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幽微至妙(2 / 2)

幻夢唯心 天音絲縷 5857 字 2021-01-04

「可是院尊您……」一個隨從忍不住開口了。

「看您的樣子,哪里有半分的老態呢!」另一個隨從也脫口叫道。

「哼!」老婦眉尾一掃,冷哼了一聲,道:「你們懂得什么!」似乎在忍著不與手下人進行分辯,她停了一下,然後轉換話頭道:「那個天開語的所作所為,你們真的都看清了嗎?」舉目四顧,見手下人個個困惑的樣子,她又輕嘆了一聲,搖頭道:「你們根本沒有看清楚他做了些什么——從他手里落下的,哪里是什么晶體的碎片,分明都是液體的結晶啊!」

「什么!」老婦此言一出,當真是舉座皆驚!

「你們只是看到了表面現象,其實就在宗漢出手襲擊天開語手杯的剎那,他的沖擊能量便在瞬間經由天開語的手進行了精妙的轉化,將杯中液體靠近杯壁的那薄薄一層凝結成了固體結晶!而隨後每一次的攻擊,他都以同樣的方法,在固體結晶落下那間不容錯的一剎形成了新的結晶壁,並且任它再次落下——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對」寒「系能量的掌握,已經達至了幽微之境!」

「『幽微之境』?」眾人齊齊又是一驚!

「不錯。」老婦嘆道:「武道一途,無邊萬丈的企圖心固然重要,但幽微至妙的心意卻更為難得——你們自認為可以掌握身體每一條血脈的細小變化嗎?」

眾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一齊搖了搖頭。

「所以,以你們的修為,便無法做到那個天開語所做的事情——即便你們心比天高!」老婦哂然譏道。

「您是說……」那個曾經對天開語出手的男子——宗漢若有所悟地試探道。

「不錯,那個天開語的武道心法,根本就是無上正道,沒有半點的旁支。他完全是憑藉自己的修為實力做到一切的!」老婦以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

老婦的話音剛落,會議室門外便傳來了烈燧陽的聲音:「傲院尊,一切都安排好了,請您前往視察。」

威嚴自信的目光掃視隨從一遍,老婦淡淡道:「來吧,讓我們再去看看另一個奇跡吧!」

——媽的,老太婆究竟會是什么人呢?為什么自己的記憶里就沒有一點點的印象呢?

回到自己的房間,望著已經因精疲力竭而癱睡一團的卓映雪、碧絲絲和屏愛琳三女,天開語的大腦開始轉回正常的思考。

連烈燧陽都忌憚成那個樣子,可見那個老女人的來頭不小,可是面對她,自己的轉世記憶卻完全沒有相對資料,這如何讓天開語不感到奇怪呢?

——傲院尊……傲……院尊……

有哪個姓傲的這么囂張?居然可以強到這個樣子?

天開語不禁回想起與那老婦相對時的情景,說實在的,那個白發紅顏,可稱得上是美貌絕色的老太婆,還真有些門道:她渾身流露出來的那種高貴強橫氣勢,尚是自己目前僅見的——除卻字凄,恐怕能夠稱得上有武道王氣的,也就她了!

可是為何這樣特別的人物,自己卻沒有半分印象呢?

緩緩坐在床邊,輕輕地撫摸著碧絲絲堅挺圓翹的乳房,天開語的心頭隱隱生出不祥之感。

他感覺,自己所困在的天道大綱里,必定有些很重要的東西給漏掉了,而這些重要的東西,將會給他帶來不可知的恐懼……

——院尊……

天開語知道,所謂的院尊,乃是東熠武道界對超級高手封予的至為崇尚的稱號。享有這一稱號的武者,甚至都擁有左右熠京高層決策的能力!一般而言,在流行的《天機錄》里,院尊級別的武者相當於「大天穹」的程度,而這樣程度的武者,在全世界據說也不會超過十個,可是自己眼前現在卻出現了一個!

當然,天開語自信那個老婦未必會是自己的對手,但是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這種強者的出現,總令他心中不怎么舒服,更何況對於她,自己一點底細都不了解呢!

直覺告訴天開語,這老婦傲院尊將會對自己的將來產生二正的變數……

「就是這里了。」在一個被嚴密封閉的圈離地帶,烈燧陽恭恭敬敬地對老婦道。

老婦無聲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出現在她面前的,乃是一條整齊而深長的溝塹。

這如同利刃劈就的溝塹,便是天開語那晚「漩光寒流刀」的傑作,而此刻,它已經成了老婦研究的對象。

「唔……原來是這樣……」老婦俯下身子,一面仔細查看溝塹的形狀質地,一面嘴里低聲喃喃自語,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察看完畢直起身子,她仰望天空,眼中射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而嘴唇卻在微微地嚅動,似乎仍在自言自語什么。

良久,就在隨行人員惑然不解時,老婦沉聲開口命道:「你們退後!」

一干人等先是一怔,隨後便立即遵命,紛紛後退,回避到整個隔離帶的邊緣。

面對中間空出的一大片場地,老婦怱自喉中發出一聲清吟叱吒,緊跟著身軀遽然騰空升起,周身無風自動,於無形之中激起一片清流——正是新元武學正宗純粹的至高飛行心法「清流繞體」!

「開——」隨著一聲嬌叱,圍在周邊眾人只覺頭頂上方如閃電般掠過一道白光,挾裹著風雷之聲直撲地面!

「轟——」

一聲巨響!

塵煙散去。

老婦仍飄浮在半空中,默默地望著下方,眼中卻已流露出力不從心的軟弱。

氣霧朦朧中,堅硬的地面上,在天開語劈就的澡塹附近,已經多了一條新的溝塹。

沒有一個人敢立即湊上前去察看。

因為此刻寒氣逼人的白霧仍在如浪般滾滾排涌,迫得眾人只能緊緊地靠在隔離護圍上,竭力運功抵抗冰寒侵體的痛苦。

地面上已經籠罩了一層厚重的白霜,在艷陽高照下呈現出一幕奇特的景覬。

很明顯,老婦的武道心法,是出自「寒」系一脈,並且已經達到了巔峰的程度。

稍頃,老婦身形開始以旋轉的姿態緩緩地飄落到地面,隨著她身形的旋轉飄落,那原本翻滾涌散的寒霧登時如同頑鐵遇磁般向她圍攏,並且彷佛被吸收到一個無底洞中般不斷地「消失」在老婦的身體上……

氣溫重歸正常。

空氣一片澄明。

那條老婦新辟的溝塹清清楚楚地暴露在眾人的眼前。

兩條深塹並列在地面上,顯得那般詭異且驚心動魄,彷似大地的胸膛被撕開了兩道痛楚的傷口一樣。

一干人開始圍聚上去仔細查看。

比對之下,眾人立刻辨出其中的分別:乍一看去,這兩條溝塹除了長度,似乎模樣都差不多,只是老婦新開辟的那條溝塹略略有些參差,但這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他們的傲院尊修為不如原來溝塹的開辟者。

到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已經明白,傲院尊已經看出了那條奇特的深塹是因為何種力量所造就,因此才會以相同的方式開辟一條新的溝塹來進行比對。

「難道會是他?」老婦的心中升起一個疑問,同時一個人的影像也浮現在眼前,他便是那個給人以目空一切感覺的天開語。

雖然事先已經得到了杏林方面的全盤通報,明明白白地排除了天開語的可能性,但是此刻眼前的事實,卻令她不得不聯想起天開語來。

「當真是「妖莽幽坑」里的高人所為嗎?」她繼續猜測著:心里涌起重重疑雲。

聯想到天開語在會議室的作為,再看看眼前這深塹的狀態,這分明是一種通達幽微和博大兩個極點的力量才可以達到的啊!

而這樣的武者,在東熠,不,甚至包括西星在內,都不會超過個位數!

要知道,可以通達幽微和博大兩個心量極點的造詣,便是叩開天道之門的寶鑰-啊!

老婦的心不禁悸栗起來。

這並非僅僅是因為天開語可能達到這種造詣,更因為他還如此年輕,便如此了得,那么自己家族的那個驕傲呢?有此子的存在,那優秀的孩子又怎會有爭霸的機會呢?

想到這次行弈,本就是為了摸清東熠各地武道新秀的底細,進而為自己家族最終榮譽的獲得能順利邁出第一步,掃清可能的障礙,可是眼前卻出現了這個天開語就這么一個普普通通家庭出身的男孩,竟會有如此修為,難道說,他兒時的種種異象,當真表明了他是天才嗎?

老婦的腦海里快速閃過有關於天開語的所有資料,然後困惑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出身實在是沒有半點問題,而他所受到的訓練也並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唯一可能的便是……

老婦的眼睛猛然睜開,似乎想到了什么,登時心臟霍霍急跳起來!

——難道說,是另外有世外高人對他進行指點嗎?

聯想到天開語在經由科烈多克之手進入無名島的平虜以來,都是被人稱為「廢物」的情況,老婦無法不想到這一可能性。

——能夠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便塑就一個超級武者,除非這個高人是新元創世紀時代便存在的強者!

老婦急速動著腦筋,渾不顧手下不解的目光以及竊竊的私語。

——這么說來,這個世界上當真有神話時代的武學流傳下來嗎?這天開語的力量,就是源自神話時代的嗎?

老婦感到自己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壓迫著她的身心。

「院尊,您看……我們是否繼續查一下別的線索?」一名隨從終於忍不住試探問道。

「哦……」思緒一下中斷,老婦有些倉促地隨口應了一聲,隨即注意力回到了現實中來:「我們先回去——血堂首,麻煩你再請天開語與本院晤面一次可好?」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一齊吃了一驚!

對老婦的隨從來說,他們堂堂的傲院尊竟會對人用「請」字,那實在是聞所末聞的異事;而對杏林的血鏡蹤而言,老婦欲再次會晤天開語,這實在是令他無法理解的事情,因為據他所知,天開語絕不會在「深塹」一事上有什么問題的啊!

他忍不住開口道:「傲院尊,天開語他……」

「沒什么,本院只是想與他促膝交談,並沒有別的意思——像他這般的人才,仍在這里行弈,未免有些太過浪費了!」老婦打斷了血鏡蹤的話,罕有地和顏解釋道。

「哦……那……好吧,我去向先生請示一下……」血鏡蹤謹慎地躬身回應道。

「那就麻煩血堂首了。」老婦臉上微微露出一抹笑意,跟著語氣閑散道:「對了,血堂首貴為我東熠軍武之教父,卻已經很久沒有回熠京探訪,此番你的很多老朋友委托本院問候堂首呢!」

血鏡蹤立時肅容躬身道:「鏡蹤實在愧不敢當,勞煩傲院尊紆轉友托,真是罪過!」

老婦搖頭笑道:「哪里哪里,傲霜紅雖然虛居院尊一位,但卻對於東熠軍武的發展,未嘗有過多少建樹,倒是血堂首,僅以壯年之歲,便大展身手締造我東熠軍武根基,在這方面,傲霜紅及諸位院尊都相當佩服呢!」

血鏡蹤神色越發恭敬謹慎,小心翼翼地回道:「哪里哪里,鏡蹤只是一介莽夫,哪里及得上傲院尊及諸位院尊呢?如無諸位院尊領袖武道,恐怕至今東熠的武者修習仍是一盤散沙,早就被西星的狼子血口給吞並了!」

聽血鏡蹤如此說道,老婦傲霜紅眸中閃過一縷寒光,隨即呵呵笑道:「想不到血堂首的口才如此便給啊!怎樣?在杏林過得如何,有否想過回到熠京居任要職?只要血童首願意,本院願意在任何要職上推薦堂首!」

血鏡蹤只覺背脊上開始淫淫發汗,神情復雜地望了傲霜紅一眼,勉強道:「如果傲院尊有任何差遣,鏡蹤自當全力效命,但是回熠京就職……還請傲院尊……」

「好了好了,不要這樣!」傲霜紅頗有些不悅地打斷了血鏡蹤的推托,道:「難道這杏林就這么值得血堂首傾注心血嗎?要知道,如果沒有東熠的整體繁盛,小小的杏林又怎么可能有今天的規模呢?血堂首你太令本院失望了!」見血鏡蹤還要分辯,她一拂袍袖,昂首道:「不用再說了,我們先回去吧!」說畢大步向不遠處的特級沖揚走去,只留下渾身汗透的血鏡蹤呆呆站立良久……

「唔……開語你好壞……」一聲嬌怯呻吟後,癱軟迷醉的卓映雪首先醒轉過來,一把拉住了獨坐床邊思索的情郎。

「呀——你壞死了!又弄些羞死人的調調來擺布雪兒……雪兒不依啦!看你,把人家都脫光了,自己卻衣冠楚楚的,好像是個正人君子的模樣,真是壞透了……」

膩死人的柔媚登時將天開語勾得神魂顛倒,腦中也一片混亂,一跤跌進了充滿甜蜜的溫柔鄉中。

「嘻嘻,雪兒過不過癮呢?這兩個小妮子怎么樣,服侍得雪兒還滿意嗎?」天開語一個翻身,將卓映雪豐滿性感的嬌軀壓在了身下,一面貪婪地在她小嘴上素吻,一面大手亂摸她的光滑胴體。

「哦……快住手!不許你……再碰人家——開語你壞死了,教唆這兩個小鬼頭捉弄本將軍……哦,不要……」全力而為下,卓映雪終於成功地將心愛的男人反身壓在下面,騎在他身上驕傲道:「哼!快點答應本將軍,以後不得再要這種陰謀詭計!」

豈料她的威脅卻不見絲毫回應,只看到天開語的目光發直,死死地盯著自己身體的某處,氣惱兼不解下,她順著男人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時,登時羞紅了俏瞼——原來由於自己的姿勢,導致一對豐碩滾圓的乳房垂盪在胸前,正隨著自己身體的顫擺而起伏彈跳!而這個好色的家伙竟然將這旖旎的景致盡情大啖!

「要死啊你——」一聲長長的嬌吟後,卓映雪羞不可抑地急俯身伸出雙手蒙住了天開語的眼睛,卻不料又見到他的一對魔爪探來,忙又收回雙手,緊緊地搗住了顫動的雙乳。

雖然已經極為熟悉愛人的嬌軀,但此刻卓映雪羞澀的嬌態仍令天開語痴迷不已,一時間男性的反應再度生起……

「你……」卓映雪望著男人充滿欲火的眼神,本想再斥他兩句,但話到嘴邊時,卻感覺濡濕的下體正被一團逐漸隆起的硬物頂著,頓時心兒一盪,變成了誘人的纏綿:「……美嗎?開語……它們美嗎?」說著輕輕移開了雙手,任由那對飽滿的乳峰挺翹在愛人的眼前。

「美……實在是太美了……」天開語說著,眼中充滿了熊熊烈火,身子也慢慢地抬了起來,向卓映雪靠近。

不過很可惜,此番愛的樂章並未能夠順利地在深情的男女間奏響,因為天開語動作了一半便停了下來,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嘻,她們來了……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卓映雪怔了怔,隨即從愛郎的眼神中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不禁也凝視側耳傾聽了片刻,然後嬌軀一下從天開語身上歪倒下來,仰面朝天地軟在床上,呻吟道:「天啊,她們也來湊熱鬧?」

黃昏時分,當血鏡蹤應院尊傲霜紅之命前來邀約天開語時,天開語的房間內正一室皆春,不但卓映雪、碧絲絲和屏愛琳,就連御安霏和杞眉眉也在場,現場洋溢著一個幸福家庭專有的溫馨和甜蜜的氣氛。

「是血堂首來了。」看了看全息影像,正笑得花枝亂顫的杞眉眉對天開語道。

「哦?是嗎?不要管他,讓他再等一會吧!」天開語沒有半點奇怪之色,眼也不望一下地隨口道。

「開語,還是開門吧……」卓映雪緊緊依偎在愛郎的懷里勸說道。

「不用理他,我們開心我們的。」天開語無所謂地搖搖頭,親吻了她一口,大手仍在她胸前不住摸捏。

「是啊,將軍很快就要離開杏林了,主人是要多陪一會兒的。」御安霏善解人意地附和天開語道。

這時門外血鏡蹤的全息影像開口道:「先生,傲院尊有請,請先生能否去一趟?」

「傲院尊?那是什么人?」卓映雪首先不解發問道。

「沒聽說過,我們杏林沒有這個人……」御安霏出於對天開語的絕對順從,對卓映雪也恭順異常,一聽她的疑問對著自己,便立刻回答道。

「是嗎?」卓映雪鳳眉微揚。

「是的將軍,我們杏林真的沒有這人呢!」杞眉眉也媚笑道,一面輕柔地替卓映雪按摩大腿。比之御安霏,長年經商的她在人際方面要顯得靈活了很多,自進門之後,她的注意力便集中在卓映雪的身上,而非自己的男人天開語。她深知卓映雪在天開語心目中的地位何等重要,抓住了卓映雪,那么男人的愛寵便抓住了大半。

「好啦,你們都不認識她的,這個老太婆有點邪門——你們先玩吧,我去看看就來!」天開語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吻吻卓映雪,將她嬌軀挪到旁邊的御安霏懷里,道:「安霏你來服侍雪兒吧!」

御安霏忙應了一聲,將卓映雪豐潤嬌軀摟到胸前,讓她臉兒舒舒服服地枕在自己高挺聳脹的乳房上。卓映雪俏臉只微微紅了一下,便軟軟地偎了下來,任由御安霏的悉心服侍。

「來,絲絲你跟我去,愛琳留下來陪著將軍。」天開語接著吩咐道。

「是。」碧絲絲和屏愛琳立刻回應,碧絲絲緊跟著站了起來,開始整理衣著。

不一會兒便收拾停當,隨天開語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