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量體裁衣(1 / 2)

2020年11月9日

第十章·量體裁衣

可能是因為所服務的對象級別很高的緣故,呂宅的房屋結構和空間布局都要

比一般的別墅要高大軒敞許多,更別提那些工人階層所居住的狹窄住房了,白莉

媛之前的人生中,只住過鳥山村的村屋和三港公司的宿舍樓,她頭一次見識到的

大宅別墅還是當前所身處的呂宅,這一切都令她大開眼界。

別的不說,就拿客廳旁這個房間來看,面積雖然比不上客廳那么寬敞,但也

足足有2/3的客廳大小,高高挑起的天花板上掛著華麗透亮的水晶燈,四壁的

紅木護牆板上凋龍刻鳳,中間一張長方形的實木桌子,配套的木椅上鑲著真皮靠

背,看上去氣派庄嚴,像是一個會議室的模樣。

這個房子可真大,連開會都要專門設置一個房間,這個想法首先涌上白莉媛

的心頭。

另一個念頭緊接著出現,這個呂總在自己家里都不忘開會,說明他平時對工

作十分認真負責,難怪他能夠當上這么的領導。

白莉媛想到這里,對呂江的敬佩更加深了一層。

所以雖然這個房間里只有他們一男一女兩個人,但白莉媛並沒有像往常般對

男性懷著較大的戒備心理。

她按照自己平時工作時的習慣,將帆布袋里的裁剪工具一一拿出來,在那張

大大的長方桌上放好,她的動作細致而又輕盈,全身貫注在這些陪伴多年的工具

上,一點都沒有發現呂江那深深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按照裁衣的習慣,白莉媛需要呂江的身材尺寸方能動手,通常來說,客戶只

要提供一兩件穿過的舊衣服,就可以量得出來,但在白莉媛提出這個要求後,呂

江卻搖了搖頭,溫和地道:「這幾年有些胖了,再加上都沒怎么制備行頭,舊衣

服都不合身,所以才要請你好好量體定做。」

白莉媛一聽這話就覺得為難,沒有尺寸,再怎么天才的師傅也沒法做出合體

的衣服,呂江說的話雖然不怎么讓人信服,但白莉媛又不敢當面反駁他,畢竟呂

江是那么大的一個領導,一直以來又是對高家和白莉媛那么關心。

呂江的目光沒有一刻離開過白莉媛的臉蛋,他顯然捕捉到白莉媛此刻內心的

猶豫和糾結,對於一向善於蠱惑和擺弄人心的他而言,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趁勢進一步道:「白女士,你跑那么遠做事情也不容易,我平時也很忙,也就今

天有空,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麻煩你幫我量一量身子。」

呂江這話說得有理有據,他講話的口吻也是坦坦盪盪,讓白莉媛壓根找不出

反駁的口子。

他提出的要求,說起來也是合理,因為量體裁衣本來就是裁縫的必要工作之

一,可放在白莉媛身上,卻有些不自然之處。

因為白莉媛畢竟是個女人,而且是呂江企業員工的遺孀,雖然寡居在室,但

長得十分美艷動人,讓這樣一個絕美少婦給一個大男人量體裁衣,其中未免有些

曖昧。

但呂江這人一直出現在白莉媛面前都是道貌岸然的樣子,再加上他講起話來

中氣十足,沒有絲毫的猥瑣下流味道,讓人不敢把他往壞處去想。

而且,呂江說完那番話後,便先一步移到光線明亮的落地窗旁,一副等著白

莉媛上來服務的樣子,白莉媛此時要想往回退,也不可能了。

在這種情形下,白莉媛無法也無力抵抗呂江提出的要求,她只是猶豫了一陣

子,便應允了呂江的要求。

拿起皮尺後,白莉媛這才發覺,給呂江量體裁衣這件事,比想象中的要復雜

許多。

以往她的顧客大多是女性,女性之間的身材大多很平均,白莉媛自己又手長

腳長的,量起其他女人的身體來,沒有什么困難。

可呂江就不同了,呂江身高足足有190以上,172的白莉媛在女人之間

已經算是很高了,但在呂江面前卻矮了大半個頭,要量到他的肩膀頗不容易。

呂江自從站到落地窗那一刻起,就沒有往其他地方移動腳步的意思,白莉媛

也不敢開口讓他坐下,只好繞到他背後,輕輕踮起腳尖,將手中的皮尺摁在呂江

的肩頭。

呂江穿著棉質的家居服,所以白莉媛可以透過略薄的面料,感受到中年男性

的身體。

雖然呂江看上去頗為瘦削,但他的肌肉卻頗為扎實,並不像一些中年男人一

般多是贅肉,而且他的肩膀很寬,腰板筆挺,從背後看上去頗有些男子漢的意味。

白莉媛一只手抓著皮尺往另一頭拉,一直拉到呂江的肩膀處,方才用指甲輕

輕摁住,記下了上面的數字。

在這一過程中,她雙臂伸得極開,身體不由自主地與呂江靠得很近,鼻尖清

晰地聞到呂江身上一股夾雜著煙草的男人味道,這個味道讓白莉媛一陣心神恍惚。

因為這味道和額亡夫高嵩生前的體味十分相近,白莉媛是一個十分愛清潔干

凈的女人,男人身上稍有一絲異味都會引起她的反感,只有高嵩因為常年來日夜

相伴的緣故,對他身上的味道已經習慣,不但不以為忤,反而產生了一種特殊的

欣賞。

所以剛聞到呂江身上的味道時,白莉媛身體里那部分的密碼一下子被敲動了

,雖然手里頭已經完成了呂江肩膀的測量,但身體卻僵在了原地。

雖然背對著白莉媛,但呂江也敏銳地感覺到身後少婦的些許異常,雖然他並

不明白白莉媛之所以失態的緣由,但他卻從脖頸處反饋過來的呼吸聲中,發覺白

莉媛比先前急促了一些的秘密。

雖然這只是一絲微妙的變化,但卻讓呂江抓到了白莉媛身上的一絲微小的破

綻,雖然他不知道這點破綻是否能夠提供足夠的優勢,足以讓他攻破那個絕妙女

人的防線,但他已經從這道防線上發現了一道裂痕。

此時此刻,這道裂痕尚不致命,也不知會向何處發展,但呂江憑借著這一點

,進一步強化了他的信心,強化了他想要得到那個女人的念頭。

呂江的念頭轉瞬即逝,背後的白莉媛也很快恢復了常態,她迅速地用手指在

呂江肩頭一按,借著這股力量將自己的身體抽離出來,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恢復原

本的位置。

這些動作發生的時間很短暫,所以白莉媛並沒有覺得自己做了什么,只是在

內心警告了自己一聲,讓自己的心態重新恢復原樣。

白莉媛並不知道,呂江此刻嘴角溢出了一絲微笑,一絲難以捉摸,但又略帶

淫邪的微笑。

白莉媛此刻看不到,也無暇顧及呂江的表情,她量完呂江的肩寬後,繼續測

量呂江身體的其他部位。

接下來的部位會好辦很多,因為呂江的胳膊只需要按住肩頭,讓皮尺自然垂

下來就可以量到,所以兩條胳膊的長度很快就測到了。

但在測量呂江腰圍的時候,白莉媛又遇到了難題,雖然她只需要將胳膊繞過

呂江的腰部,手拿著皮尺的一頭圈過呂江的腰,交到另外一只放在背後的手中即

可。

但在這一過程中,白莉媛的胳膊需要從背後抱著呂江的腰,縱使她的胳膊又

細又長,但在這種形態下,身體不可避免地與呂江靠得更近了。

這個距離甚至比之前測量肩膀時還要近,所以白莉媛為了避免自己的臉部貼

到呂江的腰上,只好用力地向後仰著身體,盡量用眼睛的余光來指揮手指動作。

雖然白莉媛做到了,她沒有讓自己的臉貼上呂江的腰,但她卻忘記了一點。

人的身體結構是需要嵴椎來支撐的,而嵴椎卻是一根無法彎曲和扭轉的硬骨

頭,所以白莉媛將臉蛋後仰的同時,不免導致她的身體向前挺起,而以她此刻彎

著腰的姿態,必然導致她胸前的部分成為進一步挺起的中心。

而在挺起的前方,呂江的身體像一面堅牆般擋在那里,兩人不可避免地再一

次接觸。

呂江的腰首先接觸的是白莉媛今天穿的黑色小西裝,透過輕盈柔軟的面料,

很輕易就分辨出里面襯衫和文胸的質感,從而間接感受到包裹在文胸之內,那兩

大坨又飽滿又富有彈性的球狀物的體積輪廓。

「唔……」

呂江用微不可聞的嘆息聲表達了自己的感受,他雖然沒有回頭,但也知道那

兩大坨球狀物意味著什么,而且他也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以一種令人無法察覺的

力度,將自己的腰微微向後移了移,不偏不倚地頂住背後那兩大坨球狀物,更加

深刻地感受到那柔軟飽滿充滿彈性的圓球抵在自己腰上的感覺。

白莉媛並沒有發現呂江腰部的那點動作,她首先被自己胸部頂到男人身上的

事實嚇了一跳,她的第一反應不是移開胸部,而是從口中發出一聲輕輕的驚呼。

「吖——」

雖然白莉媛很快就反應過來,在完成手中皮尺的測量之後,迅速將自己的胳

膊收了回來,也讓自己的身體與男人保持足夠的距離,但身體在這種極限情況下

,未免會出現肌肉上的痛感。

所以這一聲輕呼,在暴露了她此刻內心的驚慌的同時,也揭露了她腰上一瞬

間的不適。

就在此時,呂江低沉卻又中氣十足的嗓音再次響起,他好像十分關心白莉媛

般,問道:「白女士,怎么了,你沒事吧?」

呂江的話音里一點都看不出,他方才正是十分湊巧地將身體向後靠去那個動

作的始作俑者,而他這一聲問候,問得恰到好處,語氣又十分中正柔和,讓人無

法懷疑,他是白莉媛那個動作的受益者。

白莉媛的應變能力沒有呂江那么強,她剛剛從自己的失態中恢復過來,聽到

呂江帶著暖意的問候,連忙站直了身體,搖搖頭道:「沒事,沒事,我剛才有點

閃著腰了,現在沒事啦,謝謝呂總。」

呂江沒有回頭,他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姿態,像一個溫和體貼的長者般,關切

道:「白女士,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坐一會兒,喝點東西,我們過一會兒再量。」

白莉媛方才有些驚魂未定,而且她的確感到腰間有些隱隱作痛,再加上呂江

的殷勤勸告,她一半遷就一半順從地答應了。

呂江從長方桌旁拉開一條椅子,讓白莉媛坐下,然後從牆角的紅木酒櫃里拿

出一個寫滿英文字母的長方瓶和兩個闊口玻璃杯,他把長方瓶的淺褐色液體先後

依次倒入兩個闊口玻璃杯內,拿著一只遞到白莉媛面前,道:「你喝喝這個威士

忌,可以放松神經,會舒服些。」

白莉媛並不懂得這是上好的蘇格蘭威士忌,只是她向來從不飲酒,忙笑著謝

絕道:「對不起,呂總,我不會喝酒。」

呂江並沒有急著說什么,他從冰箱里取出一些冰塊,放了幾塊到白莉媛的闊

口杯里,口中緩緩道:「這個是純麥芽發酵的,酒精度不高,你喝兩口,嘗嘗看。」

看到呂江如此殷勤周到,白莉媛推卻不過,只好雙手拿起闊口杯,輕輕地嘬

了一口,感覺一股醇正的香味順著喉嚨而下,一股暖意沁入心扉,然後迅速擴散

至全身。

呂江果然沒有說錯,這個威士忌的確蠻好喝的,而且會讓人心里覺得踏實。

這個呂總,以前看起來那么威嚴的樣子,私下里接觸起來,卻是和藹可親,

真是想不到。

白莉媛暗自念著,心里頭對呂江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層。

呂江也沒有讓白莉媛失望,他不但對白莉媛體貼有加,而且還拉了張椅子坐

到白莉媛身邊,若無其事地和她閑聊了起來。

一開始,呂江只不過是詢問關心白莉媛在高嵩去世後的家庭狀況,白莉媛自

然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的困難和這個大領導講了。

呂江一邊聽,一邊臉上露出同情的神色,當他聽到三港公司財務拖欠白莉媛

撫恤金時,兩道長長的濃眉倒豎了起來,那對鷹隼般的眼神閃爍光芒,帶著怒氣

道:「這是胡來,高嵩為三港公司做了很大的貢獻,他活著的時候,你是三港公

司的家屬,他現在不在了,你照樣是三港公司的家屬,三港公司一直都是員工和

家屬們的堅強後盾,你們應該得到的保障,公司再怎么困難,都要給你們兌現。」

呂江這番話,義正言辭,氣勢磅礴,果然一派大領導的風范,讓一直心中有

所不安的白莉媛,像是得到了一顆定心丸般,瞬間雨霧化晴,開朗了許多。

呂江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往白莉媛面前的杯里倒酒,他的動作配合著

口中的話語,慢慢打消了白莉媛的心理防線,不知不覺中,在呂江的勸讓下,白

莉媛也主動舉起了杯子,喝了好幾口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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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酒的作用,還是呂江的作用,白莉媛的心情沒有先前那么慌張了,她

開始主動講起自己的生活,講起高嵩死去以來遇到的那些騷擾和詆毀。

對於白莉媛的自我抒發,呂江當然是溫和有加地給予勸慰,時不時又從朋友

的角度指點和開導,他本來就自帶一種領導人的風范,平日里口才又是極好,用

在一個年少喪夫的小寡婦身上,完全是一種碾軋的效果。

白莉媛自從離家嫁人後,所接觸的男性大多是同樣年齡或者更小的,像呂江

這種年齡和閱歷都在其上的男性見得很少,除了她的親哥哥白崇儒外,所見的不

是年老猥瑣,就是言語無趣的居多,哪見過呂江這種類型的男人,所以很容易就

被他的談吐所吸引。

所以幾杯威士忌飲完後,白莉媛不但感覺不到腰上的痛楚,反而覺得渾身暖

洋洋的十分愜意,眼前這個年紀大了自己二十多歲,從來都是高高仰視的男人,

也不像之前那般望之生畏,反而覺得他更像自己的親人,像一個久違的家人一般。

其實也不奇怪,由於自幼喪父的緣故,在白莉媛成長的過程中,家里唯有的

年長男性白崇儒既扮演了父親的角色,又擔起了哥哥的責任,在這樣一個年長男

性的撫養下,白莉媛自幼就對踏實穩重的年長男性有好感,她之所以選擇嫁給高

嵩,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高嵩身上擁有這類屬性。

今天在這個房間里,白莉媛偶然間看到了呂江身上這種同樣的屬性,不知不

覺中,對這個身份和年齡與自己差距極

大的男性,產生了類似哥哥和前夫的信任

感和親近感。

只不過,白莉媛並不知道,呂江在她面前表現出的這一切,都是他處心積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