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明石已落(1 / 2)

劍起雲深 紫屋魔戀 7719 字 2021-01-04

「哎……好夢盈……你好厲害……」雖說高潮已過,但祝語涵仍軟綿綿地不想起身,即便不像男女性愛那般的火熱激烈,可同為女子的胴體廝磨,竟也頗耗體力,祝語涵只覺整個人都似還迷醉在那濃情蜜意之中,一起深陷難起,感覺上好像比姬平意的手段還厲害許多,弄得她不由嬌喘難平,心中暗忖若姬夢盈是男非女,只怕也是個讓女人為他輾轉難眠,相思難平的情場高手,幸好她還是個女人,「嫂子……嫂子都差點被你弄得癱了……哎……你……究竟從哪里學來這種東西……唔……」

「只是……只是平時胡思亂想的啦……沒什么的……」被祝語涵那如糖如蜜、清甜嬌慵的聲音逗得芳心盪漾,姬夢盈竟不由覺得已疲乏至極的身體里又有種甜蜜的需求產生,暗自心驚這壞手段的厲害,光自己都能讓祝語涵如此投入銷魂,怪不得辛婉怡對段翎難舍難離,連邵雪芋都將女子名節棄若蔽屣,對那香艷的「用葯」法子愛不釋手,嘴上雖說只是用葯,心下卻早已臣服了。

只是姬夢盈想歸想、對段翎氣歸氣,這段日子身遭劇變,也不致於像以往一般天真,若真讓旁人知道,自己從吳羽身上學來這挑逗女人的手法,就算不會因此讓他身份暴露,可有心人思索之下,邵雪芋與吳羽的事只怕就瞞不住了,她自然不會就這么糊里糊塗地說出來。

心下暗氣自己功夫不到家,若換了吳羽在此,在他大展淫邪手段之下,身心臣服的祝語涵只怕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怎么可能還有心思問自己這種事情?

不過想歸想,光只他跟邵雪芋合體交歡,就讓姬夢盈心痛如絞,就算辛婉怡開解那苦痛仍是難消,怎么可能還會讓他有機會對祝語涵下手?

姬夢盈眸若迷醉,纖手卻仍嬌柔乏力地在嫂子身上輕撫慢捻,雖去了那挑逗情濃的意味,仍是讓祝語涵嬌吟不依,床第間登時呻吟嬌喘不休,一時間她竟沒聽出姬夢盈話語里頭的破綻。

幸好姬夢盈的手段也就這些了,何況她雖也在自己身上試用過這手段,但像現在這樣與旁的女人愛撫勾引,卻也是頭一回。現下的她春潮方過,比之祝語涵還要柔弱乏力,可沒法再甜蜜地戰上一回,不一會兒兩女已軟綿綿地倒到了一處。

祝語涵嬌瞠地親了小姑一口,伸手將床被拉上,掩住了兩女高潮過後春意綿綿的胴體,免得再看下去,說不定又要搞出什么邪火來。

雖說身上都覆著被子,但被底肌膚相親,仍是情熱融融,加上兩女方才搞得情濃意蜜,嬌軀香汗淋漓,那幽香被掩在被底,格外顯得脂香膚潤,光只交觸之間都如此美妙,祝語涵差點壓抑不住想再來一回的心,看著姬夢盈被情欲熬得嫣紅嬌甜的臉蛋兒,竟不由胡思亂想起來。

若姬平意在夫碧瑤房中完了事,竟鼓其余勇回到自己房中,他想再振雄風自己自然非常歡迎,可若那時姬夢盈還在,豈不成了亂倫?偏生現在的小姑模樣如此嬌美誘人,也不知姬平意會否忍得住?

哎,自己怎么想到這方面去了?暗罵自己破身之後不知羞恥,夫妻床第合歡也就罷了,跟小姑也來這么一套,便說不上什么壞處心下卻也覺得不好,沒想到自己腦袋里竟也混亂起來,竟連這等念頭都想的出來,難不成自己真的學壞了?

祝語涵輕咬銀牙,將那胡思亂想趕出了腦海,一邊放輕了聲音,探頭過去親了姬夢盈一口,「好夢盈……這東西……是跟你那吳前輩學來的吧?」

「不……不是啦!真的不是,不是他……」沒想到祝語涵如此冰雪聰明,還是想到了吳羽身上去,語氣里還特地加重了「吳前輩」三字,羞得姬夢盈忙不迭地開口否認,只覺芳心跳得好快,就好像深藏心底的什么東西被人看穿了一般,「嫂子你別亂想,真的……真的跟他沒有關系啦!」

「別擔心,語涵識得輕重,不會亂說的……」見姬夢盈如此嬌羞,祝語涵不由暗驚,現在的她哪里不知,姬夢盈如此反應,便是芳心早系在那吳羽身上的明證,可那吳羽雖武功過人、見識高明,終究生的太丑,若姬夢盈真想嫁他,明擺的是一朵鮮花插到了牛糞上頭……

然而祝語涵心下卻不由微凜。若姬夢盈方才的手段,真是從吳羽身上學來的,先不管吳珊是否已對姬夢盈動過手,光有這本領,女人試過之後怕是真離不開他,有這個代價,便被譏嘲諷刺怕也只得忍下來了。

「討……討厭……」聽祝語涵這么說,姬夢盈雖高興這嫂子知情識趣,不會隨便亂說話,卻也猜到自己方才的說詞多半瞞不了她,心思亂轉之下,不由想到了一個羞人的借口,雖是羞恥已極,光說出口都夠可怕了,至少能把這局面應付過去,總比讓祝語涵知道那大秘密的好些。

她怯生生地看了祝語涵一眼,連聲音都壓低了。

「這件事……嫂子真的……真的不可以說喔!我們打勾勾……」

「好……」纖指跟姬夢盈的手指勾上了,等到松開時祝語涵才嬌軀一震,她這才發現,姬夢盈的纖指上竟還有著異樣的濕潤黏膩,多半就是方才在自己幽谷里掏掏摸摸的成績。看著自己纖纖玉指上的濕黏,嬌羞之間竟不由有種想將手指上黏膩吠吸舔舐的沖動,好不容易才忍了下來。

「其實……其實那些東西……那些東西是……」羞羞怯怯地囁嚅連聲,好半晌姬夢盈才開了口,「是先前夢盈好奇,偷偷去看……嗯……去看吳前輩跟辛姨行床第之禮的時候……不小心學起來的……」

「是……是嗎?」雖知多半如此,但聽姬夢盈羞怯道來,祝語涵仍是大吃一驚,纖手忍不住掩住了口,才能免得自己叫出聲來,等到恢復過來,這才發現方才沾染上濕潤的蔥指,早已在自己唇舌之間滑過一輪,那上頭的黏膩已去,卻又沾染了口中香唾,那滿懷的羞意在心中暗思那時情景的映襯之下,令她身子愈發火熱,「好夢盈……你還真大膽,竟然……竟然敢去看……看那種事?」

「是……是啊!」聽祝語涵這一說,姬夢盈的羞意也起來了,眯細的眼兒羞答答地看著祝語涵,心思卻也不由回到了那時候。

看著段翎在床上弄得辛婉怡服服貼貼,整個人都軟綿綿地融化在他懷中確實羞人,但怎么也比不上看到向來貞節自持、端庄矜持的邵雪芋,在床上被段翎幾番蹂躪,直到欲火盡去才肯歇手,舒服得再也起不了身時的震撼!

但這種事無論如何也不能宣之於口,姬夢盈也只能借題發揮,「真的……好羞人呢……看他把……把辛姨翻來覆去……弄成那個樣子……」

「停……停停停,好夢盈……別說了,怪羞人的……」雖看得出辛婉怡與吳羽間和樂融融,一點沒有怨偶的感覺,想必夫妻相處之間甚為喜樂,但聽姬夢盈言述他們之間的床第之事,祝語涵不由羞進了骨子里,哪敢繼續聽下去?

可心下卻不由想到,連姬夢盈這偷窺者都能學到這些,若姬平意去跟吳羽討教一番,自己與他的床第間事,豈不愈發變得樂不可言?只這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嗯……」偷偷望了嫂子一眼,見祝語涵雖羞得臉紅耳赤,但眸中卻隱現欣羨,姬夢盈不由暗叫不妙,剛剛嫂子似乎也被自己弄得很是舒服,若祝語涵也丟下了矜持,學自己一般去窺視吳羽的房事,看到了吳羽與辛婉怡相好時的床上雄風,也只不過是羞恥而已。

但若讓她看到了娘親與吳羽在床上相好,那「用葯」的借口怕是瞞不過她,更別說可能會讓姬平意也知道這件事,「可是……嫂子你可別去偷看……那次夢盈被……被辛姨逮到,被打了好一頓屁股呢……痛死了……」

「當然……當然不可能去偷看,語涵可不是你……嗯……我想,現在夢盈也不敢去看了吧?」

「那是當然……夢盈可不想又被抓到,打一頓屁股好痛的……」

「不過……不過夢盈已經學到的東西……卻也不能白學,」心知自己想說的話羞人已極,可話到嘴邊卻是不吐不快,「好夢盈……教語涵幾招……畢竟……畢竟語涵也嫁人了,這東西……有用的……」

「嗯……」

聽姬夢盈答允了,祝語涵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她笑盈盈地伸手輕梳著姬夢盈細長柔潤的秀發,順道輕撫著她柔潤溫熱的肌膚,撫得姬夢盈美目微眯,輕輕呻吟幾聲,顯然頗為舒服。

心思既定了下來,祝語涵看著姬夢盈舒服滿足的模樣,對邵雪芋不由多了幾分親近之意。雖說身為長輩,對兒子的床第房事總不好插口,更不能對兒女的妻子們厚此薄彼,但新婚之夜,丈夫就得留在別的女人房里,自己那壓抑的哀苦想必也在婆婆眼內,不然邵雪芋也不會遣小姑子來安慰自己。只不過邵雪芋恐怕也沒想到,姬夢盈會用這等手段來「安慰」自己吧?

雖知自己不該再想下去,但同為女人,又是姑嫂之間,再多親近也不嫌多的,祝語涵倒也真不把這當回事。她嬌柔地偎到姬夢盈身邊,狀似隨意,「好夢盈……你那吳前輩……傷勢如何?」

「不算太輕呢……」聽祝語涵問起吳羽,姬夢盈微微一怔,這嫂子向來與吳羽不甚對盤,即便是先前吳羽教授她與姬平意聯手之法的時候,祝語涵雖說乖乖受教,對吳羽可沒什么好臉色,直到後來夫妻聯手除了那曹焉,祝語涵才算對吳羽佩服了些,可也稱不上親近,怎么會現在問起他來?

只是吳羽的傷勢姬夢盈也關心得緊,有事沒事的總會向辛婉怡探問,是以她也清楚。「那商月玄功力深厚,前輩為了速勝,硬拼之下內創不輕,不過辛姨妙手之下,應該已經恢復了……」

「哦,是嗎?」聽姬夢盈這一說,祝語涵也呆了呆,她本以為那日煙霧之中,唯一可能暗算自己與曹焉的,除了吳羽之外不會再有旁人,但姬夢盈沒理由欺騙自己。

更何況那日出來見人之後,祝語涵也已發覺,吳羽雖是面色如常,行動之間卻有幾分澀滯,顯然傷得不輕,除非他連這事也能作假,否則抱傷之身,絕對來不及回來暗算自己,那日之事,恐怕是自己多心了吧?

「……若他能早日恢復,那就好了,到時候對棲蘭山庄之事,也多分力量……」見姬夢盈美目嬌柔軟媚地看著自己,祝語涵不由微怯,倒不是因為小姑的目光中有什么,而是她這狀似平常的問題,其實是在打探吳羽的情況。

雖說姬夢盈涉世未深,多半聽不出來,但心中有鬼,祝語涵自然難以神色如常,深怕一個不小心被姬夢盈看穿了,忙不迭地出言掩飾,「這次的事,夫前輩雖是好心……但語涵思前想後,還是得回雲深閣請罪,否則師父見怪之下,語涵罪孽可就大了……」

大車在官道上急急奔行,拉車的馬兒雖是好馬,但看鼻孔噴氣、渾身汗濕的模樣,也知馬兒漸有疲態,著實趕了不少路,揮鞭的車夫也知不能這樣趕路下去,但車里的幾人都是君山派的貴賓,他一個小小車夫可是絕惹不起的,偏生他們都急,要暫歇的話車夫可都開不了口呢!

在大車之中,姬平意雖坐得平穩,但看他眉頭緊皺,身旁的祝語涵不住體貼地為他拭汗,卻始終擦不干額間汗漬,便知姬平意心中有事,一時難以索解:另一邊的吳羽沉眉斂目,手指輕輕地扣在車壁上頭,頗有節奏的聲音令車內頗有些漸漸入睡的氣息,也不知正在考慮些什么:邵雪芋也是柳眉深蹙,車內氣氛沉抑得讓姬夢盈與夫碧瑤都不敢出聲,只任難堪的沉默繼續下去。

本來便發生再大的事,姬平意和祝語涵、夫碧瑤終是新婚,無論如何也該在君山派待上個把月,尤其祝語涵堅持要親上雲深閣請罪,連夫明軒和拂雲子都差點攔不住她,照說是不該在這路上出現的。

沒想到君山派雙喜臨門的歡悅還未平息,緊接著的壞消息便傳了過來。威天鹽眾結義兄弟中排行第二劉濠的明石山庄,竟也被人所滅!山庄之中不僅無一人逃生,劉濠的屍身也在火場中被燒得焦黑,連面目都看不清楚,若非石漸仔細勘查屍身,怕還找不出兄弟的屍骨哩!

雖說與劉濠的關系,遠遠不若與已故姬園的關系深厚,但劉濠終也是一方名家,即便在其獨子死後頗為灰心喪志,明石山庄的故人早已星離雲散,但在姬園與石漸的努力之下,這兄弟還是重新振作了起來,現今明石山庄的人手,絕大多數都是姬園安排過去的,沒想到竟也遭了毒手。

若光只是劉濠被殺、明石山庄被滅,也不該打斷姬平意的甜蜜新婚,但數月之間,棲蘭、明石兩山庄先後被滅,怎么看都覺得是針對威天盟而來的陰謀,教姬平意如何在君山派坐得住?

尤其傳言之中,威天盟的五弟、遠雄堡堡主全極中已率了門下弟子,進了老三石漸的怡心園,准備找出強敵一舉擊滅,身為棲蘭山庄的後人,姬平意自然非得馬上趕去集合,才是人子之道。

只是冤有頭、債有主,敵人既有能力一舉擊滅棲蘭及明石山庄,就算算上棲蘭山庄自姬園死後人手散離,明石山庄東山再起,勢力並不穩當的因素,其實力仍非泛泛,照說絕不是無名之輩所為。

可就算邵雪芋與姬平意再怎么腸思枯竭,仍是想不到對手的身份:原先還以為與黑道聯盟脫離不了關系,但自君山派一戰之後,在吳羽的進言下君山派上下雖是慶祝,戒備之心卻沒放下,黑道聯盟確實沒有出動,只隱伏著等待反撲之機,那又是什么人對明石山庄下的手?

「娘,」猶豫了許久,姬平意終於開了口,「兒子實在想不出來了。江湖上能有一舉覆滅明石山庄能力的門派著實不多,可這里頭與威天盟有隙,會下狠手滅門的卻沒有幾個:何況……何況二叔武功不弱,卻仍戰死在來人手下,江湖上有這本領的便非屈指可數,也沒有多少個,究竟是誰下的毒手?難不成……難不成也是與攻擊家里的同一伙人?那……那三叔豈不是……」

「那批敵人,也不知與你三叔有沒有關系,」邵雪芋柳眉緊皺,美目不由望了望仍自叩指沉思的吳羽,頭卻不由搖了搖。

她也想了許多可能的敵人,明擺的、潛在的都有,偏偏可能出手的卻沒有幾個,更不要說是與石漸有關系的了:偏偏先前為了棲蘭山庄之事,石漸早與全極中協調會合當中,連極少現身的老四楊挺都去找劉濠商量了,可說各兄弟都沒有嫌疑,線索如此稀少,令人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之嘆。「雖說是洪濤無盡的功夫沒錯……但身形實在差得太多……哎……」

「會不會……是弄錯了?」看了看一旁沒說話的辛婉怡,姬平意微微一怔,雖然辛婉怡沒什么反應,但聽到這話邵雪芋卻已怨怪地瞪了他一眼,他自然知道不能不說清楚,這樣下去誤會可不成,「辛姨的眼光平意自然相信,娘所中的也該是洪濤無盡沒錯:可是……可是當日兵凶戰危,會不會……會不會是敵人故布疑陣,刻意誤導娘的眼光,或是用什么擴骨秘法來舒展身形?」

「可能性太低,」回想當日戰況,邵雪芋搖了搖頭,「除非那人武功真已登峰造極,與娘一戰時還能保留功力運使秘法,否則娘當日所見,該是那人的真實身形:而你三叔……那身形你也看過的,你爹與他兄弟做了幾十年,從沒聽說過你三叔有什么擴骨秘法。何況那「洪濤無盡」功力使來有些似是而非,又像是刻意擊出,如果不是那掌力已有「洪濤無盡」六、七分威力,顯系受此功真傳而非偷學,娘也懷疑不到你三叔身上,如今仔細想來,栽贓嫁禍的可能性著實不少……」

「既是如此,那就該是旁人栽贓了。」插進嘴來,夫碧瑤得意地瞟了一直沉默的祝語涵一眼,心想你武功較高沒錯,但久在深山,對武林事可就不及自己了。

「若說到威天盟曾經遇過最強的對手,又是最有可能偷學這功夫的……恐怕就是當年被擊落崖的段翎,那廝據說才智過人,又對威天盟有深仇大恨,若是他暗里布置報仇,偷學洪濤無盡好分化威天盟,可能性還高上不少。」

聽夫碧瑤這般說,姬夢盈本想破口大罵∶這段翎與你同坐一車廂,還幫你君山派退去強敵,一直都與自己這伙人同在一處,如何有機會行凶?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邵雪芋已暗中扯了扯她衣袖,著她安靜下來,便連一邊的吳羽也向自己打了個眼色。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姬夢盈才想到不妙,若自己真脫口而出,也不知會否暴露了吳羽身份?夫碧瑤只知瞎猜還好,祝語涵和大哥可都沒有那么笨,若露出了破綻,只怕車廂中人就要反目成仇,哪還能齊心對付那未知的敵人?

「若沒有證據,還是別亂猜才是。」好不容易壓抑心中的波濤起伏,若非當日眼見崖下段翎的慘況,加上這段日子他一直與自己等人在一起,顯然絕無動手可能,說不定邵雪芋也會懷疑到他身上。

想到當日是自己等人將他迫入崖下,現在卻得幫他辯明,還不能明說凶手不是此人的原因,邵雪芋心中也真是百感交集。

她搖了搖頭,似是不滿夫碧瑤的亂猜,「猜對了也不知該怎么找此人的行蹤,若猜錯了……豈不讓真正的敵人暗中得意?事關重大,碧瑤得小心說話才是。」

暗中啐了啐舌,嬌貴慣了的夫碧瑤哪被人這般數落過?偏偏對方是自己婆婆,即便棲蘭山庄已滅,威勢遠不若君山派強悍,但長幼有序,即便心下再多不服,知道無論邵雪芋或姬夢盈,心里都向著祝語涵,但這口夫碧瑤卻是不敢回的。咬了咬牙,她只能乖乖點頭受教,不敢多嘴。

讓夫碧瑤閉上了嘴,邵雪芋卻沒有半分喜意,君山派的夫明軒何等人物?即便姬園在世,對其也是禮敬有加,沒想到生了這么個女兒,竟沒遺傳到其父半點溫厚儒雅。

雖知便不論君山派的實力和自己亟須助力的現況,光看夫碧瑤與姬平意的情誼,這段姻緣邵雪芋便不想破,但不比不知道、一比氣死人,同在車廂中的夫碧瑤與祝語涵,真是怎么看怎么覺得差得太遠。

「當年那段翎雖來歷神秘,卻向來獨來獨往,在這世上消失了十幾年,即使他再出江湖,照說也糾集不了此等勢力。」伸手過去,輕輕拍了拍夫碧瑤玉手以示安撫,姬平意也知兩個妻子之間必得一碗水端平之理,只是夫碧瑤剛剛那話說得太匪夷所思,娘親教訓得很是。

他雖覺得妹子的表情有些怪異,就連一旁的辛婉怡表情也都怪怪的,一時間卻想不到什么,只皺眉尋思∶「何況那洪濤無盡乃三叔獨門秘學,屬內家心法,那段翎想要偷學也難,此事該當與他無關……咦?」

伸手推開了車廂門簾,驚得車夫急忙勒馬,姬平意卻沒理會車夫,只凝力於耳,專心聽著遠處傳來的聲響,雖說距的遠了,但那兵刃交擊,混著人聲,顯然就在不遠之處正有人在動手。

雖說家事纏身,現在絕非該管閑事的時候,但敵人的身份相關線索實在太少,姬平意的腦子都已轉進了死胡同去,怎么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煩躁的心自需要尋個出口,連個招呼也不打,他飛身出外,向著聲音來處沖了過去,耳邊只聽著吳羽和祝語涵不聲不響地也跟了過來。

車內的邵雪芋一邊令車夫原地停車,算是稍稍休息一下,一邊按捺住了想跟過來的姬夢盈與夫碧瑤。無論發生什么事,有姬平意與祝語涵兩人一起,總不會拾奪不下,更何況還有吳羽跟著呢!

沖入了林中,只見不遠處幾個人正戰成一團,立在當中被圍攻的錦衣女子形單勢孤,額上已然見汗,一人一劍在幾名綠衣人的圍攻下不伉一聲地默默苦戰,已漸漸難以支撐。

但她劍法高明,雖說已是守多攻少,圍攻她的人數雖眾,身手也相當不差,但要取勝還得再花一番功夫。

眼見勝敗將分,綠衣人也稍稍松了口氣,顯然這一戰雖以眾凌寡,卻是耗了不少氣力,雖沒停了手,口中斥喝之聲卻是不停。

「爾已無力逃出,再戰下去也是徒費氣力,還不快快束手就縛。若你棄劍投降,說不定吾等還可留你一條生路……若還負隅頑抗,當心性命不保……」

綠衣人雖是言語逼斥,一副錦衣女已是俎上肉砧中魚,只能任憑宰割的模樣兒,而那錦衣女苦戰至此,即便對方已稍稍松了手,仍是有守無攻,顯然氣力已然耗盡,再沒法靠自己逃離,但仍是咬牙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