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窈窕淑女(2 / 2)

妻子的綻放 安太木 3093 字 2021-01-04

妻子繼續像訓孩子一樣的口吻教育我,「那個任龍,我早就看他不是什么好人。他肯定就是故意的,是,他的照片不是很過分,但是這樣的地點,這樣的情景,不就已經說明了任何問題了嗎!而且,正因為他的圖片不過分,派出所根本就不會管,他還可以逃過處罰。這就是他的如意算盤!」

妻子一雙杏目直盯盯的瞪得我,這就是有一個教師妻子的恐怖之處了,說起話來完全是一副教育的口吻,而且完全沒有變通的思維,對「一點點」問題就能抓著不放,而且這個問題她本來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讓我無可反駁。不過有一點妻子沒有說錯,我這個人確實不太有原則,聽她說完,我似乎也突然覺得,是啊,他已經逃過了社會的處罰,如果學校再不聞不問,不給他相應的處分,確實有點失職。

「這個任龍必須開除,有這么一個學生在學校里的話,他的這些溷溷做派肯定會影響到其他學生的,這對整個學校的名譽都是一種損失!而且這個事情發生了,你不處理他,你以後在班里肯定一點威信都沒有了,同學們會覺得你這個老師很窩囊!現在學生們已經是高三的關鍵時期了,你如果不殺雞儆猴,這兩年多的心血都白費了!」

「而且,這樣的學生,我完全不想在學校再見到她,惡心!」妻子說完這句話,覺得光說自己好像有點太自我,不太符合老師的身份,又補充了一句,「我相信其他女老師也會很厭惡他!」

說完後妻子氣乎乎的放下我的晚飯就走出了廚房,煞有一副「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架勢。我只好自己端著飯菜到客廳吃飯。

七點一刻的時候,妻子在屋里換上了她教鋼琴那「百年不變」的「專用服飾」,上身休閑西裝,下身黑色闊腿褲,白色的襯衣胸口有一個潔白的大蝴蝶結擋住豐滿的胸部,整套裝扮顯得舒適又合身。把頭發又重新梳了梳,畫了一個澹妝就出門了。

「你吃吧,困了就早點睡,我上課去了。」

「哥你說都晚上了,嫂子出去咋都還得畫個妝啊,多浪費錢啊!」說話的是家里的保姆——牛靜花,她是老家的一個遠房親戚,說是親戚,其實以前也沒見過幾面,關系太遠了。

牛靜花也沒有什么別的本領,小學沒畢業就在村里幫家里忙了,後來到成里打工也沒有一技之長,賺不到什么錢。後來妻子懷孕生子,我找保姆的時候在老家無意發現了她,覺得非常適合,人又老實,多少還是個親戚,知根知底,至少比街上隨便拉一個不知道什么人的靠譜。

因為生活習慣和成長環境的不同,妻子何悅和牛靜花時常有摩擦,不過還好不是什么無法解決的難題,最後都能不了了之。因為我從小是村里長大的,知道村里的人不像何悅說的那樣凈是毛病,而有很多較好的品質,比如說淳朴,帶孩子是最合適的人選,唯一的問題就是嘴碎,愛瞎猜瞎傳話,這個客觀來說確實有點討人厭。

「你嫂子那是大家閨秀,你不懂,那化妝對她們這種人就是基本禮儀,就和你上街必須穿衣服一樣,要不就是耍流氓。」和村里人解釋,我一般就會說的比較直白。「你嫂子要是不化妝出去見人,那渾身都不自在。」牛靜花一臉茫然,但是還是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

我其實以前也質疑過妻子,她給我的回應是——「優秀是一種習慣,化妝就是通往優秀的必要條件」,每每想起這個片段我都覺得妻子有時候也挺可愛的,認真的有些中二。不過像牛靜花這樣的,一天天就是肥皂洗頭,香皂洗腳的人,是怎么也不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吃完飯,躲進了自己的屋里打開電腦看了會兒成人網站,人咋也不能讓尿憋死,同理,妻子不給解決困難了,就要自己想辦法。看著成人論壇上那些夫妻,也不知道是真夫妻還是假夫妻玩的那么投入那么銷魂,不禁有點羨慕,不知道我和妻子這輩子能不能體會到性愛的魅力了。

晚上媳婦按時下課回到家,收拾收拾就准備睡覺了。兒子已經由保姆帶著睡去,因為明天要上班,為了保證睡眠品質,晚上孩子都是跟保姆。

「我給你說啊,李方,今天我白天我在學校的時候,觀察攝像頭,發現那只公牛又過來了啊。」妻子躺在床上,敷著面膜給我說。

妻子說的那個公牛當然不是真的牛,而是指牛靜花的男朋友,妻子平時在學校就多少有點恃才傲物,這也是很多知識份子的通病,這種驕傲在面對牛靜花這種出身農村的人時更加明顯,所以言語和行為中多少有點過分,每次給我說牛靜花的男朋友時就稱呼「那只公牛」。

其實她知道人男朋友的名字,叫曹傳宗,當時我知道了牛靜花的男朋友就在市里的一個建築隊打工,就邀請過保姆讓男朋友一起來家里吃頓飯,也算是表現一下東道主的友善。當天吃飯知道了曹傳宗的名字後,妻子晚上睡覺前就說這名字起得真惡心,連吃飯都沒有胃口了,難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傳宗接代就沒別的事情可做了嗎,農村人真的是小農思想嚴重,並表示以後還是私下里就叫他那只公牛。

其實我倒覺得背後這么叫挺對不起曹傳宗的,開始我聽到這個名字都沒有想到那么多,而且他來家里的時候看得出是一個挺憨厚的農村小伙,可能因為從小貧困的原因,身材並不高,而且背有些佝僂。長年累月的室外工作讓他看起來又黑又瘦,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滄桑,好像比我年紀都大似的,而實際上他要比我小一輪,一雙大手布滿了打工留下的硬繭。不過也是因為在工地工作的緣故身體很健碩,但是話不多,一說話總是不自覺的低頭,特別是和妻子何悅說話的時候,完全不抬一下頭,一看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村孩子。

對了,回來繼續說攝像頭的事,的確,我們在家里裝了攝像頭,這在當今都市家庭已經不是什么新鮮事,都是上班族們為了孩子嘛。因為妻子產假結束後就回學校上班了,但是孩子還很小,所以我和妻子都很不放心讓保姆自己帶孩子,我們就商量在家里偷偷的裝上了一個攝像頭,比較隱蔽但是攝像品質非常好,名牌貨就是不一樣,外設很小但是不妨礙它攝像品質很高,而且還有聚焦功能,連收聲都做得無可挑剔。

雖然這套設備花費了我一個月的工資,但是為了兒子都是值得的,何悅對這套設備也是十分滿意。這套攝像頭安裝後我們沒有告訴保姆,因為畢竟是想看看她這個人的本性,希望看到我們不在的情況下她的表現,而且攝像頭也不可能完全做到100%無死角,我們也怕保姆知道了以後凈帶著孩子往死角鑽,那這套設備就沒有意義了。

通過這大半年的觀察,我們對這個牛靜花還是非常認可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知道這些大小手段,或者猜到了以何悅這種認真的性格家里八成會有監控。總之,她在家里帶孩子可以說是規規矩矩,我是比較滿意的,但是我說過,何悅是個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對一點小的瑕疵也不願意放過。這個小瑕疵就是保姆的男朋友——曹傳宗。

有時候我們去上班,曹傳宗也休息的時候,他們就會聯系好,然後偷偷熘到家里來私會,倒是也沒做什么過火的事情,無非是好久不見了,拉拉手親親嘴,正常情侶一樣,但是這個事情讓妻子十分惱火。雖然妻子已經復工快半年了,保姆也安安穩穩的工作了一年了,但是何悅還是堅持每天沒事就監督家里的情況,而我早就幾個月沒有登錄過那個攝像頭的app了,因為知道妻子的認真性格,我也覺得家里很多事情根本不用我操心,需要處理的時候妻子就直接告訴我了。果其不然,今天這家庭工作又給安排上了。

「你說他們就在孩子跟前這樣,多不好,教育孩子是從小就要注意的,他們老這樣,孩子受了影響怎么辦!」越說越氣,妻子從躺著改成了坐著和我說話。

「……」我已經習慣了妻子的這些強勢,一般這個時候我就默默不語了。

「而且他一個在建築工地打工的,身上多少細菌都要帶到家里啊。不行,你必須明天再給牛靜花談一下,不行我們就換人。」

「你怎么自己不去?」

妻子的臉突然有點紅,「這事我怎么開口說啊,還是你去吧,你一個男人,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行吧,明天給她說,關燈睡吧。」不想再和妻子掰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想著明天還要處理學校的事務,我轉過頭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