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華山喋血(2 / 2)

我不給其他人再圍上來的機會,拉起amy,抓過車鑰匙跳到車上,cayenne的車輪與地面發出尖利的磨擦聲,箭也似的飛馳而去。身後傳來聲嘶力竭的叫罵聲,幾個啤酒瓶子飛過來在車後面的路上爆開。

幾分鍾後,我們就已經遠離了那個地方,這時候我開始審視身邊的amy。她背對著我,蜷縮座椅上,把額頭枕在車門的扶手上。我的肩膀痛起來,血已經透過白色的襯衫流到了肘部。可是,我心里卻沒有生氣的感覺,我柔聲對amy說:「你沒事吧?」

她的卷發在扶手上來回搖動著,哭著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說:「我沒事,以後你少喝點酒吧,你一喝酒就不像大家閨秀了。」

她聽我的語氣真沒生氣,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貓,可憐兮兮的轉身靠過來。可一看到我肩膀上的血跡,馬上又哭叫起來:「你受傷了!流了好多血!」

我說:「你別喊啦,大驚小怪的干什么啊?一點皮外傷而已。」她一聽差點沒從座椅上跳起來:「怎么可以呢!流了那么多血了你還說沒事!馬上去醫院!要不我再也不理你了!」

她這么一說我真的感覺肩膀上疼痛加重,血正從肘部滴到褲子上,沒有止住的跡象。於是我沒再堅持。

來到醫院一檢查,沒想到傷的不深,但口子很長,里面還有玻璃碎片。經過清創、打破傷風針、縫針、包扎一陣忙活,我整個肩膀都被紗布包著,真的很像一個傷員了。按醫生和amy的意見我必須留院觀察,但我堅決地拒絕了。這么點傷對我來說不算什么,小時候在農村,哪出血了撒泡尿沖洗一下,再撒點細土面兒就完事兒了,也長的挺好的,既沒感染,也沒留下什么傷痕。

出了醫院,amy象捧著一個宋代官窯的花瓶似的捧著我受傷的胳膊,可憐巴巴地對我說:「漢,你原諒我好嗎?我真是因為一時生氣才那么做的,沒想到他們真敢打你啊!」

我說:「你以為我們東北人都像香港人似的就知道打官司告狀呢?我們這可都是手底下見真章兒的。再說了,你生哪門子氣啊?我又沒得罪你。」

她一聽這話又來勁了,說:「你還沒!這么長時間了你怎么不給我打電話呢?我天天盼著你的電話,可是手機總也不響,響一回也不是你打的。我一會兒一看手機有沒有關機,一會兒試一試是不是信號不好,我覺得自己都快瘋掉了!」

我心里一熱,肩膀上也疼起來,嘴上卻不依不饒的說:「你也沒告訴過我你的手機號碼啊,我也想你,可我不知道怎么聯系你啊!」

amy生氣的說:「那你問啊!」

我說:「我問誰啊?曹市長只知道你爸的號碼。我還能去問你爸啊?告訴他我想勾引他女兒?!」

amy大概也覺得這樣不對,但還是強詞奪理道:「哼,還是你不想我,要是真想了想什么辦法也能找到我的。我怎么找到你的號碼的?還不是厚著臉皮問你們辦公室的人嘛!」

我說:「我那是政府部門,打聽人容易,找個人也正常。不像你行蹤不定的,我想問也沒地方啊。」

她撇著嘴說:「哼,正常什么啊,我什么時候主動要過男人的電話啊?我什么時候主動給男人打過電話啊?我告訴你關漢,你是頭一個,你還別不知足!」

看到她和我耍大小姐脾氣我也來了脾氣,反駁到:「你少來啊!誰規定就得男的給女的打電話啊?你沒給男的打過電話我還沒給女的打過呢!你別指望我也像別的男人那樣圍著你轉!」

此話一出amy的臉一下子漲紅了,她氣憤的看著我,半晌才從牙縫兒里擠出一句:「關漢,你真行!」說完甩開我的胳膊就奔車去了。

她一放手把我疼的「哎喲」一聲,可能是傷口在各種葯水的作用下更加敏感了,亦或是剛才縫的十七針加重了疼痛,反正我覺得整個肩膀都撕裂似的痛起來。我緊咬著牙綳緊肌肉僵直了十幾秒,痛疼感才慢慢減輕。看著amy的車子絕塵而去我搖了搖頭,心里暗罵自己:關漢啊關漢,華山路的那個黃毛小子一點都沒罵錯,你真夠裝b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