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節 餡餅(1 / 2)

瓊恩遇見欣布和凜,被欣布突然襲擊,雖然最後沒事,人不快。當然,如果要說道理的話,魔法女神和暗夜女神是死敵,欣布發現瓊恩有影火,判斷對方是夜女士的選民,直接動手,倒也不能說有甚麽不對。這就像瓊恩在路上撞到一只惡魔,他也肯定二話不說就動手,難道還會坐下來喝茶聊天不成。只是對方固然沒甚麽錯,自己卻可也更沒做錯甚麽,如果真的是莎爾選民,那麽被打了倒也是本分,沒話可說——然而瓊恩自己都不知道有這回事。

不管怎麽說,風暴女王的脾氣果然是一如傳聞中的火爆。同樣都是選民,葵露當日見到瓊恩,不過是臉色微變,回去吩咐手下加倍提防,僅此而已,欣布卻是二話不說就殺了過來,倘若不是有凜阻攔,不是正好在斷域鎮中,有惡魔衛兵來攪局,瓊恩只怕還真凶多吉少——當然,如果不是在斷域鎮,至少他也能用寶石跳躍戒指逃命了。

瓊恩算不上睚眥必報的人,些許冒犯,只要後果不嚴重,往往也就忽略過去,當沒發生;但他卻也不是以德報怨的君子,不會被人打了反而還高興,就算看在凜的份上不做計較,心中不快是難免的。梅菲斯和他相處日久,知道性情,所以聽他一開始說要「感謝」欣布,自然大是驚訝,幾乎懷疑自己太過疲倦,聽覺出錯。等再聽他說「知道自己身體里影火到底是怎麽來的了」,不由得精神一振。

「怎麽回事?」

瓊恩沒忙著回答。從背後將她抱住,低頭親吻少女地臉頰,慢慢移到耳後,輕輕咬嚙精致的耳垂。梅菲斯身體不由自主輕顫起來,這地方是她的敏感點,身體虛弱之下感覺更加強烈,一陣陣的酥麻感像電流一樣交織全身,「別鬧。」她低聲說,卻是全身軟綿綿的。提不起半點力氣,只能任他輕薄。

「有些基本前提,我們得先確定,」瓊恩在她耳邊低聲說,右手攬著她的腰肢,左手卻悄悄移上胸口,感覺一團香軟柔嫩盈滿掌心,把握不住。「唔,似乎變大了……」

「說正事。」梅菲斯嬌嗔。

「這就是正事……好吧,首先第一點要確定的事實是:我有影火。」

梅菲斯微微點頭,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葵露這麽說,欣布也這麽說,她們都是魔法女神的選民,對影火有超乎常人的敏銳,而且總不至於兩個人一齊都認錯了。這種概率實在太低,可以忽略不計。

只是這麽說的話,瓊恩便當真是擁有影火。而影火又確確實實是暗夜女神莎爾的神力,和魔法女神授予選民的銀火是類型相同性質逆反的存在,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神力只有神只才能授予,而接受神力的凡人是為選民——這些是常識。或許對於普通人不是,但對於梅菲斯而言就是常識。那麽順理成章的推論,就是「瓊恩是莎爾地選民」。

然而瓊恩否認自己是選民。

所以梅菲斯相信他不是選民。

但這樣一來。矛盾便產生了,一邊是常識和邏輯,一邊是情人間的信任,縱然英銳果決如梅菲斯,也不知道到底如何選擇,只能暫時逃避,不去追問,不去想它——或者說,她在等待瓊恩的解釋。

她相信瓊恩會給她一個解釋。

但瓊恩並不著急,他只是輕輕地揉捏著少女的胸部,感受那尖峰一點漸漸堅挺,摩擦著掌心,「第二點要確定的事實是,」他低聲說,「我不是夜女士的選民,因為我並不真正擁有影火。」

並不真正擁有?

「葵露和欣布的銀火威力,我們都已經清楚看到了,」瓊恩說,「銀火在她們手中可以化作利箭,可以塑成盾牌,可以抵御魔法,可以治療痊愈,無所不能,無所不成,隨心所欲,變化萬端。但我身體里的影火,能做甚麽呢?」

瓊恩完全不能主動調用影火,甚至平時都無法察覺到影火地存在,只在生死危急的關頭才會自動冒出來救命。這與其說是瓊恩「擁有」影火,還不如說是他暫時「保管」,別說所有權,就連使用權都沒有——世界上哪有這樣的選民。

其實這些跡象,如果留心觀察很容易發覺,只是葵露丶欣布份屬敵對,就算會奇怪瓊恩不用影火抵抗,最多也是覺得莎爾識人不明,挑了個笨蛋當選民罷了。倘若敵人全都是這種笨蛋,那簡直是天底下最理想的事情了,高興都來不及,哪里還會去仔細追究原因。梅菲斯關系親近,原本是很容易發現這個問題的,只是她自從墜入深淵以來,一直就被位面規則壓制,虛弱不堪,僅有的一點精力也都在路上應付莎珞克時消耗掉了,此後便是暈暈沉沉,居然也不曾想到這點。

「對啊,」她恍然反應過來,「你根本就不能運用影火,又算甚麽選民。」

在此之前,梅菲斯和莎珞克談判時,就曾經提及過「選民擁有的神力」和「神子擁有的神力」之間地區別,前者是權力,後者是能力。選民的神力乃是神只賜予,等於權力下放,讓下屬自由運用,也隨時可以收回——瓊恩雖然有,卻不能運用,那就是根本沒有被神只開啟這個「權限」,只起到一個保命護符的作用。

那麽問題又產生了,既然瓊恩確實有影火,但又不能主動運用——那這影火是從哪里得來的呢?

「這就是接下來最關鍵的問題,」瓊恩的右手輕輕順著少女平坦的小腹下滑,指尖沒入大腿根部最柔嫩滑膩的所在,替她清潔下身。梅菲斯正聽得專注,也不抗拒。「我是甚麽時候獲得影火的呢?」瓊恩說,「一直就有,只是我不知道,還是後來獲得的?」

他的手指輕輕游動,探索著熟悉卻從未被真正侵入的秘密花園,梅菲斯低低嬌喘,覺得整個身體都開始變得發燙起來,「是甚麽時候?」她努力保持著清醒,但已經無法思考。

「就在去年我們從塞爾回到陰魂城之後,去幽暗地域之前。就是這段時間。」

「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欣布,」瓊恩說,「你忘了,我們這並不是第一次見到欣布。」

「唔。」

梅菲斯含含糊糊地應著,已然有些神智迷亂,瓊恩笑著,輕輕吻上她的唇瓣,一沾即退。「在阿格拉隆,」他提醒,「對付巫妖神維沙倫的時候,當時拉沃克丶布雷納斯殿下丶歐凱丶紅袍首席們都在場,此外還有一個人,就是欣布。」

「唔,她是在場……」

「當時欣布是為凜而來的,凜就在我旁邊。」瓊恩說,「欣布只要看到凜,那就不可能不注意到我——就從今天這種情況來看。以她的性格,如果當時看到我是個莎爾選民,你說她會不會立刻一發銀火扔過來?」

顯然會。

「那她為甚麽沒有這麽做呢?」

只有一個解釋,就是當時瓊恩還沒有影火。

「從阿格拉隆回塞爾,沒有再發生甚麽事情。緊接著我們就回了陰魂城,」瓊恩說,「然後過了兩個月。我們又到了幽暗地域。」

「那為甚麽是去幽暗地域之前呢。」

瓊恩的指尖順著少女下體溢出地潤滑液體,緩緩探入幽谷,稍稍沒入一點,有些輕微的麻痹刺痛感傳來,但他沒在乎,「因為在我們從奧圖城出發,去伊卡沙城之前,雅達上尉和我說了一句話。」

「甚麽?」

「他說:女神與你同在。」

很普通的問候語,當時瓊恩也沒在意,但現在聽起來感覺便大有不同。如果僅僅理解為客套,那沒問題;但如果較真的話,瓊恩並不是個虔誠信徒,女神如何和他同在?以甚麽方式和他同在?這便大大值得推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