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還不一定……」林曦突然出聲，她的語氣充滿了驚喜。

我們都向她看去。

林曦臉上掛著不解但是興奮的笑容，什么也沒說，而是張開了她的羽翼。

我屏住了呼吸。

六只巨大的雪白聖潔羽翼緩緩在林曦背後張開，由於房間大小所限，羽翼不能完全張開，但是依然可以看出，這三對羽翼比她之前的羽翼要更大一些，而且甚至上面散發的隱隱光暈也變成了更加耀眼的光芒。

「你……」我驚訝地開口。

「我的血脈之力，好像完全覺醒了！」林曦語氣中充滿了興奮，「或許，就算是完全覺醒的林千羽，我也不怕她了！」

「太好了！果然侄女你才是最棒的！」老姐大叫一聲撲了上去。

這真是，意外之喜……

我和泠子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如釋重負的神色。

「把林瞳交出來。」

窗外的天色突然變得漆黑無比，仿佛路燈也都一瞬間關閉了一般，林千羽的聲音也跟著一起響起。

居然，這么快就來了……

我來到窗邊，看向外面。

幾乎遮雲蔽日的六只漆黑羽翼盡情地延展著，幾乎連那碎掉的月亮也沒有那深邃的黑色吸引視線。

光是看上一眼，就要無法呼吸的恐怖。

林千羽嬌小的身軀處於六只羽翼交織的地方，與那羽翼對比起來顯得格外的嬌小，但是卻要更深邃。

很奇怪，明明看到那羽翼的時候就產生了一種「這就是最深邃的黑」的想法，看到林千羽身體的一瞬間反而產生了一種「這個更加深邃」的想法。

我和林千羽對上了視線。

她一直就知道我在這，她甚至在和我對上眼的時候還輕輕笑了一下。

明明只是個小學生般的外貌，卻笑出了一種傾國傾城般的魅惑。

不知為何，我吞了口口水，產生了一種無法與之為敵的想法。

「爸爸，交給我吧。」林曦在我背後輕輕抱了我一下，然後下一瞬間就出現在了窗外，擋在了我和林千羽中間。

展開了並不比林曦要小的六只羽翼，不過卻是與之完全相反的潔白，聖潔。

林曦甚至還沒穿衣服，赤裸著身體就出去了。

關鍵部位被打上了聖光。

但是即便沒有聖光，在看到她的一瞬間也無法產生一絲絲的邪念。

這就是天使啊……

「果然，就是你。」林千羽輕輕笑了一下，「居然完全覺醒了血脈的力量么，真是厲害啊。」

「彼此彼此。」林曦淡淡地回復。

「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憑你自己我覺得你還做不到呢……那么，你是和你的爸爸雙修了么？」林千羽笑吟吟地問。

「……」

「真是不要臉的賤貨呢。」林千羽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你以為你完全覺醒了就能阻止我了么？」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你那強裝鎮定的樣子讓我覺得惡心，讓我想起了某個強顏歡笑的女人，啊啊，受不了了，我真想把你這張丑臉給撕了啊。」

「說了這么多，你也不過只是因為得不到爸爸的愛而嫉妒罷了，敗犬一只，狺狺狂吠徒增笑而。」林曦終於反擊了。

「……說的可真好，希望你有命再說出下一句話。」林千羽小手抬了起來。

我什么都沒有看見，也沒有理解。

但是，除了林曦護住的這一片地方，周圍所有的一切，瞬間就消失了。

連廢墟都沒有。

林曦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由於背對著我們，我看不見她的表情。

但是她似乎受傷了。

「一招都很勉強么……」林千羽笑了笑，「這只是我的平a，我還沒放大招呢。」

為什么，差距會這么大……

「林千羽每次輪回都會毀滅一次世界，而林曦每次輪回都只是倉皇逃竄，她說過，林千羽覺醒後就會恢復所有輪回世界線的記憶，那么，即便力量層級是一樣的，林曦對力量的掌控也完全比不過林千羽……」老姐擔憂地說，「她現在已經只能強撐了。」

「那怎么辦？能想出什么辦法嗎？」我張著嘴，無言以對。

「看我也沒用啊，我只是個戰五渣，她們的力量層級我完全無法理解……」老姐苦笑。

那邊，林千羽又一次抬起了手，這一次，有某種東西在她的手中匯聚。

林曦也沒有坐以待斃，而是六翼張開，雙腿分立，抬起雙手在胸前凝聚能量。

兩人同一時間將手中的東西放了出去，林曦手中射出的是一道刺眼的光芒。

「你對力量的理解太簡單了。」林千羽輕輕點評了一句。

林曦射出的光芒筆直地射到了林千羽的面前，然後突然扭曲，軌跡劃向了林千羽剛剛扔出的某樣物體。

在吸收了林曦的能量後，那個物體向林曦繼續飄來，林曦連忙撐起光盾，用盡全力將其抵消。

「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或許……」泠子突然張口想說什么。

「林千羽！」突然，一聲凄厲的喊聲在樓下響起，我不由看去。

是一輛熟悉的箱車。

昨天上午，我還乘坐這輛車去了海邊。

皎月阿姨坐在駕駛位上，擔憂地看著天上對峙的林曦和林千羽。

喊出聲的是扶著車門剛走出來的面色蒼白的蕭芹。

林千羽的目光側了一下，看向了蕭芹，眼神中涌起了強烈的厭惡。

「你在做什么？」蕭芹顫抖著嘴唇說。

林千羽眼神波動了一下：「關你什么事？」

「你要殺掉林瞳嗎？」蕭芹眼中全是我無法理解的情感。

泠子卻用奇特的眼神看著樓下的蕭芹。

「我當然不會殺他。」林千羽笑了笑，「毀掉這個世界，用我的力量創造一個小空間，然後和他恩恩愛愛地永遠在那里生活下去，在其他的世界線我都是這么做的。」

果然，她已經恢復了其他世界線的記憶……

可是，林千羽居然在和蕭芹對話。

這不符合「常理」。

林千羽對於蕭芹的態度應該是不屑一顧的，因為她只是個「被林曦催眠的性奴」，這種平等地位的對話是「不成立」的。

「不是真心相愛的話，即便得到了他的身體又能怎么樣呢？你真的幸福嗎？」蕭芹心情低落地說。

「閉嘴！」林千羽的情緒居然有了波動，「你有任何立場說這句話嗎？」

「……」蕭芹不語。

「我覺得很幸福啊，你不覺得嗎？」

「……」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親口對我說的啊。」

「……」

「你不覺得嗎？我那幸·福·的·好·媽·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