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媽媽的性格很矛盾,不知是不是因為從小就沒有爸爸的存在,媽媽一個人即要當慈母又要扮嚴父。

我沒犯事時,母慈子孝,媽媽可甜可咸,可蘿可御,簡直把我當成閨蜜,沒有個大人的樣子,甚至還會沖我撒嬌,尤其是世上出現土味情話這種東西後,我但凡一個沒接上,媽媽就要撅著嘴,眼里噙著淚花,委屈巴巴的說你不愛我了,雖然娘倆相處了十幾年我對媽媽的顏值有了一定的抗性,此刻我只覺得我是個拔吊無情、始亂終棄的渣男,少女心碎了一地,哄了半天最終許諾了一個星期的家務,看著媽媽笑靨如花一幅奸計得逞樣子,我就知道我日了狗了。

於是我表面上擺了個累覺不愛的表情,心理其實是十分受用的,媽媽撅嘴的樣子實在是萌出了血,我也萬萬不想讓其他的男人看到媽媽的這一面,媽媽這時就會跳過來摟著我的胳膊,輕輕地搖晃著,腦袋擱在我的肩膀上嬌滴滴的說:「還是皇上最疼奴婢了。」

光是聽這甜到發膩的嬌嗔我都微微一硬了,更別提媽媽身上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一直往我鼻子里鑽,胳膊上還享受著一對柔軟又堅挺的山峰若有若無的刮蹭。一個星期算個屁,我要做十個!

可一旦我犯了事,嬌滴滴的媽媽能毫不留情地對著我的屁股抽斷一條皮帶。其實我知道媽媽早就在皮帶上用小刀割了口子,抽幾下就會[ 自然] 斷成兩節,她就拿著抽斷的皮帶可勁得耀武揚威,揚言我再不聽話,下場就如那身首異處的皮帶。

在某次挨打後,我無意間撞見了媽媽偷偷在卧室哭,頭死死的埋在枕頭里怕被我聽見,媽媽那么心疼我的一個人卻還要狠下心來打我,生怕我走錯了路,我疼的是屁股,媽媽卻疼到了心里,這對媽媽太殘忍了,那一瞬間觸動到了我幼小的心靈,我覺得我該長大了,從那天起我就沒犯過『值得』抽斷皮帶的事了。

上初一時媽媽送了我十條皮帶,意味深長地對我說道,只要我大學畢業時這十條都還完好無損的話,我就真正長大成人了。夜里我偷偷檢查了每一條皮帶,名牌,嶄嶄新,沒有絲毫磨損痕跡,看起來真是好結實好耐用的樣子,當晚我做了噩夢。

總而言之,乍一看媽媽似乎很容易推倒,先讓成績退步個百八十名的,再以每次緩慢的進步換取過線的獎勵,親親額頭啊、親親臉頰啊,最後就是那誘人的櫻唇,一步步拓寬媽媽的底線,最終挾中考之大勢以令褲腰帶,今晚吃雞,妥了。

實際上媽媽雖然關心我的成績,但更關心我的身心健康,成績退步還有救,三觀長歪了可沒辦法回爐重造了。而且媽媽也是快奔四的人了,又不是懵懵懂懂的小姑娘,能給你一個毛頭小子哄的團團轉?

這么多年的打媽媽主意的人如過江之鯽,媽媽要是那種會妥協退讓的怯懦性子,以媽媽的姿色早讓人連盆端走了。在你提出第一個要求的時候就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了,等待我的不會是媽媽妥協的香吻,而是武裝色皮帶的毒打了。但凡我要是真的對媽媽做出了一些逾矩的行為,我絲毫不懷疑她會親手把我變成真正的閨蜜。

明的走不通,暗的更不可能了。媽媽從不喝酒,聚會能推就推,不能推的就祭出我這個法器,你能想象一堆色迷迷的老男人在餐桌上傻愣愣地看著坐在媽媽腿上,晃盪著夠不著地的小短腿,睜著卡姿蘭大眼睛,一臉無辜的我嗎。

當然,他們也不是易與之輩,好不容易把媽媽釣了出來,怎么可能就這么放棄?幾個人開始嘗試著以各種無法拒絕的由頭強行勸酒,只是沒想到媽媽做的更絕,拿起酒杯就往我嘴里灌,一邊灌一邊微笑著說道:「酒量這東西啊,就得從小培養,男孩子嘛,以後應酬少不了,不打緊,來,周總,我也敬您一杯」

周總黃總各種總,從此對媽媽如避蛇蠍,這娘們太狠了啊,雖然垂涎她的美色,但要是上升到刑事案件就不值當了。

付出的代價就是每當我聽到什么舔犢之情、虎毒不食子什么的,我都恨不得上去跟人現身說法,假的,都是假的,封建迷信害死人啊。猶記得當年,我的年齡只有一位數。

至於下葯,且不說我根本買不到,就算成功了,我覺得我這17cm的巨龍征伐過的痕跡很難在第二天不被發現。

倒也不是沒有破局之法,你直接以命相脅,九成九的母親都會獻出皮囊,我沒辦法那么下作,也接受不了與那么可愛的媽媽反目成仇。

我不甘心就這么放棄,害怕媽媽打著等我長大後再婚的算盤,媽媽這么優秀的人兒,也不該孤苦伶仃一輩子。

想試試成績要挾法,又怕偷雞不成反而和媽媽有了隔閡,患得患失的,學習反而越來越好了,我的心里早已把自己當成媽媽的男人了,想象著要成為什么樣的人能配的上媽媽,但一定不會是個三流大學畢業的。

拖著拖著,中考就這么波瀾不驚地結束了,連帶著我那在腦中演練了無數遍,拖延至今也未曾踏出的那一步。

我安慰自己,還有高考嘛,來日方長,於是我就心安理得繼續當起了鴕鳥,但是命運的轉機就這么不經意間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