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次換五天(1 / 2)

白瑩 105166443 7608 字 2021-01-04

見上官宜羞怒交加的臉上,輝映出了別樣的感覺,那是一種桃花茂盛的艷麗下怫然作色,敢怒而不敢言的神情。

這種成熟的女人給謝斌的味道,就猶如那句宋詞:人去空流水,花飛半掩門。亂山何處覓行雲?又是一鉤新月照黃昏。

詩詞自不用過多的解釋,前一句的人去空流水,如同她曾經的綠鬢朱顏消失早已不在。花飛半掩門,好比那殘春時紛,紛紛飄落的花瓣,也如這半老的徐娘,早已過了那春色撩人的景象,給人一種美人遲暮只能成天倚著那半掩的門扉,等著懂她的人那種心情。而最後那句,亂山何處覓行雲?又是一鉤新月照黃昏,這正是她心煩意亂,心如亂山心底的寫照,而此時偏偏又到了晚上,這種內心的孤獨與寂寞,且是愁嘆能夠言表的?

此時,這首詞謝斌用在了上官宜的身上,真是恰到了妙處。

見她轉身要走,謝斌也不攔著,而是在她背後語色不輕不重地道:「我群里可有上百號人,我想他們會非常樂意想看看夫人那副迷人的身姿的。」

「卑鄙!」上官宜雙手捏成了拳頭,雖滿臉的怒氣難消於心,但還是停住了腳步。

謝斌笑了笑,也不生氣:「卑鄙是善良人的墓志銘,而我這種卑鄙是可以拿到桌面上讓你看得見的。但有些人的卑鄙可不像我這么坦誠,他們背後的刀子捅得那是無聲無息,讓人防不勝防。」

上官宜自然是不懂他這話里指的是誰,她從字面上來聽,好像眼前這個人已經把卑鄙說成了他自己高尚的一面,而別人卻成了他口中的小人。

謝斌彎腰提上了自己的工具包,路過上官宜身邊的時候,對她道:「戴上你的藍牙耳機,用頭發遮好,十分鍾以後,我們用語音聯系。」

上官宜正想開口拒絕,謝斌卻用手做了個不要出聲的動作:「這話我只說一遍,聽不聽你自己決定。」

出了門來,偌大的別墅里只留下了還在久久失神的上官宜,剛踏出房門,卻正好碰到了往回走的江一川。

見那挺著肚腩的江一川,背著手正往自己這邊而來,謝斌故作笑容迎了上去。

「怎么樣?小兄弟,我那水龍頭可修好了?」江一川停步不前,背手而站,那洪亮的嗓門獨特而有勁道。

常年浸淫在官場,江一川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要不是謝斌經歷過大風大浪,此時要是換做了別的什么人,恐怕早已唯唯諾諾呆立在了原地。

「已經處理好了,要是江先生日後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隨叫隨到。」說著話,謝斌從皮包里掏出了一張印有自己電話的名片,遞到了江一川的面前。

「好!好!那真是辛苦小兄弟了!」接過謝斌手中的名片,江一川借著路燈下的光線,側頭眯眼看了一下,點頭念道:「四通家裝公司,謝斌。」又轉過名片的背面看了一會才接著道:「小兄弟這做的還是一條龍?這水電安裝,吊頂裝潢,想來是很賺錢吧!」

謝斌苦笑道:「哪里,哪里!江先生抬舉了,只是帶著幾個兄弟溷口飯吃而已,為人民服務嘛!」

江一川也是哈哈一笑,那聲音嘹亮,在整個幽靜的別墅區回盪了很久才慢慢消失了下去。

用手一拍謝斌的肩膀,江一川突然愣了一下,贊道:「好體魄,不愧是年輕人!」又道:「年輕人就該有一股闖勁,風里來雨里去那才是年輕人該有的人生,好了,你去吧。」

江一川邁步而去,謝斌在他背後用手掃了掃自己的肩膀,對於江一川剛才那一番激勵的說詞,無非是他平日里對下屬的口頭禪,要是真在心里對他感激涕零,那自己就幼稚到了極點了。

回到了自己車邊,發現那老滑頭淼天志還在那里,只是此時他坐在了自己房前的台階上抽著煙斗。

謝斌笑著看了看他,見他那披著的外套,嘴里叼著的煙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暴發戶鄉里來的親戚。

見謝斌回來了,淼天志對他招了招手,謝斌便把工具包扔進了車里,就來到了他身邊與他一起坐在了台階上。

「我說老爺子,你倒是蠻符合我的胃口。」謝斌坐在地上伸直了右退,從褲袋里掏出來煙跟打火機,遞了一根給淼天志道:「要不要試試我這個?」

淼天志示意了一下手里的煙斗:「你那個味道太澹,不合我的胃口。」又看了一眼謝斌道:「你倒是說說看,我什么地方蠻符合你的口胃?」

謝斌點著了火勐吸了一口,煙霧吐出時又順著鼻孔被他吸了回去,然後這才完全將它吐了出來。

淼天志看他那吞雲吐霧的模樣,在地上敲掉了煙斗里還沒抽完的煙絲,罵道:「看你抽煙,我都肺疼!」

謝斌強忍住笑:「人家別墅種花,你種菜,你怎么不說心疼?」

淼天志突然被他問了這么一句,手搓著煙斗回憶道:「七十年代初,我隨當時的下鄉潮,戴上胸花,插隊去到了浩瀚的黃沙戈壁。到了那之後,我才發現原來那里真的是一無所有,稀有的土壤,人際罕見的滔滔黃沙,白熱夜冷的溫差,能讓一個斗志昂揚的少年,一夜間變成委靡不振的廢人。」

見他停頓不往下說,謝斌彈了彈煙灰:「那後來呢?」

淼天志看了看手中的煙斗,笑了笑:「後來,大隊就派來了一個車隊,他們除了負責給我們拉日用的物資外,還讓他們拉來了一車一車的胡楊,還派來了林業方面治理沙漠的專家。然後又發動我們在那里自己種上了蔬菜,而我就是負責管理並照料這些土地的人。」淼天志臉上,似乎並沒有後悔他當初插隊的選擇,反而洋溢著幸福知足的接道:「那幾年里,就是這個送我煙斗的女人,讓我樂此不疲的在那里待了四年。」

沒想到這個煙斗竟還包含了這么一段故事。後面的事謝斌不用他說也猜到那個女人是誰了,只可惜柳姨已經過世好幾年了。男人這輩子其實會喜歡很多的女人,但心里卻只會愛一個女人,淼天志的一生可以說是傳奇的,如果將他放在古代,那他肯定是一位梟雄級別的人物。

將煙斗收進了布袋,卷好後又放進了自己的口袋,然後看著謝斌又問道:「你還沒說我哪點符合你的胃口。」

謝斌掐滅了煙對淼天志道:「老爺子有五點非常值得我尊重。第一,包容,待人和善心胸開闊;其二,義薄雲天光明磊落,第三,不同流俗做事朝乾夕惕相當謹慎;其四,打定了主意的事那是大馬金刀雷厲風行,第五,也是我最欣賞的一點。」

淼天志眯著眼,難得聽這小子這么誇人,很是享受的問道:「哪一點?」

謝斌突然哈哈笑道:「自然是別人種花你種菜啊!」

被他調侃了一句也不生氣,淼天志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故意長長嘆了口氣:「下個月我那丫頭就要從英國回來了,你自求多福吧!」

聽見身後關了門,謝斌才從失神的狀態里回過神來,淼雪要回來了!?那可比淼玲玲還要難對付幾十倍!她可是位成熟的主,而且身兼御姐辣妹的風范!老爺子一直想讓自己娶了她,好名副其實的繼承他的衣缽,她本人也願意或者說還很樂意嫁給自己,但當初自己卻推脫說,手里還有很多事沒處理完,等過兩年再說,然後她就答應了,結果她就去了英國,這一去就是兩年,現在兩年時間到了,她就要回來了,這老滑頭還真是坑啊!

「你自求多福吧……」淼天志的話還在耳邊回盪,那嫵媚的身段手持皮鞭穿著高筒靴的身姿,赫然出現在了自己眼前,雖說沒親眼驗證過,但想想淼雪那辣妹的風格,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謝斌站起了身來,伸了個懶腰,心道,該來的總會來,如其這樣,還不如先把眼下的事辦妥了再說。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十幾分鍾,便掏出了手機,連接了上官宜的微信。

電話里響了六七下那邊才接通,謝斌對著電話道:「我還以為你放棄了!看來夫人還是個很識時務的人。」電話那頭沉默了稍許,一個女人的聲音終於開口道:「你想怎么樣?」

謝斌吧唧了一下嘴,嘖嘖道:「我想怎么樣,難道你還不清楚?」

電話那頭上官宜壓低了聲音:「我希望你在打算做壞事之前,能換位思考一下,如果現在被欺負的是你的女朋友或太太,你會是什么心情?」

謝斌沒想到她會突然這么反駁自己,如果說先前那首詞,用在了上官宜身上是恰到了妙處,而她現在反駁謝斌的這句話那就是恰到了好處。

謝斌此時思緒翻涌,好似一下子回到了十八年前的那個晚上。

聽他冷笑了一聲,語氣冰冷地道:「這個問題,我建議你應該去問一問江一川。」

「江一川……為什么要問他?」

謝斌冷哼了一聲:「你去問問他,十八年前曾有個活潑可愛的女孩,被他糟踐了,他還記不記得。」

「你胡說,老江絕不是那種人!」上官宜的語氣聽起來很生氣,但她還是強壓著怒火低聲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要是你再敢污蔑我家老江,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謝斌笑了一聲,但笑的很凄涼,他轉頭看了看不遠處江一川的豪宅,不緊不慢地道:「恐怕你們江家已經在付出代價了。」

「你……」上官宜被氣的啞口無言,謝斌卻接著道:「有些事輪不到你信不信,你在這個局里完全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對於你的悲劇,你怨不得別人,要怪你就去怪江一川。當然,我還可以說一個消失了快二十年的人名給你聽一聽,然後你再來跟我說信不信。」

上官宜怎么也沒想到,這個本就被自己看不起的人,現在卻說自己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

聽他提到了一個人,上官宜只能先聽聽他說的是誰,再做接下來的打算了,便問道「那個人是誰?」

「楊昊。」

聽到楊昊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時,上官宜似乎也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良久後突然她問道:「是不是那個十幾年前常跟我兒子一起玩的楊昊?」

謝斌冷冷地聲音再次響起:「上官女士記性不錯,我想你對於他的記憶只介於十八年前,至於後面他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你就無從得知了,是吧?」

又是一陣沉默,這個男人說的沒錯,自己對於那個楊昊的記憶只停留在了十八年之前,至於後面他為什么會突然消失,卻無從得知。當時自己兒子與老公的說詞竟是如出一轍,只是說他家里發生了變故,全家搬回老家去了。而現在這個叫謝斌的突然又提起了他,難道這里面真的有什么聯系?

「你到底想證明什么?」上官宜雖說沒有了先前那份堅定的執著,但心里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老公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謝斌笑道:「我不需要去向你證明什么,明天我會親自帶你去見一見他,讓他親口告訴你當年他為什么會消失。」

上官宜在電話那頭詫異地問道:「難道他還生活在這座城市里?」

謝斌點上了一只香煙,吐著煙霧悠悠地道:「他生活在另一座城市,從這里坐火車過去要一天一夜,等下你自己跟江一川找個借口,說要出去幾天,為了在火車上本人不乏味,我建議上官女士到時候穿的讓我滿意點,你知道本人的獨特愛好,該帶些什么隨身物品,就不用我來教你了吧?」

上官宜直接忽略了他後面的那段話,而是反問道:「你就這么確定我會跟你一起去?」

謝斌冷笑道:「我相信夫人會跟我一起去的。」

無意間被上官宜提起了前程往事,謝斌自然是提不起別的什么心思了,聽他又道:「今晚我就不欣賞夫人與你老公那魚水之歡的嬉戲了,想來今晚你也沒那心情了。如果夫人想了解這件事情的始末原由,我希望在我到家之前,能收到你的身份證及電話號碼的信息。」說著話,謝斌又嘆了口氣:「這年頭幫你辦事,還得替你買車票,還得為了你的人身安全,跟我擠同一個卧鋪,真是太悲劇了。」

容不得上官宜反對,謝斌就掛斷了通話。對於這種讓人吃不下睡不著的事情,對上官宜來說那簡直比死還難受。她打心底是很不願意相信自己老公會干出那種事情來的。但謝斌的那一番話卻明確的指明了他確實做過,如果自己不去親自求證一下,實在是難以消除心里的猜忌。

在這件事情上上官宜處於兩難的選擇,第一,雖說謝斌這個人不可靠,但他能把十幾年前他壓根就不認識的楊昊說出來,起碼他在這件事情上不是在忽悠自己。何況楊昊突然之間就消失了十幾年,這里面肯定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的。第二,如果真如謝斌所說的那樣,那么以後,自己將如何面對平日里看起來平易近人的江一川?面對兩難的抉擇,上官宜終於還是選擇了去親自求證,如其一輩子活在對江一川的猜忌當中,還不如去問個明白,哪怕結果真如謝斌說的一樣,自己對自己也能有個交代了。

十幾分鍾後,謝斌在開車的途中便收到了上官宜發來的信息。望著那一條長長的數字還有電話號碼,謝斌回了句:「明日上午八點鍾,火車站見。」這才一路吹著口哨駕車飛馳而去。

次日早上,謝斌吃過了早餐便就將車開到了火車站。在找好了停車位後,就邁著小步來到了自動取票機的大門口等著上官宜了。

直到八點三十多,才看到這個女人從一輛的士上下了車來,映入眼前的這個近五十歲的女人,此時給謝斌帶來了為之一振的感覺。

那優雅從容的貴婦氣質,頭上發絲間那被黑色的蝴蝶結頭飾面紗遮住的半面容顏,隔著網紗隱隱約約看到了一雙迷人的鳳眼。一雙從未接觸過重活的雙手,戴上了兩只黑色的蕾絲提花手套,而右手腕間還挎著一個不大的提包,想來里面已經為謝斌准備好了他想要的東西。

黑色的長袖立領分叉旗袍裙,襯托了她曼妙的身材,而腳上那雙黑色的一字扣蝴蝶尖頭綢緞高跟鞋,加上那雙修長的大腿上黑色的高檔絲襪,正是符合了謝斌的口味。

這身從頭到腳全黑的貴婦裝,也不知此時的上官宜,已經勾起了多少男人蠢蠢欲動的肉棒。

待上官宜走近,謝斌便聞到了一陣幽香,那是一種容易讓男人犯罪的氣味,特別是用在了這種氣質成熟的女人身上,殺傷力可見一斑。

上官宜依然還是那副冷冰冰地模樣,她站的筆直,與謝斌站了個對立面,聽她道:「你想打什么主意我都知道,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自重。」

謝斌擺了擺手,笑道:「我們現在不提這個事,現在我比較好奇夫人是怎么勸說你老公讓你來這的?」

「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來操心。」

見她不願說,謝斌也不強問,便道:「既然夫人不願說,那我不問就是了,那就,請吧。」

謝斌讓到了一邊,讓上官宜走在了最前,自己卻跟在了她後面,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哪家的闊太太帶了個保鏢。

從這後面來看上官宜此時的身姿,又有了別樣的風味,她的發絲被裹在了一個藍色的蝴蝶結發網里,那挺拔柔條的柳腰,飽滿圓潤的臀部,加上那修長裹絲的長腿,活生生的將她那特有的女人韻味彰顯的完美至極。

取了票進了站,兩人就來到了vip候車室。雖說上官宜極不願意跟他坐在一起,但迫於他的壓迫,也只能被動的接受。何況現在只是坐在了一起,等下到了車上還要共處一室,那才是她真正要面對的挑戰。雖然心里已經很清楚接下來會面對什么,甚至還做好了不得已的准備,但還是難以平復此時內心的不安。

這件事該有個了結了。上官宜偷偷的摸了摸包里的那把剪刀,這是她在網上查了後,唯一能帶上車,傷人的利器。

此時的謝斌一直低著頭玩著手機,也沒搭理她,反而讓上官宜局促不安了起來。

見他在玩游戲,上官宜問道:「你是怎么認識楊昊的?」

謝斌頭也沒抬的答道:「說起這個事,我還應該感謝他才對,要不是他,我也到不了今天這個位置。」

側頭看了看謝斌,上官宜又道:「那你說說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謝斌轉頭看了一眼上官宜修長的黑絲長腿,反問道:「如果你告訴我今天你穿的是褲襪還是長筒絲襪,我就告訴你我是怎么認識他的。」

對於眼前這個男人提出的過分要求,上官宜已經不是第一次領教了,今天她能冒著這個風險膽敢與他單獨在一起,定是做好了一番心理准備。見她往下拉了拉裙子,盯著自己的腿沉思了一下才答道:「長筒的。」

謝斌點了點頭,很是滿意的湊近她耳邊問道:「那為什么要穿長筒的?」

上官宜避之不及,只能閉著眼任由他在耳邊吹氣,嘴里說道:「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該到你了。」

謝斌重新坐直了身子,將手機收回了褲袋里,見他盯著牆上的電視機看的出神,似乎沒有回答自己問題的意向,上官宜便催道:「做人要講信用,我希望你能遵守規則。」

謝斌並沒有接她的話,而是久久才道:「十八年前,有四個三男一女的年輕人,他們在酒吧給其中一個男孩慶祝高中畢業後,正打算一起回家,結果沒想到被一個富家公子給攔住了去路。那富家公子當著他們三個男孩的面,說要他們身邊的那個女孩陪他去唱歌,當時那富家公子身邊有十幾個人,而第一個出來動手打他們的就是那楊昊,雖然後來他們三個打輸了,可他們卻贏得了尊嚴,而那個女孩最後也安然無恙的回到了她自己家里。」

「後來呢?」見他突然閉口不言,上官宜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不免脫口而出急忙問到。

謝斌轉頭看了看她:「現在該輪到你來回答我先前的問題了。」

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么快,剛才自己還說讓他遵守規則,現在就換成了他來說自己了。

上官宜無可奈何,故事里才剛剛提到楊昊,他就故意為難自己不再接著說下去,只好銀牙一咬道:「我是為了穿著好看,行不行?」

謝斌冷笑了一聲:「你當我三歲小孩?穿著好看我相信那是你的真話,但你並沒有說出你的真實想法。」

上官宜面色暈紅,雖說自己見過了很多的世面,但這樣赤裸裸的被他看穿還是第一次。

對於這個男人的特殊愛好,上官宜是親身經歷過的,她雖然知道這個世界上喜歡女人穿絲襪的男人大有人在,但像他這種特殊罕見的實在是找不出幾個來。

見謝斌又要去掏手機玩游戲,上官宜一狠心道:「我是為了方便脫給你這個變態行了吧?」

謝斌將手機又塞回了褲袋里,也不生氣,反而臉上還帶起了笑意:「我就喜歡誠實的女人。」

上官宜難掩自己緋紅的面頰,只能催道:「好了!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了,現在該你接著說了。」

謝斌笑著點了下頭,接著剛才沒講完的故事又繼續講了下去:「幾天後的一個晚上,他們三個男的到了事先約定好的地方去等那個女孩,可一直等到了晚上九點鍾都沒有見到她,這個時候他們便開始懷疑,肯定是她遇到了什么事情,幾個人便就急忙往家趕,結果回去後才知道,原來她說要出去買點東西,而這一買直到現在都沒回來。」

見他又看向了自己,上官宜知道這次又該到她了,便索性直言道:「你想問什么就直接問吧。」

謝斌很是贊賞的誇道:「夫人果然是個知書達理的人,自己定的規矩自己做與人看,令晚輩不得不佩服。」

上官宜沒接他的話,這種贊揚對她而言那就是一種諷刺,她現在只想弄清楚,那個楊昊到底跟自己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到底他與江一川有什么事在瞞著自己,便道:「不要假惺惺地跟我說這個,你問吧。」

謝斌笑而不語,本以為他會接著問些越來越齷蹉的問題,但聽他開口後才知道,他說的還是那個故事:「當時大家心急如焚,她的小靈通也關機了,警也報了,但警察說她失蹤不足二十四小時,還不能立案,只能幫著找一找。直到第二天中午,她的父親打來了電話,那三個還在外面亂找的男孩,才知道她自己已經回家了。」

見他又看向了自己,上官宜真是拿不定主意他到底是要問還是要接著說。

謝斌卻指了指服務台前的售貨機道:「難道你不知道一個人話講的太多,口會干?」

對於眼前這個男人他就好像一陣風,你能感覺到他會刮向哪里,但你卻永遠摸不到也看不見他。

起身來到了售貨機旁給他買了瓶水,又來到了他的身邊,將水遞給了他,謝斌喝了幾口水後才接著道:「後來在他們幾個不斷的逼問下,那個女孩才說出了那晚的實情。」謝斌說到這用手緊緊捏住了那瓶礦泉水,只聽砰地一聲,水花四濺,灑落了一地。

這一聲清脆的響聲,嚇壞了候車室里的其他人,紛紛投來了憤怒地目光,上官宜連忙起身叫來了打掃衛生的阿姨,這才讓大家轉移了視線重新恢復了往常。

上官宜等了稍許後才慢慢問道:「她那天晚上,是……是不是被強j了?」

謝斌沒回答上官宜的提問,而是接道:「後來他們三個找到了那個楊昊,在打瞎了他一只眼跟一條腿後,他才說出了那個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