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道續(17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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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1日

白玉道·續17章

高麗佛寺內,夜黑風高,陰風灌入,明月遮蔽。

一處明亮密室里,墨帝子非面帶痛苦扭曲的從飄滿各色天材靈葯的香木浴盆

中挺身而出。旁邊他的兩名貼身內侍宮人連忙走過來,用一塊柔軟的白絨巾替墨

帝抹拭著白凈富態的身軀。

可是,就在墨帝的寬闊後背、肩頭乃至大腿下方股肉處,赫然印著刺目的拳

印。那拳印並不大,一共有六處,烏青紫脹的存在於這位天人高手身體上。墨帝

咬著牙,挺立在那里身上白霧繚繞,六處拳痕上點點烏血緩緩透體而出……這種

令人膽寒的狀態持續了足足一刻鍾,墨帝才收功緩緩坐倒。一旁兩位宮娥湊過身

去,張開小嘴,吐出香舌一點一點的給他將拳痕上的淤血吸去。

墨帝疼得五官都擰在了一起,嘴里喃喃的罵道:「霸體鳳拳,以武道壓權道,

女帝這個賤人……仗著自身天道對本帝君天道的壓制,竟然動此毒手。早晚,本

帝要將此仇報回來。到時,讓你姜亦君這賤貨也嘗嘗墨公八恥刑的厲害……嘶

……」

墨帝子非看著自己身上的拳痕,又調動體內真氣緩緩調息,但收效甚微。女

帝的武功也是將煉體走到了極致的,輕易不出手,出手就沒有什么輕傷,雖然斬

不斷天道,但是傷害和白玉劍相差不了多少。這還是墨子非閉關十載,又謹慎小

心,才沒毀了他一身上品根基,但看這嚴重傷勢,以他墨帝天人之能,少說也得

三年五載才能徹底驅散身上的拳傷,之後有沒有後遺症還很難說。當日里他調教

白王妃艷心時候,墨帝威風八面,氣場強大,誰能想到每次當艷心仙子坐在他身

上,牽動觸碰到他紫袍下幾處拳傷時,墨帝都要忍著何等的刺骨痛楚,還要裝作

面上若無其事十分享受的樣子出手調弄艷心。

這些天人之間,最是彼此堤防,如今墨帝身在高麗佛門,可是有兩位同門天

人在側,真要給白艷心、朴政陀知道他墨帝身負重傷,說不好他二人真會對他身

上的天道打什么歪主意。畢竟這世上天道就這么些,占一個其他的人就再沒有機

會。至於小和尚的劫數如何,墨帝此時根本顧及不到,天下天人又不是他一人,

倒霉也不能全落到他墨帝身上吧。

不管墨帝怎么想,白大人身旁的裴道姑這幾日是終於緩過來了,不但氣色如

初,而且在白大人的道韞雨露滋潤下,容光更盛從前。那位平日里好色如命的白

大人不知怎么,突然像是轉了性子一般,除了日常讓她服侍洗漱之外,竟然連續

兩三天沒碰過她的身子了。就連那位不時過來叨擾他,對他白大人痴纏不已的年

輕郡主李雪主,他都不假顏色,最多是在女孩子胸口下身占些手足便宜,真個銷

魂是無論如何也不肯了。

這位粉面清秀道姑哪里知道,非是她的這位主子轉了性子,而是他給墨帝的

可怕武功驚到了。而且這幾日從盜得的佛門正宗典學中發現,佛道禪功博大精深,

這國師朴政陀浸淫了此道多少年,自己才開始修習,為了保住他白大人的小命,

小和尚哪敢不痛下苦工。玩女人,脫險之後有得是機會,小和尚這是暗暗在跟高

麗神僧較勁賽跑,多提高一分修為,加深一份對正宗佛門的理解,將來就多一點

獲勝的把握。

所以白大人這幾日特別安分老實,日夜不停,廢寢忘食的將邪佛、神僧、佛

母三人的天道拿來對照修行。李雪主幾次來探望他,他都在閉關修煉中。小和尚

也明白,這小妞此時也沒什么心情,追隨著自己不過是受了她王兄李品的叮囑,

隨時監控著局勢而已。

小和尚這邊在高麗無事閉關練功,華龍玉劍閣那邊可亂作了一團。

原來,一直在雷鳴久侯白大人多時未歸的幾位紅顏知己都住不下去了,一個

個紛至沓來,到華龍玉劍閣聚會一堂。原本憑著這幾位女子的功力還來不了這么

快,但是有了女帝這位位高權重女天人的攜帶,自然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區區幾

日功夫,一行幾女便都回了華龍。本來雷鳴的朝事也已經料理的差不多了,女帝

此番返回雷鳴再沒耐心跟一眾面目呆板的朝臣廢什么話。按照當初跟小和尚商量

的對策,雷厲風行的頒布了一系列法規政令。看著驟然駕臨的女帝姜亦君凜凜的

滿面殺氣,雷鳴朝內的文武群臣一個個噤若寒蟬,沒有一個敢出頭反對的。

按說這也不足為奇,畢竟是戰敗附屬國面對宗主國的元首,誰不服氣這位女

殺神,你倒是上去跟女帝分辯一下試試呀。結果自然是沒人嫌命長,雷鳴朝堂上

下,連帶著那位皇帝都坐起了縮頭烏龜。如此一來,在太

師張澤夢和她夫君、康

大人、小王爺等人的主持下,一切政法到是貫徹的得心應手。

實際上女帝發這么大龍威倒不是沖著雷鳴百官的,而是她當日里與墨帝一戰,

雖然將排名僅次於她的天人墨帝打了個半殘,女帝自己也受了些內傷,吐了一小

口心血。這還在其次,最重要的在她大占上風,就要大發雌威打得墨帝滿地找牙

的時候,一時疏忽間竟然中了墨帝這天人的一記「留蹤玉掌」。墨帝的此種絕學

獨步天下,專門可存留掌力在預判敵手的行動位置的虛空中,攻敵要害,防不勝

防。每次事先出掌表面上都是無聲無息一片和氣,暗地里潤物無痕,最是陰險。

也難怪,搞政治權術的象墨帝之流,最擅長的可不就是暗箭傷人嘛。

墨帝那一掌切在女帝的渾圓結實的大腿內側,雖說掌力傷害被女帝霸道的天

人體抵消了七七八八,又是隔空掌勁,但對於女帝來說卻是她成就天人之後極少

的奇恥大辱。也不出去打聽打聽,她女帝姜亦君的傲然身子這一輩子給哪個男人

觸碰過。雖然墨帝與她同為天人,女帝也覺得是受了天大的污辱。女人就是如此,

她相中的男子就是讓她吹蕭品陽,毒龍飲溺都可以樂在其中,若是她相不中的男

人,哪怕是拿目光多看她兩眼,都恨不能把人家一對眼珠挖出來。

雷鳴這些人還不知道,在來雷鳴的路上,女帝越思量火氣越壓不住,她姜亦

君稱帝以來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盛怒之下,女帝飛劍傳書,調兒子小胖子入

主雷鳴,也算讓其鍛煉下治國能力。另外又下書命令大姜下屬的陰陽城主兩位天

人,立即發動陰陽城的全部勢力,暗暗潛入墨帝公國,只要是墨帝兄弟的直屬人

馬,見面務必一體拿下,死活不論。不管是皇族將相,不消滅湊足一千之數,不

許率部返回大姜。倘若墨帝事後不肯善罷甘休,女帝就要發大姜雷鳴兩國之兵,

給墨帝公國點顏色看看。此番女帝想得很清楚,不用點果敢殺伐手段,還真當她

女帝是好欺負的。

陰陽城主當然知道女帝的厲害,哪里敢怠慢,得信之後,連夜整備本部人馬,

暗暗得潛入墨帝國境殺奔墨帝皇都,抄墨子非的老窩去了。可憐墨帝公國的一干

高層權貴,一場可怕殺劫正悄無聲息的向他們襲來,落入陰陽城主這倆變態人妖

手里的墨帝軍將,才算領教到了什么是血腥殘忍,什么是生死兩難。

當然,這都是後話,女帝此次重返玉劍閣,是含憤而來,又不屑於跟小和尚

的女人作過多糾纏。本來小和尚此次離開雷鳴就走得急,眷屬都未及安排,如今

事了,留在雷鳴除了添亂也沒什么用處,所以這次回來的除了白瑤兒,韓皇後幼

薇、幼銘姐妹,就連那位雷鳴當朝太師,京城第一美女凝像境的張澤夢都一同前

來。若不是關大帥冷月、副將關月影需要在雷鳴震住局面,簡直是要傾巢出洞了。

誰都知道高麗大妃白艷心不好對付,但是架不住這些女子都掛記著小和尚安危,

在雷鳴干待著又無事,索性便都隨著女帝一起回轉華龍了。

當然,要說玉劍閣中的所有女人都惦記著白大人,也不盡然,就比如說那位

侯夫人南宮幼銘,她就恨不得小和尚能掛在高麗或者給囚禁在佛門永遠不回來,

少來煩她,才一了百了。與韓皇後直接去尋家主南宮邀夜,母女相見不同,南宮

幼銘本就跟她娘親情意平平,她最先去找的竟是蘇悠。也難怪,蘇悠離了侯家,

南宮幼銘的幼子便無人照管,在蘇悠笑著對她解說了,侯家那里小和尚已經命她

妥善安排,由她蘇家和影社的高手出面照應,並在影社里給她孩兒尋了一位名師,

專門給侯家子嗣打下根基。南宮幼銘才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她感激的跪在地上

直掉眼淚,對小丫鬟嘴里說著感恩的話。很顯然在場眾人中,侯夫人幼銘只有和

蘇悠這丫頭最為親近……

韓皇後嫁入華龍皇室,直到她後位被廢,多年未見過娘家親人,只是孤身一

人的跟著小和尚流落江湖。好不容易見到了妹子,又總是讓她操心不已。如今見

了娘親南宮夫人,遠遠看見,便淚流不止,急不顧身的奔過去,撲在南宮邀夜懷

里,只喊了句:「娘…………」便再也說不出話來。多年來的辛苦委屈,都化作

了母親懷中一把心酸眼淚。

南宮邀夜雖然身為一家家主,但是見了泣不成聲的女兒,知道她心里委屈,

也是鼻子一酸。其實此時母女倆也算同命相連,正該彼此勉勵,南宮夫人拍著女

兒的粉背,感慨道:「你這丫頭,就是性子太弱了些,也是為娘的不是,當初就

不該拿你當棋子,送到皇宮內院中去……娘時而想起,其實也心疼的。怎么樣,

他對你也還好吧?」

南宮幼薇抹抹臉上的淚花,聽娘親提起小和尚點點頭,然後奇怪的問:「娘

親怎么也到了玉劍閣來?……莫非……」

南宮邀夜無奈的點點頭,在女兒耳邊輕輕訴說了她和小和尚的約定,本來母

女共事一夫是極沒臉的事,沒想到女兒幼薇卻破涕為笑的歡欣道:「太好了,這

樣一來,娘親妹妹和幼薇又能快樂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幼薇再也不用孤苦伶仃

了。」

南宮邀夜一陣無語,心道,傻丫頭,有你想得那么簡單就好了。在這白家後

院過生活,可半點也不比在皇家宮廷內院輕松呢,一個不好,恐怕她娘兒三個,

都要給人踩在腳下。但是見了女兒幸福得如此單純簡約,她這當娘的又怎好對她

過於苛責,只得由她去了。

另一邊,白瑤兒見了母親艷劍,自然有一番別樣親膩,這對母女的感情,就

不是一句思念情深道得清楚的了……待瑤兒得知了邪佛已逝,到底還是強拉著母

親一起,去後山密室中對著封閉墓室的冰冷巨石,焚香跪拜憑吊了一番。好歹這

些年來,邪佛雖然秉性暴虐,可對瑤兒還是疼愛有加、關心備至的。最讓瑤兒感

激的是,邪佛其實與她沒什么親緣關系,但並沒有隨便就奪了她的黃花處子,看

在她娘親艷劍和六長老面子上,最終還是將這位如花似玉的小美人留給了哥哥白

離。如今物是人非,她艷劍母女往事種種,也就隨著邪佛的離世翻篇了。

人家母女相認,骨肉團圓,頗為尷尬的就要算女帝姜亦君和雷鳴太師張澤夢

了。

女帝聽聞小和尚將其後宮的管理全權交給了這位雷鳴太師,從未對此姝放在

眼內的女帝,先是目光不善的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了張澤夢一番,看得這位才華

橫溢,智慧過人的女太師渾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女帝姜亦君可是那種能動手就

不逼逼的女中豪傑,和艷劍規規矩矩的給人調教為奴多年不同,她可是一言出口,

天下縞素的主兒,凡事可不一定跟人講什么規矩。真要說拉下臉來丟過雙小鞋來,

張太師還真沒轍。張澤夢知道無論什么時候手下的實力總是硬道理,對於這位在

江湖朝堂上都說一不二,在大陸王朝中權傾天下的一代女帝君,自己能折服得住

么。

張澤夢正狐疑著,沒想到,女帝端詳了張太師許久,走過來點點頭,伸出一

根手指遙遙對著她的心口戳了戳,只平淡的說了句:「他這名管家倒是選得還能

入眼……你嘛,不錯。但也要給朕仔細著。」

面對女帝赤裸裸的威嚇,張澤夢雖然不至於害怕,但是多少有些心虛,暗自

感嘆主人白離的後宮果然是沒有一個好相與的,這位女帝就是其中難弄至極的一

位,更別說那位傲嬌奪人的韻塵了。事到如今,張太師還不清楚小和尚是如何將

女帝也劃拉到紅鸞賬下的,摸不清女帝的底細,也只好等此間事了白大人回返再

作理論。

接下來女帝聽蘇悠講,聖醫閣的辛安然還給羈押在玉劍閣的刑堂時,女帝柳

眉就是一皺。但是她現在總不好再為了一個辛安然再跟艷劍鬧一場,說到底也是

辛掌門算計小和尚在先。女帝也須賣艷劍一個面子,便親自走過去拉著艷劍的手,

悄悄的在她耳邊故作親切地說:「都是自家姐妹,鬧得太僵了,大家誰的臉上都

不好看……姐姐你狠狠收拾她一頓也就算了,回頭本宮做主,讓辛家妹子給我劍

兒磕頭認錯,你這作婆婆的,這次就高抬貴手吧。」說完,女帝就探手在艷劍肥

圓的香臀上飛快的擰了一把,那記出手,當真是疾過閃電,動越流星,已然是用

上了天人境頂尖的手法,快得靈犀無影,莫說在場的其他女子,就連艷劍掌門自

己都沒怎么反應過來。

白艷劍屁股上一疼,又給女帝一句「劍兒」說得臉蛋飛霞,看著一旁的小丫

鬟蘇悠一往關注、苦苦指望的楚楚眼神,她心一軟,也就點頭答應了。但她忘了

一點,這邊辛安然是女帝求情,看在姐妹情面上釋放了出來,蘇悠那邊的白氏

「家法」可沒說給她免除。事後,倒是讓艷劍又吃了不少苦頭,才算罷休。

無論如何一天雲彩算是滿散了,女帝拉著艷劍的手,就想去她的掌門閨房盤

桓一番,商量一下接下來對抗高麗大妃白艷心的具體行動計劃。就在眾女子三一

群兩一伙,准備就此散去的時候,有一名門內外事弟子前來通報說,雷鳴雷王爺

受白艷劍之邀請,特地前來玉劍閣拜會。

女帝聽了,倒不好再獨占著艷劍掌門不放了,畢竟她和這位雷鳴老天人也不

太好直接見面,只好放艷劍掌門前去接待。滿堂的美人鶯聲燕語,唯有艷劍掌門

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心中盤算:此番加上雷王

爺,辛安然,只我玉劍閣一處就

湊齊了四位天人,待得聯絡上了韻塵那丫頭,娘親啊,我看你如何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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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家諸女眾志成城的時候,萬里之外一處山明水秀的世外桃源。一位病

殃殃的男子正捧著一冊古卷怡然自樂,突然一陣心血來潮,他放下古書,扶著輪

椅來到草廬內一面半人高的銅鏡前。那銅鏡古朴幽雅,鏡面上朦朧模糊,一陣迷

霧散過。接著,一名艷若桃李但形容憔悴的細臉女子的身形隱隱約約的出現在鏡

子之內。

枯黃男子見了,大吃一驚道:「白娘娘,沒想到小生有生之年還能得見您一

面,實在是生平之幸……只是您怎么落得如此狼狽?」

鏡中女子面色凄涼,憂傷的說:「沒什么,不過是方才服侍魔君父子時,給

那磨人的小魔頭抽了三百「離月弓」而已……今日妾身找你,也是迫不得已。請

你出面替本宮阻止一下下界白家諸女,讓她們務必安分一些,少往劫數里摻和。

否則魔君一旦出手,勢必難以挽回,本宮也安撫不住魔君父子的……我那一雙可

憐的女兒,又要白白遭受非人折磨。」

「唉……」病容男子聽罷長嘆一聲,回道:「白娘娘,您也知道,不在輪回

中,小生便如輪回外青松巨石,萬載不朽。一入輪回,即便是我,也在劫難逃

……您……,這是為難在下啊。」

「那……就當是我求你……當初你欠我的,莫非就不用還了么?」鏡中的白

娘娘面容凄楚,款款動了動身形,赫然就在她胸前裸露出來的玲瓏玉乳上,留有

一處六瓣梅花狀的香痕燙疤十分刺目。女子幾分痴怨的看了病容男子一眼,沒再

說什么。

病容男子無奈的點點頭,算作應承下來。看著鏡中女子的音容笑貌,緩緩消

失,他口中兀自喃喃道:「天運人功理不窮,有功無運也難逢。因何鎮日紛紛亂,

只為陰陽數不同……劫數啊,劫數……」

而幾乎是同時,在塞北冰原,一處萬年不化的冰山洞窟中,一個窈窕的赤裸

身影正在冰面上緩緩起舞。

萬丈寒氣到了這女子身前數丈便無法靠近,不但如此,冰洞中的雪魄寒冰在

她的身旁紛紛融化成水,水又進而飛騰成煙,不斷繚繞著女子的身軀盤旋縹緲。

突然,赤身裸體的女子身前一面萬年冰壁,一陣流光溢彩,然後一道身材修

長,玉冠青袍男子身形的若隱若現的浮現出來。

「原來你這妖婦躲到這兒來了……誰准許你私自下界的?!」那壁中青袍男

子見了舞動中的女人,厲聲喝道。

不斷緩緩舞蹈的女子一驚,連忙停下身段,收功凝氣,將身旁的冰霧都斂歸

體內。待到水霧散盡,那裸身女子容貌顯露,赫然正是法爾教廷的聖女。

「絕色,你好大膽子,見了本天君竟然敢直立不跪,難道你就不怕天青宮

「萬蛇鑽陰」之苦嗎?」青袍男見聖女嚇得瑟瑟發抖,不敢說話,又怒目斥責道。

聖女聽了連忙盈盈拜倒在地,恭敬的回道:「殿奴絕色叩拜大人……非是絕

色敢冒犯天君,實在是因為妾身在這處下界給一名賤畜打傷了,才不得不躲避此

處療傷。」

「廢物,連區區一名下界之畜都對付不了……嗯,不過你既然機緣巧合的下

去了,就把白家婊子的事處理一下好了。」青袍男子有些不耐煩的吩咐道。

「可是……可是,奴家……我」教廷聖女期期艾艾的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就憑你這么恢復法,沒有個幾十年能恢復修為么,再

加上界面之力的壓制,指望你?哼~!……老宮主座下的狐、豚、鷹、犬都在你

這一界吧,他老人家早就防著這一天呢。可以去尋他們助你一臂之力,也就是了。」

青袍天君說著,輕輕一抬腳,他腳下當即浮現出一名身量嬌小的女孩子。那女孩

紫發飄飄,只是看不清面貌,見了聖女,遲疑了片刻,突然辨別出聖女身份,尖

聲哭叫道:「姐姐,姐姐…………救救我,求求你將我贖出去吧……」然而,青

袍天君腳下一用力,那女孩的慘呼就戛然而止。

「妹妹,妹妹~……」聖女見了那女孩,心似刀割,連忙抬頭心急如焚的看

向青袍男子。

「絕色,你給本天君記著,完事後,帶著把你打傷的那名賤畜和你自己一起,

回來換你妹子……至於多久嘛,本天君不著急,哈哈哈……」

說完,青袍男子一揮手,冰壁中的影像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下冰窟中的

聖女,獨自默默垂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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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日子終於還是來了,俗話說是福不是禍。這一日是四月十四,明

日便

是高麗世代相傳的另一大傳統宗教節日,佛祖涅槃成道的祥日——衛塞節。當初

這位天縱之才在菩提樹下發現了無常、無我的真諦,放下執著,達到究極解脫,

得到阿羅漢果,完成了人生的至高天道。

如今神僧朴政陀也是同樣的信心滿滿,他惦記了幾十年的佛門邪宗的傳承,

今日終於就要落在他的手中,這可是他師傅師祖幾代高僧苦求不得的大機緣。收

了白離那小子的天道,憑借自己多年在佛功禪定上浸淫的修為,一旦正邪陰陽合

璧,就彷如當年佛祖涅槃一般,脫穎而出,進階天人後期,入此界天人榜前三,

這都不在話下。到時候,等自己將佛法融會貫通,再去尋到那輪回外的百曉生,

請教開辟另一界婆娑天地的方法。他朴政陀稱宗道祖,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國師朴政陀越想越美,他迫不及待的著人去請佛母白艷心,又命手下幾位得

力護法金剛和佛母的座下佛女一起,去將小和尚押來……當然,現在佛門拜訪的

墨帝和高麗王李品也不能不請來觀禮。神僧朴政陀不是不知道高麗皇族在暗地里

蠢蠢欲動,伺機待發,但是此番只要他奪道成功,必然可以將他們震懾。高麗王

朝嘛,就讓它永遠成為他密傳佛宗的一處下界佛場好了。

枯僧正想著,沒想到佛母白艷心、墨帝沒請來,小和尚白離到是屁顛屁顛的

自己跟著護法佛女先來了。朴政陀凝神一看,這小子最近這功力漸長啊,不但說

話中氣十足,腦袋門上光芒鋥亮,連皮膚都晶瑩了起來。國師朴政陀知道,邪宗

和正宗密傳不同,邪宗講究以氣養生,越修下去人越精神;他正宗卻強調個人苦

行修持,越練到高深處,形容越枯槁,朴政陀這還算好的。他這一門前幾位傳人,

有練得半身枯榮的,一副陰陽臉,別提看著多古怪了。

但是不對呀,這小子應該是知道自己要奪其傳承天道,怎么會如此興高采烈,

生怕自己來晚了似的,讓人劫持了搶奪修為,哪有他這么開心主動的?神色國師

越看小和尚越邪門,真有心過去問問他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知道問了小和尚也不

會說。好在這時候,墨帝帶著他的一眾護衛也到了,同來的還有佛母艷心。

艷心今天身披乳白色佛袍,手持一串青玉佛珠,臉色安和慈祥,體態穩重婉

約,身後帶著她高麗大君李品以及一大批皇族重臣,當日里的白胖趙太監和大內

侍衛統領也在其內。朴政陀耷拉著長長的白眉一看,這是向他神僧示威來了?可

惜區區幾個凝象境人物還不放在他佛門眼內,來了更好,讓你門瞧瞧佛爺的通天

手段。

年輕君王李品今天倒是面色凝重,多少顯得有些緊張,跟在白王妃身後不聲

不響。眾人見面還沒敘完禮,就聽小和尚那邊開始大吵大鬧,國師臉色一沉,問

過旁邊尊者才知道。這位華龍國來的白大人說他餓了,吵嚷著要佛門給他上最好

的燕翅酒席。

朴政陀肚子里這氣,高麗佛門倒是不忌葷腥,我說這小子怎么來這么早呢,

感情是跑他這里蹭吃蹭喝來了?你小子好歹也是個天人了,哪里還需要世俗界里

的酒菜填飢,明顯是成心搗亂。但是此時高麗皇族不少權貴都在場,又當著貴賓

墨帝隨從一眾人,大體面上總需要過得去。既然小和尚要吃喝,也只好給他。

既然白大人吃喝上了,其他人總不能在旁邊干看著吧,國師無奈之下也只好

讓屬下僧眾給眾人設宴。

這頓飯吃了足足一個多時辰,小和尚吃得是溝滿濠平,油光滿面的,完事還

要喝茶。不是高麗極品香茶泡得三遍,火候不夠足道,他白大人還就不喝。把高

麗神僧朴政陀氣得差點沒倒仰過去,這不是瞎耽誤功夫嘛這個,等眾人酒足飯飽,

再看時辰早誤了選好的良辰吉時,高僧算好的一切流程算是泡湯了。

國師朴政陀強壓著怒火,故作無謂模樣,心底暗道,等佛爺取了你的天道,

再收拾你這作死的小禿驢。

終於宴罷,眾人在佛院一眾高僧和國師神僧的陪同下,來到了佛院後身處的

一處嵯峨嶙峋石山前。這石山倒也不算高大巍峨,但卻透露著隱隱的佛光寶氣。

除了知道內情的佛母艷心和大君李品外,其他外來人都面面相覷,就見早有

金剛力士將石山腳下的數丈佛窟大門緩緩推開。眾人一看,原來此座石山已經給

從中掏空了山腹,里面香煙繚繞,缽磬鐃鈸等法器聲聲入耳,不由紛紛感嘆,高

麗佛門好大的手筆。

眾人隨著神僧佛母緩步而入,發覺此處高峨石窟內除了滿山壁的佛道造像,

山窟正當中蓮台上,還有一座三丈高的金身法像。此法相佛陀三頭六臂,周身珠

光寶氣,法輪經幢環繞,隱隱得還透

出陣陣金光,顯然是經過有道高僧日夜加持,

又經佛門獨門秘法精心煉制的一件神級法寶。小和尚見了也暗暗吃驚,當初華龍

江南玉佛道弄來的那座丈二金身,跟這件原寶一比,簡直就是三尺孩童的玩具一

般。當初那件仿制金身就那么厲害,這龐然大物要是催動起來得鬧出多么大動靜

來啊?

當下,國師朴政陀得意洋洋得往金身前一站,口誦佛號,念動真言,那身後

三丈佛陀金身頓時凌空而起,懸空離地,重逾千斤的金佛卻像輕如鴻毛一般。不

僅如此,此寶開始慢慢放出道道金光,氣旋般得吞吐附近的天地元氣。佛陀金身

連帶著身前的神僧朴政陀氣息越長越高,達到一個可怕的地步。

旁邊的墨帝見了,也是深深的一皺眉,臉上異色一閃而過。他不得不承認,

佛門確實有點門道,早聽說佛門擅長奪舍煉器,這佛僧朴政陀若是真的能煉化自

如了此尊佛門至寶,恐怕就是和全盛時期的自己都有一戰之力。墨帝思量著,又

偷眼朝白艷心看去,卻發現這位佛母臉上無驚無喜面如凈水,只是坐在大君李品

身旁,一副慈愛有加的模樣。

「眾位遠來貴客,還有我高麗朝的諸位大人,尊敬的大君陛下。今日我高麗

佛門與華龍邪宗,正邪歸一,宗門一統,實乃我朝一大盛舉,佛門廣大昌盛的預

示。貧僧有幸主持此次傳承之禮,還請各位安坐靜觀。之後還有本國師以及佛道

高僧傳經講法,定會讓眾位賓客大人們不虛此行。」朴政陀晃著他干枯的身形,

客氣的給眾人讓座。

雖然外來如墨帝小和尚等人,看著朴政陀如此鄭重其事的宣布,有些新鮮。

可是其余高麗本國的眾人都面色如常,因為當初國師朴政陀吞並高麗其他幾處佛

門聖地傳承時候,也是如此說詞,今天不過是照本宣科,這些人也不是來參加並

佛儀式一次兩次了,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隨後,神僧朴政陀便押著小和尚飛身形來到金佛的肩膀上,強迫著白大人抬

起一只手臂,將掌心放在三個佛首左側佛頭眉心鑲嵌的一顆七彩寶石上。小和尚

無奈的照做了,只覺得手掌接觸到那枚七彩寶石,便被一股神奇的萬鈞力量牢牢

的吸住,手掌像長在那顆寶石上似的,想再次拿開卻是毫不可能了。

朴政陀見小和尚已經就位,就不再管他了,自己飛身形來到凌空金身另一側,

同樣盤膝坐在佛像右側肩膀上,伸出枯瘦手掌同樣拍在另一側佛頭眉心寶石上,

口中高喝了一聲:「開……!」

蓮座下眾人只見佛陀三丈金身隨著神僧一聲喊喝,開始緩緩轉動並放出萬道

佛光。很明顯,這尊佛門至寶已經由神僧朴政陀煉化由心,控制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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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朴政陀念動密傳經文催動法寶的時候,小和尚也在嘗試著探尋並與這尊

佛相產生聯系。很奇怪的是,白離在自己玄氣探入佛陀金身同時,他當初在古墓

里煉化的那十二尊金像的精粹都不知道從體內什么地方跳動出來,幻化出各自庄

嚴法相,盤踞在他的丹田氣海之內,圍繞著小和尚的那顆邪佛舍利不停轉動。

朴政陀身上玄氣閃動,禪功逐漸開始催持,一股玄奧的力量逐漸通過佛陀三

丈法身吸納另一端的白離體內的天道傳承。出乎高麗國師意料,跟以往吸取其他

佛教分支傳承不同,朴政陀連催幾次,對面佛首前小和尚坐在那里紋絲不動。他

體內的邪宗傳承朴政陀明明已經感知得一清二楚,那顆灰色的舍利繚繞著濃稠的

灰氣,那就是邪佛的天道,很明顯啊,小和尚還沒將之煉化完全。唯一讓他有點

古怪和莫名其妙的是,這顆邪佛舍利上怎么還有不少正宗佛光在閃爍。

過了一會兒,國師朴政陀發現,那顆舍利上的佛門金光越來越盛了,而且越

來越粗,隱隱組成一枚枚佛門梵經符文。管他是什么呢,終究白離這小子功力修

為就在這兒放著呢,朴政陀已經體會得一清二楚,天人初期,比起自己淳厚的禪

功修為,這小和尚還差得遠。就算他入了天人,又當如何,佛道正邪合一,一定

是修為淺的歸並到修為深的天道之中,這是必然的法則。如此一來,朴政陀還有

什么可忌憚的,他連忙全力運轉禪功,吐氣吸納,一時間金佛這邊的高麗國師身

上袈裟無風自起,仿如充氣似的,漲得象一個陀螺一般。

小和尚這邊也十分緊張,雖然在龍脈氣息的掩蓋下,他煉化傳承的情況被徹

底湮滅在表象當中。但是小和尚坐在那里確實覺得有一股股的法寶及禪功吸力在

不斷得通過手臂上的經絡,將他丹田內的舍

利往外極力拉扯。可是那股龐大的力

量經過舍利周圍十二金身法相時候就被抵消了大半,具體原因他也說不出來。但

是如此一來,終究是要給那妖僧將他體內的這枚邪佛舍利吸納而走的,小和尚知

道對面坐的黑瘦國師打得什么主意,這老家伙壞得很。

於是白離情急之下,不得不運用他這段日子一直參詳的正宗佛門玄氣轉換邪

門玄氣的法門,嘗試將侵入體內的吸力轉化一下,哪怕是有所減緩也是好的。沒

想到御女道正邪轉換的方法還真好用,透體而來的正宗禪功玄氣,逐漸的在給他

通過御女道功法轉化為灰色邪佛玄氣。

本來高麗國師那邊已經看到很大希望了,雖然小和尚的穴道在佛功透體時候

就已經沖解開了。但是朴政陀眼看著小和尚他體內的那顆舍利已然是根基不穩,

正一點點的從丹田氣海中脫出,透過十二重樓,逐漸一步步的快要脫離白離的軀

干,進入手臂經脈了……哎~?怎么脫離得速度越來越慢了?

朴政陀連忙全力運轉從他師父師祖那里學來的佛家正宗禪功,然而那顆邪佛

舍利還是搬運得越來越慢,到了小和尚肩井穴要穴的時候,竟然停在那里不動了。

卧槽,這他娘的是什么情況呀?不由得神僧急出一腦門油汗,到了這個時候他也

發現不對了,自己輸入金佛體內用來連接白離天道的佛宗玄氣,正在緩緩的轉化

成邪宗灰氣。而且灰氣正沿著小和尚體內的經絡以一種他十分熟悉的方式脈絡運

行——這不就是他佛門正宗禪功的行功路線嘛,這小子怎么知道的?

朴政陀不由得扭臉看了一旁佛母白艷心一眼,不會是這妖婦背著自己傳授給

白離的吧?而此時白艷心也正滿面疑惑的看著他,自己的這位師妹應該不會吃里

爬外,而且就算行功方法傳給白離這小子,自古正邪不兩立啊,他是邪佛傳人也

該運行不了正宗佛功呀,怎么會自己苦苦修為的玄氣在小和尚體內經脈里轉了一

圈之後————歸了他了。

更為可怕的是,小和尚體內的邪佛舍利不動了,朴政陀體內丹田里那顆金光

舍利開始慢慢動搖了。不由他控制的也開始一點點的向外移動出去,這很正常啊,

吸力是互相的,人家的舍利凝住不動,那時間長了,可不就他的佛道舍利被吸過

去了嘛。但是這不行啊,他朴政陀苦心經營了這么久,是打算奪人家天道的主兒

啊。

「你這小禿驢,沒想到還跟佛爺藏了這一手……這正宗佛門禪功你是從何處

學來的?!」朴政陀惱羞成怒,一邊全力催動禪功,一面開口質問小和尚。

再看小和尚那邊可好,一手按著佛首寶石,一面把光光的腦袋往手臂上一枕,

雙腿平伸,身子往佛像巨大臉龐上那么一靠,眼睛閉起————睡著了??

神僧朴政陀這氣,明明這小子體內功法也是在運轉不停,他故意做出這副舒

適瞌睡的姿態,是為了要氣死佛爺么?直到此時,一旁的大君李品面上才露出一

絲輕松的笑容,但同時他也密切的關注著身旁不遠處的墨帝。就見墨帝子非安閑

自若的看著神僧和白離間的佛道爭奪,喝著茶,就跟此事與他無關似的。

李品回頭瞅了身旁白胖趙太監一眼,老公兒心領神會的悄悄起身退了出去

……

這邊神僧朴政陀怎么辦,他不能眼看著自己一身正宗佛道傳承給人家吸走啊,

他此時頭上青筋迸起,口中怒道:「白大人,你以為這樣就能跟佛爺搶奪傳承嗎?

你還是太嫩了些,佛爺就讓你知道什么叫正宗瑜伽禪功。」說著,抬手便是一掌

朝小和尚頭頂打來。

按說,朴政陀和小和尚中間還隔著金身佛陀龐大三首,是沒法直接打到小和

尚的。但是這枯僧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功法,手臂突然增長了一大截,而且還能在

空中彎曲。黑枯手掌掛著金光就朝小和尚天靈拍落下來。

小和尚這下再不能裝睡了,他一個翻身避開那一掌正面,抬手二指並攏向上

一戳。感覺自己凌厲的指力象戳在一塊腐朽的枯木上一般,一點力道都吃不上

……就聽對面朴政陀沒好氣的罵道:「這是我佛門二指禪功,你小子如何能應用

出來??」

小和尚嘻嘻一笑,對著神僧朴政陀那黑瘦臉蛋就狂吼一聲:「閉嘴……!」

朴政陀身上袈裟席卷而起,抵擋住了這一聲浪的侵襲,嘴里笑道:「若是那

邪佛前輩親來,這閉口禪,佛爺還懼怕三分……哎……不對呀,這他娘的是我佛

門的獅吼功!你……」

「你什么你……老禿驢,接招吧你。」小和尚可不會長手長腳的瑜伽功法,

而且他也看出來了,普通招式想對付這妖僧,是占不到便宜的。於是他單手一晃,

一道劍光憑空而起,

無鋒劍,又名斬佛。當初邪佛歸位的時候都告訴他白大人了,

如今對上高麗神僧,若是不用,小和尚豈不是太傻了么?

眼看著雪霜般的劍光朝著自己就斬了過來,朴政陀急了,扭回頭對著佛母白

艷心高喝一聲:「師妹,你還在旁觀么,快助我拿下這小賊子。」

再看佛母白艷心倒好,眼觀鼻,鼻問口,口對心,面色平靜,象沒聽到似的

入定在那里,一動不動。朴政陀心道,這騷婦果然沒憋著好心,這是眼看著要自

己倒霉啊。事到臨頭,還得靠自己。朴政陀一雙小眼一瞪,身形以一種十分玄奧

的姿勢,前後搖晃著,下半身不動,上半身加頭顱看似緩慢其實迅疾的不斷擺動,

幻化出一片身影……

小和尚的無鋒劍一斬而過,寶劍光華象穿過一片虛影一樣,竟然沒有傷到神

僧分毫。躲過白離一劍,朴政陀左腳伸出,在虛空中再次拐過一個不可思議的角

度,繞過佛頭朝著小和尚丹田一腳飛踹過去。

這下輪到小和尚緊張了,他還是首次和天人境的高僧交手,而且對方招式還

如此怪異。畢竟他一條胳膊還粘在佛首上,全身大半功力都在跟朴政陀搶奪著佛

門傳承舍利,能動的范圍實在有限。見神僧神妙的一腳帶著一串殘影就橫掃了過

來。這倒好,相當於朴政陀找了個掩體,在後面隨便向小和尚發起進攻,小和尚

除了控制無鋒劍之外根本無法還擊——這不是耍賴嗎?

白大人見到人家一腳踢來,他還真有辦法,方法就是扭過身子————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