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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魔王 西湖銀魚羹 10641 字 2021-01-04

莫里斯當然不會真的需要一個小時來恢復自己,很快他就調整好了自己,重新套上長袍,深吸了幾口氣,然後拍了拍臉。

「維納,出發。」

已經一身正裝換了一張臉的維納,跟在莫里斯的身後,向莫里斯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是,然後跟著莫里斯走出了旅館。有了身份一身正裝以後別人就會高看你幾眼。所以很快人都集中到了矮人的王宮。

「到底有什么事情在戰前要把我們集中到這里,我聽說你的顧問情緒很不穩定。」

「莫里斯召集大家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連我們都沒來得及通知,請您耐心等待一下。」

艾拉代替羅莎莉回答了矮人王的提問。

「說起來一名顧問好大的威風啊,讓我們這種佣兵等等也就等等吧,讓別人國王陛下也等,呵呵。」

「你哪位?」

「你找我你不知道我是……」

「這種俗事很重要嗎?說實話我不在乎你叫什么。如果你不在乎自己的命你可以走了。我們習慣把自己不擅長的事情交給擅長的人並且信任他。莫里斯是我們重要的同伴,憑借他的智慧我們曾多次化險為夷。你我之間沒有這個信任,所以你愛留留,愛走走,我不過是通知你來,至於你來不來,無所謂。」

艾拉的強勢一下子讓佣兵團的總指揮失去了氣勢,矮人王則看著兩股人類沖突,他也得到了消息,先是帕克和莫里斯早晨出去散了一圈步,然後莫里斯應該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會旅館以後就出現了情緒不穩的狀況。越是到大戰將至,各種問題就會接踵而至,每一項都有可能導致他的王國滅亡,不可不慎重,能在最後發現問題就還有挽救的余地,如果已經出征,那後果不堪設想。

隨著嘭的一聲大廳的大門被打開,莫里斯和維納快步走進門。

「陛下,麻煩你把無關的人都請出去。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莫里斯一進門就開始趕人。

「維納女士,請你守住大門,不要放任何人進來。」

「你這個人類想干什么!這里是我們矮人的王宮不是你們人類……」

莫里斯直接拿出一把手弩,一箭射向了發話的矮人,雖然沒射中也把對方嚇了一條。

「生存,還是滅亡?」

矮人王揮了揮手,只留下了少部分長老,莫里斯也隨手丟掉了手弩,然後走到羅莎莉和艾拉的旁邊。

「羅莎莉小姐,艾拉女士,抱歉事出緊急,感謝你們的信任。」

莫里斯向兩個人致意。

「無妨,做你該做的。」

艾拉依舊是很入戲的模樣,說話不帶感情,羅莎莉則是點了點頭沒說話,按照以前的預演就是羅莎莉盡量少說話,遇到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問題要么由莫里斯或者其他人來說,要么不如不說。

「麻煩艾拉女士你對整個大廳釋放偵測術,一會還需要您使用真言術。」

隨著一個偵測神術掃過整個大廳,艾拉向莫里斯點了點頭。

「無恙。」

「陛下,我想問您一句實話,你確定冰脊女王是那個冰脊女王嗎?還是你們的靠山嗎?」

雇佣兵的總指揮顯然是第一次聽說,所以有點震驚,不過馬上有釋然了,有個靠山也正常。

「你知道了些什么?」

「讓咱們撇開那些有的沒的實話實說吧。我來了以後,查閱鼠人的資料,加上帕克早上一句話,我得出一個結論,就是鼠人一開始對你們壓根不構成威脅,而是20多年前突然開始冒出先知,然後崛起,沒錯吧。在鼠人崛起之前你們有多久沒聯系過冰脊女王了,在鼠人崛起後你們聯系過多少次,就一點問題都沒有發現?」

矮人們相互交流了幾句,一名矮人長老踏出一步,向矮人王致意後,面向莫里斯。

「莫里斯先生,龍族有休眠……」

莫里斯伸出手止住了矮人長老的話。

「我明白了,你們很久沒聯系過對方了,直到鼠人開始崛起,咱們直接從鼠人崛起後的開始講吧。」

「我們嘗試聯系過數次,沒有回應。所以你們一開始過來的時候我們也很詫異,你們和我們的巡山人之間爆發沖突所以一開始我們對你們印象很糟糕。」

整個大廳一陣沉默。

「我忽略了這個問題,所以,我所做的所有的計劃,都已經成了一張廢紙。」

莫里斯從他隨身攜帶的包里抽出來成打的草稿紙,直接找了個火堆丟了進去。

「莫里斯先生,您能說的明白一點嗎?」

人類佣兵團的總指揮官也感受到了氣氛的沉重,但是又提了個在莫里斯看來算是白痴的問題。

「還要怎么明白?簡單來說,我們遇到了一個假的冰脊女王,讓我們來這里,說是給矮人解決問題,於是我們給矮人准備了一套看起來可行的計劃。而一直站在背後的這個冰脊女王,就這么默默的看著,你猜猜她會干什么,她會怎么干?這場戰爭早就失控了!」

「如果是這樣我們不玩了,寧可毀約!」

「走好,不送,只要你們有本事走的掉,當然可以。你以為事到如今你們千余人的隊伍能活著離開?戰爭已經失控了!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嗎?現在不是我們想不想打,而是鼠人會不會把我們給淹沒的問題!」

「莫里斯先生,你有證據,來證明這一切嗎?」

矮人王提出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沒有。這些全部是我的猜測。」

「沒證據就猜測你不是自己嚇唬自己嗎?尤其是戰前你這簡直是蠱惑人心動搖軍心。」

雖然有人很嘴硬的說出了這句話,但是有更多的矮人則是從內心里認同了莫里斯的話。

「你們和鼠人打交道幾萬年了,請你告訴我怎么20多年前突然鼠人就有了先知怪獸瘟疫和毒氣?」

莫里斯知道席琳是30年前到這里的,但是這話不能當成證據講出來,不然問題就變成了席琳是誰,你們怎么認識的,所以你和她是同黨之類的。

「當然你們可以當是我的危言聳聽,如果有誰現在試圖離開的話可以試一試,正好探一探路。順帶一提我要推翻我以前一個結論,就是鼠人不會滅絕你們。或許鼠人還是那幫子鼠人,吵吵鬧鬧又分裂成不同的氏族又喜歡相互背刺,大概的確是滅絕不了你們,但是背後有什么存在控制著它們,就另當別論了。」

「你的意思現在就是你把我們都召集到這里來告訴我們,你受人委托興高采烈的到我們這里來組織一場戰爭,然後現在你發現自己被人騙了,你在組織我們去送死。當然你提供不出任何的證據,都是你的猜測。」

「你非要這么說也沒錯。」

隨著一片吵鬧聲越來越大,莫里斯則是坐回了羅莎莉的身邊,艾拉不動聲色的問了莫里斯一句。

「事情嚴重到這樣?一會會不會打起來?」

「事情的確很嚴重,還沒到要打起來,這些佣兵也走不了,更害怕離開。這里出去冰天雪地,大部隊行軍不是小隊急行軍,卡蘿爾用飛的都飛了4天才到馬興堡,這些佣兵用步行,沒半個月是走不到的,只不過本來矮人就在馬興堡那邊雇佣佣兵,他們算是第二批到這里的,所以我們來了沒幾天他們也到了,僅此而已。矮人就更走不掉了。至於想拿我們來背鍋,有什么意義?找到了背鍋的問題就不在了?」

「我覺得大概是你問席琳要東西的時候太強勢了……」

「閉嘴!我現在心情可不好!」

「我知道……但是……」

「這和要不要東西有什么關系,按照她的計劃就是要控制鼠人消滅矮人的,哪怕我就是路過去喝杯茶,一樣會被她利用。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還敢干出這種事情,她死定了!」

「莫里斯,你今天嚇到我們了。」

「……」

「你嚇到我們了!」

「你還要我道歉了?」

「是。」

莫里斯盯著艾拉看了,艾拉也毫無畏懼的看了回來。

「你什么時候失敗到要靠吼女人來掩飾自己的失敗了?要不要再扇我們幾巴掌來顯示一下自己大男人的權威?」

「……」

「如果你要真是這樣的男人,我覺得我是看走眼了……」

「抱歉,大清早的嚇到你們了。」

「回去了記得和維納也說一聲,她才是最怕的那個。」

「知道了。」

「好了,你什么時候失敗過,回去想想怎么干死那個坑我們的賤人。」

莫里斯雙手交叉在胸前,想了一會,笑起來。

「說的也是,是時候應該准備反擊了。」

莫里斯重新站起來,摘掉了自己的眼鏡。

「吵夠了嗎?吵夠了就閉嘴,我們還沒死呢!即便面對最糟糕的情況,我他媽也不想死!更不想就這么毫無反抗的去死!計劃毀了就重新定制,發現了漏洞就補上,誰想搞死我我就搞死它,不管對面是什么玩意兒!」

會場所有的人都盯著莫里斯,短暫的安靜以後,一個暴脾氣的矮人抽出自己帶的錘子往一張桌子上一砸。

「對,他媽的吵個毛線!誰想弄死我我就敲碎誰的腦袋!」

很快大多數的矮人就表現了一下自己的勇氣,矮人王壓下自己的脾氣,示意了幾次安靜無效後也抽出自己的錘子,往地上一砸。

「都給老子安靜!所以學者,你准備做什么。」

莫里斯找了一張圓桌,鋪開地圖,拿出很多只筆,還有一堆的草稿紙。矮人王和自己的長老們相互看了一下,圍到了桌邊,佣兵團的人也圍了過去。

「首先是兵力上的錯估。按照我們現在出兵5000,佣兵1000來計算,是6000人的軍隊,我按照一比十的換算,畢竟鼠人除了大量的奴隸鼠,還有大量擁有戰力的單位,如果可以換掉對面6萬鼠人,哪怕里面九成九是奴隸鼠,這樣的傷亡也足以上鼠人60萬大軍奔潰。這只是一個粗淺的算法,理解意思就行。」

矮人們點了點頭,能干死6萬頭老鼠,別說六十萬,百萬鼠人都有可能崩潰。

「現在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對方的兵力遠超60萬,而是鼠人全家老小一波流,幾百萬鼠人一起來……」

這個話一出來就連矮人頭上都開始冒汗,鼠人一只一只上來的話矮人一個可以殺幾百,可以一直殺到筋疲力竭,但是百萬級別,就不是說著玩玩的了。

「當然知識有這種可能,畢竟鼠人分很多氏族,沒個氏族之間也矛盾重重,要組織起全體的鼠人來一波流,內部可能先奔潰。所以我要說一個更糟糕的情況,我記得鼠人有崇拜的對象吧,那個東西你們知道嗎?」

一群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搖了搖頭。

「我們曾經剿滅過馬興堡周圍的一個流浪鼠人小氏族,我們殺掉了一個軍閥一個先知和一只母鼠還有幾十只披甲鼠,至於奴隸鼠沒算過,它們有在建一個什么雕像,可能是它們崇拜的東西,如果這個東西是冰脊女王假扮的,它出現在戰場上很可能引發鼠人的集體狂熱和鼠潮。這樣就算鼠人只有10萬你們就得硬生生殺十萬,一點不能含糊的那種……更可怕的就是兩者的結合,鼠人的兵力遠超我們的想象,又集體狂熱。」

「那這種問題你有沒有辦法?」

「你們曾經記錄過一個現象,就是鼠人在長時間戰斗後,會發生自相吞噬的現象?」

一個矮人長老想了想。

「的確有過,那是很久前的事情了,一支地下巡邏小隊遭遇到了鼠人的偷襲,他們被困在一個岩洞中,因為岩洞的入口很小,所以僅靠兩人就可以堵住出口,所以戰士們不停的輪換戰斗,戰斗整整持續了一天,到最後那些耗子好像餓瘋了,在戰場上無視任何規則,甚至我們的士兵就在它面前也不逃跑和反抗,直接吃同伴的屍體……甚至是活的耗子也不放過。我們的巡邏隊因此僥幸活著回來並上報了這個事情。我們稱之為黑色飢餓。」

「鼠人的糧食問題相當嚴重。而戰爭,是異常消耗體力的事情,體力被消耗殆盡以後,飢餓也會隨之而來,尤其是這種大規模戰爭,鼠人不可能預備有大量的軍糧,也沒那個能力准備,他們的軍糧,是戰場上的屍體……我來不及規劃細節,但是提幾點,我們需要盡可能摧毀戰場上的屍體,無論敵我!包括我方!請你們理解這個決定。」

矮人們沉默了一陣,還是矮人王表了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對於矮人來說,戰死同伴的屍體,不應該就這樣被拋棄,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我們需要更多的油,火焰除了焚燒屍體,還可以阻擋對方的進攻。然後如果對方引發鼠潮,我們必須堅持更長的時間,所以,強征也好,欺騙也罷,除了戰士,其他的居民我們也必須組織起來,不是需要他們去戰斗,而是,在必要的時候,臨時修建防御工事,以地系魔法師和工匠配合起來,修建臨時的防御工事阻擋鼠人。」

「那我們的城市怎么辦?老人女人孩子怎么辦?」

「這就是我要說的,收縮防線,放棄大部分的城市地區,把人集中在比較堅固的倉庫,軍營等地方,保護起來,只要還活著,就能重建城市,要是死了,就真的死了……」

「你一句話就要我們放棄大半個城市?!」

「如果鼠人沒按照我猜測的全面進攻,那么漏掉的幾只耗子能對你們的城市造成多少破壞?如果鼠人按照我猜測的全面進攻,你們留下的人夠守衛多少地方?能保得住什么?」

「等等,能停一下?到現在你還指望繼續進攻,而不是直接留在城市進行防守?」

聽到這個提問莫里斯就如同看白痴一樣的看著佣兵。

「這里有城牆?還是有什么防御設施?鼠人來自地下,地底下!它們擅長打洞,你以為是堵住一條街的入口就可以堵住它們?它們會出現在你的身後,或者腳底下!只有特別堅固的地形或者建築,才能擋住它們,就這樣還得防著它們使用瘟疫和毒氣!防守?怎么防?如果留在這里,那么我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到最後就是在王宮,我們被一波又一波的鼠人淹死。而且那樣城市也被破壞了,戰爭的最基本原則就是,只要有機會,就不要再自己的地盤上打,不管打贏還是打輸,代價都很大。」

「好了,你這個提議我也同意……還有沒有什么提議?」

「你們矮人對吃的貌似並不是太糾結,所以這里有香料嗎?」

矮人們似乎有點懵,怎么突然從戰爭談到了怎么吃……

「當然是有的,這有什么說法嗎?」

「我記得你們有很多巡邏隊的報告里,被襲擊幾乎都是在吃東西的時候,同樣被認為是鼠人比較陰險狡詐對吧。所以咱們干嗎不換個思路呢,以奴隸鼠的智商,它們怎么敢偷襲巡邏隊的?真的是陰險狡詐,還是被食物引誘了。所以我們來做點試驗吧。這里有被捕獲的鼠人不是嗎?食物加香料,看它們會不會發瘋,如果會,那么……把食物和香料,作為武器,想想看吧,那些本來就一直處於飢餓狀態的耗子,結果後面的聞到前面的人身上帶著香料味會干出什么。」

「好吧,我立馬派人去。」

「等等!」

莫里斯拿出一張魔法契約,然後放在桌上。

「誰也不能把今天這里的事情說出去,在開戰前不能說,說出去就都完了,都給我按下血指印!如果不按,那么我只有懷疑這個人有問題。這張契約只有效果只有一天,到明天出征就無效了。」

所有的人都來按了血手印,畢竟這時候誰都不想被人懷疑。

「那么各自去干活吧。我真的很希望你猜錯了……」

「我也希望,對了,還有一個事情。」

本來已經准備走的人又聚了回來。

「我們也發現過一個狀況,如果鼠人的母鼠死亡,鼠人會出現短暫的奔潰現象,甚至先知都不能避免……如果……按照我猜測的最糟糕情況發生,我希望能組織一支小隊,去刺殺鼠人的母鼠。我們這邊會由勇者小隊去……」

「你們這是准備跑路吧。」

「我倒是不知道勇者的名聲已經淪落到和佣兵一個級別了,你們想派人去當然也行,500金幣一個人,最多三人。而且我也會待繼續待在中軍,我並不擅長戰斗,我就不去了。」

「那我們也要加三個人。」

「一樣的價格,都是成本價,還有,別把高端戰力都抽走了,畢竟,大部隊不能崩潰。」

「那就這么定下來吧,都去干活!」

「陛下,我可以和你私人聊兩句嗎?」

矮人王點了點頭。然後莫里斯走進到矮人王身邊。

「陛下,你們有沒有那種,身份高貴地位顯赫,但是又難得會露面的人?」

矮人王思索了一會。

「有幾個。」

「陛下要小心,如果可以,陛下明天最好找個替身。」

矮人王盯著莫里斯,兩個人眼神交流了一會以後。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這個世界很大,想代替一個人很容易,但是想代替一個人又讓其他人看不出來,是比較難的,因為一個人有很多的習慣,動作,嗜好,模仿者未必會注意到或者知道,而生活在一起的人不會不注意,他們或許一開始沒注意到,但是會本能的感到違和,所以如果我要替換一個人,必然會選那種身份高貴地位顯赫又因為某些原因不經常露面的人。對方如果誠心要算計你們,那么除了用到老鼠,必然在你們內部也留有後手。」

「我不明白,就算冰脊女王被人代替了,她也可以向我們要求貢品,為何要滅絕我們。」

「……我也不知道,陛下。或許開戰了以後,就知道了。」

矮人王嘆了口氣,整個人看起來很疲憊,過了一會有挺直了腰板。

「其實你可以不來給我們潑這個冷水,甚至你們可以偷偷的溜掉,但是你沒這么做,多謝了,學者。」

「有些人說的沒錯,如果我們沒被騙,你們多多少少可以多挺幾年,而不是現在就面臨這樣的窘境。」

「並沒有什么區別,和我說實話,我們能贏?能活下來嗎?」

「說老實話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我不會輸,僅此而已。」

「說的是,矮人不會輸。」

在回旅館的路上,莫里斯低頭捏著下巴想了一路,矮人王的話提醒了他,對方的目的,或者說,席琳有什么目的,對於某些強大的存在,矮人作為仆從種族來說要比鼠人好用多了,如果需要某些特殊的礦石寶藏,也沒必要滅絕矮人,或者說,她壓根不在乎矮人滅不滅絕,而是一次性需要大量的鮮血和靈魂……難怪她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人還要把自己卷入旋渦。如果是這樣就想得通了,她需要的 正是一場徹徹底底的屠殺,一次性出現大量的鮮血和靈魂,這種事情不是為了進階半神就是為了制作某種特殊的魔法物品,本質上來說,區別不大,一旦獲得了以後,她認為自己將無所畏懼。

想通了以後,莫里斯的臉上重新浮現出招牌式的微笑。

「你想通了?」

「啊?嗯,忽略的幾個關鍵點想明白了。」

艾拉指了指維納。

「提醒你的事情別忘了。」

莫里斯看了眼跟在後面就如同受了委屈的狗狗一樣偷偷看他的維納。

「早上我情緒不太穩定,嚇到你了,抱歉。」

「我沒事……」

「有沒有問題是你的事,話說不說是我的事。艾拉已經讓我落下臉說抱歉了,你不要再讓我拉下臉說第二次。」

現在幾個人確定莫里斯已經恢復正常了。

「莫里斯,你為什么這次這么生氣?我從沒見你這么生氣……」

莫里斯左右看了下周圍,發現街上沒人,就摸了摸羅莎莉的頭。

「席琳是個和我有過關系的女人,我不想否認這一點,也就是因為她和我上過床,所以我才不能容忍她的背刺,人就是這樣,對於敵人都可以很大度,但是無法容忍親近之人的背叛。我當時在意的不是鼠人,而是想第一時間去把席琳給撕了!好了,回去了有事要和你們交代。」

回到旅館以後,莫里斯把幾個人先召集進房間。

「下面我說的事情,別吃驚,安靜聽。席琳的真正目的是需要更多的鮮血和靈魂,至於目的,到她這樣的半只腳踏入半神領域的人來說,不是為了用點邪法試圖進階半神就是為了制造一些特別的魔法道具。但是對我們這些處於旋渦中的人來說,就不好玩了,所以如果有必要的話,你們想法辦潛入鼠人的後方,去把它們的母鼠刺殺掉,這樣可以打崩它們的前線。」

「我們怎么潛進去呢,我們又不是暗殺者,而且我們也不認識路。」

莫里斯拿出畫有魔法陣的符紙一人給了一沓。

「對於這個可以讓你們進入另外一個位面,我曾經帶著艾拉進去過一次,她知道一些使用方面的細節,不過,這玩意兒,是一次性,一旦離開以後,就失效了。所以這幾張你們保存好,明天我會另外一人一張發,意思你們明白嗎?」

「也就是說,其他的人是炮灰,即便成功了也沒辦法或者回來的那種?」

莫里斯搖了搖頭。

「這是給你們最後保命的,一旦你們得手,立即突圍,不要再去找他們。」

看著羅莎莉和艾拉,「你們兩明不明白?」

羅莎莉和艾拉看起來糾結了一會,還是點了點頭。

「下面我說的話不要太驚訝,鼠人里面我也安插了棋子,如果不出意外今晚我會收到母鼠所在的大概位置,鼠人也不可能把各個氏族的母鼠都集中在一起,必然是各個氏族自己集中自己的,所以我也讓矮人和佣兵也參與進來。矮人和佣兵和我們是不互信的,不能讓這些在一線戰斗的知道我們和鼠人有聯系,他們不會管我到底是出於什么目的和鼠人有聯系。所以我只能保你們,一旦成功就跟隨我安插的棋子回來,別動它,它還有用。」

「明白了。」

「明後兩天,大概是很難熬的……你們好好休息,我要連夜幫你們准備一些必要的東西。羅莎莉你先過去,艾拉你和維納留一下。」

羅莎莉聽話的先去了隔壁。

「主人明天出征了所以要來一發雙人?」

莫里斯兩只手按住維納的鎖骨然後加了點力道。

「啊啊啊……疼疼疼……」

「明天你要挑大梁的,別還是一副賤相。羅莎莉心太軟,再加上和艾拉又是接受的神殿式教育,天生對邪惡生物反感,所以你明天必須挑起大梁,和棋子的溝通任務就交給你了。明天刺殺母鼠的任務不是抽簽就得由他們先選,你們殺完以後,使用隱身符去找那只老鼠,但是記得要小心,畢竟是鼠人,腦子就那么大,干出什么事情來都不奇怪。而且除了鼠人,你還必須小心矮人和佣兵,所有的一切判斷都只能交給你,有沒有問題?」

「沒有。」

莫里斯點了點頭。

「你這邊沒事了,艾拉,你的主要責任就是看住羅莎莉,有些事情我知道你反感,你好在不要你自己去做或者自己去動手你最多當沒看見,但是羅莎莉不一樣,她可能會因為自己的善心一時沖動,你必須看住她。至於戰斗的臨場應變我就不多說了,神力多留著驅散瘟疫。」

「我知道了。」

「在必要的時候,優先保命,實在不行就算被俘虜了,我也會想出辦法來,明白嗎?你們三個,我不在記得保護好自己。」

莫里斯張開雙手摟住艾拉和維納,然後各親了一下她們的臉。

「我們好歹還有點戰斗力,你才應該保護好你自己……」

那是你不知道他是個什么人,聽了艾拉的話,莫里斯只是笑了笑,維納則已經在心里吐槽開了。

「好了,我需要開始干活了。」

莫里斯把艾拉和維納推出房間,鎖上門,然後一個人在黑暗中沉默了一會,點起一支煙,抽起來,抽完以後,黑暗中一雙血紅的眼睛睜開。

「席琳,輪到我的回合了……」

莫里斯把精神投向斯米克,發現斯米克正在如他所要求的搬東西。

「斯米克……」

斯米克抬起頭,胡須顫動著到處亂看。

「繼續做的事情,我剛才知道了一個不好的消息,想和你聊幾句。不要讓別人發現,我現在不方便過來。」

「好的好的,主人。」

「斯米克,我對你們並不算很了解,你們鼠人出現先知,說起來才是20多年前的事情?」

「斯米克很年輕,年輕,不清楚。」

「你們的知識傳授,都來源於老師教徒弟?」

「是的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