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周密安排(1 / 2)

幻夢唯心 天音絲縷 5234 字 2021-01-04

天開語到達「熠浮屠」金頂之下的石堂時,主席團六人已經團團就座,風流揚的身影並未出現在當場,但是天開語卻從石堂中微微波動的氣流中,感覺露呼他的存在。

「幻聖……」一晃天開語出現,恭無由主席等立刻恭恭敬敬起立離座,然梭施行伏地大禮——行者覲見院尊時必須的大禮。

「天武道院」所轄的「熠浮屠」及「洞天居」,皆為東熠武道聖地,縱然擁有再大世俗權力的武者,例如主常團主席,來到這里時,也都必須放下所有身份,恢復武者的本來面目,與其他在「天武道院」內修習的行者遵守一視同仁的院律——

甚至還須對這里的行者表現出一定的尊重,因為這些行者將是未來東熠的棟梁。

主席團六人此時向天開語施行覲見院尊專有的大禮,自是天開語已經成為「幻聖」,乃與四大院尊比肩的又一人,且又是在「天武道院」之內的緣故。

這時避立石堂兩側的後相月軒和後相婷也上前躬身行禮:「先生!」天開語對二人笑笑揮手,兄妹二人忙退回原地,肅立守護。

虛幻身影漫過六位主席及其圍坐的石台,天開語飄然立於石堂巨大空闊的正北方半空,開口道:「風君,請現身吧!」

天開語這尚是頭一回正式尊稱風流揚,表明他並非一味不知輕重之人,懂得庄諧應對之道,因此風流揚暗暗點頭的同時,應聲自流動的空氣中現出實體身形,道:「幻聖您好,請問冰後安在?」他這話中包含了兩層意思:一是傲霜紅是否安然無恙,二是傲霜紅何時到來。

天開語一聽即明,頜首笑道:「隨後便來。」

風流揚這才放下一顆心來。老實說,剛才傲霜紅的模樣,到現在還令他困惑不解,同時暗暗擔憂。

天開語掃視一眼下方六位主席,卻並未命他們禮畢起身,只是向風流揚問道:

「風君,事態如何?」

風流揚微一皺眉,道:「目前所有行動已經停止了。」

天開語微微一怔,同時也看出了風流揚對這樣一個結果的不解,略一沉思,便道:「那就好了,免得導致熠京人人自危,徒擾人心!」

他這話一說出口,頓時下面匍匐的六名主席齊齊一震,顯然是沒有想到會聽到如此不加任何掩飾的批評。

風流揚心中暗嘆:也就是天小子可以如此借著年輕氣盛,說話肆無忌憚;換作自己或是紅姑,只怕還要繞老大一個彎子來闡述這個立場。

天開語冷笑一聲,繼續毫不客氣道:「不要以為我下知道,你們六個人借查尋奸徒的名義,四處清肅異己勢力——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們也休要向我申辯,凡此次行動中遭受拘捕者,都必須經過細細審查,只要三天內沒有查實者,即行釋放!」

他這番話說來語氣堅定果決,根本不予六名主席絲毫分辯的余地,就此直截了當地下達了命令,著實將六人幾乎氣個半死——以其尚屬黃口之齡,卻以如此囂張口氣說話,簡直就是目中無人!要命的是,偏偏這聽來蠻橫無羈命令,卻又准確無比地擊中了他們自認周密的要害!

不待六名主席有所反應,天開語繼續道:「還有,如果熠京子民有任何一人因此次行動而提出上訴,你們也必須立刻無條件放人——記住,這可不是三天的時間,而是立刻!」

風流揚已是聽得心驚肉眺了。

他無論如何也想像小到,這天開語說話會這般霸道蠻橫,而且根本不給人以任何臉面余地,聽他這番說項,不要說主席團的六個家伙,便是自己也不期然生出不安之感,似乎在這里話事的,並非是他這個元老級院尊,而是後起之秀天開語。

天開語緊接著又一連提出數條苛刻至極的要求,條條皆是針對主常團此次行動,並且均似事先經過深思熟慮一般,顯得既霸道,卻又縝密之至,越聽越令主席團六人暗自驚心!

不知何時,一片潔白的雪花飄落在恭無由主席匍匐在地的臉龐。那絲絲的冰冷,使他因對天開語的極度憤怒而多多少少冷靜下來。他知道,這必定是冰後來了。

此時天開語正好「大放厥詞」完畢,傲霜紅也披著烈火也似的絲袍飄然至前。

尾隨她飄飄衣決進入石堂的,卻是一路的漫天雪花,那景象如夢如幻,煞是動人無比。

「怎么,都說完了嗎?」體態輕盈若雪地飄在天開語的身邊,傲霜紅輕輕說道,那望向天開語的瞳眸之中,蘊滿了如絲若縷的溫柔,直看得風流揚又是一窒,心中好一陣不舒服。

「說完了,冰後都聽到了嗎?」天開語回報一個陽光般的笑容,同時將傲霜紅的一只纖手握住,拉她入懷柔柔地吻了下去。傲霜紅六刻做出激烈回應,豐屢火的胴體緊緊擠入天開語懷抱,脹挺酥峰在天開誥胸前熱烈地摩擦擠壓,那情狀要多么淫靡有多么淫靡,簡直就欠缺最後的合體之舉矣。

風流揚再也忍耐不住,擔心地望著地下匍匐的六人,雖知沒有命令他們決不敢抬頭,也知道不適當的音聲已被天開語隔絕傳遞,仍小心「風語」傳音:「喂,你們兩個當著眾人的面,能不能不要這樣親熱,想風流回『洞天居』去,不要在這里亂搞啊?」

天開語松開傲霜紅火熱柔唇,一臉壞笑道:「冰火兒,真是越來越像一團火了。」說著魔掌使壞,在傲霜紅顫突突乳峰上用力揉了一把才放開了她,令她與自己並肩而立。

風流揚看得連連搖頭,嘆氣道:「你們啊……就你們這樣重欲好色,只會距離天道愈來愈遠的呀……」

天開語不以為然地聳聳肩,道:「是么?如果天道是無情無欲的話,那么大地眾生便不會誕生繁衍了,對吧冰火兒。」

看到風流揚嗤之以鼻的神情,傲霜紅卻有感於心,輕輕點了點頭,柔聲道:

「先生說的總是有道理的。」在她心日中,這貌似年輕的天開語,其實根本就是家族記載的尊神轉世,說的話又哪里會錯呢?

天聞語得意地笑笑,轉而對風流揚道:「好了,老頭子下面該看你的了。」

風流揚苦笑道:「什么看我的,什么話全讓你一個人說了,本君還能說什么呢?」

天開語卻不放過他,道:「這還不簡單,就說剛才我的話便是你跟冰火兒的意見,我不過是轉達而已——這樣不就行了?」

風流揚忍不住暗罵一聲:「滑頭的小子!」只好瞪天開語一眼,又知傲霜紅以此時之模樣,必是無法交流溝通,便只好輕咳一聲,裝模作樣地開口道:「好了,你們起來吧……呃,這個嘛……剛才幻聖所說的,正是本君與冰後商量的結果,你們就去照辦吧……」

恭無由主席起身之後終無法壓制心中不忿,一咬牙,躬身說道:「無由及諸位主席一定如實執行風君、冰後的命令,但此事無由建議謹慎對待才好,畢竟俗攀變化無常,很多事情都無法簡單處理的。此番『神燈』盡毀,足以顯示敵人謀劃已久,極有可能在我熠京安插滲入了相當諜秘,因此無由如此行動也實是無奈之舉。」

他話音剛落,費爾·希思主席主席便跟著說道:「從軍部目前已經捕獲的人犯來看,大部分都涉及宗教,而這根本就是嚴重違犯我大熠嚴禁宗教信仰的憲律,因此波及可能會廣一些……」說到這婁,他停了下來,目光望向身邊的神不數主席、神不數王席緩緩說道:「我大熠向來雖說以憲律治轄,但總算寬宏容忍,即使民眾有宗教行為,本著不傷無害的寬和管理,並未行出強迫,以至於今天遭到『神燈』被毀的損失。因此不數贊同無由主席的建議,此次行動當謹慎對待,務必不放過一個奸佞之徒,以令流毒遍布!」

隨後成否泰、原非同等主席紛紛出言附和。一時之間形成了眾人明捧風流揚和傲霜紅,暗里卻字字句句皆是針對天開語的局面。

風流揚瞟了天開語一眼,天開語立時讀懂他眼中含意:怎么樣,這些家伙不簡單吧?

輕輕冷笑一聲,天開語開口道:「諸位主席口口聲聲表示此次行動是對我大熠著想,對此天某深表感動。不過我想問一下,諸位憑借什么來到定拘捕之人是有宗教信仰的呢?難道是『淘思機』之類的東西嗎?不過很可惜,『淘思機』的作假程度太高,雖說在常規刑訊中是重要的參照取證手段,但是在別有用心者使用時。是否會產生驚人一致的批量結果,便很難說了。」他句句一針見血,不留絲毫余地:

言詞看似無賴,但卻迫使主席團諸人不得不正面應對。

果然,六人被天開語搶白得一時沉默啞口,面面相覷無法對答。

風流揚又是一下暗嘆——看來面對天小子的強詞奪理,這六個家伙無法招架了——要知道,無論六人怎樣說理,只要天小子一味強調那是在強權之下產生的結果,那么主席團便無話可說了。畢竟以軍武治轄的東熠所缺乏的正是政治上的獨立監督,而失去了獨立監督的治轄,當然會有失公允——可這是一個以武力說話的年代,因此對於擁有強大武道力量的主席團的統治,絕沒有一個民眾膽敢提出質疑,設想去政變現狀。

然而這個現狀,現在卻因為天開語這個不按常理行事、偏又具有四大院署力的家伙的一番強辯,而被迫凸顯出了其中的問題。

風流揚知道,主席團的六個人是絕對沒有辦法回應天開語的,因為他們向來行的憑恃便是高貴的身份相強大的武力,但此時他們面對的卻是名義上是院尊級別比他們更高一級的、並且真實戰力上也強橫不敵的「幻聖」天開語,他們根本無法從地位或者武力上去抗衡:當然,令他們撓頭的主要還是這個年輕「幻聖」的無賴之舉……

見眾人無法回答天開語的質問,傲霜紅也不屑地搖了搖頭;愛淡地對主席團諸人道:「好了,既然你們說不出更有道理的見解,那么就按照他說的去辦吧!哼,本院不想聽到有人為曲解幻聖指令的傳聞!」

見風君平淡不言,而冰後又公開袒護,恭無由終於醒悟過來;眼前這三個絕世武者,已經站到了一條陣線上,看來主席團的行動的確有些操之過急,導致了「天武道院」的懷疑和警惕:只恨「神燈」被毀,未及獲得更多四大院尊的秘密。

「是!冰後教訓得是,無由一定謹遵幻聖之命,絕不令一個無辜者受損!」恭無由立刻伏地應聲道,恭無由思前想後,終於決定重新部署。畢竟失去了「天武道院」的支持,只怕短時間內主席團還沒有能力去把持整個大熠。

傲霜紅輕哼一聲,剔透美眸望向天開語,天開語會意笑道:「好了,既然沒事了,你們便回去吧!」說畢身形忽然變得透明起來,整個地溶入了傲霜紅的紆袍之中,仿佛於傲霜紅的嬌軀之外,又覆了一層虛影一般,那景象看得主席團諸人皆呆住了。不及諸人反應過來,那風流揚也消失在團團氣流之內,眨眼間便席卷傲霜紅而去……

天開語回到西區九十九號住處時,天色已經完全大亮。

雖然僅有短短一夜,但是他途經之處卻已經顯出肅殺氣象,路上的行人顯得驚恐而張惶,全沒了平日的自在隨意。

「怎么樣,你們沒事吧?」打開「風揚」,迎接御安霏、舞輕濃和碧絲絲諸女的歡喜擁抱,天開語關心地問道。對他來說,除去與冰火兒的那段時光,昨壽經歷實在過於丑陋,因此再次見到青春勃發的愛妻時,他立刻感到整個世界似署變得明亮了許多。

「沒事,我們好得很呢!」舞輕濃搶先眺到天開語懷里,緊緊抱著心上人,盡情施展做為妻子的愛戀和嬌嗲。

天開語貪婪地撫摸著嬌妻豐潤窈窕的動人身體,一面嗅著舞輕濃發間清香,一面接受御安霏的心靈傳音。

「主人,看到您無恙歸來,安霏開心得很呢!」

「當然,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們!」

「果然被土人料到,昨夜主人走後,又有人潛人家中搜查,而且看樣子不是普通的警憲……」

「是嗎?可有記了他們的模樣?」

「記下了,可惜他們都戴有面具,連」風揚「的裝置出掃瞄不出實際相貌。」

「他們都做了些什么?」

「他們在厲間各自安裝了一些微型器件,看樣子頗像監測裝置……」

「哼,竟然想出這種齷齪手段來!」

「主人,如果他們針對熠京每一幢住宅部這么做的話,那以後……」

「我明白了,安霏你去准備一下,咱們正好要翻修家居……明白我的意思么?」

「哈,當然明白了!主人您先休息一下,安霏這就去調出資料……」

目送御安霏離去,天開語擁著舞輕濃和碧絲絲出了廳門,來到院中花園。碧絲絲忙取來懸浮飄椅,服侍天開語和舞輕濃入座,然後又去取調制好的味飲。

只剩二人時,天開語先與舞輕濃熱吻一番,借機「巡視」了一回她腦中那「蕈魔」的動靜,見其沒有異常,才松開了舞輕濃柔唇,邊撫摸她惹火身體,邊柔聲問道:「怎么樣,舞雲城有沒有消息傳來?」

舞輭濃雙臂纏著情郎粗壯脖頸,痴痴地望著那雙深邃而隱現迷幻色彩的眼瞳,輕輕答道:「母親一早已經傳訊過來,由於小軒和小婷昨夜及時趕到,所以舞雲城並沒有受到什么影響,只不過……」說到這里,舞輕濃似乎有些困擾,停了下來。

「只不過什么?」大開語憐惜地望著懷中隨時面臨「蕈魔」奪取靈舍危險的小嬌妻,一面輕揉緩搓地把玩她鼓鼓酥胸,一面柔聲問道。

舞輕濃依偎在天開語胸前,似是靠在了天底下最舒適、最溫暖、最安全的地方一樣,半眯著長長的秀眸,露出享受王極的神情,輕聲說道:「母親說,到下半夜時,不知道從哪里鑽山來一批神秘武者,在舞雲城到處亂竄,偏身法又極好,不但巡夜之人無法追蹤,就連安全系統也沒有做出應有的警報——不過好在四下細查後,城中並無失竊或者損害,所以也就沒有當作一回事情……」

天開語心中雪亮,輕啜一下舞輕濃小嘴兒,道:「真沒有事情嗎?呵呵,昨夜輕濃與你安霏姐姐躲在風揚里面,不會是貪唾而什么都不知道吧?」

舞輕濃頓時小臉一紅,羞道:「人家是睡著了,天大哥怎么知道的?」

天開語暗嘆一聲,知道舞輕濃定是被御安霏給弄睡著的。因為以舞輕濃尚淺的修為定力,若是見到家中突然出現那么一些神秘怪人,必定會忍不住叫出聲來的。

天開語壞笑道:「當然知道了,因為輕濃這些天總是睡眠不足嘛!」

舞輕濃頓時大羞,小拳頭連連輕捶天開語胸膛,不依道:「大大哥你亂說啦,誰睡眠不足了?」頓了頓,停下拳頭,抿嘴斜睨著天開語,皺了皺可愛的小鼻頭,道:「哼,若是睡眠不足,那也都是天大哥弄的,誰讓你一見人家,就想著弄亂人家的衣杉呢?」邊說她還邊誇張地對正在自己雙峰上不安分活動的曉手指指點點,反令天開語面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