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血海深仇(下)(吳雪梅的故事)(1 / 2)

紅色穿越 老趙 14584 字 2021-01-04

第1節:陳年惡跡 (張一德的回憶)

虎豹山庄里,張一德用過了丫鬟們端上來的豐盛的晚餐,一位姨太太用溫熱的濕手巾給他擦了擦臉,然後扶他在軟榻上躺下身子。他接過另一位姨太太遞過來煙槍,舒舒服服地抽了起來。

這是張一德專用的一個大院子。他不在時這里也有專人看守打掃,就連孟庄主也不能隨意進入。孟金貔是在把他安排的人全都排擠走,換上了自己的親信之後,才敢放心地搬進院子里來住。可惜他沒住上幾天就完蛋了。

現在和張一德一起住在內院的一共有十六個丫鬟。外院住的二十多個精壯漢子是他的保鏢。姨太太們有自己的小院子和伺候她們的佣人們,只有在張一德招喚時才能接近他。反倒是那些丫鬟們跟他更為親近。

這些丫鬟們可都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們的年齡都在十五到二十五歲之間。其中每一個人都被他手下的武師嚴格地訓練過,論武藝比起一般的男子漢來絲毫不差。她們從小就被灌輸了要絕對地忠於自己的主子,隨時准備為主子獻身的觀念。當然,保護主子的安全只是她們的任務之一。她們平時還要為主子提供各種生活上的服務,包括滿足他的淫欲。

虎豹山庄是張一德為自己精心打造的一個巢穴。到了這里,他總算覺得安全了。他的那些政敵們早已開始新一輪的勾心斗角和爭權奪利,暫時顧不上他了。張一德雖說是丟了官,但是他在好幾個省有著數不清的田庄產業,用不完的金銀珠寶。因此他心里很滿足。他年輕時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能夠爬得這么高,攢下這么大的家業。這除了他自己的苦心經營,還需要非同尋常的運氣。

張一德自進入官場後運氣奇好。他多次躲過了同僚的參劾和攻訕,還有政敵布置的陷阱。他的那些仇敵們精心策劃了三次刺殺行動,他竟然每次都是毫發無損。凡是和他過不去的人,他表面上都是笑臉相迎,暗地里則瘋狂地打擊報復,無所不用極其。

有一個過去的同僚暗中收集他違法的證據,准備上奏朝廷。不料他自己府里一個心懷不滿的家人跑去向張一德告密。結果那個同僚大年初一在自己家中突然暴斃。他死後,他的妻子突然發現丈夫生前不知怎么的欠下了巨額賭債,被一幫凶惡的債主們每天前來催討,最後被逼得上了吊。他的女兒則被賣入青樓,後來幾經轉手,到張一德府里當了一個使喚丫頭。

張一德唯一的遺憾是沒有兒子。表面上張謙是他的兒子,其實他是那個被他害死的同僚的女兒,他家的使喚丫頭兼性奴生的。張一德從來沒有跟她同過房!張一德對那個同僚極為仇恨,在他死後也不放過。張一德把那人的女兒搶進府里後,除了讓她干臟活累活,還讓她陪各式各樣的客人睡覺,就像是家養的性奴一樣。

後來她懷孕生下了一個男孩。張一德的母親當時病重,為了博她高興,他將這個男孩抱到母親的床前去,說是他的小妾剛剛給他生的兒子。他母親大為高興,病情減輕了許多。

幾天後張一德用一碗毒葯毒死了孩子的母親。他給孩子取名張謙,把他當成親生兒子撫養。府里知道這個孩子的身世的人極少,就連蕭姨娘這樣的親信都以為張謙是張一德的親兒子。

張一德這一生睡過的女人很多,包括那些被他強行霸占的女人,加起來恐怕有兩三百個都不止。可是她們中沒有誰能夠為他生兒子。小時候他母親請人給他算命,算命先生就說他的命太硬,哪怕有了兒子也會被他克死。那算命先生還說,他雖然命中沒有兒子,但是卻會有一個了不起的女兒。她不但美貌如花,而且天生神力,將會成為一個叱吒風雲,令黑道人物聞風喪膽的女俠客。

張一德真的有一個女兒,是他的二姨太生的。那女兒快三十歲了,長得又丑又胖,還有點兒傻,哪里有一丁點兒女俠客的樣子?不過沒有人懷疑她是張一德的骨血,因為她的眉毛眼睛長得極像張一德,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倒出來的。

作為男人的張一德長得並不算丑,甚至可以說頗有陽剛之氣。可是一個大姑娘長得像他就不太不像話了,凡是見過他女兒的年輕男人全都被嚇得落荒而逃。沒人願意娶她,也沒人敢娶她。

女兒二十五歲那年張一德等不及了,他利用職權威逼一個窮秀才當了他的上門女婿。洞房花燭之夜張一德手持利刃守在門外,對他那個可憐的女婿說:「今晚你要是不把我女兒給辦了,我就割了你的雞巴下酒喝,然後再把你大卸八塊扔到山上喂野狗!」

那秀才雖然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終究是小命要緊,新娘子再丑也還是個女人。他橫下一條心,吹熄了燈,脫光了衣服,上前摟住那一大團肉忙活了起來。張一德在門外聽見了女兒的哭叫聲和後來的呻吟聲,開心得哈哈大笑起來。

張一德對張謙這個便宜兒子還算不錯,要什么就給什么。只是張謙的個性比較軟弱,跟從小就橫行霸道,欺男霸女的張一德比起來差得太遠了。他擔心這小子在他死後別說是飛黃騰達光宗耀祖了,恐怕連家產都難保住。張一德的家族里堂兄弟侄子們有一大幫人,他們中有的依仗他的勢力做了官,有的替他掌管龐大的產業,就憑張謙的那點本事,將來肯定是鎮不住那幫驕橫的叔伯和堂兄弟的。

可是張一德想不出好辦法來,他的時間也不多了。他有時想,自己這一生干的壞事實在是太多了,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報應吧。

近來他時常做噩夢,夢見的都是他害死的那些冤魂來找他報仇。這些他都不怕。他害過的人太多,許多人和事他都記不清了,只有一位年輕的姑娘的除外。張一德初次見她時,她大概是十六七歲的樣子,不但生得貌如天仙,還有一身出色的武功。

當時張一德和他手下的十來個強盜正在搶劫一個過路的客商。他們其實都是綠營兵,張一德那時是個千總。他們這伙人瞞著上司從軍營里溜出來,裝扮成土匪打劫過往的旅客和商人。搶到錢財後他們一般會去城里的酒樓賭場和妓院里揮霍。

那個客商死死地抱住錢袋子不放手,結果被他們當場殺死,順帶還殺死了一個車夫和一個老仆人。他們將車上的箱子全部搬了下來,砸開鎖尋找值錢的東西,不料發現那客商的妻子摟住一個女孩藏在大車的角落里。

那女人頗有姿色,她女兒雖然才十三歲,也出落得凹凸有致。只是她們褲襠里全都濕漉漉的,還能聞見一股尿騷味兒,顯然是被嚇得尿了褲子。張一德他們見了,高興得哈哈大笑。這下好了,他們可以省下去妓院的花銷了。

有幾個人等不及了,上去就把那女人和她女兒分開,然後按在地上脫她們的褲子。那母女倆嚇得直打哆嗦,卻不敢喊叫。這時突然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畜牲,住手!」

他們抬頭一看,發現不知什么時候來了一個相貌出眾身材健美的年輕姑娘。她上身穿著潔白的褂子,下面是青布褲子,腳上一雙布鞋,腿上像山里的獵人一樣的打著綁腿。她手里緊握著一把閃閃發亮的鋼刀,一雙明亮的眼睛不怒自威。

這十來個大漢站在那里,看著她一聲不吭。倒不是被她嚇住了,而是驚呆了。她,……她長得太漂亮了。她的個子比他們中的大多數都高,身子發育完美,胳膊大腿修長,腰背看起來也十分有力,一看就是個常年練武的女子。再加上她英武的臉龐,白里透紅的皮膚,結實挺拔的胸部,看得他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和這位姑娘一比,那個商人的妻子和她女兒立刻成了俗脂庸粉,被他們給忘在了腦後。

過了一會兒,張一德先回過神來,笑著對那姑娘開口道:「我們弟兄們從歹徒手里救下了這位大嫂和她女兒,正想法兒在安慰她們。這位姑娘一上來就罵我們是畜牲,不知是何緣故?」

他手下的人聽了,嘻嘻哈哈地接口道:「對,對,我們正在安慰受了驚嚇的大嫂。姑娘姓甚名誰,哪里人氏,許了人家沒?」

「這位大嫂死了丈夫想不開,要尋短見,多可憐啊。姑娘你來得正好,快幫哥哥們勸勸她吧。」

「是啊。要是她能嫁給咱們兄弟中的一個,以後也就有了依靠,姑娘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張一德又道:「要是姑娘你也想嫁人,可以從咱們這幫兄弟中間隨便挑,你看如何?」其他的人齊聲叫好。

那女俠被這幫無賴們氣得滿臉通紅,舉起手里鋼刀喝到:「胡說!你們剛才殺人劫財,我全看見了!要是你們從此認罪悔改,重新做人,本姑娘可以放你們走開。不然的話,就來試試我手里的這把鋼刀快不快!」

她知道自己孤身一人,要對付這么多身強力壯的大漢恐怕占不了便宜。但是她出身正派人家,父親一貫主持正義,在本地很有名望。她深受父親的影響,相信邪不壓正,絕不能眼看著那對母女受難而袖手旁觀。

其實她現在想跑也來不及了,這群土匪已經拿著武器從四面八方把她圍在了當中。她雖然年輕,卻有一定的江湖經驗,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沉住氣,不能慌亂。她一邊准備動手,一邊義正詞嚴地對他們道:「你們自己家中沒有母親和妻子嗎?也沒有姐妹嗎?做這等禽獸之事,你們對得起她們嗎?善惡都有報應,我勸你們趕快放下屠刀,改邪歸正!」

「姑娘,你說得真好,比我家里那個丑八怪老婆說得好多了。要不你跟我回家當老婆吧,我一定聽你的,馬上改邪歸正。」

說話的這人姓朱,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兵油子,名叫朱老柯。他長得肥頭大耳,還有一嘴又黃又黑的大牙,別人給他送了個外號「豬腦殼」。他是本地人,家里確實有一個老婆,比他更丑,前一陣她還來軍營里找過他。他的話引來了一陣大笑。

姓朱的像是喝了一壺陳年老酒,臉上泛起了紅光。這女俠雖然手里拿著刀,但是他哪里會把這么一個嬌嫩的姑娘放在眼里?他走上前幾步,伸手去摸女俠的臉,一邊摸一邊嘴里漬漬有聲:「這么嫩的肉,也不知是怎么長的。」

只見唰的一聲,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姓朱的左手的手掌和胳膊分離開來,掉到了地上。他吃驚地看著地下的手掌,嘴里「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其他的人也沒有料到她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動手,一時間愣住了。

這女俠知道今日不能善了了,趁機揮刀砍向離她最近的兩個匪徒。剎時間刀光閃閃,金鐵交鳴,血花飛濺,這群匪徒們立刻大叫大嚷,亂成了一團。

女俠客連著傷了好幾個大漢,然後沖到那一對母女身旁,對她們喊道:「快,快跟著我沖出去!」

那母親知道自己和女兒落到這伙人手里肯定沒有好下場。被輪奸是免不了的,很可能是先奸後殺。她見有人來救她們,想也沒想,立刻拽住女兒撒腿就跑。那女俠客揮刀在她們身後掩護。

張一德在這期間一直沒有動。他不是被嚇呆了,而是真的被那位女俠剛才的話給打動了。很小時候,他也和其他的孩子們一樣,很崇拜那些行俠仗義的江湖好漢。

他在想,難道自己真的就這么殺人放火地過一輩子?自從當了綠營兵以後,他混在一群兵痞里,干了不少欺男霸女殘害百姓的勾當。可是他並沒有完全忘記自己小時候做一個大英雄的美夢。

那位年輕女俠客的話就像是有一種魔力,讓他的思緒回到了天真美好的童年時代。

女俠客的武藝很好,這群匪徒被她一連砍傷了幾個後,一時間沒有人敢沖到跟前去和她較量。他們後退了幾步,圍在了張一德身邊,問他道:「當家的,點子厲害,怎么辦?」

張一德回過神來,看了看身邊的這幫弟兄們,心里嘆了一口氣。他身上早已背上了無法償還的血債,現在要想改邪歸正恐怕是太晚了。看來他沒有做好人的命,只能做一輩子的惡人了。

張一德唰的一聲把自己的刀從刀鞘里抽出來,對他們喊道:「怕什么!她只有一個人,還要護著那娘兒倆。咱們一齊上,累也得把她給累死!」說完就指揮著眾人向那三個女的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那女俠不但武藝好,體力也好,跑得飛快。只可惜那對母女不行,她們早就跑不動了,連帶著拖累了她們的救命恩人。女俠眼看著匪徒追近了,她心急如焚。她不是沒有想過扔下她們自己逃命,她完全有理由這么做:匪徒的人數太多了,應該先去找救兵,再回頭來搭救她們母女。

她看了這對母女一眼,她們也望著她。雖然她們沒有說話,但是眼神里卻透露出悲哀和絕望。女俠的心一軟,對她們道:「你們先走吧,我在這里阻擋他們。」

那個母親要想跪下,向恩人磕頭道謝。女俠急得大喊道:「快,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說完她義無反顧地揮刀向追近的匪徒們沖了過去。

不一會兒她就沖到了那群匪徒們當中。她舉起鋼刀,奮不顧身地向他們砍去。可是她的對手學乖了,竟不跟她正面對抗。只要她一靠近,他們就往後退,並用手里的長兵器逼住她,不讓她靠近。同時有人從後面接近她,伺機偷襲。

他們僵持了大約半個時辰,那女俠累得渾身大汗,衣服褲子全都濕透了。她早就看出躲在人群後面的張一德是這伙人的頭兒,他指揮調配著這幫家伙,把她圍困在中間,盡量地消耗著她的體力。

她幾次想擒賊擒王,先解決了這個領頭的再說。可是她已經累得不行了,喉嚨干燥得像是著了火,胳膊和兩腿也發軟了,使不上力。張一德身邊聚集著三四個身強力壯的漢子,只要她一接近,他們就同時向她發起攻擊,迫使她不得不後退躲避。

她胳膊上已經帶了受幾處傷,身上穿的白褂子被血染紅了,當然,有些不少血是從她砍傷的那些人身上濺到她身上的。她只是在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很難防住他們的進攻了。

這時她的頭突然感到一陣暈眩,身子搖晃了一下。一個匪徒趁機從後面一腳踢在她的屁股上,將她踢得失去平衡,栽倒在了一條不到兩尺深的土溝里,手里的鋼刀也不知扔到哪兒去了。她正想爬起來,接連幾條大漢撲過來,騎在她身上,將她死死的壓在土溝里。

周圍的匪徒們發出了一陣歡呼聲:「哈哈!逮著了,逮著了!」

四個男人把她從地上提起來,胳膊扭在背後,揪住她的頭發,逼她把頭抬得高高的。他們把她拽到張一德跟前,其中一人對張一德道:「當家的,這個女人太狠了。咱們死了一個弟兄,老朱的一只手廢了,另外四個受了刀傷。該怎么處置她?依我看,還是按老規矩吧?」

「對,按老規矩辦!」其他人齊聲附和著。

張一德點了點頭。他心里有其他的想法,但是絕不能在這幫弟兄們面前流露出來。所謂的老規矩,就是先奸後殺。張一德是頭兒,他第一個上,不過在場的人人都有份兒。

那幾個大漢把女俠拖進一個小樹林里,開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褲子。她尖聲大叫,拼命地反抗,又踢又打又咬,可是無濟於事,很快她就被剝得精光。兩個大漢分別抓住她的兩條胳膊,另外兩人抓住她的兩條腿,把她牢牢地固定在草地上。

張一德湊到跟前,打量著眼前這具完美的身體。他臉上帶著淫盪的笑容,心底里卻不由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過了今天,我張某人可是再也不會有機會改邪歸正了,只能繼續去禍害百姓,當一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了。」

那個女俠現在被強力制住,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威風。她知道等待自己是什么,一想到自己的清白和名聲馬上就會葬送在這幫窮凶極惡匪徒們手里,她的心頭一陣悲哀,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她哭得極為傷心,眼前的這幫家伙若不是剛剛和她生死相搏,恐怕真的會被她的哭聲打動的。

張一德看著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俠客,心里十分不忍。他一邊脫自己的褲子,一邊暗叫一聲:「可惜了。」他爬上年輕女俠的身體,雙手捏住她的兩只富有彈性的奶子,下體用力往前一挺。她痛得尖叫一聲,差一點昏死過去。

「大當家的,您的運氣真不錯!這妞兒還是個雛兒!」

旁邊一個匪徒看見了她私處流出來血,大聲叫道。其他人都被他的話吸引了,興奮地湊近前來觀看。這時女俠已經不再掙扎了,抓住她手腳的那幾大漢也松了手,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的頭兒一下接一下地把他的雞巴往這個他們平生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的身體里送。他們睜大眼睛,興奮得張嘴哇哇大叫。

張一德完事之後,其他人一個個地輪流上前享去用她。事後他們都說這是他們肏過的最有味道的姑娘,真舒服啊。

到了最後,他們要推舉一個人「送她上路」,這也是老規矩中的一條。張一德看得出來,這幫平時狼心狗肺的家伙們,此時竟然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了。

但是她必須死。因為她一看就是個好人家的女兒,她家里說不定還有不小的勢力。要是留下活口,官府說肯定會當成重案追查,到時候他們一個個都可能會落得個身首分家的下場。

張一德對他的手下們道:「今天這活兒就留給我吧,你們先去那邊把搶來財物分一下。」那些人聽了,紛紛起身,走出樹林分財物去了。他們心里都不想讓這么個漂亮的女人死在自己手里,當家的把這件差事攬了下來,他們正巴不得呢。

那女俠客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早已停止了哭泣。她靜靜地躺在地上,用眼睛盯著拿刀走近的張一德。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對她道:「我今天不殺你。但是我的刀必須要粘上你的血,這樣我的那些弟兄們才放心。你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他說了聲:「得罪。」伸手把她沾滿了男人的汗水和精液的身體翻轉過去,讓她面朝下躺著。然後用刀鋒在她背上劃了兩道彎彎曲曲的口子,她的血很快就從傷口處涌了出來。做完這事後他轉過身子,拿著那把帶血的刀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2節:女刺客(張一德的回憶)

從那以後,張一德變了。他變得更加凶殘,做起壞事來更加肆無忌憚了。他當上都司之後,不再和原來的那幫弟兄們出去打劫客商,卻和本地的一些黑道人物勾結起來,放高利貸,逼良為娼,為煙館妓院賭場提供庇護,為不法奸商和惡霸豪強鏟除競爭的對手,等等。總之,什么壞事都有他的一份兒。

有一次一股山賊占領了臨近的一座縣城,大肆劫掠。朝廷命他帶領手下的綠營兵去剿匪。他收了山賊的頭目連夜送來的巨額賄賂,不但一個賊人都沒有抓,反而殺害了幾十個被山賊禍害的鄉民,砍了首級拿回去報功。

他沒有獨吞山賊送給他的金銀珠寶,而是拿出一大半去賄賂自己的上司。後來有人告發他殺良冒功,他不但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反而官升一級,當上了游擊。隨後他又晉升為參將,經常帶兵外出剿匪。

他嘗到甜頭之後,更加積極地鑽營,一方面卑躬屈膝地討好上司,另一方面不擇手段地陷害自己的競爭對手。每次奉命出去剿匪,他總是能大獲全勝,奏捷而還。這主要是因為他學會了避凶趨吉,弄虛作假。

他對黑道上的那些人有三不剿:實力強大又敢於玩命兒的不剿,背後有朝廷高官撐腰的不剿,給他送了重禮的不剿。為了應付朝廷的差事,他往往對一些交不起保護費的小股土匪大開殺戒,連他們的親屬也不放過。這些人一般是家鄉遭了災的飢民,哪里有錢來收買他?

久而久之,張一德因為殺人多而得了個「張砍頭」的外號。不過在那些朝廷高官們的眼里,他卻是個既誠實謙順又能把差事辦好的得力手下。

隨著官位的升遷,他對最初那幫為他效力,知道他的底細的弟兄們起了戒心。他表面上和他們依然稱兄道弟,對他們大加提拔,暗地里則設置陷阱,派他們去干一些特別凶險的差事,或者干脆收買黑道上的人將他們干掉。

後來這些人被他一一清除,只剩下了最後一個。那就是一直跟在他身邊,替他出謀劃策的孟金貔。他知道孟金貔是個孝子,家中的老母和弟妹們都受到他張一德的庇護,也就是說他們時刻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因此他不擔心孟金貔會背叛他。

做了高官的張一德一直沒有忘了當初他糟蹋過的那個年輕的女俠客。他原來以為她受了那么重的傷,又被拋棄在荒山野嶺之上,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後來他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打聽到,她並沒有死。她是梧州城里的有名的富豪文老爺家中的三小姐文秋萍。

這個文老爺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出身武術世家,年輕時中過武舉。他最擅長的是刀法和棍法。他家中無論男女老少全都習武,連丫鬟和老媽子都會那么幾招。奇怪的是,文老爺心愛的女兒被匪徒們抓住肆意凌辱,不但被奪去了貞操,折磨得遍體鱗傷,還把她扔到山溝里喂野獸。而他卻並沒有想到要去為女兒討還公道。

就算為了女兒的名聲不能大張旗鼓地找官府去控告,暗地里他也是什么動作都沒有。後來張一德想明白了,這個文三小姐恐怕根本就沒有對自己的家人透露過這件事兒。

依她當時的身體情況是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安全回到家中去的。極有可能是有人救了她,在外面養好傷以後才回的家。她肯定為自己編了個借口,瞞過了所有的人,包括她的父母和兄弟姊妹們。

張一德心里不禁對文三小姐佩服起來。她為了救那一對素不相識的母女,孤身一人與十幾個匪徒惡戰,毫不顧惜自己的性命。單憑這一點,這世上恐怕就沒有幾個男子漢能夠做到。她負傷被俘後飽受強盜們的奸淫侮辱,為了自己和家族的名聲,她竟然把這一切全都埋在了自己心底,對誰也沒有透露。她也沒有去尋短見,而是頑強地活了下來。後來她遠嫁到海南去了。

張一德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非常崇拜那些行俠仗義的英雄,而文三小姐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英雄。作為一個年輕的姑娘,她比那些男性的英雄們更勇敢,更值得尊敬。他不禁對自己當年干的事深感愧疚和悔恨。說來奇怪,被他禍害的人多了,他還從來沒有因此產生過絲毫的愧疚。

夜深人靜之時,他常常想起文秋萍。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忘不掉她,好像冥冥之中她和他被一條無形的繩索緊緊地綁在了一起。他甚至幻想,要是他不受邪惡勢力的誘惑,一直堂堂正正地做人,說不定會和文三小姐結識並相愛,成就百年之好呢。

一年後,張一德所部被朝廷派到湖南和廣東交界的地方駐扎,負責剿滅當地的土匪,其實就是一些從北方逃難來的災民。他們走在頭無路時開始哨聚山林,搶劫了當地的幾個大戶。

張一德不負「張砍頭」的名號,他一到那里就大開殺戒,才一個月就殺了三百余人。不久他就因為剿匪有功,被升遷到海南任崖州知州。到任後張一德派手下的人去四處打聽,尋找一個從廣西梧州嫁過來文三小姐。可惜一直沒有打聽到她的下落。即使找到她,他也不知道自己能為她做些什么。她恐怕早已是好幾個孩子的母親了。

這一天是他的四十歲生日,來參加他的壽宴給他送禮的人絡繹不絕。張一德很高興,一邊和客人們高談闊論,一邊接受他們的恭維和祝賀。到後來他喝得大醉,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到里間,倒在一張床上呼嚕呼嚕地打著鼾睡著了。

張一德府上有一條規矩:他睡著後,不論是誰都不能弄醒他。包括他的妻妾和伺候他的丫鬟們,違者會受到嚴厲的處罰。平時只要他一開始打呼嚕,其余的人就會悄悄地離開,生怕弄出什么響聲驚醒了他的好夢。

這棟屋子很大,是專門用來大宴賓客的。丫鬟佣人們累了一整天,也下去休息了,只留下一個老媽子在跟前盯著,一聽到動靜她就會去叫人前來伺候。按照張一德往常的習慣,他肯定會睡到大天亮才醒的。佣人們離開時把大門鎖上了,只留下一個小門出入。那小門並不能直接通到外面,而是要穿過一個小屋才能出去。

小屋里亮著燈,傳出來說話的聲音。那是張一德身邊的兩個最為厲害的保鏢。他們都喝得半醉了,正在小屋里調戲糾纏著那個年過五十的老媽子。

張一德雖然官運亨通,但是也得罪了不少人。他暗殺過自己的政敵,也被別人刺殺過。上個月就有一個非常厲害的刺客想取他的性命,那人摸進了他府里,殺死了三個保鏢。他那天碰巧不在家,僥幸躲過了一劫。

眼前這兩個保鏢是他的親信孟金貔找來的,一個叫周龍,一個叫趙虎。他們從前就是專干暗殺這一行的,在黑道上很有名氣,因此張一德才肯花大錢雇請他們。有了周龍趙虎兩個時刻跟著他的貼身保鏢,他無論去哪里都放心多了。

這時一條黑影從院子的圍牆上翻了下來,悄悄地摸到了小屋跟前。

周龍趙虎兩人喝酒喝得暈暈乎乎的,醉眼朦朧中將那個老媽子當成了下凡的仙女,拉住她嘻嘻哈哈地不肯放手。老媽子渾身上下被他們兩個摸了個遍,臉紅得跟大姑娘一樣。她姿色很一般,平時知州府里根本就沒有人會注意到她。今晚她是第一次受到兩個強壯的男子漢的侵犯,她心里既害怕又有些期待。但是她不敢叫喊,生怕驚醒了熟睡中的知州大人,只是不停地在兩個男人懷里掙扎著。不一會兒她的身體就軟了下去,嘴里呼呼地喘著氣。她閉上兩眼,興奮得都快要暈過去了。

那黑衣人手握一柄鋒利的寶劍。他在窗戶紙上挖了一個洞,將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他在此之前已經抓住兩個巡夜的仆人逼問過,得知張一德正在里面睡大覺。問完之後他就將兩個仆人都殺死了。

他來這里的目的是刺殺張一德,可是這兩個保鏢守在這間小屋子里,要殺張一德就必須先過眼前這一關。他低頭想了一下,使了一個調虎離山計,往外面的牆上扔了一塊小石子。

周龍趙虎都聽見了響聲。他們之間嘰嘰咕咕地小聲爭執了幾句,隨後周龍站起身來,拎著一把刀罵罵咧咧地開門出去查看。

黑衣人躲進了牆角的黑影里。周龍剛一離開,他就趁機閃進屋里,悄無聲息地從後面慢慢地接近趙虎。趙虎正將那個老媽子按在地上,用手撕扯她的衣裙,哪里會注意到身後的動靜?黑衣人摸到他背後兩步遠的地方,舉劍猛地刺向趙虎的後心。

這時趙虎已經把老媽子的下身脫得精光,並解開了自己的褲帶,正挺著黑不溜秋的雞巴要往她兩腿中間插去。就聽見「撲哧」一聲,他瞪大眼睛,看見了貫穿自己身體的那柄長劍。那老媽子被趙虎熱乎乎的鮮血噴了一臉一身,嚇得「媽呀」一聲大叫,當場昏死過去。

黑衣人正要將寶劍從趙虎的身體里拔出來,耳邊傳來一陣風聲,他急忙松開手低下頭,往旁邊一閃,躲過了從背後砍來的一刀。這一刀是周龍砍的。

周龍出門後並沒有走遠。他四下看了看,沒有發現什么動靜。周龍是個經驗豐富的刺客,被冷風一吹,他清醒了過來,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於是他匆匆返身回來,正好看見他的同伴趙虎被黑衣人用劍殺死。

周龍舉刀對准黑衣人一陣猛砍。黑衣人的武藝跟他差不多,可是他的寶劍還插在趙虎的身體里。赤手空拳的他不是周龍的對手,只能東躲西閃,很快就被周龍逼到了一個牆角。

周龍這時已經看出來了,對手是個年輕女子。她女扮男裝,穿著一身黑衣黑褲,臉上也蒙著黑布。可是看眼睛看身材就能斷定她是一個絕色女子。剛才周龍和趙虎一起玩弄那個老媽子,心里早已窩下了一團火,看著眼前這個年輕女人健美性感的身體,他的雞巴立刻就硬得翹了起來。他不想傷了她,只想擒住她,狠狠地肏她一通,先消消火再說。

從剛才的交手中他發現,這個女人雖然武藝很好,但是經過剛才這一陣拼殺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再加上他是個強壯的男人,自然不會懼怕一個赤手空拳的女人。因此他放心地扔下手里的刀,撲上去抱緊她的身子,准備徒手將她拿下。他並沒有高聲呼叫其他的護院家丁們來幫忙。若是驚動了他們,即使抓住這個女人後,也會綁起來交給知州大人發落。那樣他就沒有機會一親芳澤了。

周龍沒有想到這女子不但性子野,力氣也特別大。剛開始時她可能不習慣與一個男人徒手搏斗,吃了不少虧。周龍將她的一條胳膊扭到了背後,她奮力一掙,卻沒有掙開,反而被他趁勢一推,身不由己地跌倒在地上。周龍跳上去,用膝蓋頂住她的後背,雙手抓住她的那條胳膊用力一擰。黑衣女子痛得一聲悶哼,眼淚跟著流了出來。

周龍自以為已經將這個女子制服了。他一只手迫不及待地伸進她衣服里面亂摸,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褲腰帶。不提防她左手猛地一個肘擊,正巧打在他太陽穴上,他兩眼一黑就昏了過去。

這也是周龍太大意了。他自幼拜師學藝,練成一副金剛般的結實身板,在與人徒手搏斗還從來沒有輸過。剛才抓住那女子的胳膊時,他使出了最拿手的擒拿絕技。他的五指像鋼筋一樣硬,只要被他抓住,哪怕對手是個強壯的男子漢也會痛得失去防抗能力。沒料到這女人不但能忍住劇痛,居然還有力量反擊。

黑衣女子不敢耽擱,她飛快地拾起地上的寶劍,一劍砍在周龍的脖子上。

張一德在睡夢中被一些聲音吵醒。他睜眼一看,發現自己穿著衣服躺在一張床上。聲音似乎是屋外傳進來的。他走出了睡覺那間小屋子,來到昨晚舉行壽宴的大廳里。這里大門緊鎖,空無一人,聲音是從那個開著一條縫的小門傳進來的。聽起來像是有人在激烈地搏斗。

經驗豐富的張一德立刻想到,八成是府里來了刺客,正在跟他新近雇用的那兩個保鏢搏斗。他還在猶豫,不知應該呆在什么地方才安全一點兒。是留在這個大廳里,還是從退回到剛才睡覺的那間小屋里去?

這時就聽見「咚」的一聲響,那扇小門被人踢開了。從外面闖進來一個黑衣人,手持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那把劍一看就不是凡品。那人的左手一揚,將綁在一起的兩個球狀的東西扔到了張一德的腳下。張一德定睛一看,是兩個血淋淋的人頭,頭上的兩根辮子絞在一起。他認出來了,這正是他花了大價錢雇來的貼身保鏢周龍和趙虎的頭。

這兩人的武功比張一德自己還要高,沒想到今晚竟在堂堂的知州府里被這個黑衣人給干凈利落地殺了。殺人如麻的張一德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

「張砍頭,拿命來!」黑衣人的眼睛以下都蒙著黑布,說話聲音有些聽不太清楚。不過還是可以聽得出來,這是一位年輕的女子。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寒光一閃,那柄鋒利的寶劍直往張一德心窩里刺來。他嚇得往旁邊一縮,腳拌到地上的兩顆人頭,咕咚一聲摔倒了。黑衣女人踏前一步,又是一劍刺來。

張一德急中生智,身子往旁邊一滾,鑽到了桌子底下。他還穿著昨天壽宴時換上的寬大的官服,官服的一角被那女子一腳踩住,令他無法再往里鑽。他用力一掙,「撕拉」一聲,官服被撕成兩半。

那黑衣女子放下手里的寶劍,兩手托住桌子一掀,偌大一個圓桌被她掀了個底朝天,桌子上的杯碗瓢盤稀里嘩啦地全部滾到了地上。她手提寶劍,一步一步地向張一德走了過來。

張一德知道現在到了最為緊要的關頭了,他抓起地上摔碎的碗盤杯子向那女子扔來。黑衣女子一邊揮劍格擋一邊躲閃,因為離得太近,不少杯盤的碎片打中了她,雖然傷不了她,卻也讓她有些狼狽。

不一會兒,張一德再也找不到能扔的東西了。再看那女子,她舉起寶劍向他走來,眼睛里露出一絲冷笑。張一德對她喊道:「這位女俠,請等等。告訴我,是誰出錢要買我的命?我可以出十倍的價錢給你!」

「沒人出錢,是閻王爺叫我來的。你作惡太多,已經活得夠長的了!」她一邊答話,一邊唰的一劍刺過來,正中張一德的心窩。只聽「叮」的一聲,張一德卻沒有被刺死。

原來張一德貼胸脯戴著一個純銀制的長命鎖,是他的老母親專門托人從家鄉給他捎來的。那劍尖正刺在長命鎖上,卡住了。就在女俠一愣神的瞬間,張一德猛地向前一撲,兩臂抱住了她持劍的那條胳膊,拼命地想奪下那把寶劍。他們兩個互相揪扯到一起,拳打腳踢,在地上滾成一團。

過了一會兒,張一德發現寶劍已經到了自己的手里,心中大喜。他掙開身子,從地上爬起來,掄起寶劍向黑衣女俠的脖子猛劈過去。她往旁邊一閃,雖然躲過了這一劍,卻也狼狽不堪。張一德趁機一腳踢在她屁股上,將她踢了一個跟頭,摔倒在地上。

他們兩個身上的衣服褲子在剛才的打斗中都被撕破了。張一德干脆脫了上身的衣服,露出了一身鼓鼓囊囊的肌肉和胸脯上濃密的黑毛。再看那女子,她的一只衣袖被扯掉了,胸前還撕一個大洞,潔白光滑的左臂全都裸露在外面,從衣服上的破洞處能看見她貼身穿的綉花兜肚。她右邊的褲腿被撕開了一個條長長的口子,露出了她健美的大腿。她腳上穿的鞋也不知掉哪兒去了,兩只赤裸的天足晶瑩剔透,十分誘人。

這女子的身材極為健美,張一德覺得很對他的胃口。他獰笑著朝她逼近,口里叫道:「女俠乖乖,快,快到你張大爺這里來!」

論武藝張一德可能不是那女子的對手。可是那兩個被她殺死的保鏢卻是非同小可,就算是單打獨斗她不一定贏得了。她能殺死他們倆完全是占了偷襲的便宜。

她的力氣在和周龍的打斗中幾乎用盡了,即使有精妙的劍招使出來也是軟綿綿的。她右胳膊的關節和肌肉嚴重扭傷,若是脫了衣服就能看見她肩部一大片淤血造成的烏青。這也是為什么她刺張一德心窩的那一劍沒有足夠的力量,不但讓他逃得性命,而且被他奪去了她手里的寶劍。她右邊屁股上剛才還被張一德重重地踢了一腳,整條腿都不能動,一動就鑽心地痛。

可是她不願意半途而廢。今天出門時她就下了決心,一定要殺死這個十惡不赦的張砍頭。她根本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她本是個嫁了人的良家婦女。她出身富豪之家,父親是一位熱情豪爽的武林人士,經常為受到欺侮的窮人主持公道。她從小耳濡目染,也有了那種除暴安良,做一名快意恩仇的江湖女俠的夢想。

可惜她命運多舛。出嫁的前一年,她碰巧遇見一對正在被一群惡人侮辱的母女。她為了救她們而落入匪徒之手,慘遭不幸。她不但失去了寶貴的貞操,還被砍成重傷丟棄在荒山野嶺之中,幾乎喪命。她為了不讓家族蒙羞,一直對家人隱瞞著自己失身受辱這件事。

新婚之夜丈夫發現她已不是處女,逼她說出和她偷情的野男人是誰。她感到異常委屈,只是啼哭,不肯說出真相。她原以為自己嫁的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子,是一個她能夠托付終身的人,因此不顧父親的反對,鐵了心要嫁他。現在她不免對他極度失望。

她丈夫表面謙和有禮,骨子里卻是一個自以為是的人。他覺得妻子肯定是婚前與人私通而失貞的,他最恨就是這種不知自愛的女人。他在人前對她很好,裝成一個寬厚的大丈夫模樣,背後卻對她極為厭惡,無論她怎么小心伺候,他都冷面相對。他又娶了一個二姨太,極為寵愛她,對原配妻子卻不理不睬。只有在喝得大醉時他才偶爾與她同房,在她身上發泄一通獸欲。

女俠有苦無處訴,整天過著毫無生趣的日子。這一段時間她丈夫外出做生意,不在家。她偶然聽說這個新來崖州的張知府是個欺男霸女十惡不赦的壞人,因為殺人多,老百姓私心里都叫他「張砍頭」。於是她決定殺了這個狗官為民除害,然後再結束自己的年輕的生命。這個世上她已經沒有什么可留戀的了。

張一德拿著那把劍向黑衣女刺客逼近。只見她舉起一張椅子,用力向張一德打來。他舉劍一擋,「當啷」一聲,整條手臂都被震得發麻。他心中一驚,這女子好大的力氣!他不敢再向她逼近,連著往後退了十來步,和她保持著距離。

這時大廳的門被人打開了,涌進來一大群他豢養的打手。張一德見這個女刺客只是孤身一人,已經被團團圍住,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於是他就起了貓戲老鼠的心思。他揮手止住了那些打手們。提著那柄寶劍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對黑衣女子說道:「女俠妹妹,可惜啊,你已經沒有機會了。快跪下向我求饒吧!」

黑衣女子好像認命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一臉毅然決然的神色。張一德並沒叫他的打手們馬上把她綁起來,而是讓他們一個一個地上前去跟她較量,他自己坐在一旁觀看。一個打手剛被她打倒,另一個馬上接著頂上去。

到後來那女俠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了。那些打手們知趣得很,並沒有使出全力,只是在慢慢地折磨她,好讓知府大人樂一樂。眼看她就要渾身脫力昏倒下去了,張一德才喊了一聲:「停下!。你們都給我下去,沒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張一德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笑著問道:「怎么樣,女俠客?還想要我的人頭嗎?」她掙了一下,沒有掙開。張一德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再次將黑衣女子激怒了,她不顧一切地撲過來,張嘴往他臉上咬去,可惜她現在的力量太弱,連一個普通的丫鬟都打不過了,更別說張一德這個養精蓄銳了大半天的健壯大漢了。

張一德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像是提小雞似的將她提了起來,摁到在那張大圓桌上面。隨後他將她的褲子綁腿全部扯掉,布鞋也脫了。她雪白的屁股和大腿,還有胯下迷人的黑森林全都暴露在他面前。「真美啊!」張一德看得發呆,奇怪的是,他心里似乎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想不起來為什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