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民工(2 / 2)

我一聽也不錯,這一個月也能掙七百多呢。登記完了,其他幾個人說從明天才算工錢呢,今天不給他們干活兒。就拿了行李去工棚找住的地方了。我沒帶行李,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心想,還是先去工地感受一下吧。

25工號是一幢十八層的住宅樓,框架已經澆鑄完了,磚也起到了八九層。工人們都在烈日下面忙著,卷揚機上下穿梭,把空心磚和實心磚運上去。往卷揚機上裝磚的人手明顯不足,二十多分鍾才裝完一車,根本供不上樓上用磚的速度。瓦匠們氣歪歪地罵著,影響了進度是要扣他們工錢的。在建築工地,力工和技工的區別非常明顯,地位完全不同,一般一個大工手下都有幾個小工打下手,稍有閃失就會挨上一頓罵。我看裝磚的幾個兄弟已經累得滿頭是汗了,就把身上的乾凈襯衫脫下來放在一邊,上去幫忙。一伸上手就是兩個多小時,一直到中午十二點,工頭才喊大家吃飯。

我跟著大伙兒來到工棚前面的空地上,那里有兩口大鍋,熱氣騰騰的煮了兩鍋白菜土豆湯,主食是饅頭。我領到四個饅頭一碗湯,就找個地方坐下大嚼起來。

早晨我沒吃飯,又干了幾個小時的體力活,雖然我的身體很棒,但肚子里沒食,還是有點吃不消。我消滅了三個饅頭,感覺好了不少,於是放慢了吃飯的速度。這時候我看包工頭走到我身邊坐下了,手里拿著和我們一樣的伙食飯。他瞅瞅我,說:「我在車里聽到你們嘮嗑兒了,你是大學生?」我說是啊。他又問:「哪個大學的?」我說r大的。他停下吃饅頭的手,有點吃驚的看著我說:「那是重點啊!怎么干起這個了?」

我喝了著小鋼盆里的菜湯,簡要的說了這兩天的經歷,我感覺和人說說也不錯,說出來心情就不那么郁悶了。包工頭沒說話,一直聽我說完才開口:「小伙子,大學生我見得多了,但能像你這樣實實在在的不多。工錢從明天才開算,我們工地就這規矩,不算半天的活兒。和你一起來的那幾個都沒去工號,這也正常。但你去了,並且干活也真賣力氣,我在旁邊都看到了。在勞務市場的時候我就覺得你不一般,看來我沒看錯。」

我說:「大哥你過獎了,我也是庄稼院出身,干點體力活算不了什么。」

包工頭站起來拍拍我肩膀說:「我叫張永奎,你就叫我張哥吧。我也是從農村闖出來的,沒什么文化,但我看重有文化又實在的人。這樣吧,以後你就不用去工號了。」

我趕緊說:「那哪能行啊,大學生也得吃飯啊,我這還想靠這個掙錢呢。」

張哥擺擺手說:「你聽我說完。我有個女兒,今年念高三了,去年我花錢把她弄到市里五中寄讀。農村那教學質量你比我清楚,她到了市里以後一直沒怎么跟上,一天總是不開心。你明天開始給她補補課,多告訴告訴她考試的經驗啥地。我成天到晚在工地上忙活,也沒時間照顧她,再說我也整不明白她學的那些東西,一說話就讓她笑話。唉,現在的孩子難管哪。」

對於高三的學生我是非常理解的,就說:「高三的時候壓力是挺大的,我那時候情緒也不好,你也別太在意。」

張哥說:「是啊,我理解她,但她不理解我啊,總說我不關心她。你是重點大學的,你說的話她能聽,你幫我管管她吧。」

我心想這個活兒倒不錯,就說:「我試試吧。」

張哥說:「行,你給她上課工錢就按大工的算,一天50。」

張哥這么說我倒好意思了,趕緊說:「不用不用,就25吧,我還不知道你女兒能不能聽我的呢,要是不行我再回工地干活就是了。」張哥笑了笑,沒說什么就走了。

吃完飯休息了二十來分鍾就又開工了。我沒別的事就繼續到工號上去干活,直到四點多鍾張哥才過來喊我。我把襯衫穿上,到水龍頭那洗了把臉,就坐上張哥的普桑去見他女兒了。

路上張哥向我介紹著他女兒的情況,我知道了他女兒叫張璐璐,十八歲,是家里的獨生女兒,十四歲就沒了娘。張哥一直在外面打工,從力工干到了包工頭。璐璐一直由她奶奶照顧著。前段時間她奶奶也去世了,張哥才把她弄到了市里來。我心想,這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啊。

吃完飯休息了二十來分鍾就又開工了。我沒別的事就繼續到工號上去干活,直到四點多鍾張哥才過來喊我。我把襯衫穿上,到水龍頭那洗了把臉,就坐上張哥的普桑去見他女兒了。路上張哥向我介紹著他女兒的情況,我知道了他女兒叫張璐璐,十八歲,是家里的獨生女兒,十四歲就沒了娘。

張哥一直在外面打工,從力工干到了包工頭。璐璐一直由她奶奶照顧著。前段時間她奶奶也去世了,張哥才把她弄到了市里來。我心想,這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