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淫窟嬌娃 一(1 / 2)

大片的烏雲遮住了殘月,中田終於揮了一下手,這就意味著,老輝已到了去閻王爺那里報到的時候。熊本曹長和兩個鬼子將粗麻繩從老輝頸後搭繞至前肩,又攏到背後,將他的雙臂反綁起來,然後一腳將老輝踹進他自家挖的坑中。何為自掘墳墓,無非如此。老輝閉上了眼睛等死,一鍬鍬的泥土,劈頭蓋臉落下來,他心情卻又平靜起來,原來死就是這樣,沒什么可怕的。

起風了,風卷殘雲,月色重又灑落下來,如霜的月色,使天地頓時亮堂了許多。月色中,一只身影出現在山徑上,那條山徑曲曲彎彎細又長。那人身肩一只竹扁擔,兩只騰籮筐,不正是丙夏嗎?

老輝得救了,他被從自掘的墳坑中被拉了出來,中田再三道歉,聲稱誤會,讓老輝趕緊去配葯。老輝被踹進泥坑中時沒有落淚,見了兒子,卻淚雨磅礴,兒子心中有他老父啊,兒子沒有丟下他自顧逃命。

不錯,丙夏是不會丟下父親性命不管的,同樣,丙夏不忍丟下的還有加代的性命,這一日來,他心中更加惦念的其實是加代,這個未跟他說過半句話的女俘。

丙夏告訴父親,因為賒回的葯太多,擔子過重,他有些吃不消,走得慢了,才誤了回山的時間,竟險些要了父親的命,著實可怕。說這番話時,他們父子二人正在柴房里,那地方既是他們的住處,又是他們炮制葯材的地方。

老輝看丙夏帶回的葯材,幾乎他能想到的,兒子都帶了回來,他可真能自作主張。諸如茴香子、海馬、蛤蚧、雞睾丸、黃酒……此外還有艾蒿、細辛、沉香、薄荷、昏姜以及馬鞭草之類的,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帶回了葯砂鍋、小鍘刀、小秤和小石磨等用於制葯的器具。

老輝說:「好家伙,你可曉得這幾味葯材的用途?你一下子買進這許多。」

丙夏點頭說:「曉得。」父親讓他說來聽聽,丙夏就一一道來,說是艾蒿、細辛、沉香、薄荷、昏姜等草葯,香氣極濃,做成荷包佩在女子身上或置於房中,女子久聞其味,便可避孕。馬鞭草也有早期避孕之效。

老輝驚叫起來:「好啊,你小小伢兒連這些都曉得?」

丙夏說:「這有什么,你天天讓我看醫書,總不會像吃飯一樣,吃完就變成屎渦出去吧?書中的東西我裝在肚子里呢。再說了,我們這里哪個堂客不佩帶香包?你以為我不曉得?她們帶這東西不是為了好玩,而是為了不懷伢兒。」

老輝不得不嘆兒子精明,心想:將來肯定超過老子。又問兒子:「你怎么想起買了這幾種葯?」

丙夏答道:「我曉得,那些女國軍如果懷上伢兒了,鬼子就會殺掉她們,那么多性命,咱要救啊。」

老輝嘆惜:「唉,活著也是讓矮子糟蹋。」

丙夏忽說:「爺,眼下梅川已經沒有鬼子了,聽鎮上人說一支學生游擊隊和幾支小股國軍零散部隊駐在鎮里,幫助恢復了縣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那里又成了國統區。學生游擊隊的頭子說是叫范雲軒,手下有幾百人,都是些城里的大學生和高中生沙。」

老輝搖頭道:「這年頭,連學生仔都上戰陣了,他們讀書人會打么事仗?」

丙夏說:「葯鋪的季老板說,這些學生伢兒有學問,打仗不是死拼,而是動腦子,很少吃敗仗沙。」說到此,丙夏忽然又想起一事:「爺,在季老板的鋪子里,有個小伙計,拿了一張姐兒的照片,偷偷問我見過照片上的姐兒沒有,你曉得照片上的姐是么人?」

老輝說:「我怎么會曉得?我又冒見過照片。」

丙夏一笑:「那個姐兒就在這腰山上,你昨日還用手摳人家下邊的肉洞洞呢。」

老輝聽了,身子一哆嗦,有些惱羞了:「小伢兒莫亂說,我那是為她看病呢。」

丙夏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以後,你給姐看病,也讓我試試身手怎樣?」

老輝說:「莫瞎說,伢兒在姐身上亂摸,你好意思,姐都不好意思。」又問,「那小伙計打聽加代做么事?你跟他說實話了嗎?」

丙夏搖頭:「我不曉得他的來歷,以前又冒見過他,我就冒告訴他實情。」丙夏又說,「照片上的加代,身子光溜溜的,露著奶子、肚臍,兩腿叉開著,像是困著覺的樣子。我問那伙計照片從哪里得到的,他說是在別人手里買的。」

老輝說:「或許他是日本人的探子呢。」

父子邊說著話,邊鍘草葯,研葯粉,說了一夜,干了半宿。下半夜,他們干累了,就躺在草堆上光說不干了。父子從未互相說過這么許多話,死里逃生的老輝恨不得把所有的話都對兒子說完,免得以後果真死了,無處與兒子說話。

日本人倒是說一不二,剛到三日,中田便要一試葯效,即便先不去試治臟病的葯,也要先試春葯。老輝那里泡的千金酒,需七日後才可服用,其它的男用葯海馬湯、一丹,效果來得快,女用葯金屋得春丹還未炮制出來,那種葯效力大,有縮陰功效,女子久服,陰戶會緊如處女。倒是男女都可用的男強女快粉,已經弄出來了。

日本人一向詭計多端,給女俘的葯,中田已經強迫女俘們服用了,可是給他用的葯,他卻要讓老輝和丙夏先服,這家伙一是懷疑葯效,二是害怕老輝暗算他,在葯里做手腳。

老輝心里連連叫苦,心想:「我服了這些葯倒沒什么,畢竟將近四十歲的人了,丙夏才十三歲的伢兒,吃了這些春葯,會憋脹死的。」可是,鬼子的戰刀就架在他們父子脖頸上,這葯他們不服也得服!

於是,他們先是服了海馬湯。

丙夏做夢也沒想到,自家竟會被鬼子侮辱,而且是和他心中最惦記的加代一起受辱。當然,還有他的父親老輝。

是夜,在鬼子威逼下,服過大量海馬湯的丙夏,覺得下身憋脹得都要崩開了,「莫羅」疼得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和父親被帶到了中田的辦公室。

屋里有一張很大的粗木桌子,幾個鬼子站立一旁,還有那只大狼狗,搭拉著濕淋淋的舌頭瞪著他們父子,一看那目光,便知它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