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詭戲犀魂(1 / 2)

幻夢唯心 天音絲縷 7935 字 2021-01-04

「『平虜』有什么問題嗎?」天開語關切問道。現在他對自己身邊經歷的一切都充滿了感情,再不似行弈前那般冷漠。

「這……『平虜』自您離開後,屢遭不明勢力的襲擊……已經有數十名學員失蹤了……」莉莉明香開口道。

「真有這回事?」天開語吃驚地看著風飄醉。

「嗯。」風飄醉無力地點點頭,一臉的黯然。

天開語不禁困惑起來——為何雅兒她們從「平虜」出來,卻未告知自己這些變故呢?

「所以這次我們在來木末教官的帶領下,藉著有我梁將軍的邀請,想在熠京找些幫助呢!」摩亞希的頭腦在小組中最為靈活清晰,立刻說到了重點。

天開語點點頭:「這就對了,不過這樣一來,其他幾個基地不是也會來嗎?」

南波恭敬道:「大神說的一點不差,其實這次也是我們『平虜』主動找『東傲』、『潛龍』等商量過後,才集體決定向有我粱將軍求援……」

「然後他就以自己邀請的名義,讓你們離開基地到熠京來,對嗎?」天開語打斷南波的報告說道。

「嗯。」小組成員齊齊應聲,表示天開語所料無錯。

「唔……事情還挺復雜的……」天開語沉吟道。

「我們因為想念大神,所以就懇求了來木末教官,偷空跑出來了……」巴可·連狼低聲說道。

天開語笑笑,調整了下姿勢,吻風飄醉一下,道:「是飄醉在想吧!」

風飄醉怱輕眉微蹙,呻吟了一聲,跟著嬌軀顫栗了一下,似乎頗為痛苦。

天開語立刻意識到是怎么回事。

他連忙移開風飄醉身子一些,目光向下望去——果不其然,隨著他的大腿挪開,一注鮮血立時從風飄醉柔嫩的絨辦中婉蜒淌出,襯著雪白晶瑩的肌膚,望之煞是觸目驚心!

天開語不禁一陣心痛。他明白,這縷鮮紅定是這可愛的少女柔嫩蕊心被自己的強勢所碾碎導致……

「沒事吧飄醉?」天開語關心詢問的同時,已經心痛地抱緊了風飄醉,滋養的地磁也迅速滲入風飄醉的體內,替她修護彌補。

「沒事的……飄醉真是沒用,讓大神擔心了……」風飄醉早被天開語的關心撫慰得迷失自我,嬌軀登時化作春水,揉在了天開語的懷里。

這時天開語看到,莉莉明香的眸中流露出無限的羨慕甚至嫉妒,便微笑招手:「來,明香也過來,好久不見,明香也長大了許多呢!」

莉莉明香久蓄的激動頓時勃發,急忙一步上前,沖進了天開語展開的臂彎,被他親密無間地摟進了懷里,與風飄醉一左一右,享受大神的恩澤。

摩亞希繼續道:「估計就在明天,暴天將軍他們也要到了。」

天開語心中一動,道:「是嗎?那么鳳鳴教官也會一並前來了?」

小組成員面面相覷一會兒,齊齊搖了搖頭。

天開語心中涌起一股不祥之感。

「你們知道鳳鳴教官現在的情況嗎?」天開語突然想到,雅兒和小魄兒等人自回到自己身邊起至現在,都沒有提起過鳳兒,難道說她……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聽說……聽說鳳鳴教官她……失蹤了。」巴可·連狼小聲說道。

天開語渾身一僵,隨後嘆了口氣:果然出事了……

「是那些神秘人干的嗎?」他語氣平靜地問道,但眸中卻閃過一縷寒光。

「應該是的……」南波應道。

「因為實力最強,所以『東傲』暴天將軍那里遭遇的襲擊也最多。鳳鳴教官就是在一個月前的戰斗中失蹤的。」摩亞希輕聲說道。

天開語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他已經猜到,那些神秘人定是來自「黑洞」

這個邪惡的組織,因為令他第一次遇險的黑衣神秘人肯定記得無名島的位置,以及島上的部分情況。

「現在基地采取了什么措施沒有?」天開語問道。

「各基地已經聯合起來,共同以常規武力布置起了嚴密的防御網,目前看來效果還好,只不過進出就很不方便了。因為我們發現那些家伙已開始從先前的偷偷摸摸發展到了公然側伺!」摩亞希憤然道。

「真是很奇怪,如此嚴重的情況,我怎么就沒有聽熠京的人提及呢?」天開語頗為不解——難道一切通訊中斷了嗎,否則為什么非要讓基地的教官上門求救呢?

他想起了烈燧陽將軍,因為他一直負責秘密基地的工作。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不過請求支援的資訊我們是早就發出去了,」摩亞希搖頭道。

天開語皺眉道:「有些情況你們學員當然不會知道——對了,你們住在什么地方?准備留在熠京多久?」他知道,關於這件事情,「波切旬月」小組不可能提供更多有效資料,他恐怕得向烈燧陽將軍去諮詢了。不過由於職責不同,兼之涉及無名島機密,只怕也問不出多少有價值的東西……

「我們住在軍部專門的『武舍』,具體停留時間還不知道,聽來木末將軍說,那得看事情辦理的情況。」懷中的風飄醉輕輕柔柔地回答道。

天開語輕輕地吻吻她吹彈得破的嫩頰,搖頭道:「如果這樣的話,大概你們永遠也不可能回去了。」

莉莉明香嬌軀一震,如水般的明眸迷惑地抬望天開語:「大神您的意思是……」

風飄醉卻輕輕吁了口氣,痴痴地以纖纖玉指在天開語堅強厚實的胸肌上來回輕劃,喃喃道:「嗯,飄醉倒希望來木末將軍的事情永遠拖下去呢……」

天開語心頭微微一顫,怔怔地看著懷中的女孩,一時間涌起的情緒令他說不出話來。

其實這個局面他早就應該料到了,只是自己曾經對感情太過冷漠,所以沒有將她放在心上而已,可是現在,一切都開始不同了……

思感的空間輕輕栗動,從摩亞希處傳來心靈的波動。

「什么事,摩亞希?」天開語開口問道。他感應到了摩亞希情緒的起伏。

「是這樣的,根據我們『波切旬月』的秘密聯絡方式,我們聽說,在別的地方也……」停頓了一下,摩亞希在心中繼續說出:「在別的地方也發現了新的大神……」

「哦?」天開語有些吃驚地探了探身子,摩亞希的話著實令他感覺新奇。

「大神您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摩亞希他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對那些傳聞……」

「是啊大神,您……」

「不用解釋,南波、巴可。」天開語恢復平靜,笑了笑,打斷了南波和巴可·連狼,溫和道:「我對那些傳聞並沒有什么興趣,而且……」他停了下,愛憐地望著面前的五個少年人,那慈祥深邃的目光令五人心頭瞬間涌過一片溫暖,情不自禁地生出孺慕之心。「其實我早就跟你們說過,我對你們指認我是大神這件事情直就很無所謂——當然,我也曾經激動過一陣子。」天開語慢慢地說著,松開了懷中的兩個少女,然後自她們中間化作幻影,如薄霧般穿透她們的擁抱,漫過面前桌案,飄到五小中間。

「不不不!大神請寬恕摩亞希罪過!」摩亞希聞言大駭,登時渾身癱軟,趴在了地上,劇顫不已。

幾乎同一時間,身邊的巴可·連狼重重一舉,轟在了摩亞希的背上,摩亞希頓時慘哼一聲,隨之「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誰叫你亂說?竟敢對大神如此不敬!」南波也怒吼一聲,一腳踢向摩亞希,那巨大力道,立時將摩亞希踢得連翻兩個身,然後蜷在牆角嘔血不止!

「巴可——」

「南波——」

眼前劇變令前一刻還沉浸在旖旎中的風飄醉和莉莉明香大吃一驚,本能地尖叫出聲,希冀阻止巴可·連狼和南波。

輕嘆一聲,天開語輕輕擺手,兩股大力柔柔涌出,分開了巴可·連狼和南波兩個熱血沸騰的小子。

「大神,請您饒恕摩亞希吧!他並不是真的有意冒犯您的!」巴可·連狼和南波齊齊跪伏,向天開語哀求道。

掃視二人一眼,天開語默不作聲地飄到牆角的摩亞希身邊,彎下身子,一只手輕輕按在他抽搐的背上——盡管已經瀕於昏迷,但重傷仍令摩亞希的身子做著無意識的抽動。

「你們要記住,對待自己的兄弟姐妹,一定不可以用這種粗暴的手段。在自己的兄弟姐妹之間,你們要寬容、仁慈、友愛。」一面說著,地母的力量開始借助天開語的手,源源不斷地向摩亞希的體內涌去。

「是!」

「遵命,大神!」

「大神……」

「……你們要記住,對待自己的兄弟姐妹,一定不可以用粗暴的手段……你們要相互敬愛……你們要把自己的衣食分享……你們要彼此幫助……在自己的兄弟姐妹之間,你們要寬容、仁慈、友愛……」一陣陣低沉有力、富有節奏感的頌禱之聲開始在房間內回盪起來,隨著那些頌禱之聲,自風飄醉、莉莉明香、巴可·連狼和南波的身上,漸漸涌現出淡淡的、不同顏色的光暈。

天開語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曾經的震驚!

為什么?

為什么會這樣?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自己的前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開語沒有料到,自己隨口說出的幾句話,竟然會引發出這樣的奇異結果來!

他當然知道,風飄醉等四人所頌禱的是什么——是他們的「波切旬月」教經典中的教義呀!

而自己隨口說出的話,竟然與那教義如此的吻合!

這難道仍然是巧合嗎?

難道這仍舊可以用巧合來解釋嗎?

先前第一次被五小「強行」認作「波切旬月大神」的情景歷歷在目——那個時候,他也曾經相信自己就是他們的「大神」,但心中仍或多或少地對這種巧合產生懷疑,而在這一刻,天開語不得不徹底承認,自己的確是他們的「大神」,而自己有責任擔負起這個神秘的島國族群的未來命運。

對於命運的了解,令他想到,自己的前世中,一定有一世是與「波切旬月」教之間有著不解之緣。

他不禁苦笑——想不到自己曾經當過什么「大神」,更想不到以自己「大神」的威力,居然還要承擔命運輪回的折磨……

眼前身下的摩亞希的身上,也開始泛起蒼白光暈,正是「愁」之心光,與風飄醉等人的紫、赤、綠、褐之光交相輝映,與此同時,摩亞希的身體也發出與頌禱共振的聲音:「……你們的家庭就是世界的中心……你們的信仰就是世人的救贖……你們的期待就是純潔大地的源泉……」摩亞希身體的重傷已經消失,在信仰之聲的引導下,本能驅動著他起身頌禱「波切旬月」的經典。

天開語已經飄離摩亞希,虛懸在半空。從他的身上,正綻放出絢爛奪目的彩光華,而下面五小匍匐的身體所泛起的五色光芒,在他光華的掩映下,已變得一無所有,再沒有奇異的神采。

但是那頌禱的聲音,卻愈發地強大有力,似乎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共振起來!

「波切旬月」小組五人離開之後,天開語立刻著手調查有關「波切旬月」教的資料。

只可惜不出他的所料,「波切旬月」教的資料即使在熠京一霧機要庫里,也少得可憐。他所能夠查到的最多內容,不外乎:「波切旬月」教是舊元末新元初誕生的一種原始宗教……是民間對自然力量愚昧無知而自發興起的一種宗教……其鼎盛期為新元三百年前後,之授沒落……等等近乎名詞解釋的冠冕堂皇的記錄。

資料中心里的資料如此之少,甚至還不如天開語自己做為考古學家的那一世記憶中所搜集到的多。

看來軍方對這個宗教——不,應該說是所有軍方認為「不利於管理需要」的宗教組織,都被禁止得相當徹底,甚至都從歷史上抹得很干凈了。

關閉查詢,天開語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

他感到,自己所抗拒的「命運」之手,正在發生著奇妙的變化——或許是因為他的努力,使得「命運」產生了改變?但無論怎樣,自己正越來越密切地融於這神奇的一切卻是個不爭的事實。

一切正在「已知——未知,未知——已知」這樣的循環中進行下去,已知的是他早已經了解的這個世界:未知的,則是他對這個世界所做的執著扭轉而導致的改變。

有關「波切旬月」,現在他已經知道,風飄醉等五小口中所說的「五個大火團」及「十大護法」,暫時可以說已經被無名島和他們這些孩子所驗證。當然,十大護法當中包括發紅萼在內,僅僅現身了六個,尚有四個還沒有現身——他們真的會在無名島的五個基地中嗎?那個什么什么靈師,預言就真的那么准嗎?

還有,摩亞希口中所說的,在別的地方也發現了新的「大神」,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要知道,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明,那些被派往別處去尋找「波切旬月大神」的人,是不敢隨便亂指認的呀!

而最讓人不安的,恐怕就是那些個黑衣神秘人了……

皺著眉頭,天開語睜開眼睛,看了看時間,呼喚女司秘蓮娜:「蓮娜,替我收…拾一下,我要出門。」

距離赴宴還有一段時間。

獨自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天開語心頭始終無法平息對「十八花魅」的隱隱心痛。畢竟已經有了深刻的感情,盡管有決心把自己的計畫執行下去,但他仍然無法對這種離別釋懷。

正沉浸在自己的內心世界中,忽然,附近一陣喧鬧打斷了天開語的沉思。

「快!快抓住他!」

「前面的人抓住他!」

「不要讓他跑了!」

「抓住他!」

「攔住他!」

「他是賊!抓住他!」

「快抓住那個小偷!」

「他偷了東西!」

「快追呀!」

「快……」

那吵嚷聲很快便從左側接近了天開語。天開語微微皺了皺眉頭,立住了腳步。

一股強大而堅實的力場屏障隨即應心力念動而生,豎在了他的身側。

「哎喲——」一聲尖叫幾乎在力場屏障建立的瞬間產生——那個逃跑的人不偏不倚地撞了上來!

天開語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他轉過了身子。

一個瘦小的男孩映入他的眼簾。

天開語幾乎馬上生出憐憫之心。

這男孩的樣子實在讓人看了心痛——他是如此的消瘦,除卻皮包骨的四肢身架,甚至那兩只褐色眼睛都因為眼眶的深陷而顯得異樣的大!

——難怪你行竊要失敗,這樣瘦小,別人不注意你才怪呀!

天開語心中暗嘆著,目光抬起,望著一大群人洶涌追至,迅速地包圍過來。

「謝謝這位小哥,總算逮住這小子了!」一個滿面精明的男子搶上前來,僅僅向天開語點了個頭,便一把撲上去,兩只大手鉗子也似豐豐地箍住了男孩細瘦的胳膊。

男孩掙扎了兩下——這種無力的掙扎明顯沒有產生什么作用,因為隨著男子用力將他雙臂扼向身後、他發出一聲慘叫後,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再也無法動彈了——但他那雙仇恨的目光卻仍然沒有半點褪色地瞪著天開語沒有須臾移開!

苦笑了一下,天開語對周邊圍上來看熱鬧的人們勸道:「好了,人已經抓住了,大家就散去吧!」

這時天空幾道影子盤旋落下,眾人抬頭,看見原來是幾名駕著沖揚的飛警已經趕來,這才你一言我一語地慢慢走開。

那些飛警將沖揚停浮在一人半高的半空,以避免阻滯交通,然後紛紛躍下沖揚,替代避開的人群,將精明男子、男孩以及天開語包圍起來。

甫一落地,便有一人發出一聲驚呼:「天哪,您是天……」話剛說出一半,便覺口中一噎,一股柔和力量生生地將他發出的聲音給抵了回去,再看時,卻見天開語正連連向他使眼色,忙會意地點點頭,口中的那股阻力這才消失。

「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情?聽說有人被竊?」一名佩隊長銜章的高大男子大步走出,語氣威嚴地詢問道。

「是,是我,是我被偷了!看,小偷就是這個小子!」那精明男子立刻叫了起來,一面用力將手中男孩一提,男孩胳膊的關節處登時響起一聲凄慘的「喀嚓」聲。

「嗯……」男孩口中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但終究沒有叫出聲來——看樣子他個性相當的倔強。

「是嗎?是真的?」隊長搖了搖頭,命令道:「你先放了他!」

「放了他?萬一他再跑了怎么辦?你們飛警可承擔得了這責任?」精明男子大叫起來,似乎很不滿意飛警隊長的吩咐。

隊長偷偷瞥了一旁不發一言的天開語,見他面無表情:心中便篤定了些,先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大聲斥道:「要你放了就放了,哪里來的這么多廢話?」說話時向周圍的飛警打了個眼色,立刻就有兩名飛警上前動手。

「好好好,放手就放手……」男子沒有想到這些飛警居然真的會動手,慌忙松開緊握男孩胳膊的手,放了男孩。但他嘴里卻仍不肯示弱:「好好,你們飛警竟然這樣對待當事人,小心我去投訴!」

眼角余光瞥見天開語皺了下眉頭,那飛警隊長連忙喝斥:「住口!還說廢話——你說你被竊了,那么損失了什么沒有?有什么證據?」

「這……」男子登時啞然,呆了片刻,才叫道:「這小子正在偷我的東西,但被我及時發現了,所以沒有成功……」此時他叫喊的聲音已經小了一半。

天開語搖了搖頭,那飛警隊長立刻看見,怒道:「既然什么都沒有損失,那你抓這孩子做什么?」

感覺出眼前飛警對自己嚴重缺乏好感,男子囂張的氣焰早消失得無影無蹤:「這……這個……他畢竟行竊了,雖然沒有成功,但……」那剩下半句「也算得上犯罪未遂」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了。

「但什么但!出示你的紀牌!」隊長大聲斥道。

「是……」男子一臉霉相地從懷里摸出一枚紀牌,遞了過來。他已經隱隱猜到,那一直站在旁邊被自己叫作「小哥」的默不作聲的年輕男子,似乎在整個事件中產生著微妙的作用,這令他不由自主地朝天開語多瞄了兩眼。

一名飛警連忙接過男子遞過的紀牌,在攜帶式驗牌機上掃瞄一遍,對飛警隊長點了點頭,以示資料收集記錄完畢。

「好了,你可以走了,他就交給我們處理了!」隊長大手一揮,命令道。

男子此時已感覺到自己在此事件中所處的不利位置,聽隊長這么一說,連忙點頭哈腰,就要離開。

「等一下。」卻聽天開語淡淡說道——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男子心臟劇跳一下,一臉晦氣地轉向天開語。

「你……」天開語指了指縮在一旁,臉上疼得汗珠直滴的男孩,說道:「把他弄傷了,就不知道賠償嗎?」此言一出,天開語眼角余光看到,那男孩本來一直仇恨地盯著他的目光登時一滯,出現了困惑。

「這……這又怎么說?為什么要我賠償?」精明男子此時臉上已經沒有了精明,有的只是驚惶。他已經確定,眼前這年輕男子不是尋常人,因為那些飛警對他的神情太過敬重了!

「你說呢?」天開語冷笑一聲。

「不錯,你擅自處置你自認為小偷的嫌犯,已經違犯了規條,更將其雙臂弄傷,就已經是犯罪了!」飛警隊長立刻跟上。

「我……我……好好……」男子看出,今天自己是討不到好了,看來只能出血了……

「算了!」怱聽天開語話鋒一轉,沉聲道:「你走吧!」

在場眾人無一不對天開語莫名的突然轉變感到困惑,飛警們更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執法下去。

「叫你走就走,還待在這里干什么!」還是飛警隊長腦子靈活,第一個回過神來,大聲喝斥男子。

「是是……」男子如逢大赦,急忙轉身一溜煙地跑了。

「天將軍,職下不知您在這里,有冒昧之處,還請您原諒。」看到那男子消失在視線中,飛警隊長才躬身向天開語行禮。

天開語這時臉上才露出笑容:「你做得很好嘛!」這飛警隊長能夠在剛才的事件中,始終沒有暴露出他天開語將軍的身份,說明其人腦筋頗為靈活機變。

「這是職下應該的。」飛警隊長謙笑著連連點頭,周圍的飛警也是連連點頭。

天開語此際在熠京軍武界正是如日中天,軍武界中人只要有半點「向上」之心,便沒有理由不認識他的,因此早從沖揚落地之初,這些飛警便無一例外地認出了赫赫有名的天大將軍也。只不過在機靈的飛警隊長暗地傳令下,才沒有上前表示恭敬·「好了,你們可以走了。」天開語笑著對那飛警隊長吩咐道。

「是!」飛警隊長應了一聲,便要率隊離開。

天開語暗松一口氣,對那男孩眨眨眼睛,傳聲道:「奸了小子,你可以走了,下回小心點,沒有紀牌就不要被人捉住。」原來他之所以臨時改變主意,不讓男子賠償男孩,便是猜到了男孩的身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