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乍到(1 / 2)

賀仙澄,白雲山飛仙門弟子,雙十年華,笑靨如花,樣貌清純甜美,一雙明眸猶如星光匯聚,即便臨近戰場生活落魄,面上沾有些許塵灰,仍難以掩飾其天香國色。

但這並不是袁忠義心神盪漾欲望勃發的主要原因。

他覺得喉頭發緊,後腦發麻,褲襠一陣一陣發硬,是因為他認為,自己看到了同類。

狼能嗅出狼的味道。

他第一時間就發現,那輕便而不失秀麗的衣裙下,那雪嫩而不見瑕疵的肌膚中,包裹著的,是個混沌未知,深不見底的影子。

也許,奸淫其他女人,對他而言只不過是掠奪和娛樂。

日她,說不定就可以算是交合。

袁忠義注視著賀仙澄,賀仙澄也在注視著他。

這一個漫長的對望,讓他放心了不少。

沒有敵意,眼神的交換,迅速叫他明白對方還沒高段到可以看破自己的程度,想必,只是生疑而已。

包含蕊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她有些忐忑地上前,匆忙說了說自己的遭遇,跟著擦去眼角的淚,哽咽著介紹了一下袁忠義的英勇所為。

賀仙澄跟著包含蕊一起紅了眼眶,將她抱在懷里柔聲安撫半晌,才牽起師妹的手一起走到袁忠義面前,秀婉抱拳,柔聲道:「多謝袁少俠出手相救,我便是她的師姐,白雲山飛仙門的賀仙澄。」

袁忠義敦厚一笑,跟著做出沉痛神色,回禮道:「在下袁忠義,表字智信,此行是受杜太白兄妹臨終所托,來相助諸位義士。」

「什么!」旁邊忽然傳來桌椅被撞倒的聲音,一個青衣短打,背負寶劍的英氣漢子大步直奔而來,濃眉緊鎖,顫聲道,「你說……杜兄臨終?」

這位想必就是與杜太白不打不相識的那位秋風拾遺李少陵。比起家底殷實的杜太白,眼前這位四劍仙之一看上去則落魄許多,且眉眼帶著幾分悲相,看著頗為不吉。

袁忠義心知到了時候,便拿出杜太白和杜曉雲的遺物,低聲將「經過」說與他們。

他說他本是好人家的獨生子,嬌生慣養讀書等著考取功名,無奈世道突然風雲變幻,家道也隨之破敗。他能讀書識字,樣貌又頗為清秀,便有人牙子將他買下,說要送去找個大戶人家,賣成一個書童。

可顛沛流離數百里,最後那牙婆卻將他帶上深山老林,賣給了一個窮凶極惡的老魔頭。

那魔頭腿殘眼盲,卻仗著一身霸道邪功統領一方山匪,劫掠四方。那牙婆送他上山,不僅沒賺到銀子,還因為徐娘半老稍有姿色,被挑斷腳筋賞給土匪,成了人肉玩物。

被賣給魔頭之後,他先被摸骨捏筋,跟著泡入葯水之中,每日被喂下稀奇古怪的葯丸,渾身上下先是火熱難忍,之後又冰冷至極,每一個日夜,都好似生了一場大病。

一同被如此對待的還有十幾個少年,每過一月,便有一個少年被那魔頭帶走,再也沒有回來。

袁忠義是最後一個,數著日子捱到那天,百般求饒還是被帶去了一間密室。

那魔頭出手按在他丹田上,他只覺得腹中如被冰刀戳刺,劇痛難忍,哀號一聲便暈死過去。

等到悠悠醒轉,那魔頭已經不在。

他起身四處轉轉,離開密室,才發現山賊全部被殺,橫七豎八躺了一地,而門外倒著一個受了內傷的男人,便是杜太白。

杜太白說他尋親至此,發現有魔頭作亂,便來懲惡除奸,不料那魔頭煞是厲害,身負殘疾依然大占上風,杜太白最後舍身一擊,才將魔頭打傷。

那魔頭負傷之後狂性大發,失去理智,先將山寨中供其淫樂的女子全部殺死,接著沖下山去。

杜太白擔心魔頭作亂,傷到在下面等待的夫人,自己重傷無法移動,便拿出信物,請袁忠義下山先帶夫人離開,再找杜曉雲過來收拾殘局。

袁忠義急忙趕去,可沒想到,夫人與侍婢都已遭了魔頭毒手,死得慘不忍睹。

他只好策馬去請杜曉雲。

可沒想到,那魔頭武功實在高得可怕,一個殘廢身受重傷,依然將杜曉雲制住,大搖大擺帶走。

袁忠義膽寒,急忙上山去問杜太白該當如何。杜太白知道妹妹也慘遭毒手,心神激盪,自知沒有活路,便將杜家兩門容易修習的基礎功法傳授給他。

他這才知道,自己被那魔頭當作提升功力的丹葯,煉制了一年有余,身上又帶著魔頭為了吸納精華而灌入的一半真氣,單從內功上看,已是江湖一流的高手。

於是他苦記招式,跟著就靠那臨時抱佛腳的望月掌和醉仙步,趕去追殺魔頭。

萬幸,那魔頭將杜曉雲帶到杜夫人屍體旁淫辱了數日,精氣消耗極大,袁忠義趁機偷襲,加上杜曉雲回光返照幫忙一擊,終於將其重創,最後一路追殺回山寨密室,終於將那魔頭徹底擊斃。

可惜,杜曉雲慘遭魔頭采補,油盡燈枯,出手之後便回天乏術。杜太白自知命不久矣,便將信物交給袁忠義,請他先來西南助陣,等到邊疆安定,再去杜家傳達噩耗。

「杜兄……果然是大義在先的好漢子!」李少陵虎目含淚,悲憤至極,「可恨我西南邊陲,又少了一個為國為民的名俠!」

賀仙澄若有所思,望著他粗糙雙掌,輕聲道:「袁少俠有如此曲折離奇的經歷,難怪……身上有股與眾不同的氣質。」

她哀婉一嘆,皓腕半抬,舒展纖纖玉指,柔聲道:「不知袁少俠是否介意,讓我看看你被那魔頭灌了一身怎么樣的真氣?」

袁忠義感激一笑,伸出左臂將腕脈遞給她,「那就有勞賀姐姐了。」

「袁少俠已有表字,怕是該比我大些吧。」她將指肚壓上,輕聲說道。

「尋常百姓人家,哪里會嚴守古制二十而冠,我念書後便自己取了這個字。聽包姑娘說師姐四歲拜師,修業二八有余,那自然該敬一聲姐姐。」

賀仙澄抿唇一笑,不再多言,纖秀白嫩的指尖在他經脈上輕輕彈動幾下,拿開,蹙眉道:「李大哥,袁少俠這身內力……還是你來看看吧。」

李少陵一怔,大咧咧伸手就來抓他。

袁忠義眉心微皺,但還是挪了一下胳膊,交到他的手上。

他有信心,不要說此地無人能識得,就是放眼天下,除了不知還存不存在的魔教余孽,絕不會還有人單憑內力辨認得出《不仁經》這門曠世奇功。

果然,李少陵啊喲一聲,抬手道:「這魔頭武功果然霸道,袁兄弟,他……他當真只灌了一半真氣給你?」

袁忠義頷首道:「的確如此,否則……我也不至於到最後都險些殺不了他。」

「西南一帶……竟藏著如此可怕的一個魔頭。」李少陵喃喃道,「這內力陰寒至極,些許陽剛真氣過去,簡直就是往湖里丟了個火折子,煙都冒不出一縷,還深不見底。袁兄弟,這么一身功力,你……你可有哪里覺得不適?」

袁忠義嘆了口氣,緩緩道:「夜里輾轉反側,總有萬股冰針攢刺之感,苦痛難當,且……且心中煩躁無比,常常整晚無眠。」

賀仙澄略一沉吟,嘆道:「這種陰寒至極,不含半點陽氣的內功,男子修煉有悖天理,往往要走邪道才能有所進益,身負此類內功,難免要受陰陽不調的苦楚,若有玄門正宗心法輔佐,興許可以壓制一二。抑或修習一些高深禪功,不是沒有化解的可能。」

李少陵皺眉道:「佛、道兩家正統大都在中原一帶,咱們這邊,並不很多啊。」

賀仙澄柔聲道:「我堂兄賀伯玉練的內功倒是極為正統,袁少俠若不嫌棄,等此間事了,隨我去尋他,看看能否幫上你的忙,如何?」

袁忠義感激道:「那便先謝過賀姐姐了。」

他嘴上雖一直與李少陵和賀仙澄攀談,但目光在不需要看著誰時,便都落在包含蕊身上,溫柔凝視。

這讓正黯然神傷的包含蕊受寵若驚,一會兒羞怯,一會兒感懷,神情復雜,不自覺便低下頭,悄悄挪到了賀仙澄身後。

如袁忠義所料,言談間賀仙澄漸漸注意到這一點,神情就稍稍有了變化,眉目流轉間,不自覺抬手將面孔輕輕擦拭一下,把耳鬢微亂發絲向後掖去,小心撫平。

等李少陵大致說清楚當今的狀況,賀仙澄終於忍不住問道:「袁少俠,我師妹……有哪里不對么?我瞧你總是瞥她,她都不好意思了。」

袁忠義肅容道:「賀姐姐,含蕊遭難之時,我若能早到一步,便可將她救下。如今大好的姑娘白璧微瑕,我豈能不能引以為恨。她這般嬌柔,花容月貌,就因為我去的遲了,落得畏畏縮縮,不敢與我直視的境況,我……我自認應有一份責任,將她好生照顧。」

包含蕊身子一震,面頰紅暈上浮,貝齒輕嚙朱唇,轉眼便又要凄然落淚。

賀仙澄嘆道:「袁少俠好意,我代師妹心領。她是我飛仙門弟子,再怎么,也不至於要靠人同情。」

袁忠義漲紅臉道:「那並非同情!含蕊……她……她什么都被我看見了,不管論何禮數,她也算是被我玷污了名節,我豈能無動於衷。而且,如此的好姑娘,我也……頗為動心。」

包含蕊身子一晃,臉上燙得好似起火,囁嚅道:「江……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你……你是為了救我,我……豈能指責你的不是。」

李少陵倒是頗為豪爽,朗聲道:「你們如此相遇,也算是緣分一場,袁兄弟,過後若有惡戰,包姑娘就勞煩你多加照料了。」

袁忠義做出喜不自勝的模樣,道:「小弟定當竭力效勞。」

賀仙澄目光移開,拉起包含蕊的手,道:「師妹,你先隨我去療傷。」

李少陵側身一讓,朗聲道:「袁兄弟,這邊請,我先帶你和大家認識一下。」

跟著,他壓低聲音,走在袁忠義身側道:「這里面有人的功夫偏屬陰柔一脈,我看看若有和你投緣的,請他傳授指點你一些,你內力如此深厚,只消記熟口訣和招式變化,便能發揮出不小威力。」

袁忠義喜道:「如此甚好,多謝李大哥費心。」

「哎,如今茂林郡危在旦夕,這種情形你都肯來出手相助,可見俠義心腸,既然是同道中人,本就該盡力相幫。可惜我武功走的是陽剛一路,與你相性不合。不然我此刻便要傾囊相授。」

袁忠義微笑應聲,隨著李少陵在城外走了一圈,將滿面愁容的江湖豪客們大致認識了一遍。這些武人之間的應酬與他在青樓喝花酒時也沒什么不同,不外乎寒暄一陣,互相說幾句虛頭八腦的話。有李少陵親自介紹的緣故,還有幾個人煞有其事地連稱久仰,讓袁忠義心里暗笑,也不知自己這杜撰的名字從何久仰得起。

並不太意外,李少陵雖然統領群豪,一呼百應,可說起要傳授功夫,這幫江湖俠士便都一個個面露難色,紛紛推脫起來,僅有幾個故作大方的,拿出的也是讓李少陵頗為慍怒的不入流功夫,氣得他拉起袁忠義拂袖而去。

袁忠義知道李少陵心中焦急,敵軍壓境,蠱宗高手又將包含蕊這一路求援人手盡數攔截,此地可用的精銳,自然是多多益善。他此刻這身功力,對李少陵來說不啻於天降瑰寶,必定會傾力幫忙打磨。

這本就是他來此的目的之一,就是沒想到,李少陵威望沒有高到那個份上不算,真正聚來的高手,數量也極其有限。

若不是有幾個飛仙門的小姑娘在,簇擁著一個引他饞蟲的賀仙澄,他這一趟還真有點得不償失。

「李大哥,依小弟之見,女子武功大多走陰柔一路,不知飛仙門可有適合的功夫?」

李少陵一怔,跟著攬過他肩膀附耳道:「飛仙門開宗立派的就是個姑娘,那些功夫實力平平不說,還都是些娘里娘氣的架勢,你真願意學?」

袁忠義略一思忖,道:「可如今我也尋不到其他更好的功夫,耽擱下去,我怕誤了李大哥的事。」

「望月掌的確平平無奇,只占個八陰二陽,與你相性挺合。但醉仙步放在整個江湖也能算進上流,杜兄肯傳授給你,足見對你極其信賴。」李少陵提及杜太白,神情又是一黯,但馬上強振精神,道,「你先專心研習醉仙步,身法精熟,要是能發揮威力,提一把刀不要招式一樣可以殺敵。你這身霸道內功,我和仙澄仔細商議,一定為你想出個化解法子,讓你用起來再無後患。」

說到此處,他濃眉一皺,惋惜道:「可惜江湖上能修煉出如此純陰真氣的心法簡直聞所未聞,恐怕都是些頂級高手的不傳之秘,你今後想要讓這身內力更進一步,怕是難如登天了。」

看他神情誠懇,當真是在為自己擔憂,袁忠義心中譏笑,嘴里卻朗聲道:「李大哥,我能保下性命全靠杜家兄妹舍身相救,這身內力也是由禍轉福的意外所得,即便此後再也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但能相助黎民百姓免於兵禍,陪諸位英豪齊御外敵,物盡其用,便可了無遺憾!」

正在用銀針為包含蕊治傷的賀仙澄聞言投來一瞥,目光頗為微妙。

袁忠義深知韜光養晦低調求存的道理,等與諸人見過,分好一頂晚上休息所用的破舊帳篷,便尋一塊空地,自顧自修煉輕功掌法,只管演出一副上進有為的模樣。

李少陵因袁忠義到來的那點喜色,不多時便被接二連三的壞消息沖刷得一干二凈,分毫不剩。

派出求援的幾路人手,紛紛折戟沉沙,慘敗歸來,只是他們遇上的大都是敵軍伏兵,不如蠱宗那么狠毒凌厲,幾輪箭雨,也就負傷退走,不至於被趕盡殺絕,死前受辱。

袁忠義迎接幾次,心中略略估量一番,此地飛仙門弟子還有五人,以賀仙澄為首,剩下三個樣貌雖不如包含蕊那么秀麗可人,但也比之前死掉那個師妹好看。

另外群豪之中有女子八人,一個老婦袁忠義無論如何下不去屌,三個中年婦人里有兩個五大三粗,他估計得蒙上頭想著賀仙澄才能采完,剩下那個跟著丈夫一起的年紀輕些,珠圓玉潤樣貌總算過得去,要是扒光了里面能有細皮嫩肉,他還算有些興趣。

最後四個年紀不大的未出閣姑娘,兩個大些的,嫁不出去是為何一眼便知,還做著姑娘打扮想必是仍沒找到打一頓後選擇娶她們而不是選擇死的男人。也就剩下兩個小的看著還稍有性致,只是稚氣未脫,估摸也就二八年華,好好在家練功的日子不過,頭腦一熱跑來這邊送死,八成是一對兒蠢貨。

不過無關緊要,對他而言,模樣俊俏些,身段婀娜些,年紀青春些,遠比腦子好用些有價值。畢竟就算是一掌拍斷經脈強行采吸,也得把硬起來的雞巴戳進去連通陰陽。

前些日子整夜整夜疲於奔「命」時,他甚至覺得自己能靠豐富的想象力去肏母豬。

現今有些積蓄,日子好過了,他可不願再受那種活罪——光是有些邋遢村姑一年半載不洗澡存下的味道和污垢,就能讓他恨不得搞個豬鬃刷子將陽物洗到脫皮。

暗暗將那一大二小三個勉強能看的,連著飛仙門五名弟子記到心里,這八個女子,大概就是他茂林之行初步的獵物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