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夢(1 / 2)

預感這種東西,往往好的不准,不好的卻特別准。瓊恩很清楚這個道理,所以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布雷納斯是音樂學院的院長?他近幾個月又在城中休養……不會這麽巧吧?」

這與其說是一種猜測,倒不如說是一種恐懼——瓊恩害怕這種事情會當真發生。如果對手是庫肯,那麽他還不必多麽在意,但如果對手換成了陰魂王子……那就麻煩大了。

「那就去問珊嘉好了啊,」莎珞克終於有些不耐煩起來,「直截了當,清清楚楚,甚麽問題都解決了。你以前雖然說不上甚麽英銳果毅,卻也算是有決斷的人,該下決心的時候從來不含糊,怎麽到了這件事情上,就弄得瞻前顧後,拖拖拉拉的,一點男人樣子都沒有!」

莎珞克是殺手出身,雖然擅長美色媚惑,骨子里終究還是信奉的弱肉強食的法則,喜歡干乾脆脆,事情久拖不決,不免就有些不耐。其實芙蕾狄同樣也有這種疑惑,只是不敢問出口罷了。如果說一開始,瓊恩自度事情還在掌握之中,在自己可以解決的范圍之內,不願意去問珊嘉,那可以理解;但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硬要如此,只怕會弄得無可收拾。這種簡單的道理,人人都能明白,為甚麽他就想不通似的。

在此期間,芙莉婭悄聲詢問芙蕾狄,大約也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緣由,聽到莎珞克這句話,不由得冷笑起來,「他不是不明白,是不敢。」

「不敢?」

「對,不敢,」芙莉婭說,「他先已經在珊嘉姐姐面前擺出了姿態,現在又去問,他怕珊嘉姐姐說他出爾反爾,笑話他心胸狹窄——這是第一個不敢,他怕丟了面子。」

瓊恩默然。

「第二個不敢,是他心虛,怕珊嘉姐姐說出甚麽他不願意聽到的話,」芙莉婭說,「很多時候,拒絕並不意味著勇氣。珊嘉姐姐想向他解釋,他卻打斷——這其實根本就不是甚麽信任,不過是膽怯罷了。」

瓊恩依舊沉默。

「第三個不敢,是怕破壞了彼此間的信任,」芙莉婭的語氣稍稍柔和了些,「他不想質問珊嘉,也不想聽到珊嘉承認說騙了他。」

「可是,」芙蕾狄不解,「其實現在瓊恩已經知道,珊嘉姐姐是……至少在那支長笛的事情上,是騙了他啊。」

「事情沒到最後一步,就不要下定論,」芙莉婭說,「何況一件事情,就算大家心知肚明,但有沒有說出口,那是截然不同。話沒說出口,那就還有轉圜的餘地,話一旦說出口,那就沒法收回來了,會在心里留下陰影的。」

芙蕾狄看看沉默不語的瓊恩,再看看自己姐姐,頗有些驚訝,不明白芙莉婭怎麽能如此精確地把握瓊恩的心思,說得頭頭是道。莎珞克反應快些,格格一笑,「是了,」她說,「還是芙莉婭聰明。」

「不是我聰明,」芙莉婭淡淡說,「這是經驗。」

確實是經驗,這幾個女孩子里,唯有芙莉婭有過正常的戀愛,所以能夠輕易明白這些情人之間的細微心思。芙蕾狄性情太過柔順,和瓊恩之間的「戀情」其實不能算是正常,甚至可以說有些畸形;至於莎珞克,她和男人上床的經驗豐富,要說真正的戀愛,那就是完全空白。

既然如此,那麽這個問題還是和有經驗的人討論比較靠譜。

「那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麽做?」瓊恩問芙莉婭。

「去問她。」

瓊恩遲疑。

「問個清楚,總好過自己在這里胡思亂想,」芙莉婭靜靜說,「這件事情,繞是繞不過去,躲是躲不開來,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直接迎上。該面對的,終究是要面對,要發生的,就算你不接受,至少也要知道它是甚麽——更何況,你對你自己,對珊嘉姐姐,總該有幾分信心才是。」

瓊恩猶豫了半日,點了點頭。「多謝。」他輕聲說。

※※※

決定雖然做了,但真要付諸實施,卻還不是那麽容易的。瓊恩幾次想找機會開口,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晚餐之後,珊嘉取過長笛,為瓊恩吹奏新學的曲子,這次是一首月光曲,優雅明麗,彷佛清泉叮咚歡快流淌,洗盡心頭塵埃。她的技法日益純熟,瓊恩卻有些心不在焉,不時走神,珊嘉見了微微一笑,也沒多說甚麽。

「小弟,累了?」她柔聲問。

「嗯,有點,」瓊恩說,「今天被召去述職,說了整整一上午。」

「那早點休息吧。」

「好。」

和往常一樣,姐弟倆相擁而眠,珊嘉很快睡著,發出均勻平緩的呼吸聲,瓊恩看著黑沉沉的天花板,腦子里亂七八糟,設想著各種可能性,始終鼓不起最後那點勇氣。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不知不覺間已經是午夜時分,清冷的月光從窗戶中流瀉進來,在地板上與陰影交錯編織成繁復的圖案,精巧而靜謐。

萬籟俱寂。

瓊恩輕輕嘆了口氣,慢慢坐起來,只覺全身燥熱,煩悶不堪,他正考慮去浴室沖個冷水澡,剛剛側身准備下床,突然感覺身旁有動靜,轉臉一看,發現珊嘉不知何時已經醒了,全身裹在毯子里,定定地看著他,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如星辰閃爍。

「怎麽了,小弟?」她輕聲問,「這麽晚了還不睡?」

「呃,我……睡不著。」

「你這幾天一直睡不安穩的樣子,有心事?」

「沒有沒有。」瓊恩下意識地否認。

珊嘉微微皺眉,也沒多說甚麽,翻過身來打算繼續睡。這下子卻出了問題,姐弟倆原本是並肩而眠,後來瓊恩想下床,慢慢坐起身,如今背靠著床頭,珊嘉這一翻身,臉便正好貼在瓊恩的大腿上,而且是根部……

瓊恩心緒不佳,原本沒有多少欲念。但他終究是個青年男子,血氣正盛,被一個女孩子貼在這種敏感部位,星眸迷蒙,吐氣如蘭,因為未及梳洗打扮,發髻有些散亂,唇角邊還黏著幾縷青絲,看起來自有一種慵懶媚態,哪里還禁受得住。頓時小腹中彷佛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不知不覺間便下身挺起,幾乎將睡衣都撐破,正貼上姐姐的臉頰。

「唔,好燙……」

雖然隔著一層睡衣布料,那種驚人的熱力依舊直透過來。珊嘉正迷迷糊糊間,突然感覺有甚麽滾燙的東西突然抵著自己的臉,下意識地伸手就去抓。瓊恩一驚之下,不敢移動,心中更隱隱有幾分期待。珊嘉只覺似乎握住了一段滾燙硬物,彷佛還是活的一般,在自己掌心輕輕彈跳,一時間也怔住,過了半刻終於回過神來,睜開眼睛。

「小弟,又來欺負姐姐呢,」她仰起臉,似笑非笑地看著瓊恩,「不乖啊。」

「不是,那個——」

「之所以睡不著,是因為有姐姐在旁邊,對吧?」

瓊恩怔了怔,反應過來,這是早上他在學校門口對珊嘉說的話。「抱著姐姐你這樣的大美人在懷里,只能看不能吃,不管哪個男人都會睡不好的。」真要說起來,這句話也不能算錯,瓊恩之所以睡不著,一方面是有心事,另一方面也確實是欲火難耐,這滋味實在不好受。

「閉上眼睛。」珊嘉說。

「唔?」

「閉上眼睛,」珊嘉重復,雖然聲音很輕,卻自有一種令人無法違抗的力量,「姐姐知道一種治療失眠的方法,很有效的——閉上眼睛,不准看。」

瓊恩不解,但還是依言乖乖閉上了眼睛。珊嘉撐起身來,半跪在床上,伸手將瓊恩的睡褲褪下,剛剛拉下小半截,便見一條紫紅色巨龍彈了出來,正拍在粉頰上,發出啪地一聲輕響,倒是嚇了她一跳。「漲得這麽厲害,是不是很難受啊,難怪睡不著,」少女柔聲說,「讓姐姐幫你好不好。」

「……好。」

珊嘉格格嬌笑,香舌微吐,在杵尖上輕輕打轉,溫濡舔舐,然後張口慢慢含入。她曾經和芙蕾狄閨中密語,知道瓊恩的喜好,心理上早有准備,但終究初試此道,全無經驗,無論如何努力也只能勉強吞進小半截,反而抵得咽喉隱隱作疼,小嘴塞得滿滿,幾乎連呼吸都透不過來。連試幾次,最終還是只能無奈放棄了,「真是的,」她咬著嘴唇,嬌嗔著,「干嘛這麽大。」

一邊埋怨,她側身卧著,將頭枕在瓊恩大腿上,臉貼著內側,左臂伸出,玉手握著那條昂揚巨龍,輕輕撫摸套弄。她動作並不熟練,也並不快,但掌心豐腴柔膩,香汗微沁,略帶溫濕,纖手盈盈握著,讓瓊恩幾乎有種其實是在女子體膣內的錯覺。而且彷佛是姐弟間的心有靈犀,珊嘉動作雖然不快,卻總是能夠恰到好處地把握瓊恩的心思,纖纖玉指順著他的欲望慢慢撫慰,細細挑逗,縱然是如此淫糜的場景,卻也被她演繹得優美雅致,簡直就像是在演奏樂器一般。

「又變大了……」

少女低低驚呼,聲音又嬌又媚,呼出的熱氣吹拂上來,讓瓊恩情不自禁地全身顫抖,珊嘉見狀甜甜一笑,手上速度越發加快。不知過了多久,瓊恩感覺自己已經瀕臨即將爆發的邊緣,便在此時,珊嘉突然停住了手。

「是不是快要……」她已經潮紅的臉上泛起一抹羞色,「快要出來了?」

「嗯。」

「可是床單是新換的呢,」少女噘起小嘴,「不想把它弄臟了,怎麽辦?」

瓊恩此時心迷神亂,哪里還回答得出這個問題,但珊嘉原本也沒有期望答案。她略想了想,抬手挑起垂下的幾縷亂發,拂在耳後,低下頭去,張口含住。彷佛啜飲香甜的牛奶,珊嘉喉頭滾動,發出輕微的咕嚕聲,一口口將瓊恩滾燙的乳白精華慢慢吞咽入腹,點滴不剩。

「舒服嗎?小弟。」

歡愉之後,瓊恩躺下來喘息,珊嘉像一只溫順乖巧的小貓咪蜷在他懷中,詢問弟弟的感受,臉上掩不去的調皮笑意,隱隱還有幾分得意模樣,彷佛天真爛漫的孩子似的,看得瓊恩心中一盪。「舒服,」他低聲說,「謝謝姐姐。」

他親吻著珊嘉的秀發丶額頭,然後一點點下移,眉毛丶鼻梁丶臉頰,最後是嘴唇。「姐姐,」他低低呼喚著,喘息著,呼吸滾燙,「我想要……」

「想要甚麽?」

「我想要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