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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壯站在小余面前。上次沒能攤上處決周麗萍,讓他遺憾了好幾天。這次攤上處決小余這樣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學生,他滿臉心滿意足的表情。黃克己的表情卻十分尷尬,因為他面對的正是為了掩護他而被捕並受盡酷刑的未婚妻周麗萍。

更讓柳媚吃驚的是,劉大壯和黃克己手里拿的不是槍、不是絞索,而是半尺多長閃著寒光的利刀。如此血腥的處決方式柳媚在76號幾年從未見過。剛才一直困擾著她的感覺又重新浮現了出來:今天的處決絕不尋常。他們究竟有什么血海深仇?已經決定要結束她們的生命了,為什么要用如此血腥殘忍的方式?這好像是在演戲,但演給誰看?她實在猜不透。不過這悶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葯,和她已經沒有關系了。她心里清楚,與周氏姐妹和小余一樣,她也只是這場殘酷的游戲中的一個簡單的道具。這時她突然產生了一種沖動:如果是劍雄手持利刀刺穿自己的胸膛,那自己也可以瞑目了。不知不覺一股熱流涌出下身。她拚命夾緊雙腿,但她知道,那下面已經濕的不可救葯了。

周麗萍艱難地把眼睛撐開了一條縫,看清了面前這個猥瑣的男人。她張開那曾經鮮嫩誘人、但由於被敲掉大部分牙齒而變得干癟露風的嘴、用嘶啞的嗓子含糊不清地地罵了一聲。聲音雖然含混,但柳媚聽出來她罵的是「卑鄙小人!狗漢奸!」

黃克己站在周麗萍面前雙腿發抖,眼睛緊盯地面,不敢正眼看她。好像要被處決的不是赤身裸體被綁吊在他面前的周麗萍,而是他自己。和他並排站著的劉大壯卻是另一番景象。這個嗜血成性的劊子手早已躍躍欲試。兩只欲火中燒的眼睛在小余赤裸的身子上不停地打轉,特別是在那小小的傷痕累累的乳房和血跡班斑斑的下身來回的巡睃。

一陣奇異的香味飄來,是周佛海點燃了一支粗大的雪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隨意翻弄了兩頁桌面上的材料。他的目光在周麗萍和小余剛被捕時拍的照片上停留了一會兒,又掃了兩眼捆吊在那里的兩具遍體鱗傷的年輕酮體。他鼻孔里哼了一聲,吐出一口煙,回頭問丁墨村:「丁主任,還等什么?」

丁墨村忙轉身對劉大壯和黃克己喊道:「執行吧!」

劉大壯早等的不耐煩了,聽到命令,他搶上一步,一把捏住小余滿是傷疤的左乳向上一托。由於乳房的掩蓋,下面露出一塊半個巴掌大的完整的白色的肌膚。在她飽經酷刑的身體上這一塊白皙的皮膚顯得非常顯眼。劉大壯用左手按住這一小塊白肉,好像在感覺那後面的心跳。一直垂著頭氣息微弱的小余忽然吃力地抬起頭,用全身的力氣喊道:「狗漢奸……你不得好……」

劉大壯不等她的話全部出口,左手捏住血糊糊的乳房向上一翻,揮起右臂,猛地寒光一閃,噗哧一聲,鋒利的刀鋒刺穿了小余稚嫩的胸膛。小余的話象突然被剪子齊刷刷地剪斷了,哇地一聲,一口鮮血從嘴里噴出來。劉大壯緊接著手腕一擰,冒著熱氣的鮮血順著刀刃噴射出來,濺了他滿手滿身。小余左半邊身子也都被染成了紅色,她渾身劇烈地抖動了幾下,身子一軟,一股混黃的液體從緊並的大腿根流淌了出來。小余頭一歪,垂到胸前,馬上就沒氣了。

一邊的黃克己早就看傻了眼。小余嘴里和身上噴出來的鮮血也濺到他身上,他驚恐的手哆嗦的厲害,幾乎拿不不住刀。看見劉大壯轉眼之間已經把這個他曾經熟悉的活生生的女學生殺死,他頓時也也紅了眼。他渾身都在發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會一步步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不得不面臨這樣一個殘忍的場面。當初受刑不過,以為招了供就沒事了,可以隱姓埋名去過太平日子。沒想到他們還要他參與審訊周雪萍,並且讓他當著自己未婚妻的面搞了她的姐姐、自己以前的上級。他覺得自己由此變成了一個畜生。他拼命討好他們,以為他們能高抬貴手放過自己。誰知事情並沒有完,而且竟然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居然要自己用刀子捅死這個曾經是自己的未婚妻、又為了自己受盡令人難以啟齒的酷刑的姑娘。他一再央求他們放過他,但他們就是不肯,並且威脅他,如果不執行這個命令就要讓他生不如死。這幾天生不如死的場面他見的已經太多了,成為那中間的一員,他想都不敢想。他沒有選擇,只有拿起刀,按他們說的,再去做一回只有畜生才會做的事。

黃克己的手在抖,大顆的汗珠順著額頭往下流淌。後面那一大群人狼一樣的目光象鞭子一樣趕著他向前,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只好一步步地向面前那個滿是傷痕的軀體走去。小余的死並沒有嚇倒周麗萍,她抬著頭,勇敢地逼視著哆哆嗦嗦步步逼進的黃克己。黃克己站在了周麗萍對面,幾乎和她緊緊挨在一起,她那虛弱的喘息都能聽的一清二楚。但他不敢看周麗萍的眼睛,也不敢碰她的身體。他不敢猶豫,怕好不容易積聚起來的力量一下就溜走了。他拉開架勢,遠遠地比著她的左胸,眼睛一閉,使出渾身的力氣掄起持刀的右手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