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小老公低沉有力，抑揚頓挫的聲音，錢幽蘭想起十多年前第一次看到周小虎時的情形。

十一年前，五十七歲的錢幽蘭剛退休不久，被曙光基金會聘請為「西部助學行」專項基金項目經理，主要工作就是在西部的老少邊窮地區尋找有培養價值的孩子給與資金上的支持，助其完成學業走向更高的平台，為國家培養後備人才。

在一個北風呼嚎，大雪紛飛的冬日，錢幽蘭一行人來到了號稱「苦甲天下」的甘肅省定西縣。

在和當地的教育部門接觸之後，他們送過來一份助學備選名單，每一個學子名單後面都附著該名學子的基本情況，學習，家庭，和需要被資助的理由等。

一直養尊處優的錢幽蘭在看到這些名單背後的故事之後，久久無法入睡，她想不到這么繁榮富強的華夏怎么還有這么窮的地方，還有這么多連飯都吃不飽的人！

最可憐的是那些孩子，從他們一出生就注定一生和貧窮無知相伴到老，其中一個叫周小虎的孩子最受她關注。

周小虎今年剛上五年級，年齡不到十一歲，學習成績在全縣都名列前茅，如此優秀的孩子出身的家庭卻令人嘆息。周小虎沒有父親，確切的說是不知道父親是誰，所以他是隨的母姓。周小虎是他的母親和太公拉扯大的，外公外婆在他兩歲的時候因車禍去世。

家訪的時候，錢幽蘭誤認為是他姐姐的那個女孩子居然是周小虎的母親。他母親名字叫周胭脂，很好聽的名字，錢幽蘭聽過一次就記住了。

周胭脂長相俏麗可愛，皮膚白皙水嫩，這樣白嫩的肌膚在荒涼干燥大西北可不多見。可能因為營養不良，周胭脂的身材有些瘦弱，意外地是她胸脯卻異常豐滿。

後來錢幽蘭才知道，周胭脂生周小虎的時候還不到十三歲，因為天生不會說話，也不知道那個天殺的糟蹋了她並留下了孽種，不知道為什么倔強的小啞巴堅持要生下這個孩子，把她的父母親氣得不輕。

這時候的周胭脂躲在爺爺周立海的身後，眨著怯生生一雙大眼睛有些害怕地看著眼前這些陌生的城里人。

周小虎的太爺周立海是當年參加過核試驗基地建設的退伍軍人，雖然七十歲了，依然身手敏捷，步伐矯健，家里的十幾畝田地主要靠他打理，周胭脂幫幫下手，要不是有他在，真不敢想象這對母子的命運會怎樣。

周小虎放學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不知道為什心里特別掛念這個孩子的錢經理居然在他家等了半天時間，連隨行的人都搞不明白這位領導的想法！

只有錢幽蘭知道，在她看到貼在備選名單上那張一寸照片的時候，就被那雙漆黑明亮的眸子震撼到了，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居然能含有那么多復雜的情感，心地善良的錢幽蘭想見見這雙眼睛的主人。

傍晚的時候，大雪還在繼續，大風仍未停止，錢幽蘭一行人就那么擠在本就不大的房間里焦急等待著周小虎放學歸來。

幸好在大家又冷又餓快要撐不住的時候，破舊的房門豁然洞開，隨著一股夾雜著雪花的冷風沖進屋內，一個瘦小的白色身影漸漸浮現在大家的眼中，全身被雪遮得嚴嚴實實，只露著出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家里的陌生人，問詢的目光看向坐在炕頭的太公。

就是這雙眼睛，就是這雙會說話的眼睛，深深觸動錢幽蘭心里那根最柔軟的神經。不知道為什，錢幽蘭看著雪人一樣瘦小的周小虎，心里隱隱作痛，白皙嫻靜的臉上突然一熱，兩行滾燙的淚水不知何時已經流過面頰。

她下意識地向前邁步，臉上淌著淚水，嘴里叫著：「孩子你受苦了，來讓奶奶抱抱你！」

站在門口處周小虎一臉疑惑的看著向自己走來的陌生女人，看著她臉上的熱淚，聽著她親切的呼喚，一向不與人親近的周小虎居然主動張開雙臂，迎接那個陌生的女人。錢幽蘭不顧周小虎滿身的積雪，不顧身上那里件國外帶回來昂貴大衣就那么在眾人面面相覷中，把那個瘦小的身影擁入懷里，久久不願松開。

這一幕不僅把同行的同事搞懵逼了，也把周小虎的母親和太公懵逼了，大家伙相互看著面露不解之色，就連周胭脂都覺得這孩子如果不是自己親生的，肯定認為錢幽蘭是他親媽呢！

離開周小虎家的時候，錢幽蘭做了一個決定，這個孩子我個人資助他直到他上無可上參加工作為止。

當初的這句承諾，十多年來錢幽蘭一直都在履行，她每年都會抽出時間去甘肅看望周小虎，給他帶去好多的書，好多學習資料，陪他到處走走看看，長長見識，兩個人的關系比親奶奶還親呢！當地的很多人都羨慕周小虎家有這樣富貴的干親戚。

一晃幾年過去了，周小虎考上了縣里最好的高中，定西一中，以全縣第一名成績。高興的他給京城的錢奶奶打電話，當時正好沒有什么事情和錢幽蘭立馬啟程趕赴甘肅，為周小虎慶賀慶賀，他們開心地在縣城游玩了一整天，晚上吃飯以後來不及趕回山溝溝里的周小虎，就陪著錢奶奶住在縣城最大的賓館里。

錢幽蘭訂的大床房，房間里面只有一張大床，沒有辦法只能在一張床上睡了！

如今的周小虎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瘦小的孩子了，十五歲的他身高一米七多，比錢幽蘭還高出不少呢！喜愛運動的他身體練的非常結實，膚色黝黑，沒有遺傳他媽媽胭脂那白嫩的肌膚，反而帶著一股西北漢子的粗獷豪放的味道，讓錢幽蘭喜愛的不行，今天白天不知道親了他多少回了，當然大多數都是親臉，也有偶爾對一下嘴唇的時候。

從幾年前的那個大雪紛飛的傍晚，在周小虎小小的心里就埋下一顆種子，一顆報恩的種子，說不上來為什么，那天看著淚流滿面的錢奶奶走向自己的時候，一向孤僻冷漠不願與人交流的他，破天荒地接受錢奶奶的擁抱，他永遠也忘不了那懷里的溫暖，還有好聞的香味兒，他經常幻想著自己在錢奶奶懷里的樣子。

後來錢奶奶每年都會來甘肅看他，多得時候有三次，少得時候一次，每一次錢奶奶過來看他都會是最開心的日子。

前幾天他試著給錢奶奶報喜，說自己考了個全縣第一名的好成績，沒有想到第二天錢奶奶就來到他身邊為他慶賀，那樣子比自己的媽媽和太公還開心興奮，今天白天在外邊游玩的時候，錢奶奶親了自己好多次，他又聞到了熟悉的香味兒。

已經六十三歲的錢奶奶一點兒也不老，跟自己年輕的媽媽胭脂站在一起好像姐妹一樣，真不知道錢奶奶是怎么保養的？

回到賓館，愛干凈的錢幽蘭先去洗澡，好長時間才洗好出來，身上穿著一件好看的睡衣，濕漉漉的頭發還滴著水珠，白皙的臉上布滿熱氣蒸騰過後的紅暈，特別好看，尤其是胸前那對豐滿的奶子，在薄薄的睡衣里面隨著她的動作不住的顫動，睡衣下擺處露著兩條光潔白嫩的小腿兒，感覺比媽媽還白呢！周小虎還發現，錢奶奶的兩只腳丫肉乎乎的白生生的，沒有一點兒老繭，腳後跟透著粉紅，尤其是十根蠶寶寶一般的腳趾上還染著紅紅的指甲油，特別可愛！沐浴後的錢奶奶的身上香味兒更濃了更香了，讓已經見識過女人的周小虎心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