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師父,接下來怎么了?」小剛邊問邊寫。
「後來張先生在我新店開張當日,派秘書前來聯絡我,我當時一口便拒絕他,相信在場的記者們,也清楚知道這件事的經過。我當然不可以泄露酒店的秘密,況且還是一件丑事。接著張先生向我表明他是」鐵筆神判「的後人,當時我大吃一驚,沒想到陰險派的風水絕學,竟有後人繼承,便更加堅定的拒絕了。」
「龍師父,後來你怎么處理?」小剛繼續問道。
「後來我即刻將此事通報劉小姐,隨後便發生張先生拉攏我,還有收購我老板陳先生公司一事。劉小姐知道張家泉對風水陣有與趣,便私下聯絡張家泉,在沒有通知我的情況下,一起進入酒店地庫的風水室。」我壯起膽子繼續說。
「後來呢?」小剛追問說。
「當時我極力主張要拆除陰險的風水陣,張家泉非但不肯,還立即答應買下劉小姐手上的股份,並保證不會移動他姐姐的墓穴。也許昨天劉公子的逝世,導致劉老先生肯放棄酒店的股份,我想他一來可以讓女兒避禍,二來可以讓妻子繼續安息,所以才會做出今天的決定。」我瞪著劉美娟說。
「龍師父,如果那風水陣不拆除,會有什么後患呢?」記者問道。
「風水陣的威力很強,經過半個甲子的轉變,其惡霸之氣已形成殘暴之龍,不巧酒店的水流交匯之處,足以影響九龍的蘇醒,嚴重阻礙香港的經濟發展,可能會引發另一場的金融風暴。我再一次不得不佩服」鐵筆神判「的點穴神功,只不過擺設的風水陣太霸氣,忘了」物極必反「的道理。」
「胡說!龍師父,你對自己說過的話要負上責任,我會向你進行誹謗的訴訟,到時候請在場的作者們做證。」張家泉忍不住氣指著我說。
「張先生,要不然我們到酒店地庫走一趟,如何?」我大膽的在眾記者面前,唬一唬他,我相信他不可能會把風水陣拆除,他更意想不到我會在此發難,因為他以為我會上來和他簽約。
「對呀!張先生,如果你想告龍師父誹謗,現在帶我們查看一下,若沒有此事的話,那龍師父就罪責難逃,你同意嗎?」小剛趁機逼張家泉說。
「對呀!為了香港的經濟,你有必要將風水陣一事,公諸於眾,或者請龍師父清拆,免得對香港經濟不利。」其中一名記者大聲的說。
「不!不只對香港,是對整個亞洲不利!」我加重語氣說。
「對呀!龍師父都敢冒誹謗訴訟之險,酒店怎能不交待清楚呢?」記者說。
「酒店地庫乃是裝置水電重要之位,為了保安理由,不方便公開大家參觀。」張家泉機警的說。
「既然張先生有藉口隱瞞,那就不是我胡言亂語了,萬一我受到誹謗的官司,你們可要出來替我做證,我所言非虛呀!」我機警的為自己設上一道防御門。
「龍師父,後來呢?」記者追問道。
「我一氣之下便離開了,沒想到張先生竟收買我老板陳先生的秘書,知道我已重新布過」碧桃軒「的風水局,知道」碧桃軒「從此不但不會因」螃蟹入鍋「的風水局所害,反而因改成」螃蟹橫行「的風水局受益,便展開收購我老板公司的計劃。因為他知道」碧桃軒「日後不但好運暢行無阻,而且小人、危疾永不侵體,健康有如螃蟹的甲殼般,堅不可摧,所以加速收購決心。」我趁機宣傳。
「龍師父,那可真是不錯,但收買你老板的秘書,不會是真的吧?」小剛問。
「我老板高騰創業主席,陳榮德先生在此,不信的話大家可以問他,而且他今天已辭退該秘書,黃靜雯小姐!」我指向陳老板和靜雯身上。
靜雯被我氣得面紅耳赤的,陳老板被我這一說,也不知如何應付,只是點點頭。
「這點我鄧鳴天可以做證。」鄧爵士幫了陳老板一把,畢竟見過大場面的人物,比較懂得如何隨機應變。
「龍師父,請問」螃蟹入鍋「局,如何改變為」螃蟹橫行「呢?」小剛問。
我望向張家泉,他似乎允許我說下去,可能是他對改變風水的話題,深感興趣吧!
「我之前說過,」碧桃軒「的花園,圍著建築屋,無意中形成一個大鍋,轉到夏、秋天的時候,草地變金黃色,而形成」螃蟹入鍋「的凶兆。現在我將花園改成人工的池塘,除了給住客有納涼之處外,還故意建了一個假瀑布,形成水源不斷之勢,日後必定財源滾滾而來。」我侃侃而談的說。
「那很好呀!可是聽說」碧桃軒「曾死過人,這點有問題嗎?」小剛問說。
「哪一座樓宇是沒死過人的?我翻查當時的記錄,兩名工人是被爆炸物所燒,續而形成大火,這就是火燒旺地之兆,如果該地不旺,絕對起不了火。還有一個根據,顯示」碧桃軒「的精妙之處,最後建築物的格式,不就出現」螃蟹入鍋「的火局嗎?所謂──不死又怎能後生,不後生又怎會」螃蟹橫行「呢?」
「哦!原來如此,原來好的風水地,要經過先死後生……」記者們議論紛紛。
「好了!別耽誤張先生的寶貴時間,我這次前來,主要的目的,是交還劉小姐之前給我的支票,所謂無功不受祿,算是解了一件煩心事。」說著,我掏出了支票。
雖然我要花上一筆錢,但這筆錢我是看情形拿出來,如果沒有發言權,或占上風的優勢,我絕不會拿出來。既然可以趁機替陳老板的「碧桃軒」打廣告,這筆錢可花得有價值,不但全體市民看見,可能師父和師母都看見我的威風史。
劉美娟向身旁的工作人員使個眼色,示意叫他收下我的支票。
「支票收了,沒什么事了吧……」劉美娟瞪了我一眼,冷冷的說。
「當然沒什么事了……輾轉南游又一春,身逢龍穴敢問津?豈料南粵蠻荒地,竟有靈氣育金鱗!」我邊走開邊念道。
我是故意念起「青烏序」的開篇語,因為我知道張家泉是個風水痴,這一段他肯定沒聽過,這一招用在一向自負,且飽讀風水書的他身上,肯定教他心癢難受。
我心里想,張家泉你發作就死,不發作你就難受,哈哈!
沒想到張家泉除了臉色變了之外,還懂得顧著大局。
既然張家泉的忍功那么強,我就多念一段刺激他。
「堪輿家相地,何以名為風水?蓋看地首金龍,龍即出胸之氣,氣來之則尊以水,氣之限亦止於水,葬者乘生氣也,無風貼氣聚,有風則氣散,因此,陰宅地理首重得水藏風,故稱曰風水……」我邊念邊走向張家泉面前。
張家泉還是不為我所動。
「水固有吉凶之分,風則更為陰宅之大忌,縱有真龍金穴,一經風吹,輕則招損,重則龍穴頓化棄地,尤需注意西北,西北風屬金鋒利無比,座南朝北更需立涼坐暖,座東朝西亦需注意選右為屏蓋為佳。」我繼續的念。
張家泉雖然沒有什么舉動,但眉眼深鎖的樣子,已將內心表露無遺。
「沒想到這些你竟然不懂,你空有一身的本領,也不過如此罷了。」我小聲的嘲笑張家泉說。
「那是什么?」張家泉用筆在桌面的白紙上,寫了四個字。
「你回答我三個問題,我就告訴你。」我小聲的對張家泉說。
「混沌開辟人立極,吉凶響應尤難避,先賢遺下預知書,皇極觀梅出周易。」我問張家泉說。
「諸事響應歌」張家泉紙上寫著。
「人身含有陰陽二氣,八卦則分先天後天,通達時務的人,近從身上取象,遠從身外世界取象。」我再次問張家泉說。
「萬物賦」張家泉紙上寫著。
「干宮筆法如雞腳,父母初年早見傷,若不早年離父母,必定抱病為人凶,這首你肯定不會,哈哈!」我說完即刻轉身走開。
「是八卦斷的干卦!」張家泉脫口而說,接著馬上用手掩著嘴巴,知道自己露出尾巴。
「你還說你不懂得風水術!」我當場指著張家泉說。
「好呀!師父,你實在厲害!」鄧爵士趁機替我造勢,站起來拍手的說。
「原來張先生真的懂得風水神術!」小剛也趁機說。
「鄧爵士,陳老板,我們走吧……」我走到他們身旁說。
鄧爵士和陳老板馬上站起身,正要離去,後面傳來張家泉的聲音。
「你不能走,你還沒說出那個是什么?」張家泉大聲的喊說。
張家泉對風水神術的痴,我不能不佩服,恐怕這也是他的死穴。
「龍師父,你要回應張家泉嗎?」陳老板小聲的問。
「好吧!張家泉能否領略,這可要看他的天份了。」我神氣的說。
「姓張的!注意聽了,」賴學百年一現身,布衣濟世益萬民;誰言青烏不入閣?憑此且覓紫帝珍!「自己猜吧……」我大聲且神氣的說。
走出門口,鄧爵士滿臉笑容的,像是撿到了寶。
「師父,你好厲害,剛才你背那些口訣,能不能教徒弟呢?」鄧爵士問。
「鄧爵士,那些口訣不是容易學的,沒有花上一段時間,就算背熟了也沒有用,老實說,很少會用到的。」我找個藉口推搪鄧爵士。
「師父,如果沒什么用,那我不學了,剛才看你誘騙張家泉上勾那一招,十分過癮,看來張家泉也不是很強,師父,你准吃定他!放心!」鄧爵士說。
「哎呀!令我最意外是龍師父,突然提起」碧桃軒「一事,當時我真不知該怎樣回答,幸好鄧爵士幫我頂了一把。」陳老板笑著說。
「這些都是看情況而定,目的想免費宣傳罷了。不過,我剛才擺了靜雯和劉美娟一道,心里有些不舒服,我只想借以牙還牙方法,希望她們感受被人誣陷的痛苦,同時也希望靜雯,看清楚張家泉的面目。」我嘆了口氣。
當我們電梯的門一打開,另外一道電梯的門也打開,涌出一批記者,我看了馬上快步的走,腦後則傳來「現代賴布衣」,而且還是不停大聲的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