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兩女相對(2 / 2)

劍起雲深 紫屋魔戀 7368 字 2021-01-04

「別……不要……哈……別……別再問了丨:呼……嗯……」

感覺除了癢中還有什么,但感覺如此強烈卻又如此羞人,還勾起心底的記憶,韓彩蝶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懼,偏偏姬夢盈不肯停手,酥癢中她終於還是放棄。

「唔……好啦好啦……蝶兒……蝶兒招供便是……你……停停手吧……」

「不停喲……」

纖手繼續動作,姬夢盈心知韓彩蝶雖柔弱嬌嫩,但武功底子比自己好上太多。方才是被自己偷襲得手,若放開她,讓韓彩蝶恢復正常,自己不可能制得住她。「是……哎……蝶兒……蝶兒說就是……你……別再來了……蝶兒……蝶兒好怕的……唔……」

「那種感覺……就好像身體里有一大堆蟲蟻在爬著一樣……心里想到哪個地方在癢,哪個地方就一直癢下去,還漸漸發熱起來……到後來整個人都熱了,好像被火燒著,睜眼時還好……若是眼睛閉上,感覺……感覺除了身體里面熱之後,好像連外頭……都被人用手摸著……愈摸愈熱,愈摸愈舒服,可是又愈難過……等到睜開眼睛時才知道……根本是自己的手在摸……想要停下來又不願意……就這樣一直摸來摸去,搞得沒法安生……直到癱下來喘氣才能稍稍平靜一下……」

聽韓彩蝶邊說邊聲音發顫,連身子都顫抖起來,仿佛只是說這些就令她難以自拔,愈來愈紅的臉蛋似可掐出水來。模樣雖柔弱可憐,令人心生憐惜,卻也格外有種令人想要對她大肆蹂躪的沖動。連姬夢盈身為女子都是如此,像吳羽這般身懷淫蠱的男人哪里可能忍得住?

只不過姬夢盈雖沒被淫蠱禍害過,偷偷窺視吳羽與娘親等眾女的房事久了,雖有些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心思卻難免受到影響;當然換了娘親又或辛、解等女,姬夢盈連說都不敢說,又哪敢偷偷動手?

眼下有個任自己擺布的韓彩蝶可憐兮兮地挨在這兒,她不由得食指大動,纖指緩緩地在韓彩蝶身上動作起來,甚至把先前吳羽對付娘親等女子的手法也用上。

「別……哎……不要……不要啦……松……松手……嗚……」

把羞人話都說出口,本以為可以逃過一劫,哪里想到姬夢盈非但不退,反而搔得更過分,尤其纖指游動之間竟似有點點火星往身體里燒開。

難以言喻的酥麻感覺頓時令韓彩蝶嬌軀發軟,口中呻吟聲愈發嬌甜,身子卻軟綿綿地軟在她手下,只任得那雙手溫柔而富侵略性地動作。體內的火愈燒愈旺,燒得韓彩蝶連腦子里都快酥了,除了嬌吟外,甚至連埋怨都無力,全然沒有制止動手者的半點威力。

本來心下還有點七上八下,畢竟這是姬夢盈頭一次嘗試,先前別說練習,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哩!偏生不知是她錯有錯著,還是吳羽的手段當真如此厲害,她的悟性又高超,即便在旁觀摩也看出了些許門道。

纖手輕滑,勾得韓彩蝶嬌喘連連,如絲美目連睜都睜不開,柔媚的喘息聲似浸透了蜜,說不出的嬌甜軟滑,聽得連姬夢盈都心顫神搖。

嚐到甜頭,膽子也就大了,姬夢盈索性整個人貼了上去。雖說隔著衣裳,但韓彩蝶肌膚的灼熱還是嚇了她一跳,連手都慢了兩拍;若非韓彩蝶正當情動,只怕早要掙扎開去。

沒想到韓彩蝶竟這般軟弱無力,姬夢盈心下一邊有點得意,一邊卻不由得忐忑。

原來毫無壓抑的淫蠱在體內肆虐,災情竟是這般慘重!整個與她貼緊,姬夢盈只覺仿佛抱上一團火,唯一與火不同的是,這團火有幾分濕潤氣息正隨著她的體熱噴散,薰得姬夢盈腦子都似昏了。

原來吳羽抱著娘親時的感覺是這樣啊!姬夢盈一邊想著,纖手一邊動作,學足吳羽的手段,勾得韓彩蝶哀吟不止,淋漓香汗不住薰灼身上的姬夢盈,令她也漸漸火熱起來。

全沒想到連自己的幼稚手法也能令韓彩蝶情動不已,姬夢盈就算再沒自知之明、

再自以為悟性高超,也知道這種從偷窺學到的手段不可能有吳羽的三分功力。能夠奏效,除了韓彩蝶方才與吳羽交談間芳心已動外,就是淫蠱早已徹底占領韓彩蝶的身心,令她再難承受只怕一點點的挑逗手段。就算只是自己動手都令她情思盪漾,禁不住地渴望情慾滋潤。

自己都能做到這等地步,姬夢盈不敢想像這種慾火焚身的誘惑,若在吳羽那老練的人手上,韓彩蝶會美到什么地步?以韓彩蝶受淫蠱肆虐之苦,被吳羽撫慰時想必比起娘親她們會更加肆無忌憚,心甘情願地把一切獻上,任吳羽采擷占有,將她每一寸身心都徹底征服。

在這般甜蜜徹底的奉獻之下,吳羽的床笫手段多半也不會有所保留,到時韓彩蝶不知是苦是樂?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光想都令她心中酸了起來。若親眼看到也不知自己會怎么樣?

動作到此,眼見韓彩蝶嬌吟不止、玉體酥麻,美目噴的是火,身子發的也是火,若換成男人早難耐引誘地將韓彩蝶剝個精光,立時將她侵犯得愛慾橫流,在韓彩蝶心甘情願的逢迎中與她水乳交融,直到精疲力竭為止。說不定還會意猶未盡地再來幾回,所謂精盡人亡不外如是;但姬夢盈不只是女子,還是個沒有經驗的女子,事到如今她不知該怎么繼續?反正做都做了,照著吳羽的干法搞下去吧!雖說心中也有些蠢蠢欲動,姬夢盈終究沒被沖昏頭。但就算知道接下來自己最多做到把韓彩蝶衣裳剝了,兩個女人滾到床上磨鏡愛撫,同為女子自己可沒辦法再接下去,恐怕只能等吳羽回來收拾殘局,但姬夢盈卻沒其他選擇。

就算沒有經驗如她也知道,在這等情況下,若自己把她丟下,情思已動的韓彩蝶也不知會如何怨恨自己。畢竟這種感覺不容易退去,反目成仇的狀況不是她希望見到的。

何況……若吳羽回來收拾殘局,到時候的結果……未必是姬夢盈所不樂見。芳心微微顫抖,姬夢盈一咬銀牙,學足吳羽的樣子,整個人俯下去,纖手從韓彩蝶腰間緩緩游上,移上傲挺豐隆的玉峰。目視時已覺連邵雪芊在豐挺方面都要稍遜,指尖輕觸只覺既堅挺亦復柔軟,觸覺說不出的美妙,光只隔衣接觸已是如此,怪不得吳羽會愛不釋手,把玩個不休。

一邊芳心亂想,姬夢盈可沒忘了正事。她貼到韓彩蝶耳邊,香舌輕吐,將嬌俏小耳卷進口中,舌尖輕舐軟滑耳珠,吻得韓彩蝶嚶嚀聲起,仿佛再不堪她這般火辣辣的挑逗。

突地,姬夢盈猛覺不對,身下的韓彩蝶熱到極點的肌膚竟浮起一絲冰寒,隨即一股勁力從韓彩蝶身上發出!雖說姬夢盈底子極厚,這段日子又專心練武,武功進步一日千里,但比之韓彩蝶還差上半截,加上變故來得突然,她雖及時運功抵御,卻無法把韓彩蝶身上襲來的勁力全盤化去。被震開的她連退數步,險險撞上牆壁,一口淤血卻忍不住吐出來。

被這一下震得眼目昏茫,姬夢盈咬牙撐住,好半晌睜開眼睛卻見韓彩蝶手足無措地站在自己眼前,不知該扶還是不該扶自己,模樣比方才還要惹人憐惜。

但現在的姬夢盈卻不會小看她。不試不知道,雖說被淫蠱徹底影響,但韓彩蝶的底子仍在,一旦意動,內力反擊之狠著實令人大吃一驚。她雖不知吳羽是怎么搞定這女子的,卻曉得若換了其他男人,色授魂銷之下被韓彩蝶反擊,只怕命都要去掉半條,女人……不是好欺負的呢!姬夢盈不由得苦笑。

「對……對不起。」

雖不知姬夢盈怎么還笑得出來,但看她臉色蒼白,韓彩蝶也知姬夢盈傷得不輕。

雖說想伸手扶她,又或為她運功療傷,卻怕運功之間,自己體內淫蠱跑到姬夢盈身上,豈不坑害這小姑娘?

「蝶兒不是……不是故意的,你若不那樣逗蝶兒,也不會……」

「罷了。」

勉強站直身子,只覺手足一陣無力。姬夢盈運功內察,幸好自己這段日子用功極深、功力進展迅速,韓彩蝶功力雖勝自己卻差不了太遠。情急之下韓彩蝶功力未提十全,自己表面看來傷得不輕,實則只要用功幾個時辰,體內淤傷便可逼出,過得數日便沒問題,但這段日子卻是萬萬不能與人動手。

「算我怕了你……夢盈只不過想看看淫蠱怎么回事,沒想到……」

「對不起啦……」雙手合十,韓彩蝶急得都快哭出來。

「都是蝶兒不好,夢盈你別生氣……」

「算……算了。」

輕咳一聲,姬夢盈緩緩運功,確定體內沒甚問題才放心。雖說激戰已經結束,但接下來的路卻未必坦途,她不想因自己的緣故給吳羽帶來麻煩。「算我怕了你……待會我們跟去看看遠雄堡那些家伙又來生什么事……你這個樣子也不知他怎么抱你的?」

「他的話……自然沒有關系。」

雖不知自己為什么有這種反應,但韓彩蝶也不是笨蛋。先前被吳羽享用時,自己的身心都歡迎他的占有,不像現在這樣,仔細想想,唯一只有這種可能。

韓彩蝶芳心一顫,雖說這等羞人事實不想說出來,但自己都把姬夢盈弄傷了,不交代清楚不行,以後還得跟她好生相處呢!

她怯生生地開口:「只是……只是蝶兒先前……被錦裳門那些人欺負過……所以……所以若是女子對蝶兒動手……蝶兒才會……才會忍不住有所反應……真的對不起啦……」

聽韓彩蝶這一說,姬夢盈不由得目光微亮。她非是不曉床笫之事不限於男女之間,前次楊柔依就被霓裳子玩弄過,但這種事卻羞人,她就算滿腹好奇想知道其中種種,但看楊柔依消沉的模樣就問不出口,對娘親更是想也別想。

她不由得伸手拉住韓彩蝶,一拉才想到若又被韓彩蝶震傷可就慘了,伸出去的手卻收不回來。

「好蝶兒告訴我,那……究竟怎么回事?」

「別……別問。」

雖說話出口時韓彩蝶早知隱瞞不住,但她想都沒想到姬夢盈竟直截了當地問自己。她本以為姬夢盈最多旁敲側擊,又或是問吳羽,哪會想到自己又陷入羞人境地?還是自己主動招認的!

「求……求求你……這事……他知道的……夢盈去問他吧……」

「不說就算了。」

倒不是因為韓彩蝶要求別問,姬夢盈就住口,實在是韓彩蝶此刻模樣比當日楊柔依的可憐兮兮差不了多少,她逼問不出口。

反正此事吳羽知道,大不了自己去問他。姬夢盈嬌軀微顫,拉著韓彩蝶的手索性一用力,拉她往吳羽去處走。

「我們先去幫他掠陣,遠雄堡那票家伙……未必那般好說話。岳敏宸是怎么干的,怎么把人放過來?」聽姬夢盈把話題引到他處,韓彩蝶暗松口氣,腳步卻有幾分蹣跚。方才種種令她想到當日被霓裳子玩弄之景,雖說羞憤不堪,可沒用的身子竟又熱了幾分。如果身旁的不是姬夢盈而是吳羽,只怕韓彩蝶乾脆倒進他懷里,反正兩人什么事都做了,大不了被他就地正法。

偏偏旁邊之人是同為女子的姬夢盈,而她更不想被姬夢盈看出端倪。即便腳步蹣跚無力,還是只能咬牙緩行,邊夾緊雙腿邊走路,還不能被姬夢盈看出不對勁的地方,也真難倒韓彩蝶。

小小繞了點圈子,總算聽得兵刃交觸聲響。雖不知現場狀況如何,但既然正在交手,顯然吳羽該沒出什么事,兩女不由得松了口氣。

本來以兩女功力要尋到吳羽蹤影並不為難,畢竟吳羽雖出手輕盈詭變、不帶風聲,但對手既是遠雄堡之人,鋼鞭雖形似長劍,所用招式不若劍法以輕盈流動為尙,而是以剛猛霸道為主;比之劍法,鞭法反而更近似錘杖之類。

偏偏姬夢盈才剛負傷,一邊行走還不忘一邊運功自療,務求早療好一刻是一刻;韓彩蝶又被體內淫蠱弄得心慌意亂,雖稱不上慌不擇路,卻忽略耳目靈動,竟對動手聲響渾然未覺。若不是鋼鞭出手風聲獵獵,走偏了路想回來還不容易呢!

原先韓彩蝶雖有些擔心,以她聽來,吳羽的對手武功著實不弱,但姬夢盈還不把此事放在心上。遠雄堡的武功剛猛霸道,遇上實力相當的對手往往能以氣勢取勝,但吳羽對遠雄堡武功的了解非是泛泛,他的鐵鏈靈變幻化,走的是以柔克剛的路子,正好克制遠雄堡鋼鞭猛烈霸道的戰術,除非遠雄堡那邊不顧武林規矩以眾欺寡,否則吳羽要自保並非難事。

可是愈走愈近,姬夢盈的眉心卻不由得皺起。吳羽的鐵鏈靈動變化,招式變幻間幾乎不帶風聲,遠雄堡的路數卻大大不同,鋼鞭舞過之處山石皆裂,頗有幾分明王伏魔的神通。稍稍有點江湖歷練者無須眼見,光聽風聲就可想見遠雄堡來人此刻狀況,鋼鞭正自威猛,顯見那人正自意氣風發地大展身手,出手間不只毫無阻滯,甚至沒有一點臨時變招的節奏變化。

本來以鐵鏈對鋼鞭,最好的辦法便是以輕巧身法環擊游斗,不與其正面相接;照說吳羽對上遠雄堡之人該當如此行之,可如果場中狀況如此,鋼鞭只怕還未使老,對手已飄然退開,追擊間變招難免澀滯。

但聽現下風聲,吳羽的對手鋼鞭使得甚為順暢,一點沒有臨時變招的感覺!若不是遠雄堡來人已找出應對吳羽靈幻變化身法的手段,招式絲毫不變便能迫得吳羽難以施展,就是吳羽竟不以靈巧身法應對,站在原地被對方壓著來打。無論哪一種都不是好事。

更糟的還在後頭。就算兩女江湖經驗如何不足,但鋼鞭使發時的風聲太厲太烈,一聽便知只一條鋼鞭正自激戰。韓彩蝶也還罷了,姬夢盈卻清楚得很,即便以整個遠雄堡來講,能以單人之力將吳羽迫到如此地步,除非全極中死而復生,恐怕連李晟洙這長輩也沒這功力,更遑論金賢宇等人。先前對抗黑道聯盟時沒派出此人,遠雄堡還有如此戰力隱而未現,除了准備對付姬平意外,哪還有第二種可能?

與韓彩蝶追到近處,兩女隱在樹頂葉間,居高臨下看去不由得吃了一驚,卻也松了口氣。

場中正與吳羽激斗的除了金賢宇還會有誰?眼見此人鋼鞭大開大闔、威猛難當,確已得全極中真傳,風聲虎虎間盡顯鋼鞭之威;只是他能將鋼鞭使得如此威猛,除了金賢宇的本領之外,也虧吳羽不以輕功身法游斗,而是立在原地與金賢宇一招一式硬拆,動也不動一步。

雖不知吳羽為何選這種笨方法,即便時處夜間,四周又沒火把照明,但月光甚亮,兩女功力亦非等閑,自是看得清清楚楚。金賢宇鋼鞭雖是威猛無匹,但吳羽右手五指大張,指頭輕巧勾動,鐵鏈猶如靈蛇般在金賢宇四周出沒,左手則握拳護在身前,攻的無端無聲、守的無隙無漏。若非金賢宇鋼鞭上真有高深造詣,又占了重兵器的便宜,逼得吳羽除了左拳緊守外,右手鐵鏈偶爾得以攻代守,分去幾分攻擊威力,在他攻守兼資的戰術之下,只怕金賢宇早要落敗。

剛到時還有幾分驚懼,運集功力待吳羽危及時出手,可看了數招之後,兩女便知吳羽雖險實安,韓彩蝶便即放下心來,姬夢盈也不由得輕松了些。看金賢宇出手雖說比以往表現出來的實力勝了不少,顯見此人頗有心機,隱藏不少實力,但要勝吳羽只怕單憑武功是絕沒辦法。手段雖是高明卻非不能破敗,待自己告訴大哥後,要想出應對之法絕非難事。

看著看著,姬夢盈又想得深了一層:高手相爭、點到為止,不只因為到了這等程度,彼此對力量招式的把握均臻化境,不易造成誤傷,更因為數招之間雙方便知實力高下,不用拚到分生死才知雌雄。

眼下金賢宇鋼鞭雖使得興發,看似威風八面,實際上早非對手,尤其這不是因為對手戰略得宜,以輕功耗他體力,而是硬碰硬、實打實的正面對決,即便被迫得精招盡出、再無保留,仍令金賢宇無力回天。這等分勝負之法,對金賢宇的自信心才是最嚴重的打擊。

照說兩邊同屬一盟,又沒有深仇大恨,實無須打擊得如此嚴重,但吳羽仍以這等手段應對,要讓金賢宇體無完膚的慘敗,想來該是為了徹底壓下遠雄堡的氣焰。畢竟帥為軍之膽,若主帥意興頹然,三軍有十分戰力也發揮不得五分。被吳羽打壓下去,金賢宇膽氣俱失,之後再沒辦法對姬平意硬嗆。手段雖有些過分,但拿來對付遠雄堡卻讓她說不出什么話。

想通其中關鍵再望向場中,雖知金賢宇表面上威風八面,實則被吳羽欺負得緊,卻是愈看愈心曠神怡。看著看著,姬夢盈轉頭一瞧,卻見韓彩蝶眉頭微蹙,正仔細看著吳羽的出手,也不知盤算什么,那模樣怎么看都不像為吳羽高興。若非姬夢盈深知韓彩蝶與金賢宇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無論如何她不會幫金賢宇,心中的狐疑只怕早就讓她動手。在吳羽身邊萬萬容不得來個遠雄堡的奸細!否則以遠雄堡自以為是、行事沖動,不知吳羽何時會有性命之危。

「又……又怎么了?」

放輕呼吸僅以氣音相詢,姬夢盈纖手輕按在韓彩蝶後心,整個人都湊近了。先前被韓彩蝶誤傷,心下雖有三分驚懼,但此時卻不能發出聲響讓吳羽分心。她再害怕也不能不靠近。

「瞧你緊張的樣子,好像動手的是你一般……」

「大概……很快就要輪我了。」

聽姬夢盈相詢,感覺柔軟纖手雖微微發顫,仍貼在自己身上,顯見姬夢盈的緊張,想來自己的表情不會正常到哪兒去。

韓彩蝶微微苦笑,雖不想與同為女子的她太接近,卻不敢發出聲息,嬌軀甚至不敢掙扎。場中的兩人都是老江湖,若有妄動豈不暴露自身所在?

「他之所以這樣打法……只是拿對方試招,這手段……是用來對付劍法的……」「咦?」

聽韓彩蝶這么說,姬夢盈不由得吃了一驚,轉頭又望向吳羽,這才發覺不對。

吳羽的鐵鏈雖類似長鞭打法,但以指運鏈,威力消減、靈巧倍增,屬於輕兵器的戰術,對上金賢宇直來直往的鋼鞭硬拚雖各有所長,但使用重兵器的人難免動作遲滯、運轉不靈,臨敵時挨招的可能性極高,多半都屬皮糙肉厚之輩。換了使刀劍的對手挨上幾招或有傷害,偏生吳羽的鐵鏈無鋒,又鏈多力分,除非真使上全力,否則打上去只當搔癢,否則金賢宇哪撐得這么久?

以吳羽的才智自然不可能不知這等打法雖是占優,但除非全力一擊,否則傷不了金賢宇。若他不是耍著金賢宇玩,而是拿他試招,這疑惑自然解決。試招自是愈徹底愈好。

若吳羽的打法專門針對劍法——姬夢盈微帶疑惑地望向韓彩蝶一眼,心下卻考慮以劍法對付吳羽時的種種,以她自身劍法修為……光想都覺氣沮。就算不管兩邊功力之差,劍法所重為輕靈翔動、變化萬千,極少硬拚硬架之招,與吳羽的鐵鏈有異曲同工之妙,但一人最多兩只手、使得兩柄長劍,吳羽一手卻有五條鐵鏈,一旦使將開來,數量上怎么算怎么都拚不過。

尤其鐵鏈雖然無鋒卻特別纏人,一旦與長劍接觸猶如蛇纏於其上,被纏住的長劍難保輕靈,簡直一被纏上便如自廢武功。若吳羽對上使長劍的對手,索性用鐵鏈硬纏,一到兩條鐵鏈纏掉一柄劍,剩下的鐵鏈用以應戰,恐怕連夫明軒都難保兵刃,只能改以肉掌應敵。

照說吳羽的鐵鏈算是長型兵刃,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若是拉開距離便極為難纏。用長劍之人都知道,遇上使長兵刃的對手,拉近距離近身纏戰才是應敵之方,偏偏吳羽的打法是右攻左守,戴了鐵手套的左手握拳護在身前,擋住諸般要害,稱得上攻守兼備。換了用長刀、大戟等重兵器的對手或許可以力硬破,但長劍是輕兵器,用長劍者往往不以力道為勝,除非長劍削鐵如泥,硬切開防御強攻,否則以長劍之輕要突破鐵手套的防御,可謂難上加難。

當然這等兵器未必能全面克制長劍,畢竟武林中人用長劍者多,其中機變關竅難以徹底計算;但像吳羽這等鐵鏈在武林中卻少見,就算軍隊里都極少有。愈是少見的兵刃愈是難敵,使長劍之人缺乏對抗這等奇兵的經驗,一旦對上自然要吃點虧,這種事她倒是清楚的。

雖說場中吳羽的對手非屬使劍之人,狀況難做參考,但在姬夢盈思索之後卻發現,即便吳羽遇上的敵人功力勝他一籌,初次遇上也必縛手縛腳;若當日對上衛纖如時他便使出全力,只怕以衛纖如功力劍法之高、臨敵經驗之豐,在塌雲道上也要吃點小虧,萬萬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擊退兩人聯手。相較之下反倒自己差得實在太遠。姬夢盈不由得暗自嘆息。

不過仔細看看場中,吳羽右鏈靈動、左手沉穩,配合得無瑕無隙,絕非朝夕之功,想來下了一番苦功。若說他在崖下十余年便苦心孤詣創了這門功夫出來,倒不令人奇怪;旁邊的韓彩蝶柳眉微蹙,顯然在心中演練以自身劍法對上吳羽時的種種變化,姬夢盈自然也想像得到,吳羽之所以力創此等兵刃戰法,真正的目標是對上何人?

若換了其他對手,姬夢盈也該放心,可真正的對手武功如何她曾親眼見過,即便隔得很遠也知絕非泛泛。那日對上馬軒也不知是否用上全力,真要論武功實力,勝吳羽恐怕不只兩籌;即便有奇門兵刃相輔,但愈是高程度的高手相爭,兵刃的差距愈不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