況下,各武系的人紛紛運用自身的武學修為來抵抗高溫、保護同伴。就在這個過程中『冰』、『意』、『術』等武系人員因本身心法所限,傷亡尤其慘重。其中『冰』系同伴卻真正是舍己救人,他們以自己的心法摧動寒能來幫助同伴們抵御高溫熱毒,自己卻一個個地紛紛倒下。而『兵』、『意』二系心法本來就不注重能量的防御,因此竟然幾乎全軍覆沒!而『術』系心法卻因大自然的力量過於龐大而導致力有不逮,其修習的教官和學員最終也倒下了大半……

「『陣』系人員卻因與軍隊的關系密切而提前被趕來基地的軍方救援部隊救出了極大的一部份。

「在災難結束之後,基地迅速進行了重建工作。但由於災難造成的損失太大,導致幾乎所有的武學典籍資料都被焚毀。而那些掌握著武學心法體系奧秘的高級教官卻基本上都在這場災難中舍生取義。「平虜」的武學終究由此而一蹶不振。

「在基地重建過程中,那些碩果僅存的教官和學員將剩下的還算完整的武學心法進行了重新的整理,最終形成了現在的『風』、『熾』、『力』、『護』四個系。而原來的『水』、『冰』、『意』、『術』四系就此消亡。『兵』系則因為實在已經不能成為完整的體系,便將其武學納入了『風』、『熾』、『力』、『護』四個系。『陣』系則從此就在軍方找到了立足之地……

「在這場災難中,由於『風』系武學的靈活機動和『熾』系武學的對高溫的適應性,使得這兩個武系在基地重建中格外地壯大了起來,而『力』系卻僅僅因為原來修習的人數眾多而保證了武系的建立,但最終還是由於掌握該武系心法奧秘的高級教官損失慘重,而導致這一武學心法始終不能再現當年的輝煌……

「除去「平虜」外,在這場災難中也有不少原本不屬這十大武系的教官和學員,他們本身實力就十分的強大,此次又因十大武系的拼力保全,實力終得以保存。經過這件事後,由於十大武系的潰散,導致凝聚力的喪失,他們便另辟蹊徑,在同島的其余幾個火山口建立起了各自的基地。也就是現在的「東傲」、「潛龍」、「昂藏」、「地炎」四大基地。而軍方基於監視海底火山動態的需要,便默許了他們的作為,還劃撥了相應的基地建設經費。

「但是,「平虜」卻從此就再也沒有能夠在武學方面出現昔日的輝煌榮耀……

葉琅靜靜地敘說著這些慘烈的往事。

正所謂哀莫大於心死,他的平靜正來自於對「平虜」不再的昔日昌盛和今日「力」系武學迷茫未來的悲哀。

天開語聽著葉琅敘說著當年的那場悲壯的災難,仿佛眼前出現了一幅「平虜」人與烈火地獄奮力抗爭的壯烈畫面。聽著葉琅的敘述,他不由得熱淚盈眶、心潮起伏,久久難以平靜下來……

葉琅說完這一切經過以後,兩人人坐在長椅上,皆黯然無語,沉浸在那久遠的往事中……

想想葉琅口中描述的當年「平虜」基地那繁榮興盛的場面,真是令人不由得心弛神往……

天開語沒有想到,表面看似平和的「平虜」基地居然隱藏了這么一段天大的秘密!而自己卻在轉世記憶的資料里面找不到一點有關這方面的信息!

這么重大的事件,為何在當年沒有一點的消息在外界透露出來呢?象這種事情,早就應該傳得世人皆知了啊!難道這其中有什么隱情么?天開語在心中思索著……

「嘀嘀嘀……」

一陣清脆悅耳的電子聲從二人身上佩戴的傳感器傳出。

二人對視一下,同時打開傳感器。卻見那里面傳出一個柔和的女聲道:「根據基地最高領導有我梁將軍指示,從今天開始,所有參加超訓的教官和學員一律不得離開超訓處,全力進入為期兩周的封閉訓練期。」

天開語不由愕然,愣了一下後突然跳起來叫道:「那可不行!……我……我答應了雅兒今天晚上回去的……」

葉琅本來無所謂的,此刻見天開語遽然跳起,心中先是一愕,隨即不禁笑了出來:「你呀你,你們這些年輕人當真是一天都不能分開嗎?」一邊說一邊沖著天開語不懷好意地怪笑。

天開語被葉琅一句話說得一下僵在了那里,好不尷尬!一時間面孔通紅,口齒也失去了往日的伶俐:「這……這個么……總是事先說好的了……不好反悔是吧……」說著連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太過牽強,一時更加難堪了。

葉琅卻未再取笑他,也站了起來,踱了兩步後忽然話鋒一轉,問道:「開語,你覺得我們「平虜」基地怎么樣啊?」

天開語一愣似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間問起自己這個問題,不過幸好葉琅不再用那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也算是松了一口氣。當下忙回答道:「「平虜」?這個地方很好啊?」

「你能這樣回答,我很高興,不過——」他忽然語氣嚴肅沉重起來,語重心長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了「平虜」做些什么呢?」說著,目光灼灼地緊緊盯著天開語,似要看透他的心思一般。

天開語一震,明白了他說這話的含義,心內不禁一陣躊踷,想了一想,遲疑地反問道:「葉教官的意思是要開語做什么呢……」

葉琅不由為之氣結,他原本以為自己這話暗示得再明白不過了,豈知天開語竟然反來問自己,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在裝糊塗!當下索性挑明了道:「我希望開語你能夠擔當起復興「平虜」的重任!」

天開語的心里立刻呻吟起來,似乎腦袋也漲大了一圈。果然來了……

見天開語低著頭默不作聲,葉琅心底一沉,知道自己恐怕要失望了。想了一想,終橫下心來,繼續勸說道:「說名心里話,開語,你是我百年來所見到的最具潛力的學員了。你對武道的天份、悟性之高實在罕見。相信如果你願意的話,「平虜」完全可能在你的手上重溫當年的輝煌!——如果你答應的話,我葉某人願付出一切代價來作為交換!」說著顯然動了情,眼眶里泛起一層晶瑩的淚光……

天開語心中一陣急跳,他沒有想到葉琅居然對「平虜」的感情如此的深厚。然而他卻是真的不想擔當這個可怕的任務。要知道,那個什么「波切旬月大神」已經讓他感到了壓力和負擔了,那還是他心甘情願要做的。如今這個復興「平虜」的擔子,他是絕對不可能再挑起來的了!

「葉教官是怎么看出來我的天份高的?我自己怎么就感覺不出來呢?」天開語苦笑著對葉琅揶揄道。

「且不說之前我未曾見過的你和亓官及鳳翅雷交手時的情景,僅從剛才你在火教官的那里的表現,就可想而知你的天份有多高了!我怎么也沒有想到,你竟然將從未學過的『熾』系心法用得比亓官還要好!再聯想鳳翅雷和亓官每每在提及你的時候的那副恐懼驚慌的表情,便是用腳趾頭也可也猜出那是怎么一種的情況了!」葉琅很快地答道。

「想不到這老家伙的口才這么厲害……」天開語一肚子的苦水,卻又說不出來。

「呃……這個么……這個我們今天先不談好不好?一-現在至要緊的是怎么把我弄出去……」天開語顧左右而言其他,盡力岔開這個話題。

葉琅不由哭笑不得:「你在說什么呀!現在那門都鎖死了——難道你不知道今天開始是進入封閉訓練階段了嗎?」

天開語經他這么一說,才想起來自己在參與超訓教官首次會議的時候,好象聽有我梁有這么一說。卻想不到竟然就是今天。

「天啊……這可怎么辦呢?」他不上抱頭呻吟道。

葉琅無奈地連連搖頭,真沒想到,這天開語竟然還是一個多情種子,對他的女人有這么深的眷戀。

「這樣吧,等會兒你到前面的傳訊室去給雪教官她們打個招呼好了。我來陪你去就是了。」葉琅只好向他提議道。

天開語抬頭看看他,扮著一臉的苦相道:「那也只好如此了……唉……」

見他極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葉琅忍終不住痛心地責備道:「這么些天來,你也沒有認認真真地訓練過哪一個學員,甚至連開始我們大家定下的聯絡一職也未能盡到,難道你就不能把目前你應該做的事情做做好么?回頭卿卿我我的時間多的是啊!」

陡然聽到葉琅訓斥,天開語驚了一下,一時間面子上竟落不下來,忍不住強辯道:「你又不曾象我這樣,當然理解不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