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煜軒背著嚴優走得並不算快，還十分體諒地總問她架著她的手會不會勒得太緊。嚴優心里一陣愧疚，她剛才害他把轎車給砸了，現在還把人家當苦勞力，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

「那個……車子的維修……」嚴優家里不富裕，她實在沒有那種敗家的魄力說我幫你付了，只好拖拖拉拉地說半句，「我會想辦法的……」

戴煜軒搖搖頭，這筆帳算淳熙身上就好。「算了，你別擔心了，不會要你陪的。」

但嚴優還是很內疚，畢竟如果她剛才老老實實地回答戴煜軒的問題就沒事了，無論如何，她欠他一個答案。思考了一會兒，戴煜軒的背後傳來了她悶悶的聲音：「就是……家教……他是第一個讓我有心動過的人。」也是唯一一個。

「是嘛。」這並不是很難猜的，戴煜軒只是很想要聽她說而已，「你們沒有在一起么？」

「沒有。他可能對我不是同一種感覺吧。」嚴優苦澀地笑了，大部分男生不都是更加迷戀她的身體么？怎么可能會對她這樣的女孩子心動。

戴煜軒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對於他與嚴優這樣的人來說，心動並不是什么好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多情要專情，這要多難就多難。

「別想了。」他開口安慰，試圖讓嚴優不要再去想剛才所發生的事情，「那個家教不值得擁有你。」

嚴優不同意了，「恰恰相反好不好。」明明就是他太優秀了。剛才在公交車站看到的那一幕讓她羨慕嫉妒恨：「他對所有人都很溫柔的。這么體貼的人，根本就輪不到我啊。」誰讓她有那種不好的聲望，還有那么多床伴……

安語哲自己也清楚嚴優是什么的女孩子，仔細想想，他們兩個根本就不可能嘛。

「溫柔體貼？」戴煜軒回味了一下那個詞語，「淳熙也很體貼你啊，他還給你買手機。」

是么？金淳熙很體貼她么？說到金淳熙，嚴優的臉又黑了黑：「你還好意思提淳熙，我們剛才才出軌過一次。你現在這么說，是想要我一心一意對待淳熙么？」

戴煜軒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肉體出軌和精神出軌不一樣，再說了，你和他又不是認真的，不是么？」不是么？這三個字真是弱爆了，戴煜軒鄙視自己嘴巴上說得那么雲淡風清，但心里卻巴不得嚴優承認自己不喜歡金淳熙。

「你干嘛那么不希望我們是認真的？」嚴優一直對戴煜軒和她的關系很糾結，雖然他總說他對她曖昧是因為兩個人很相像的關系，「你老實交代，為什么不希望我和淳熙認真交往？」

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要他怎么回答？他確實喜歡嚴優的身體，但他也很喜歡和嚴優在一起的時候。戴煜軒想了一下，反問嚴優：「既然你和淳熙是認真的，你和我這樣一次又一次做愛算什么？」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精明如嚴優怎么可能讓戴煜軒套話？

戴煜軒還是想要抵賴，用上一次搪塞嚴優的借口來堵她：「不都說了么？我覺得我們這樣的人不應該被束縛……自由自在多好。」

「可是……」以往的時候，嚴優一定會同意戴煜軒的話。可是今天她的腦海里卻一次又一次地回想到了安語哲給小涼系鞋帶的畫面，那突然變成了她很向往的事情。「你不覺得和喜歡的人手牽手一起回家，等公交的時候還幫喜歡的人系鞋帶，是很浪漫的事情么？」

今天他找到嚴優和那對情侶的時候，他們就是在公交車站。她難道是在說他們么？那個老師就那么好？

戴煜軒似乎明白了嚴優潛意識里所說的話，他突然轉頭看著嚴優，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好像要直望進她的心底，「嚴優。你現在是想要真正的愛情么？」

真正的愛情么？嚴優低聲笑了出來，她回避戴煜軒質疑的視線，回答：「我現在，好像想要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