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制汝為奴(1 / 2)

廣陵傳 蝴蝶君 2225 字 2021-01-04

岳航合臂摟抱,卻撲了個空,再去找那女孩兒,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趕緊低頭在自己身上四出查找,仍然一無所獲,不禁一陣茫然。忽覺頭腦中憑空炸出幾幅片段,鮮活的畫面中一個歪髻女孩兒一會兒捕蝶,一會兒弄蝦,天真無邪的笑容帶著骨朵一般的明媚,讓人忍不住愛憐呵護。

女孩兒的畫面越來越多,脆如青鳥的稚嫩笑語縈繞耳際,而且越來越大,直至充盈天地。「這個……這個是凌小初嘛?」岳航內心溫馨靜謐,仔細維持這些生機盎然的畫面。在他看來,它們就像是一種與自身相連的元氣的波動,其構成和運轉規律他都一清二楚,甚至到了可以隨意控制的地步。

岳航默默感受這些元氣波動的頻率,試著用自身氣脈行進的頻率與之相合,倏然間,這些畫面全都定格當場,就連里面的可愛女孩兒也愣了神,一雙杏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虛空,艷如春桃的俏靨上不知何時已布滿恐懼之色。

正自納悶,明庭處卻傳來陣陣刺痛,岳航運氣內視,只覺維脈空虛似谷,正從全身吸聚內勁。這正是月蠱發作前兆,他哪兒敢怠慢,趕緊默念月神訣,以圖減少痛苦,忽然先前那些畫面急劇扭曲,元氣好如抽絲般涌入天樞、大椎、黃庭、真央四宮神竅。

一會兒功夫,那些畫面已消失殆盡,只余女孩兒孤零零的身影漂浮虛空,端著香肩茫然四顧,摸樣楚楚可憐。岳航吸盡元氣,月蠱也平復下來,再去找那頭腦中的女孩兒,卻覺她此刻怪異的很,渾身也同那些畫面一樣,仿佛自己能看透她的一切,包括她全身氣脈流動方向已極內勁運轉頻率。

岳航十分好奇,試著改變自身氣脈頻率去影響她的頻率,女孩兒立時有了反應,骨溜溜的滾倒虛空,四肢抽搐亂揮,眥目咬牙,模樣痛苦萬分。岳航心疼不已,趕忙罷手,不過她只是腦中虛影,想要溫言安慰,卻根本辦不到。

過了片刻,女孩兒痛苦仿佛緩解了些,緩緩跪伏虛空,正抽搭著肩膀嚶嚶哭泣,水光漣漣的一雙大眼里滿是哀求之色。

「她在求誰?不會是我吧?」岳航可見不得女孩兒這副模樣,心里就想要她立起身來高高興興玩耍。

不想女孩兒好像明白他的心思,立刻直起身子,把雙手背到臀後,倒像是弟子見了師傅般恭恭敬敬。

「咦?她能懂得我的心思嘛?」岳航驚奇不已,心里試探想到:「你快笑笑啊,這般委委屈屈的可真叫人心疼呢!」。

女孩兒果然聽話,咧嘴輕笑幾聲,只是哭喪個臉愣擠出的笑容可不甚美觀。岳航倒十分滿意,當下又擺弄她做了好多動作,女孩兒無有違逆,聽話極了。

正玩的不亦樂乎,忽覺一陣耀眼強光閃過,原本昏暗的空間裂開碗口般大小的裂縫,其內陰風肆虐,渦流倒卷,陣陣強絕的吸力抽的岳航打著旋兒飛往缺口。

渦流內的刺骨冰寒好如跗骨之蛆,絲縷侵入經脈,擾得岳航氣血翻騰,強烈的眩暈使他越來越恐懼,閉目忍耐良久,終於「啊」的一聲慘叫出來,等到再次開眼,剛才的奇景以及聽話的女孩兒已經消失不見。

岳航四處打量,身邊的顏水色正摟著凌小初查看情況,她如柳彎眉終於舒展開來,更添幾分秀色。凌小初臉色雖還有些青黑,但較之剛才已有了很大的改觀,想來應該沒有大礙了。

顏水色轉過頭來感激地望了岳航一眼「公子領悟的真快呢,一下就成功了。」

緩緩扶正凌小初身子,雙掌抵於她脊背之後幽幽說道:「我先化去她體內余毒,然後再給公子化毒,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的。」

「嗯,好的。」岳航本想回答的干脆些,誰知聲音發出來卻微如蚊蚋,這才覺出自己渾身乏力,想要動下都十分困難,趕忙運氣內視,筋脈內好像有些冰寒雜質正在蔓延,這才明了,原來是攝魂砂在搗鬼。

那些寒流不受控制的穿行全身筋脈,正一點一滴的侵蝕神智。岳航頭腦一陣模糊,忽覺胸口火燒一般疼痛,一股赤如岩漿的熱流自膻中奔涌而出,瞬間沖刷全身氣脈,絕強的力道撐的他筋脈欲斷,原本駐留在竅穴內的勁力與之一觸立時崩潰,做不得絲毫抵抗。

岳航痛不欲生,本想嘶聲慘叫,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只能瞪著眼睛咬牙苦忍。

顏水色運轉長生氣勁為凌小初拔毒,不一會兒已把毒除個七七八八,扶著女孩兒趟在案上,正打算回身為岳航驅毒,卻見他面如彤雲,漢如豆撒,原本有棱有角的衣袍已給水汽蒸的松垮貼在身上,碎玉銀牙咬的咯咯作響,唇角血津隱現,瞧來痛苦非常。當下一驚,以為發生毒變,趕忙竄了過去,也顧不得男女有別,一把將他摟在懷里,仔細探查脈搏。

只覺男兒身子燒如火炭,觸得久了竟生出難以抵擋的感覺,正要躲了開去,撂了他手腕時卻不小心在他腹部碰到一處更加熾熱之物,做尖棒狀,恍如活物一般不住點動。

盯著那怪家伙半晌,也沒搞明白是怎么回事,顏水色暗自疑惑「難道是什么毒物侵襲嘛?」情況危及不敢遲疑,扯了半幅水袖裹在手上,一下捉住了那根棒棒頭部。

「這是什么東西?力道好大啊!」那事物粗如嬰臂,顏水色單手捉拿有些吃力,竟給它帶的連連顫抖,不一會兒就出得一身香漢。用力拉拔幾下,卻難撼動分毫,更別說將之除去,這可急壞了她,趕忙又添了只柔荑,狠狠掐住棒身,將它直立拉起,這才看清它根源所在。

顏水色瞪著眼睛反應片刻,驀地一聲驚叫,倉惶躲個老遠。原來她拿的不是別物,正是岳航常常以之糟蹋女兒的寶貝。顏水色未出閨閣,對這些東西不甚了了,今次竟用手去碰男兒哪兒,早給羞的抬不起頭,哪兒還顧得了男兒死活,只背過身去燒臉急喘。

岳航給燒糊塗了,剛才的艷事可是一無所知。體內熱流遁著經脈穿行一會兒也不再肆虐,猶如百川歸海一般急速涌回膻中,體溫也漸漸恢復正常。他緩緩回過神來,卻覺剛才真想死過一次,那種連血液也給蒸騰干凈的恐怖感覺仍然歷歷在目,不禁冷汗涔涔,心里暗想:「我身子里究竟有什么可怕的東西?竟然這般折磨人。」乜見遠處正害羞不已的顏水色,發聲問道:「水……水色公主你怎么了?那女孩兒的毒傷治好了么?」

聽了男兒聲音,顏水色顫身回神,深吸口氣緩緩轉過頭來,貌似平淡地答道:「已經無礙了,我來給公子驅毒吧!」說罷蓮步輕搖,盤坐岳航身後,探出雙掌抵在他脊背之上「公子剛才怎么了,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啊!突然身子就像著了火,都把我燒暈過去了,不過這會兒好多了。」岳航答道。