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說「老婆」這個字眼,她感覺臉上有些發燒。
怎么說呢,雖然認識他很久了,她知道何曾這個人和自己個性上不太一樣,屬於不知道「害臊」兩個字怎么寫的那種人。
基本上私底下什么瞎話都敢說,什么胡鬧的事都敢做——
但是,今天聽到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這句話,她還是有些在意。
畢竟「老婆」代表的意義……還是不太一樣吧?
她不敢細想,於是轉過身背對他,擠了些洗手液在手心里搓著,當做沒聽見。
「明明,我知道你聽見了。」他靠著洗手台,手上拿著她買的東西。
「沒聽見。」她打開龍頭,沖洗著手上的泡沫。
他准備好了回應的話:「你不要忘了,你叫過我好老公的。」
何曾說得沒錯,蕭明明是叫過他好老公。
只不過那次說到底,也是他在會議室壓著她風流快活的時候,逼迫著她叫的。
有點不情不願,卻也有點戲假情真,那種感覺簡直無從分辨。
「那個不算……」她低著頭,看水流經過手背,襯得膚色晶瑩。
何曾握住她的手,涓涓流水如情絲纏繞著兩人:「怎么不算?」
於是她陷入回憶。
當時她的手被他用領帶捆著,就像現在一樣掙脫不開。
她急著要走,要去赴謙謙君子的約,又被她弄得渾身酸軟無處可逃——要不是因為這樣,怎么可能說那種話?
和何曾逞口舌之快實在沒什么意義,蕭明明換了個話題。
「你是不是真的不回去了?」
「我都沒衣服穿,怎么回去?」
她點點頭,想想也是。
「回頭我幾件衣服過來,免得以後沒得換。」他自然而然地接了下一句話。
這什么意思,難道以後他還要隔三差五來過夜?
「還沒確定關系呢!」她無法再裝作無動於衷,倏地抽出手,望著他再次強調。
看她眼睛瞪得圓圓的,甩了些水珠在他臉上,他只覺得像炸毛的小貓兒一樣可愛。
何曾抖開之前被擠在一邊的被子:「真的要我睡沙發?」
「你不睡沙發也可以。」
「真的?」
「那你睡我房間,我睡沙發好了。」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悻悻坐在沙發上。
「要不你回去也可以。」她看著他吃癟的樣子,心情莫名舒暢。
「明明……」他抓住她的手。
「又干嘛?」她看著他。
他拉著她靠近自己:「親我一下?」
她冷哼一聲:「不想理你。」
「我今天這么乖,不獎勵我?」
今天的何曾確實已經算溫柔體貼,而且就算是那種事情的時候……雖然言語下流了點,但確實一直很照顧她的想法。
那就當做晚安之吻吧?她想。
「那就一下。」她勉強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