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1 / 2)

淫慶而余年 長袍 6357 字 2021-01-04

愛心醫院坐落在h市角落不起眼的郊區里。林武跟邢大打了個簡短的電話,就順著卡片上面的地址坐著計程車一路磕磕碰碰地來到了愛心醫院的大門前。

本以為這間遠在郊區的醫院應該門可羅雀,沒想到進去之後卻見到一片嘈雜。

幾個農婦打扮的中年女人抱著自己懷中啼哭不止的嬰兒極力的哄著,幾個年輕貌美的小護士正追著調皮追逐打鬧的小孩急的團團轉。

林武感覺自己好像來錯地方,他剛想走到玻璃櫃台前詢問院長室在哪時,一個穿著黑色職業裝,踩著高跟鞋的女子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位先生,請問有什么事呢?」女子的用詞雖然十分客氣,但不難聽出她的語氣帶著些不滿,似乎這里不是林武該來的地方。

「不好意思,我是來找邢副院長的,不知道院長室怎么走?」林武初來乍到,又看到眼前這位著裝正式的女子態度似乎有些不友好,只能低聲客氣詢問。

「哦?找院長?你就是林先生?請跟我來吧。」女子的語氣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僅溫和了很多還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林武,卻沒有讓林武產生被冒犯的感覺,林武甚至從她眼神里看到一絲對上位者的尊敬。

「看來這位邢院長還是挺厲害的。」林武一邊瞎想,一邊跟著眼前的女子穿過喧鬧的人群,往大廳深處走去。

「我叫爾藍,是外院的月勤保衛,外院是專門開放給附近村落的小孩做兒科義診的,在這附近的幾個村落,只要是14歲以下的小孩,帶上身份證明都可以來我們醫院的外院免費看病,連醫葯費也都是免的。」

爾藍一邊帶路一邊介紹:「平時我們醫院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除非是形勢相當嚴峻的急診,否則是不允許男家長帶孩子入內的,有些單親家庭想帶孩子來我們醫院看病都得拜托鄰居幫忙,不然連門都進不來。」

「怪不得一開始看到我的時候眼神那么有敵意,只是為什么會有這么奇怪的規定。」林武心里的嘀咕並沒有直接說出來,對於月勤保衛跟眼前女子怎么聯系起來的也沒有細想。只是單純地對這家福利醫院豎起了敬意,所以就靜靜地聽,靜靜地走。

兜兜轉轉後,林武又從大樓建築中穿了出來,才發現里面別有洞天,里面的建築與外面簡約的裝修風格完全不同,四處布滿了奢華園林的氣息。

一個遠比外面低得多的低層建築映入眼簾,但其裝潢的氣勢比起電視里的皇宮都不逞多讓。

門前大大寫著【診治樓】三個字,樓前還有一個種滿荷花的人工湖,通往【診治樓】的路上還是一條建著涼亭的走廊。

「診治樓,好奇怪的名字,隨診隨治嗎?呵呵。」林武心理暗想。

「院長室在內院,請隨我來。」爾藍帶著林武繞過了內院【診治樓】門前的人工湖,穿過走廊的涼亭,停在了【診治樓】的大門前,說道:「林先生,我只能送您到這了,外院的醫護跟內院是不互通的,我沒有權限進去。但您是邢院長安排的客人,自然可以隨意進出。邢院長的辦公室在二樓,您直接上去就好了。我就先回崗了。」爾藍宛然一笑就離開了,林武看著她的背影有點失神,愣愣地道了聲好,就走進診治樓內。

相對外院的喧鬧,內院分外的清凈。走進【診治樓】之後,林武不禁感嘆,對比里面的裝潢,外面所謂的奢華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這種奢華不是那種土豪金的隨意鋪設,而是處處透漏著富有格調的講究。林武在心中腹誹,有錢人可真是會玩。

扶著盤旋的復古樓梯走上了二樓,林武看到,那個只見過一面、有些神秘的男人正在正襟危坐地在辦公室里的辦公椅上等著自己。

「來了,坐吧,不用客氣。」邢大似乎早就知道林武已經到了,在這里等候多時。他指了指辦公桌前的位置後,順手點了根雪茄,便閉著眼吸了一口,煙霧慢慢呼出,發出了舒服的輕嘆聲。

林武在雲霧中有些拘謹地坐下,雙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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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女俠,今天又有什么新鮮玩意?」看見葉靈兒像往日一樣風風火火地跑進屋來,林婉兒放下手中的刺綉,有意調笑道。

從小在皇宮中長大的林婉兒,本就沒有什么太多的朋友。

她明白自己的身世有些離奇,所以皇帝舅舅給自己指定了婚事也沒敢生出多大的不滿。

反而是被指定婚事之後,母親對自己的活動范圍也少了很多的管控,倒也帶來了些輕松自在的日子,只可惜這種日子也未免過於寂寞。葉靈兒又常常隨著自己的兄長們在定州那邊瘋鬧,所以身邊常常連個能說說體己話的人都沒有。

表面大大咧咧的葉靈兒,內心也有自己的細膩,她當然能聽出好姐妹的揶揄,但反而高興自己能給好姐妹帶來愉悅的情緒,順著剛才的興奮勁說道:「昨日那大夫不是跟你說可以喝生羊奶嗎?我昨日回去之後,幫你去鄉下找母羊,發現有一廚子,能用谷蔬豆食,做出各種肉食的味道,而且不僅味美,做什么像什么!」

林婉兒聽到好姐妹提到昨日的那位大夫,一絲笑意涌上唇角,掩嘴笑了起來,那人居然想了這么個法子混進別院來了,要知道這里可是皇家別院,禁衛森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用冒充費大人的師弟的借口進來的。

昨日喝下他所帶的千年蚌精之後,確實身子有活力的許多,至少沒那么怕風了。味道雖然生羊奶還要腥臭許多,但卻總有點熟悉的感覺,不過確實勝在療效甚佳。

他還真是個膽大包天的人——但婉兒馬上想到,這個人是隨著范府小姐一起來的,難道他和范府有什么關系?

那他一定知道自己與范府那位公子的婚事……天吶!既然他明明知道這些,為什么還要來見我?為什么還要對自己說那些話?

一想到這里,她的心中有點五味陳雜,難道是自己會錯了他的意思?一想到自己昨天一晚上竟然因為房窗是否關上一事在窗邊猶豫了許久,最後毅然決然地關掉房窗卻還是忍不住盯著門窗等了大半夜。兩抹紅暈不自覺在她的臉頰上浮起。

如果沒有會錯他的意思,以我的關上的力度要進來也並非難事。原本心里還小鹿亂撞地擔心著突然真的被他闖進來,應該怎樣面對,看來人家不像自己所想那般,也是正人君子,是自己瞎想了。

婉兒有點羞愧,自己雖然已經許給了那個叫范閑的陌生人,卻還對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男子翹首以盼。雖然最後一無所獲,但她的心已經亂了。

不知道自己應該為什么都沒發生而安心,還是對自己傻傻犯痴的自責,還是。。。一無所獲的失落。

葉靈兒不知好姐妹心思早已幾輪翻轉,只見到好姐妹像丟了魂似的,沒有搭話,有些擔心:「怎么了婉兒?」她試探地關心道,「還想著賜婚的事?」

這個好姐妹對自己哪都好,就總愛哪壺不提提哪壺,一想到自己的皇帝舅舅賜下的婚約,林婉兒唇角浮起一絲苦笑。

姓范名閑,戶部侍郎范大人在澹州的私生子?看來對方也是個苦命人,從小就見不爹媽的面,只是為什么一定要自己嫁給他呢?難道說自己的身份就是如此的不光彩,只好胡亂許給范……閑?

婉兒腦海中又浮現起昨日那少年的身影,心中的愁雲又濃了幾分:「我這一生,遮遮掩掩長大,就連所謂的郡主身份,都不過是虛瞞。就算是郡主又如何?想找個心意相通的人,都不能由自己做決定。」

「若是旁人惹你不快,我定沖上去痛打他一番替你出氣!」葉靈兒深為好姐妹打抱不平,氣得猛拍了一下桌子,但隨後又面露難色:「可這事。。。」

婉兒看出好姐妹的為難,但她卻越想越堅定,忍不住心生激昂地說道:「我雖體弱,心卻倔強,要娶我,靠聖上下旨可不行。借我奪皇室財權不行。我要嫁的人,只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要我心里喜歡!」婉兒大膽地說出心中的願望,原有的五味雜陳也放開了許多,臉上也宛然露出笑容。

「婉兒你說得太好了!對,喜歡。以後我也要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葉靈兒被好姐妹的言語感染到了,情緒也跟著亢奮了起來。「不就是個范閑嗎?走!我們這就去找他!讓他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請奏皇上退婚!。」

婉兒被好姐妹不由分說地拉了就走,踉蹌了幾步也跟上了步伐的速度。

想到那位年輕的大夫,想到加於身上的婚約,心里的決定隨著輕快的腳步也堅定了起來。

對!她就是要追求自己所喜歡的!

哪管旁人說三道四!哪怕皇帝舅舅金口玉言的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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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您之前跟我提過北齊暗探一事我一直有在留意,最近他們的活動開始活躍起來。還與一對來自東夷城的女劍客有接頭,似乎有所布置。」

埋在醉仙居暗線的情報網一直都是交給柳如玉在負責,剛剛才完成了日打一炮的每日任務,柳如玉就收到了暗樁傳來的消息。

柳如玉擼動著剛才在她體內射過一炮卻仍然昂揚的肉棒,將收到的消息匯報給我,說的時候皺著眉頭,明顯有些擔心。

今早若若得知范思轍約范閑出去吃飯,便跟著一起過去了。我看著眼前乖巧雌伏的柳如玉,我不禁想起與如玉、若若的種種過往,再而想到了那顆植入不進婉兒眉間的種子,心里仍舊感覺有些不大對勁。以至於昨晚跟若若出了皇家別院後,一開始在路上我本來盤算著晚上要帶幾個雞腿去哄我的雞腿姑娘開心。可是一回到了范府,我還是打消了夜探深閨的想法。

還是先等等吧。

「哦?來自東夷城的女劍客?是不是一對姐妹花,穿著白色衣服蒙著臉,神神秘秘的樣子?」我接過柳如玉的話,這兩個人的出現對接下來劇情的發展還是蠻重要的,但在這個時候出現,會不會太早了些?有點意思。

「沒錯,主人是有打過照面?」事情關涉到他國的勢力,其中的復雜讓柳如玉沒有在我面前隱藏她的擔心。

「這倒沒有,她們最近在哪里活動?」

「自一周前她們來到京都之後,行蹤似乎刻意避開流晶河畔一帶,近幾日才開始出現在附近。根據傳來的消息,一刻鍾前有經過醉仙居。」

「一刻鍾?那還來得及。那好,那我便先去會會。」柳如玉連忙起身,為我穿戴好衣物。

我順著已有的信息得出預判,來到她們可能會出現的街道。

此時正逢市民上街買菜的時間段,街上來往密集,正是趁人多眼雜行不軌之事的好時機。但我並沒有多么急忙,遇到這對姐妹花只是時間問題,來到我的地頭,想撲騰一點浪花那怎么都得經過我的默許。

果不其然,來到預判的位置,我就在街邊采辦干貨的鋪頭見到兩個白色的身影,我甚至有點懷疑這身裝扮是刻意引人注目,反而猶豫要不要直接跟上去。

熙熙攘攘的街上,一個小男孩好奇地跟著一個車隊走著,似乎想看看車隊里運輸的是什么東西。沒曾想因為走得太近,被車隊中隨行的伙夫直接推開。

「哪里來的小屁孩,滾遠點!」伙夫態度非常惡劣,小男孩被推得踉蹌後退,差點摔在地上。

我見狀立馬向前,把小男孩扶了起來。

小男孩感覺到有只溫暖的大手扶住了他的後背,回頭看到了我,「謝謝叔叔!」

我沒有接話,回頭看向劍客姐妹花的方向,她們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街道盡頭。

這小子還挺禮貌的,就是貪玩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家里人呢?怎么一個人就出來瞎跑,受傷了怎么辦?」我絲毫不著急去尋找那對姐妹花,反而跟眼前的小孩交談起來。不知怎么,我有種直覺,感覺眼前這個小孩沒那么簡單。

「我叫滕陽,母親她在家中勞作,我幫不上忙,就偷偷出來玩耍了。」

滕陽。。。滕陽。。。滕。。。滕梓荊???

突然系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檢測到支線任務,是否接取?】

系統的支線任務是開啟第三關之後才能接取,秉承著完成任務越多獎勵越多的原則,我迅速選擇了接取。

按照這個系統的尿性,我心里大概能猜出是什么任務內容。

【支線任務已開啟:打通純愛與凌辱兩個結局,對象:滕梓荊妻子劉氏】

果不其然(汗顏)。

看來他就是就是滕梓荊的兒子,小孩童言無忌,也沒有防備,認出他的身份之後,我心里已經開始盤算怎么打通系統的任務了。

「一大早就出來玩,是老師布置的作業太少還是學校還沒開學?滕陽,那我叫你小陽吧!小陽,叔叔見你骨骼驚奇,要不要拜我為師,我可以教你大本領哦。」到了過任務的關頭,我又開始恬不知恥騙小孩了。

小娃對我還頗有好感,有些疑惑地問道:「叔叔,什么叫做骨骼驚奇?要教我什么大本領?」

「骨骼驚奇就是你很有天分,長大了肯定是個人材,至於本領嘛,你看!」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留意到頭頂上方一只飛鳥飛過,目測直線距離不算太遠,直接發動【空間穿越】技能,將飛鳥抓在手中。

「叔叔你好厲害,我也要學這個!」騰陽睜大小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一想到能夠學到這么厲害的法術就相當興奮,在他眼里我估計宛若神人哈哈哈。

果然這個a級技能最後還是被我用來變魔術哄小孩子,我心里忍不住吐槽。

「那你現在還叫叔叔嗎?」我微微一笑,放走了手中的飛鳥。

「師父!教教我!」這小孩還真機敏過人,看來確實是個可造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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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透過雲影鋪灑而下,時亮時黯,道路兩旁的老樹抽出新枝,在風中輕輕搖晃。已是暮春時節,山腳湖泊里小荷初展容顏,碧嫩一片。

范府的馬車在道路上緩緩前行,前後跟隨著幾個護衛,看上去頗有幾分聲勢。

馬車正走到半路上,范閑感覺范府隨行的幾個護衛的氣息似乎越來越遠,也不著急。

范思轍突然找個理由想要下車,卻被范閑一把拉住,「沒事,安心坐著。」

范閑一臉淡定地看著范思轍,不讓他下車,范思轍被他看得心里有點發麻。不一會車外就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

原來,范思轍暗中借故讓隨行護衛離開,然後安排了幾個打手要前來動手教訓范閑。

范閑早在昨晚的時候就留意到了,自打范思轍從柳氏處出來,就直接奔他的住處過來,說是要請他吃飯,而且一請就是京城最有名、也是最貴的一石居酒樓。本來范閑預想柳氏會安排范思轍把什么難題拋給自己,於是還順勢帶上若若,沒想到是這么沒頭沒腦的一出。

范思轍安排的那些人哪是縢梓荊的對手,即刻就潰不成軍,在車外叫慘哀嚎。

「好了,下去看看。」范閑悠哉游哉地下了車。

「少爺,你要為我們做主啊!」被打得七零八落的打手一見范思轍,連忙上前哭訴,范思轍那敢承認這些人是自己找來的,將下人一腳踢開。

「誰是你家少爺!」范思轍一看姐姐的本來就冷若冰霜的表情此時似乎有些慍色,連忙一個勁兒地和范閑套近乎,摟住范閑的手說道:「我跟我哥情比金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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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買了根冰糖葫蘆給小男孩滕陽之後,我便以去他家取得父母同意為由,從他口中得到了他家的地址。我讓他自己乖乖去玩,別又跟著別人的馬車,就起身往他家里去了。也不知道滕梓荊的老婆長相身材如何,要是給我找個力拔山兮的粗壯農婦,那系統也太特么不當人了。

出了街區兜兜轉轉不遠,就見到山腳下有一炊煙裊裊的院落,想來王啟年將地址選在這里也是頗有講究。

走進簡單圈起來的院圍,才發現不過只是一間簡陋的茅草屋,我在心里暗罵起剛才還誇著的王啟年,這家伙也夠黑心的。監察院給的撫恤金至於搭建這么個破屋嗎?

「咚咚咚。」我敲下了木門。

「誰呀?」屋里傳來劉氏的聲音。

我小聲地清了清嗓,確保自己的聲音沒問題,淡淡地說了句:「是我。」

屋內的聲音頓時靜了下來,不過半響,門打開了。

見到少婦的頭從門中探出,我頓時楞了一下。這情況比我預想的簡直好得太多:少婦粗糙的布衣下絲毫不能掩蓋成熟突翹的身材。亂蓬蓬地扎起的秀發下略帶憔悴的容顏,卻帶有一雙柔情似水的雙眸。只是這雙本該晶瑩剔透的眼眸卻布滿了過度悲痛後疲倦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