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有心難訴(1 / 2)

劍起雲深 紫屋魔戀 6845 字 2021-01-04

那震耳欲聾的拍桌聲,彷佛還在耳邊回盪,楊柔依按著耳朵,輕輕地吁了一口氣,垂著頭跟著邵雪芊與解明嫣走入房內,辛婉怡早在那兒等著了。

知道即將來到的是三堂會審,楊柔依只覺耳邊發燙,低著頭坐在椅上,一時間連頭都不願抬起來,只聽著邵雪芊等人的笑語。

本來接下來的話題一點都不好笑,照說邵雪芊的心情可輕松不起來,但一來楊柔依垂著頭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兒,做長輩的便知接下來的問答怕是不妙,即使與明石山庄滅門事無關也非易聽之事,可看她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忍不住也想先安撫她,二來今兒個難得見全極中幾次吃鱉,被吳羽氣得臉紅耳赤卻又不好發作,幾個人中除了辛婉怡外,旁的也不知受過他多少氣,好不容易見他三番兩頭無話可說,這口氣出的可真舒服,尤其邵雪芊更是笑語盈盈,心情說不出的舒暢。

旁的不說,光只剛剛宴席之上,扭著臉不理人的全極中見席上眾人言笑晏晏,胸中怒火難抑,一開口便向楊柔依發作起來。

所謂父債子還,旁人見他對楊柔依大小聲也真沒法,偏是吳羽冷冷地加了一句:「父子兄弟相去一間耳,若楊姑娘得還她義父的債,全五爺身為凶手結義兄弟,該還的又有多少?」

氣得全極中一拍桌子,偏又不敢大罵,只一揚袖便退了席,帶著弟子回房。

雖說兄弟情在,但遠雄堡向來是威天盟中最強大的一支力量,也因此養驕了全極中,連自家兄弟向來受他的氣都受得不小,難得看他噎著氣無處訴,邵雪芊雖然擔心全極中會不會豁出去退出威天盟,但想到他退席時的模樣,心中那幸災樂禍的喜悅卻是筆墨無法形容。

「柔依放心。」

雖說一群女人笑得快翻了,就連身在局外,沒怎么直接受過全極中氣的辛婉怡也笑得花枝亂顫,但邵雪芊身為大嫂,總比旁人掌得住些。

她笑了好一會兒,便慢慢平靜下來,纖手輕輕拍著楊柔依背上,著這緊張的小侄女安靜下來,「雪芊相信,即便此事真與四爺有所牽涉,但柔依你絕對與此事無關,只是先前出事時柔依的行蹤總也得交代一下,是不是?」

「這……」

俏臉微紅,楊柔依垂著頭不敢望向長輩們,可一來彼此都是女子,二來邵雪芊與解明嫣待自己向來好,即便問話,也不像全極中那般劍拔弩張,讓她的抗拒感不至於那般強烈。

雖說一想到那時之事,楊柔依羞不可抑,可事關重大她也清楚,加上邵雪芊問得如此溫柔,纖手又在自己背上輕拍慢撫,溫柔的滋味透心而入,那櫻桃小嘴可沒法閉得那般緊了。

「既是……既是伯母相詢,柔依自然……自然不能不答。只是……只是此間事……還請伯母萬萬別泄露出去,拜托了……」

「這……這是當然,」

見楊柔依未語先羞,小臉蛋兒紅若煙霞,怯生生的滿是少女嬌柔,邵雪芊與解明嫣對望一眼,心中有喜又懼。

她倆都有過少女時節,自然知道如此神情必定牽扯到少女情懷,雖喜這小姑娘與家門仇恨無關,但見她如此嬌羞,也不知小姑娘是經了什么事,身為親近長輩如何能不關心?「雪芊知道分寸,其中詳細情形……自然不能外漏的。柔依好好的說……」

「嗯……」

也不知有沒有聽懂邵雪芊話中之意,楊柔依抬起頭來,怯生生地望了眾人一眼,羞怯怯地說了出來……走進了道旁亭中,楊柔依拭了拭汗,紅撲撲的臉蛋上卻有一閃而逝的茫然不解。她練劍已久,雖說造詣未深,但楊梃的冷峻高傲風范她已學了個八成,便是心中大惑不解,但若非此時無人在旁,怕還看不到楊柔依臉上難得的惶惑。

也真的難怪她疑惑,前些日子棲蘭山庄被滅,「冷月仙姑」邵雪芊與姬夢盈同時失蹤,消息傳來威天盟不由心驚。會將棲蘭山庄滅門的勢力,十有八九也會對威天盟各門派下手,但敵人來歷神秘,守密功夫又做的極好,事前沒透一點風聲,事後沒留一點痕跡。

雖說楊梃也去了現場觀察情況,回來卻是一聲不吭,也不知沉思些什么。楊柔依雖看得出來義父有事藏在心里,但她向來溫柔乖巧,可不像姬夢盈那般天真爛漫,嘴上沒個遮攔,是以義父不開口,她也不問。

本來棲蘭山庄滅、邵雪芊與姬夢盈失蹤,但姬平意仍在,照理說該當先上君山派尋人,看這遺孤該如何行止,只是對方終是晚輩,姬園雖是眾人大哥,但他既早死,做為兄弟的眾人自然該先討論出個所以然來,是以楊梃去尋劉濠、全極中上怡心園,便是要在姬平意出面之前,先盡量查詢蛛絲馬跡,討論出個行動的辦法,同時也將自家勢力集中,避免被敵人個個擊破。

照理說楊梃獨行江湖,跟家大業大、各有據點的劉濠、石漸與全極中不同,他既出面,楊柔依就該跟著他一起行動,無論如何也有個照應,但臨行之前,楊梃卻先去了一趟莫離坪。

楊柔依本以為義父是想將影劍門的勢力調出,與威天盟眾人配合,給那隱在暗處的強敵一個好看,沒想到楊梃卻是孤身而回,楊柔依大為詫異,後來才知道影劍門之人不知為何,竟已撤出了莫離坪!

該當保持神秘的力量,竟消失了個無影無蹤,一直幫著義父協掌影劍門事務的楊柔依不由吃驚,只是影劍門訓練人手時楊柔依也在其中,深知這批人手的實力,雖說人不甚多,但要將他們無聲無息間徹底消滅,武林中還沒一個門派有這等實力。

本還想著或許只是馬軒發現了什么,帶著門內人馬追了下去,可看楊梃眉目緊鎖,心下既驚卻不敢問,偏生楊梃卻是不肯明說什么,只著她上君山派去找姬平意,協助他處理這滅門之仇,自己則到了明石山庄,先行與劉濠會合。

義父這命令來得不清不楚,楊柔依全然不知義父為何如此決定,只是她奉命慣了,雖是一心惶惑,卻是沒有多問,獨身一人上路去君山派,路上卻聽得黑道聯盟大敗於君山派手上,姬平意大出風頭,親手擊斃了曹焉那魔頭,令楊柔依不由又喜又驚。

身為十二連環塢塢主,曹焉武功自是極高,便連楊梃與他幾次交手,也占不了上風,姬平意能勝可真稱得上一句英雄出少年。

只是隨之而來的,便是姬平意結親的消息,聽到這消息時楊柔依不由微怔,心頭漫起了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緒,壓制著本來該愈走愈快的腳步,竟不由在這亭中呆怔起來。——本來威天盟中不只長輩們都是結義兄弟,年輕一輩也是自小一起長大,除了全極中那一脈的弟子繼承了師父的眼高於頂,石漸的弟子們都比較有點年紀,相處間難免有點代溝外,姬平意、姬夢盈和她相處得向來不錯。

聽到姬平意結親,兩個妻子一個是雲深閣高徒、一個是君山派掌上明珠,照說楊柔依該快馬上山,備下厚禮好生致意一番,便不論她們的情分,也得幫義父致意。只是不知為何,這腳步總是快不了,步履間竟似有些躊躇,即便她怎么想加快腳步都沒辦法。

坐在亭中,纖手撐腮,入了神的楊柔依也不知腦袋里在轉些什么,突地回過神來,玉手飛快地握住了肩後劍柄,壓抑著跳起來的沖動,凝神戒備地望著面前的笑臉,一時卻不敢妄動。

她身為楊梃義女,劍法反應均已不弱,便是剛剛出了神,也不該被來人坐到身前還全無所覺,心知面前此女雖未曾識面,武功多半比自己高明許多,若此人稍有敵意,自己怕非送命不可。

「哎呀哎呀,別劍拔弩張的,奴家會怕呢!」

見楊柔依按劍戒備,人卻未曾離座,一點破綻也沒露出來,坐在她面前那宮裝女子掩嘴一笑,玉手輕揮之間,流雲水袖飄逸中透出一絲嬌美,似要揮去楊柔依的敵意,那動作一點不似武林中人,只眼中不由透出一絲微不可見的贊賞。

本來以楊柔依武功,便自己親自出手,雖是可制必勝,卻也得到三十招之後,但也不知為何,她竟失神端坐於此。那女子雖也想出手,但她沉浮江湖許久,早知楊柔依雖是後起之輩,然而劍法反應都不會太弱,即便自己突襲出手,她在無神間的本能反應,也得讓自己多費一番手腳。

那女子本想刻意嚇她一嚇,若楊柔依驚得起身應敵,動作之間必有破綻,她便可尋隙出手,數招之間便將眼前此女手到擒來,卻沒想到楊柔依竟有如此定力,讓她滿腹計劃竟無由施為。

「不知前輩何人?還請示下大名。」

方才握劍是本能反應,一定下神來,楊柔依方覺自己無禮。俗語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對面那女子白衣紗綉、發髻高盤,式樣雖簡單卻齊整端正,神情中有種聖潔的芳華,令人見了便不由自慚形穢。嘴角那盈盈笑意,卻緩和了聖潔氣息中的拒人千里之外,令她敵意不由消失了大半,雖還握著劍,亭中卻已沒了那一觸即發的氣氛。

「小姑娘一定想知道奴家的名字嗎?」

嬌柔地眨了眨眼,若換了年輕女子這樣做未免有些輕挑,但不知為何,在眼前此女做來,卻有種令人放松心情的效果,讓楊柔依原本懸著的心,不知不覺就放了下來。

尤其當那女子水袖輕揚,拂開了飄進亭中的落葉,不使沾染到楊柔依身上,那毫無敵意的動作,讓楊柔依的戒備放下了更多,便連手都不再緊握劍柄,只輕輕擱著,好准備隨時可以出手,嘴上卻還堅持著:「晚輩不知前輩大名,稱呼上若失了禮數,那……可就不好了……」

「別這么擔心……奴家不會管小姑娘這種事的,奴家只是覺得奇怪。」

笑吟吟地看著楊柔依,那宮裝女子笑得好甜,看得讓人心都暖了,就連聲音中都柔柔地帶了幾絲蜜,軟軟甜甜,楊柔依身為女子,也沒曾聽過幾次這等動人的聲音。

「照說君山派不過十數里之遙,姬少俠婚禮將開,小姑娘現身於此,多半是要上去恭賀的,怎么……卻留在這兒不肯上去?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是……是該上去了……」

被那女子暖暖甜甜的聲音沁入心房,本已沒什么敵意的楊柔依戒心愈斂,尤其她什么不好說,一說就說到姬平意身上去,弄得楊柔依芳心更如小鹿亂撞,亂得一發不可收拾,早已忘了該有的戒備,芳心登時飄到了姬平意身上。

看看這時辰,他該跟新婚的妻子們准備拜天地了吧?「只是……只是柔依沒有備禮……這樣空手上去,實在……實在是於禮不合……」

「哦?」

似是看到了楊柔依躊躇之間若隱若現的心情,那女子笑得愈甜,聲音其柔如蜜,「江湖兒女,別在意這等事……何況姬少俠俊雅風流、氣量如海,是成大事的人,哪會關心這等小事?姑娘趕快上君山去,即使沒備下禮物,但人到心意也到,這杯喜酒……無論如何是該去叼擾的,他看到你去……一定很開心,拜堂成親娶了新人,還一次兩位大美人兒,那是多開心的事啊!」

聽那女子言笑晏晏,只說著姬平意如何如何好,妻子如何如何美,楊柔依愈聽心下愈不知從何而來的沮喪。姬平意為人如何如何,她身為自幼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自然比外人了解的多,那女子怎么說也超不出她所知的范疇。

如今姬平意娶親了,那壓抑心中的萬般感情,令楊柔依的反應也不似以往的迅快,甚至不知那女子何時坐到了自己身邊。她只咬著牙,隨著那女子的言語,芳心想象著姬平意此時的新郎官模樣,還有邵雪芊看著新媳婦兒時難抑的滿臉笑意。

「別……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

壓抑著的聲音,不知何時從楊柔依口中跳了出來,幸好楊柔依還記得此刻面對的是陌生人,還不至於放聲吼叫失了態,但她的自制就到此為止了,尤其那女子的聲音中似含帶著魔力,將她的心思都引到了君山派的喜堂之中,芳心的凄苦愈發難挨。

「楊姑娘不想聽嗎?怎么了?告訴奴家……」

見楊柔依雖垂著頭沒有放聲,胸前卻是不住起伏,彷佛正壓抑著滿心的激動,只是楊梃所教的沉著發揮了效用,讓楊柔依縱然滿心凄楚,仍還保持著沒有沖動起來。

只是這內斂的風格,卻將楊柔依的心思完全壓抑住,若待那情思的堤防崩解,爆發出來就可怕了。她纖手輕撫著楊柔依背心,一開始楊柔依還微微一掙,但她滿心的酸楚正待安撫,那女子的聲音和手又是那般溫柔,撫平了她的抗拒,讓她偎依懷內,再也不願掙扎。

那女子溫柔的聲音,不只讓楊柔依的芳心不由想象著此刻喜堂中的種種,大紅燈籠下的喜慶氣氛,恰恰與她心中的凄苦成反比,便連一直壓抑在心中的感覺都漸漸釋放出來。

直到此刻楊柔依才確認到,原來自己的心中,姬平意早已占了一個位置,只是此番情思非是少女平日能覺,專心練劍的她又一直壓抑著這種感情,是以直到現在,楊柔依才發覺自己心中竟有如此念頭。

若換了平日,這等念頭一起,楊柔依必是努力壓抑下去,畢竟彼此雖有通家之好,可一來事關少女嬌羞顏面,二來楊梃雖與全極中表現不同,卻也是向來高傲的性子,便有此心,也不可能由楊柔依提出,但現在姬平意都要大婚了,愈想著他的幸福滿足,愈想到自己的孤單,楊柔依孤獨一人,凄苦滿心不能訴,這才在那女子的誘導之下,將滿心的苦楚全哭了出來。

不知何時,楊柔依已俯在那女子懷中放聲大哭,淚水不住沁出,將那女子潔白如玉的衣裳都染濕了,此刻天時本寒,加上楊柔依心情激動之下,體內氣息不由自主,本是最是容易受寒的時候,但直到楊柔依哭得沒眼淚了,不知不覺間將自己對姬平意的心意都吐了出來,好不容易才想到這女子根本是個陌生人,自己甚至連她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呢!怎就伏在人家懷里大哭特哭,還把自己心里的事都說了出來?正想起身時才發覺,她撫在自己背心的手正自緩緩運功為己驅寒。

雖知對方該是好心,但楊柔依好歹也走過幾年江湖,與那天真無邪的姬夢盈大是不同,激動一過隨即恢復冷靜,知自己方才著實失態。

雖說因著聽聞姬平意娶親後滿溢心中的壓抑使然,但也未免太過離譜,想到方才對方話語中種種,她不由驚覺,難不成自己是著了道兒?

只是楊柔依想要起身掙脫,卻已來不及了,對方武功原就勝她兩籌,加上彼此香軀緊貼,對方的一舉一動都是再清楚不過,楊柔依的異動怎瞞得過那女子?她才剛想動作,只覺背心一麻,幾股異樣的勁力透體而入,溫暖之間帶著幾許異樣的酥麻,登時破開了楊柔依的內息,連制了她幾處大穴,好些穴道甚至是連楊柔依自己都不甚清楚的,見穴出手既准又快,哪得她抗拒?

「你……究竟意欲為何?」

雖是受制卻是其心不亂,楊柔依幾次運功沖穴,但那女子的制穴手法別具一格,功力又在她之上,楊柔依幾次運息,竟連一點內力都提不起來,反覺得意念到處,一種如飲香醪的醺然之意升起,便在寒冬之中,周身竟漸漸暖了起來。

1開始還暖暖的甚是舒服,但愈到後來,那醺然暖熱順著經脈游走,灼得楊柔依渾身發熱,有種汗濕的潮然不住在肌膚上堆積,甚至令她想要寬衣,好讓亭外的寒風冷卻周身,也比這愈來愈潮濕暖熱的感覺好些。

「只是……想要你而已哪!」

那女子聲音一如方才的柔軟嬌甜,但楊柔依心意既變,那醍醐灌頂般的醇然之味隨即消失無蹤,浮上心頭的全是惶懼。

那女子摟得自己這般緊,纖手不住在自己身上揉搓,便連自己已被制穴也不稍松半點,加上這彌漫周身的火熱,和傳言中淫賊挑逗女子的方式相差無幾,難不成眼前之人不是女子,而是淫賊裝扮,專門等在此處准備對自己動手?

雖說滿心惶懼,心知接下來要發生的事,絕對是自己思所未思的可怕,但不知為何,楊柔依心中那股不服氣又羨慕的感覺,卻比即將被淫賊淫辱玩弄的恐懼還要來得強烈許多。

若此人是傳言中那種淫邪變態,連同性也不肯放過的女子也還好說,若「她」根本便是男人所扮,那……可真是太過分了,除非天底下真有如此巧奪天工的易容之法,否則這等嬌媚臉蛋、這等秀麗氣質、這等柔甜聲息,根本比女人還女人的家伙竟是男子之身,豈不氣煞了天底下九成九的女兒家?

「你……究竟是誰?嗚……」

也不知那人施的是什么手段,除了穴道被制,1身內息提不起半點之外,楊柔依還覺得格外的酥酸無力,似連動根手指都難,亭中和亭外彷佛變成了兩個空間,竟連外頭的寒風颼颼,也影響不到亭內渾身發熱的她,尤其此刻那人已摟起了自己,仔仔細細地觀賞著楊柔依含驚帶懼,卻又強撐著不肯求饒哭叫的容顏,纖指輕輕刮搔著她嬌嫩的臉蛋兒。

「這般美的小姑娘,還帶著一身冷傲劍骨,讓人看了既愛惜,又想試試能怎么挫折你的劍心傲骨,把你徹底搞上手來……可惜你是威天盟的人,真是可惜了……不然把你收入門內,好生教導一番,保准數年之內,就可以多個讓男人想入非非的媚骨嬌娃,實在是太可惜了……」

被此人輕薄的動作弄得嬌軀皆穌,好像那手指的輕搔,都能令人想入非非一般,楊柔依甚至沒法保持剛剛的平靜,只覺那柔軟纖細的手指到處,好像肌膚都酥軟了、毛孔都大開了,那舒服的感覺著實筆墨難以形容,若非深知此人惡意,她還真本能地想繼續被這般刮搔輕薄下去哩!

只是到了這個時候,楊柔依的芳心反而定下了些,別的不說,光撫上自己臉蛋兒的這幾根手指,軟柔纖細已極,絕非男子能有,便連女子之中,有這等柔軟蔥指的也是鳳毛麟角,若對方也是女人,再怎么樣也沒法對自己搞出什么禍事來心思及此,楊柔依卻不由一驚,先不說自己放心的太早了些,有這等心的惡賊對女子而言絕對是可怕的。即使對方只是女子,可女子之間互相傾軋時的陰狠手段,也未必就輸給男人多少,史事斑斑在目,豈是自己可以放心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