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蕊心(2 / 2)

這次是偽裝內功異變,事前節略了不少,幸好事中效果極佳,讓她泄得欲仙欲死,此刻事後再溫柔收尾,便可將她因極樂而產生的依戀仰慕之情一點點敲進心房,深深銘記。

之後再想對包含蕊做什么,對他來說也都易如反掌。

果不其然,等他耐心撫慰將她處處余韻延長拖久結束,抽身出來,將她放平用軟布仔細擦拭的時候,她一扭小臉,滿面紅暈道:「智信,我……我今晚上不走了,就在這兒陪你一起,好么?你、你要是過會兒還難過,我……也好幫你。」

袁忠義當然滿口答應,抱起她又親了幾口,這才故作擔心道:「你師姐那邊……不會責怪你吧?」

包含蕊顯然已將心思都放在了他這頭,搖頭道:「我們飛仙門,就是師父也不干涉弟子……婚配之事。我認定了你,師姐管不著的。」

「那可再好不過,咱們一起睡,蓋一張被,睡前還能說說話兒,親親嘴兒。」

她羞澀一笑,道:「這嘴兒……你親不夠么。」

「何止是嘴兒,你哪里我都親不夠。」他說著扳開她腳,就作勢要往胯下親去。

包含蕊趕忙垂手擋住,「不成不成,你……你還是親嘴兒吧。」

「下頭這也是嘴兒啊。」

「別,那……那地方黏乎乎的,不干不凈。親嘴兒,親嘴兒吧,求你。」

這樣央求,豈有不從之理,袁忠義微微一笑,和她摟抱滾進被中,赤條條吻到一處。

不過他也知道包含蕊不堪采擷,方才盤腸大戰,光是自然流泄的陰元,差不多就耗光了她幾日恢復的積蓄,便只是揉揉奶,咂咂舌,哄得她滿心滿眼都是他,倦極而眠,夢里和他再會去了。

包含蕊睡著,袁忠義精神卻還好,出去再找獵物絕不可能,畢竟方才她淫聲頗大,保不准已經有人被吵醒,便下床將她衣裙拾起,一件件疊好放在床邊,等她醒來一看,這小小體貼就能讓她心中淌蜜,何樂不為。

把自己的濕衣服掛起來後,他坐到床邊,閉目運功,准備繼續向《不仁經》的第九重邁進。

可這時,院中卻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袁忠義略一沉吟,先將內襯濕漉漉套在身上,靠在門邊側耳傾聽。

那腳步聲徑直過來,在門外停住,跟著輕輕一叩,傳來了賀仙澄壓低的聲音:「袁少俠,還醒著么?」

袁忠義悄悄無聲息往里挪了幾步,默不作聲。

房門又響了幾下,賀仙澄的嗓音也稍稍提高了些:「袁少俠,袁少俠。」

他這才趿拉著鞋走到門邊,疑惑道:「賀姐姐?」

「我師妹是不是在你這兒?」

「嗯,不過已經睡下了,她累得很,就讓她在此歇息吧。」

外面安靜了一陣,才傳來賀仙澄隱隱有些不悅的聲音:「你穿件衣服,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是,賀姐姐稍待。」

他去取下外袍,擰擰水穿上,磨蹭一會兒,開門出去。

賀仙澄等在院中,手里挑著一盞燈籠,紅光映在臉上,倒是顯出一股嬌媚氣質。

他快步邁出廊下,過去小聲道:「賀姐姐,我來了。」

賀仙澄神情不悅,冷冷道:「我醒來見到師妹不在,而她現在睡在你的房里,聽之前的動靜,你不覺得,該對我有個交代么?」

袁忠義面露慚色,一五一十將編好的故事講了一遍。說他半夜醒來煩躁難耐,便去找了桶水,在不擾人睡覺的地方給自己澆,想著靠外力平息亢奮情欲。可不料回來就發現包含蕊在屋內等著,聽他一說,便非要舍身幫他消解。

「實不相瞞,賀姐姐,我對含蕊本就已有情意,即便今晚我不遇到隱患發作,她來找我,我……我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哪里按捺得住。這事不怪含蕊,都是我定力不足,等此間事了,我一定上白雲山飛仙門負荊請罪,求含蕊師尊將她許配給我。如此可好?」

賀仙澄微微蹙眉,道:「你倒有情有義,包師妹不知羞恥矜持,深夜去你屋中,如此大錯,到都成了你的不是?」

袁忠義慌忙作揖,懇求道:「賀姐姐,含蕊主動到訪之事,天底下一共咱們三個知道。平日我總纏著她,拉手摟抱,親親摸摸,旁人發現,只會覺得是我勾引撩撥,趁虛而入欺負無知少女。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含蕊何錯之有?還請賀姐姐看在同門面上,為含蕊留幾分薄面吧。」

「她做出這等不知恥的事,還要我給她保留顏面?這院子里哪個武功也不弱,我都能聽到的聲音,他們聽不到么?」

袁忠義恭敬道:「可男歡女愛,本是人之常情。明日還不知要去犯險到什么程度,我和含蕊憐惜當前,想著不為自己留下遺憾,來日舍生赴死,心中總算也沒了記掛。賀姐姐,你也不想含蕊和我到了關鍵時刻,瞻前顧後不敢出手吧?大家都是江湖前輩了,對我們兩個小年輕,必定會有份體諒。」

他話鋒一轉,跟著道:「即便不體諒也無妨,我與含蕊來日一起行走江湖,未必便會和他們碰上。就算碰上,到時候我已把含蕊明媒正娶,夫妻做過什么荒唐事,旁人又有何資格去管?」

賀仙澄頗為惋惜道:「袁少俠,你這一身功力如此渾厚,整日心里想的卻都是這些事情,不覺得……好男兒應當志在四方,胸懷天下么?」

「不錯。」袁忠義昂首挺胸,沉聲道,「如今烽煙四起,民不聊生,有能之人,的確應當為天下蒼生盡一份力。可是,賀姐姐,若我連身邊一個鍾情女子都照看不好,連這般柔情蜜意都不去回報,沒心沒肺到這等地步,怕是也管不好天下蒼生吧。」

「伶牙俐齒,不知所雲。」賀仙澄眉心更緊,道,「罷,你二人既然已經勾搭成奸,我飛仙門的臉面,總歸還是要顧的。明日出發之前,我便將你們二人私定終身的事,公諸於眾,多少保全一些包師妹的名聲。你可有話說?」

袁忠義滿面喜色,道:「如此甚好,真到了危急時刻,我一門心思保護好含蕊,旁人知道她是我內眷,總不好說什么。那便有勞賀姐姐幫著主持了。」

「袁少俠,」賀仙澄沉默片刻,似乎輕輕嘆了口氣,「你功力上佳,資質不錯,能與包師妹兩情相悅,對我飛仙門有益無害,我本不該阻撓。可少年男女容易沖動,我擔心你為了一時……一時色欲,做下這等決定,將來你若反悔,受苦的又是我這可憐師妹。」

袁忠義肅容道:「賀姐姐,自古以來就有娶妻娶德的說法。以色侍人者,色衰而愛弛。我與含蕊相處這些時日,已知道她溫柔善良,貼心體意,更重要的是,也有為國為民的滿腔熱血,跟著賀姐姐在此地拼搏,便是最好的證明。她為求援失身於惡徒,回來後可曾有過半句怨言?不過是深夜無人,才在帳中默默垂淚。

這樣的好姑娘,一時色欲又算得了什么?能讓她開心快樂,不再背負失貞帶來的千斤巨石,才是我真正所願所想。今日之後,她包含蕊就是我袁家的人,就是袁門包氏,她子即是我子,她女即是我女,誰若嚼她的舌根,便是辱我。大丈夫為此血濺三尺,又有何妨?賀姐姐,將來若是我讓含蕊受了委屈,你只管來質問我,問我還記不記得今夜這番話。我若還有一絲臉面,也當羞愧自裁,以謝天下!」

房門內傳來一聲壓抑不住的抽噎,聲音很輕,卻清清楚楚落在袁忠義耳中。

並不意外,包含蕊也是學武之人,即便睡得沉,師姐那么嚷嚷,怎么可能毫無感覺。

這番話本就有意說給她聽,搪塞賀仙澄,不過是順帶而已。

賀仙澄內功遠遜,並沒察覺,她對著袁忠義的臉端詳片刻,忽然莞爾一笑,道:「好,你能如此真心實意對待包師妹,是我飛仙門之福。你隨我來,我有些私密話,不能叫人聽去,不宜在此詳談。」

袁忠義略一思忖,擔心包含蕊跟來偷聽,便道:「賀姐姐稍待,我去看一眼含蕊,她方才睡得不安穩,萬一踢了被子,我得給她拉好,免得夜風清冷,受寒發病。」

賀仙澄神情復雜,輕聲道:「她自幼習武,豈會這么羸弱。你這是把她當小女娃了么……」

「她即便是天下第一高手,在我心里,也是個該好好照料的女娃。賀姐姐先走,在院門等我,我去去就來。」

他說著往房內奔去,進門之後,果然包含蕊一副匆忙躺回床上的樣子,原本疊好的小衣亂在最上,整整齊齊的靴子也倒了一只,被子更是亂了七分,亮出一大片白膩誘人的滑嫩脊梁。

顯然是醒過了。

袁忠義微微一笑,故意輕輕嘆了口氣,輕手輕腳走過去,將被子為她拉高蓋好,低頭在她面頰上極輕一吻,這才返身出去,追著院外燈籠邁開步子。

他一時也猜不透賀仙澄到底有什么話要對他說,心中不免惴惴,但一想到今晚所到之處全無證據留下,便又心中踏實,安安穩穩借著燈籠的光欣賞起了面前款款扭動的盈盈纖腰。

走出不遠,在院牆下一個僻靜角落站定,賀仙澄轉過身來,等袁忠義走近停下,往他那邊靠了兩步,近到只剩一盞燈籠的距離,才輕聲道:「智信,你既然有此決心,今後,我也不再將你當作外人。飛仙門雖然盡是女子,但若有門人婚配,夫婿也會一視同仁。」

「如此甚好,多謝賀姐姐。」

「飛仙門在武功上的造詣並不如葯石之術,煉葯調毒,才是我們門派賴以生存之道。」

「這個在下已經略有耳聞。賀姐姐放心,我又不是為了學武才跟含蕊在一起的。」

賀仙澄明亮的眸子盯著他的眼睛,淡淡道:「我並非在說這個。飛仙門的本事你若願意學,包師妹自然會教你,我不會管。」

「那賀姐姐要說的是?」

「蠱宗此次出手,對那些蠻夷聯軍的影響,你應該已經所有了解吧?」

袁忠義略一沉吟,道:「的確,他們提供葯物,治療傷兵,釋放毒蟲,協助侵攻,一個個又都是身負武功的好手,算是一支強援。」

「我們飛仙門,在兩軍對壘之際,也是這樣一支強援。葯毒之術行走江湖也許不如武功重要,但萬千甲士對壘,毒與葯,遠比多幾個可以以一當十的武林好手有價值。」

袁忠義沉吟道:「我聽聞本州牧守此前專程拜會了飛仙門門主,想來,為的也是此事吧?」

賀仙澄點了點頭,「不錯,所以我才會在此。我們一行十人,如今已去其三。我們托糧草押官運送的上好傷葯,第一批已到城里,第二批卻被蠱宗和敵軍擋在了外面。所以,此次東進突圍,勢在必行。」

袁忠義皺眉道:「賀姐姐有什么話,只管交代便是。含蕊聽你的,我自然也聽你的。」

賀仙澄輕聲道:「李大哥武功雖高,但不夠果決。明日去段彪府上拜訪,單靠他,我覺得不夠安穩。此事需得有個後手。」

他暗道,看來這是要表忠心了,便點頭開口:「全憑賀姐姐安排。」

「你輕功頗好,內力深厚,全力出手一擊,我也不是你的對手。」賀仙澄面帶贊許之意,道,「段彪戒心極重,之前李大哥與他起過爭執,我認為,他對李大哥不會沒有防備。所以,明天對段彪真正的殺招,我打算交給你來進行。」

袁忠義肚中冷笑,他又不是不懂人心險惡的三歲娃娃,哄人這套他還是方仁禮的時候就比整個鎮子的人都強,成了狗子後整日跟孫斷那樣的魔頭相處,別說賀仙澄一身的心機味兒被他聞得清清楚楚,就是包含蕊那樣被他從里到外征服肏開了花的,他也一樣不會不防。

賀仙澄這一套恩威並施,說到底就是為了保險起見,決定把刺殺段彪這個風險十足的黑鍋,丟給他這個初來乍到的年輕人背。

事成固然好,事情不成,他敢壓上身家性命來賭,賀仙澄絕對會翻臉說他是外面來的細作,包含蕊受他蠱惑,眾人一時不查雲雲。

保不准到時候還會把拓拔宏當場出賣,一群死士集體變了死人。

他略一權衡,道:「賀姐姐只管吩咐,我一定遵命。」

段彪這種龜縮死守的,就算能扛過一陣,對袁忠義來說,也沒有多少好處可撈,無非是城內所剩無幾的女子他可以大肆采吸一番而已。

只有突圍打通往後方的路,才是逃出生天的唯一方法。

那么,被賀仙澄利用一次,倒也無妨。

「明日見了段彪,你聽我暗號。」賀仙澄眼中殺氣彌漫,嚴肅道,「只要我拍你的肩膀,說一句,包師妹就托付給你了,那便是動手的意思。」

「好。我只要聽到這個,便出手殺了段彪!」他緊緊握拳,誠懇表態。

賀仙澄滿意一笑,道:「也要注重自身安危,到時候大家觀望形勢,若是周圍情況不對,我會設法為你制造一個出手良機。你只要拿出讓那個蠱宗高手斃命的實力來,段彪必定有死無生。」

「那個蠱宗高手,我也是誤打誤撞……」

賀仙澄微笑搖頭,道:「過謙了,我專門帶人一起去查驗了那些屍首,發現了不少有趣的事。智信,以你的功力,不要說區區一個段彪,就是李大哥那樣的劍仙,沒有防備受你一擊,也不存幾分生機啊。」

袁忠義心里一驚,當時他篤定包含蕊心神激盪不會細想,並未收拾得有多么滴水不漏,可沒想到這邊這么忙,賀仙澄還會撥冗去查。

他心中千百念頭轉過,面上卻不動聲色,微笑道:「能為賀姐姐分憂,是在下榮幸。你是含蕊最信賴的人,自然也是我最信賴的人。我初出江湖什么都不懂,以後還要請賀姐姐多加指點。」

賀仙澄將燈籠放低,柔聲道:「你這樣的青年才俊,能為我助力,我求之不得。指點談不上,以你功力,稍稍假以時日,便是江湖中絕頂高手之一,到時你還肯聽賀姐姐一句勸,那就再好不過。」

「賀姐姐經驗老道機敏聰慧,在下心悅誠服,今後即便我成了天下第一高手,論謀劃,心智,一樣遠不及你。只盼賀姐姐能看在含蕊的份上,始終對我不吝賜教才好。」

賀仙澄將燈籠垂得更低,光線自下而上映照,口唇鼻梁的陰影,仿佛將嬌美迷人的面龐切割成了數塊。

而她的眸子,卻仿佛比燈籠還要亮。

「我喜歡會裝傻的聰明人。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打算得到什么。名聲?利益?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