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有美一人,清揚婉兮(1 / 2)

淫慶而余年 長袍 2068 字 2021-01-04

慶國紀元五十七年的京城,是一片狼藉。

那個女人死了,那個傳說中,被世人稱為仙女,卻在皇宮深牆之中被視作妖女的女人。帶著對天下蒼生的仁愛與輕蔑,離開了這片土地。

不過,所有涉嫌殺害那個女人的人都將受到清算!就連當今皇後的父親都會被隨後趕來的司南伯爵不留顏面地斬下頭顱,即使這位皇後剛剛誕下太子。

皇帝的暴怒即將席卷整個京都,宛若一道滅世的驚雷,藏在背後的勢力將會一個接一個地被屠戮殆盡,那些似乎知道了什么的人將會永遠閉上了嘴。血水將在那個冬天凝結在地,被來往路人踏入塵土,也將隨著粉塵飛揚,染紅半壁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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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的她,從血泊之中驚醒。

「我在哪里?」,這是「她」的第一個想法。

腦海是一片戰場。

兩個不同的意識在腦海中互相爭斗、針鋒相對,給身體傳來的只有混沌雜亂的疼痛。

可兩個意識卻都能在此刻隱隱感到四周無處不在的殺機。

「必須逃離這個地方!」這是共同達成的第二個想法,異常堅定。來不及分辨眼前的狼藉,腦子里面全都是混亂的記憶。

突然,一聲尖銳得足以刺痛靈魂的聲響從耳際鑽入識海。

她雙手捂住耳朵,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也在此刻她捂住耳朵的動作讓她意識到,她終於從爭斗之中掙脫了出來,獲得了身體的控制權!

很明顯,思考不是她眼前能夠做的事情,所有動作都是求生直覺給予的反射,她在意識里跌跌撞撞。

腦海中所藏著那個要跟她搶奪身控制權的人,聲音音色充滿著不甘的尖銳,在她的識海里橫沖直撞,力量時強時弱,但卻慢慢被禁錮在越來越小的范圍。

不時傳來的耳鳴聲,讓她緊咬齒根,腦海里另外一個聲音的力量似乎又弱了一截,她感覺渾身冷得發抖,連呼吸都使不上力氣。

這是一條熟悉的小路。她踉踉蹌蹌得來到了自己熟悉的房間,啪一聲,用力地關上門。

終於可以大口地呼吸了,她背靠著門,卻「哇~ 」一聲地吐了出來,血水不由分說地從堵住嘴巴的指縫中露出,她的眼淚,也在這個時候情不自禁地掉了下來。

屋里正在打掃的貼身女官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幕嚇得丟掉了手中的撣子,聲音帶著不可置信的悲切與顫抖:「長公主,您,您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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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有人跟我說,直行就到了范府,怎么轉彎了?」范閑看著馬車離目的地似乎越走越遠,終於沉不住氣,沉聲問道。

「前面馬車翻了,得繞道回府。」車夫煞有其事地回復。

「翻得真巧。」范閑不禁冷笑。

馬車兜了個圈子,在一座神廟前停下了。車夫借口內急離開,范閑將信將疑下了馬車,想要進神廟看看,卻迎面遇到一位侍衛,雙目深陷,鼻如鷹鉤,看著陰鶩氣十足。

「這,這是什么廟啊?」范閑探身就想進去。

「退出去。」誰知那侍衛神情異常嚴肅,低聲喝道。

范閑執意要近,侍衛一把推了過來,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手,范閑眉頭一皺,霸道真氣從丹田急出,硬生生與他對了一記。

嗡的一聲輕響,石階上的灰塵被兩道暗勁的沖撞揚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很詭異的灰球,迅即散去。二人都想出其不意,卻不料被對方攻其不備,兩個人被震的分開數步,侍衛捂著嘴唇咳了兩聲,范閑面無表情,似乎沒有什么問題。

中年人冷冷看了他兩眼,說道:「小小年紀,真氣如此霸道,你是誰家子弟?」

侍衛首先抬起頭來,藏起眼中的那一絲欣賞之色。

「我是誰,你不知道嗎?」范閑怒然抬頭。

「我管你是誰,神廟中有貴人祈福,任何人不得踏入半步。」侍衛說完便將神廟大門關上。

「弄了半天,不是等我的。」范閑有點郁悶,一時間氣血翻涌,喉頭一甜,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此時他再看這扇沉重木門的眼中,就多了一絲悸意,不再敢再次嘗試推動這扇似乎推不動的門。

本想回馬車上等著,哪知道一回頭哪有馬車的影子。范閑咬了咬牙,憑著自己的記憶走了回去。

看著范閑的身影走遠,我把收在物品欄的馬車拿了出來。系統這個收東西的功能就是吊啊。我忍不住贊嘆。

這時神廟大門緩緩推開,侍衛宮典走了出來,不帶感情地說:「神廟中人有話,慶國子民皆可祭廟,你可以進去。」宮典有點疑惑地看著這名眼前的少年,感覺腦中有點昏沉,難道是太子送的美酒現在還有後勁?不行,被陛下察覺到的話,那我這腦袋就不保了。不由得定神一看,這位少年不知何時在脖子上套了一條間紅的黑巾,這些不重要的事似乎也不是很重要,他繼續補充地道:「但只准進偏殿,不得進正殿。」

我笑笑地說:「那我要是不進去呢?」

「不進就走,有什么好說的。」宮典說完就站在門前,紋絲不動。

我像變戲法似的拿出了大雞腿,直接大搖大擺走進去。

偏殿是一個稍小一些的廟宇,被一方青色石牆圍著,里面並沒有人。

在廟宇的正中,擺著一方香案,香案極為寬大,上面有淡黃色的緞子垂了下來,一直垂到地面,遮住了下方的青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